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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   “太子殿下愈发丰神俊朗了,让臣子好生羡慕。”

      在众人意味不明,心怀鬼胎的言谈中,插入了一句略有不妥的言辞,江息颜循声望去,竟是江逢临!江战的庶出二子,自命不凡,心高气傲,可本事却配不上他的贪念。

      江逢临的母亲是侧妃慕容氏,她原本与程妾妃一般都只是妾妃,后来生下了江逢临才成为了侧妃,但她性子生来怯懦,不愿与旁人争执,于是便隐居在了后宅中,鲜少与外人来往。

      如此随性的女子竟生了江逢临这般好高骛远,野心勃勃的儿子,当真是有些讽刺。

      江得安循声瞥了一眼江逢临,他唇角微微动了动,似是勾起了一抹弧度,紧接着便不再理会江逢临,徒留江逢临一人站在原地面色窘迫,寻不到台阶下。

      “邑郡王生的亦是不赖,也让本宫好生羡慕呢!”江逢临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回身望去,竟是江止崖,他噙着三分笑意替江逢临解了围,江逢临不得不向江止崖递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这一幕落在这些皇亲国戚、权臣高官的眼里,心中各自有着各自的想法,眸子一转便是一道阴谋诡计,令人生畏。

      这时有个身着嫣红长裙的女子快步冲到了林扶风跟前,抬眸笑吟吟地说道:“公子叫什么名字?”

      林扶风微微一怔,竟是无意识抬眸看了江息颜一眼,这一眼倒是将江息颜看愣了,有些人顺着林扶风的目光看向了江息颜,目光皆是意味不明。

      江息颜心下吐槽,林扶风这一眼,只怕是旁人都会以为他喜欢自己了!

      江得安开口三分打趣,含笑看着那嫣红长裙的女子,“林扶风,本宫的幕中客。怎么?凤阳县主喜欢扶风先生?”

      凤阳县主?竟是她!

      江息颜知晓此人,她是成郡王之女江苒苒,成郡王常年驻守在边疆,听闻这几日不知为何竟将他召回了燕京城。

      而这位凤阳县主,听闻自小与父亲习武,甚是泼辣刁蛮,一言不合便要打一架,着实难缠了些,光是回京这几日便砸了好些个酒楼馆子了。

      江息颜可不希望与此人有过多交集,趁着他们言谈之间,欲要偷偷离开却被人扯住了衣袖。

      “郡主要去何处?”身后响起了林扶风那熟悉的温润如玉的声音,引得江息颜黛眉一蹙,心下怒骂着林扶风,这个人当真是坏得很,竟拿自己来挡桃花!

      江息颜回过身,欲要拧眉发作,却瞧见扯住自己衣袖的是江长意。而林扶风则是站在江长意身旁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至于江苒苒,她似是失去了耐心,盯着林扶风的目光里略有几分不悦。

      “扶风先生便这般晾着凤阳县主吗?恐怕不大妥帖。”江息颜瞥了一眼江苒苒,将难题丢给了林扶风自己解决。

      “太子殿下不是已经回答了凤阳县主的问题吗?还需要在下说什么吗?”林扶风目光灼灼盯着江息颜,惹得江息颜俏脸泛起丝丝绯红,幸而今日王府上下皆是大红,江息颜俏脸上这抹绯红并不会被旁人瞧清楚。

      江苒苒似是不喜被旁人忽视,她扯了扯林扶风的衣袖,杏眸定定望着林扶风,一字一顿道:“先生,我喜欢你。”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紧接着便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林扶风垂眸看向了江苒苒,笑意敛了七分去,语气凉凉道:“承蒙县主错爱,在下无意。”

      众人似乎没有想到林扶风竟会这般直白的拒绝了江苒苒,都说女孩子脸皮薄,既然敢当众告白,总归是要留三分薄面的,可这位太子的幕中客,竟是一分都不留。

      众人复杂的目光落在了江得安与林扶风身上,可二人面色坦然浑然不在意此事。江苒苒虽说泼辣,可到底是个女孩子,此言一出,她当即面露羞愤快步跑开了。

      这个小插曲过后,江得安便与旁的世家公子聊了起来,江息颜幽幽地打量了几眼林扶风,刚好被林扶风发现,二人四目相对,林扶风唇角登时漾开了一抹笑意,宛如石投湖中,荡起阵阵波澜,温柔且心动。

      江息颜见此愈发恼火,不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扶风,林扶风笑意不减,甚至添了几分宠溺。

      林扶风愈是如此,江息颜愈是恼火,若非眼下是宴席,江息颜估摸已经刀剑相向了。奈何江息颜多能隐忍,到底是习武之人,不爽那就先打一架。

      肩头轻轻被人拍了拍,江息颜回头一瞧,身后那言笑晏晏,眉眼温柔的女子正是自己最好的手帕交,沈书离。

      江息颜又惊又喜,早已将对林扶风的恼火抛开,赶忙拉过沈书离的手,眉开眼笑道:“前些日子向沈家递贴子,沈家说你风寒迟迟未愈,似有推脱之意,我便以为你不会来了,没想到今日你竟是来了!”

      “怎么会?息颜哥哥的定亲宴席,我若是不来,我的息颜可该怎么办?”沈书离说罢纤手轻轻点了点江息颜的鼻尖,语气甚是宠溺,而这份宠溺,才是发自内心的。

      江息颜闻言原本笑盈盈的小脸,顿时垮下来不少,摆弄着沈书离纤手上的玉镯,苦着脸低声说道:“其实倒也还好,不会寻死不会作践自己,只是难受罢了。”

      沈书离眸光添了几分怜惜,叹息着说道:“我陪你去那边坐一会儿吧,这里不好说话。”

      江息颜点了点头,便跟着沈书离去了角落的桌前坐下,一抬眸便瞧见江清梧与江得安谈笑风生。

      这时一个侍女端着果盘欲要奉上,可是脚下不知怎的一滑,身子踉跄了一下,果盘中的果子零散落了几个,这一变故可吓坏了侍女。

      只见江清梧身姿利落,不见出招却已经接住了果盘散落的果子。可是其中有一个失了手,砸在了他的手臂上,他手臂猛地一缩,眉头骤然拧起,眼看着那果子就要落地,不知从何处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最后的果子,放回了果盘中。

      而接住最后一个果子的人竟是林扶风,他抿唇一笑,眉眼俊朗让侍女不敢与之对视,只听得他慵懒的声音响起,“下次小心一些。”

      江清梧面色微微一僵,随即将手中的果子放到了果盘中,大手不经意的拂过了手臂,似乎是在拍打着灰尘,可是这一动作却引得江息颜心下一紧,握着沈书离的手也微微使了几分力。

      “息颜,你怎么了?”沈书离感觉到江息颜的不对劲儿,连忙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询问道。

      江息颜美眸涌上些许激动,声音颤抖着说道:“哥哥他手臂有伤。”

      “有伤?是在羽林营操练时受的伤吗?”沈书离以为江息颜是担心江清梧,便没有多想只是温和地问道。

      江息颜抿了抿唇,面色有些沉重,她眉头微微拧起,语气有些焦急,“不是的!前日夜里有人偷偷进了我的院子,我以为是刺客就刺伤了他,没想到居然是哥哥?他为何深夜要那般鬼鬼祟祟的去我的院子?”

      沈书离心头一颤,猛地抬起头望向了江清梧,见他似有似无抚过手臂,心下已然猜到了几分,只是沈书离于风月之事实在是聪慧,她轻轻抚摸着江息颜的手背,柔声说道:“江世子是习武之人,又常常身赴羽林营操练,许是不小心伤了,也未必一定是前日夜里的人。而至于前日夜里的人,想来应是刺客,这些年想刺杀景亲王的人不少,还是再加派些侍卫看护王府吧。”

      “是吗?”江息颜恍若被浇了一盆凉水般,登时消了气焰,她垂头丧气地说道:“书离,我心里难受。”

      沈书离轻轻地拍了拍江息颜的肩膀,声音愈加柔和,“息颜,都会过去的,你以后也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

      “蔺齐哥哥你让羽儿好找!”

      江息颜欲要接着沈书离的话说下去,忽然听到身后响起江璇羽的声音,江息颜心头登时冒出些火气,面色也垮下了几分。

      江璇羽心悦蔺齐一事江息颜早就有所耳闻,而且江战也曾偷偷表示若是不出意外,江璇羽及笄后便将婚事定下来,可再怎么说还是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江璇羽便如此不自爱,她身为江战的女儿,丢的可是景亲王府的脸面!

      江息颜转身欲要申斥江璇羽,却被沈书离猛地拉回来,“今日是清梧哥哥的定亲宴席,眼下你申斥了江璇羽,她未必不会与你争执,若是因此惹的太子与六皇子不悦,那可是比流言更要严重的。”

      江息颜闻言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江璇羽,无奈江璇羽背对着江息颜并不能瞧见,江息颜暗暗忍下这口恶气,心中盘算着回头散了宴席再好好收拾江璇羽。

      宴席内忽然响起酒坛子碎地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了江苒苒怒骂的声音:“这什么破酒?一点味道都没有!给我换了!”

      “县主,这可是宫里送来的果酒,京中达官贵人都不曾尝过呢!”

      “是吗?过家家的果酒竟也好意思拿出来?这果酒还不如燕临关的水!给我换酒!”

      此言一出,引得宴席上众位贵人眉头皆是一拧,瞧向江苒苒的目光皆是不悦与轻蔑,甚至还有看好戏的将目光放在了江息颜身上。

      江息颜迎着众人的目光走了上前,美眸幽幽地盯着江苒苒,语气凌厉且冰凉,“棠儿!怎么回事?”

      棠儿垂着头挪向了江息颜身前,诺诺道:“郡主,县主嫌弃这果酒,想要换酒。”

      江苒苒看向江息颜的目光中亦是不善,她手中握着酒坛子,时不时晃动几下,见此青歌不由死死盯着江苒苒手中的酒坛子,生怕江苒苒一个冲动,将酒坛子丢在江息颜脑袋上。

      江息颜眸光散着寒意,唇角漾开一抹冷笑,不怒自威的气势压迫着周遭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好啊,那就给凤阳县主上两坛五十年的西凤酒,让凤阳县主尝尝我景亲王府的烈酒!”

      “郡主,这...”棠儿猛地抬起头,似有几分震惊。

      “去!”此言竟是江息颜与江苒苒一同说出的,二人目光皆是不悦,江息颜心中有气恼却不能搞砸了江清梧的定亲宴席,否则以她的性子断不会容忍江苒苒如此放肆。

      “别气了,那边在投壶,不如过去瞧瞧。”沈书离笑吟吟地拉着江息颜走到了庭院前,只见江得安正在与江止崖一决高下,这二人正是党争炙手可热的人物,眼下竟一同比试投壶,自然引得众人挤破脑袋争相探看。

      庭院中的二人,江得安神情镇定,江止崖虽端着笑意却不难瞧出他是有几分心虚的,显然是技不如人。

      随着江得安使力一丢,手中的羽箭不偏不倚落在了壶中。顷刻间庭院满是众人称赞叫好的声音,引得江息颜蹙了蹙眉。

      而江止崖则是盯着手中的羽箭迟疑了半晌,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朝着壶中奋力一丢,果不其然落于壶外,众人哗然,有人惋惜,有人嘲讽。

      “太子殿下有初!”

      随着裁判高昂的声音响起,众人再一次为江得安称赞,江得安不骄不躁,面容上依旧是恰至好处的笑容。

      “止崖技不如皇兄,便不再献丑了。”江止崖揖揖手,神情谦逊,语气温和。

      “无妨,你我二人畅饮便是了。”江得安笑着揽过江止崖的肩膀,二人一同回了宴席,若是不知晓二人私下争的多么的激烈,单瞧眼下,必定会认为二人是感情极好的兄弟。

      可是皇家啊,最擅长的就是虚与委蛇。

      江得安与江止崖散了,可一旁江长意与江璇羽倒是比了起来,江璇羽投壶技巧远不如江长意,比试了几轮皆是输于江长意,江璇羽不甘悻悻离开,便拉着江清梧来替自己比试。

      那江长意又怎么会轻易吃了亏?江璇羽寻人比试,她自然也得寻上一个。

      “若是公主不嫌弃,在下倒是愿意一试。”林扶风上前一步自告奋勇道,他皮囊生的好看,是这些世家公子里最为出挑的,而江长意也不过是个尚未出阁的女子,林扶风含笑示好,岂有不应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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