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赌上尊严的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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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通知：参加三千米比赛的，高二一班虎叶茂同学，经过本轮所有参赛选手的一致同意，现替换成高二一班迟知繁同学。”
……
……
迟知繁三个字，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暴君，也是学霸，空降后，直接碾压整个高二年级的事迹，一直流传在山中的各个角落。
有些不明真相的学生问，“不是说不让替跑吗？为什么为他开先例？”
他身边的人答道，“人家有钱有势，走后门进尖子班，考第一，那都是假的，他以前就是个学渣，答案肯定是他爸花钱买的，这次也应该是一样，他家花钱了呗。”
后排的女生听不过去了，“别在那儿瞎说，你以为监考四大金刚那是摆设吗？再说，迟知繁的讲解视频，老师公开在班级播放，你不也看了吗！有本事你也去讲啊！”
女生身边的朋友帮腔，“你就是看不得别人学习好，运动还好，人家带着伤也要把荣誉赢回来，甩你十条街。”
第一个说话的女生站起身，“走，我们不跟他说了，跟他一个班都嫌丢人，多亏快要联考了。”
两个小女生手挽手，“赶快联考完滚动分班，我们跟恶心的某些人分开，我带你去近距离看迟知繁。”
刚刚一直唾弃迟知繁的男生，一转头就发现身边几乎没有人了，同班同学下意识的跟他拉开距离，自讨了个没趣。
迟知繁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稀有的动物，参观者就差花10块钱跟自己来张合照。
虎叶茂又递过来两杯饮料，“又是给你的。”
这帮小女生心思玲珑，知道直接给可能会被拒绝，于是让虎叶茂转交。
迟知繁拿着两袋彩虹糖，跑过去交给了还没走远的两个女生，“谢谢你，同学。”
两个女生顿时受宠若惊，她们本以为学霸一定高冷，带着不食人间烟火气的距离感，不会对她们这些学渣多加理会。
两个女生激动的声音都带了点颤抖，齐齐开口，“我们知道你一定能赢，为了荣誉而战！”
周强一脚踩扁了易拉罐空瓶，他是真没想到迟知繁有本事把名单改了，还是经过校方同意，不啻于打了他一巴掌，“你都受伤了，不上场是为班级好，你就不能以大局为重吗？”
迟知繁笑了笑，“那体委能以大局为重吗，现在我要上场了，你还说这些指责的话影响我比赛心情。”
周强不由得控制不住音量，说了一堆难听的话。能当上一个班体委的人，在同学间特别吃得开，尤其是跟男生更是打成一片。
“怎么回事？”
“好像是迟知繁执意把名单改了。”
“他不是腿上还带着伤吗？怪不得周强会生气。”
一班知道名单的事人不多，男生们见周强跟迟知繁吵起来，毕竟他们跟周强相处的时间更久，站在了周强这边。
迟知繁视线停在周强的脸上，“我会赢。”
周强打量着他腿上没有落痂的伤口，四周更是一片哄笑声。
迟知繁拳头捏紧又放开，“你要是不信，亲眼见证到最后。”
有男生帮着周强说话，“你当体育班是吃素的？又来了好几个黑马选手，你看见了吗？”
“他看不见的。”
男生下意识要回怼两句，突然他感觉气氛不对，没人笑了，一回头看见说话的人，他舔了舔嘴，把嘲讽的话咽下去。
虎叶茂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作为过来人，我说句公道话，跑在第一位的人，是看不见败者的背影。”
迟知繁突然想笑，这句话由别人来说，可信度还没有这么大，虎叶茂可是去年长跑的冠军。
周强对这件事不爽得太狠了，这一刻竟然大着胆子反驳，“你自然是无敌得没话说，可他就不一定了。”
体育课上，迟知繁可是被虎叶茂拉着手才跑完全程，要是没人拽着，他能跑完吗。
“他？”虎叶莫的视线划过迟知繁的脸，“是我都追不上的人。”
迟知繁一愣，感觉这句话好像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又好像没有。
虎叶茂重新看向周强，“你说，这么多名运动员，体育班为什么单单针对他，因为他强啊，体育班打心底地忌惮他。”
虎叶茂见他神色挣扎，继续说道，“你没看到刚刚有别的班同学特意过来向迟知繁打招呼，提前求个情，万一等下比赛中遇到了让他手下留个情，别让他们输得太惨，你说为什么呢。”
明明应该是虎叶茂去跑，他偏偏力挺迟知繁，班级又找不出来第二个虎叶茂。
周强一甩手，“算了，你们爱怎么样，随便！”
周强这一走，带走了班级大半的男生，顿时一班人数少得可怜。
郭维成急了，“周强，你去哪，人少了喊不出气势！”
运动会不单单比的是运动员，更是比班级的凝聚力，人都走了，输出不够，气势上先输了一大截。
迟知繁再一次确认鞋带等装备，自言自语道，“真输了可就难看了。”
虎叶茂闻言，停下手里把玩的动作，“你会输？”
“不会，”迟知繁被一条毛茸茸的带子弹到脸上，“你谋杀啊？”
虎叶茂的声音突然放大，“小孩子不可以乱说话，知道吗？”
不等迟知繁看清凶器是什么，眼前一黑，毛茸茸的触感盖在眼睛上，“虎叶茂！你搞我！”
晕头转向了几秒钟，重新获得光明后，虎叶茂高挺的鼻梁，离他格外近，盖在眼睛上的东西，被虎叶茂推到额头上。
男生弯着眉眼，刮了下他的鼻子，“这个高度行不行？”
运动头带，防止迟知繁再次体验汗滴落在眼睛里，隐形眼镜丢失的意外。
迟知繁摸了摸毛茸茸的触感，笑了，“人生新高度，一班班长亲自服务。”
“莫愁前路无知己，”见迟知繁看过来，虎叶茂漫不经心说道，“我就随便巩固一下知识点。”
迟知繁心头一动，因为周强带着人走了，虎叶茂竟然在安慰他？
“作为你的补课老师，看到你这么用功，真欣慰，我想听听后半句。”
虎叶茂正想说，突然被捏住嘴。
迟知繁：“不是现在，等比赛之后。”
虎叶茂看着迟知繁的背影笑了，他真迷信，今天竟然听不得迟知繁说输这个字。
他自言自语道，“看来周强他们对你了解的还不够深刻，迟知繁这三个字就代表着胜利。”
——
迟知繁到达检录处。
在一竿子运动员中，他皮肤简直白皙得扎眼，清瘦的身子和略矮的个子，让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参赛的选手。
一声枪响。
长跑是体育班的高光时刻，他们班疯了一样助威呐喊。
其他班也很热闹。
一班坐在靠窗位置的同学，听到了从操场传来模糊的声音。
他好奇地张望，“比赛好像开始了，我们……”
周强低吼一声，“去干什么？丢脸吗？”
说话的同学不吭声了，想想也是，迟知繁带着伤，想赢的话根本是根本不可能。
赛场上几乎听不到为迟知繁助威的声音，加上他名次又在最后，路过体育班区域，对方嘘声一片，“迟知繁，做人有点自知之明！你跑得这么慢，直接姓龟吧。”
又是一片轰笑声。
迟知繁唇线绷直，不动声色加速。
这次跑赛他非赢不可，否则他对不起体育课上放的狠话，还有其他班同学送来的饮料，最重要的是，虎叶茂班级荣誉感爆棚，他给班级扣的分还没加回来，能不能害得虎叶茂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啊。
郭维成差一点冲过去，直接让赛场变战场，“体育班怎么这么无耻？加油就加油呗，怎么还放嘴炮？”
“虎爷，快看！迟哥加速了！对，把他们都甩了。”
其他班同学也发现了，“迟知繁加速了！咱班小心了！”
体育班见迟知繁加速，反而嘲讽得更加卖力，竟然还有人无耻的站在赛道边上，冲着迟知繁拍屁股。
“驾！快跑啊，要不要我抽你一鞭子，给你加加速？”
虎叶茂微微蹙起眉头，迟知繁中计了！长跑确实拼体力，但长跑更加考验技巧。
上次两个人一起跑，他就发现，迟知繁体力过人，技巧有所欠缺，再好的体力也经不起肆意挥霍。
这确实是体育班的计谋，为了赢，他们可以连尊严都不要。
对待其他班的参赛队员，他们也是同样的策略。
这帮运动外行受不了言语上的刺激，开局冲刺，体力快速被消耗，节奏彻底被打乱，就等着体力不支吧。
虎叶茂把手里的东西塞给郭维成，“去交给宋诗情。”
郭维成差点没拿住，“什么呀？虎爷，你去哪？”
虎叶茂全力奔跑起来。
之前站在赛道边上，冲迟知繁拍屁股的学生，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趴在了地上，他摔得五脏六腑差点移位，干呕了好几下，爬不起来。
虎叶茂背着光，整个人像是笼罩在阴影中，“作死小能手，成全你。”
占用运动员跑道，不就是想等着被撞一下。
这时广播响起。
“致运动员迟知繁，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你是爱，是暖，是希望……高二一班来稿。”
体育班那帮人傻眼了，他们又喊又叫，比不上广播喇叭的声音更加洪亮。
迟知繁忍不住想笑，是谁这么有才，人和低级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会利用工具。
黄江正得意一切按照他的计划来，在听到广播的时候，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赶忙在指挥同班同学去交加油稿，一个班都是体育生，哪有那么多的文采。
广播却再次响起，“致运动员迟知繁……何以解忧，唯有知繁……”
“致运动员迟知繁……燃烧你的卡路里……”
迟知繁听到自己班的加油稿，简直了，班里面的都是人才。
虎叶茂一点也不担心，体育班效仿他们，毕竟他们班的班主任，宫老师可是教语文的，而对方的班主任可是教体育的，吊打对方还不是信手拈来。
宋诗情组织为数不多的同学，“写好的稿件交给我，凌展尘帮忙再去送一趟。”
就在一般同学奇怪一个外班的怎么参与到他们班的事情。
宋诗情落落大方，“同学间要相互帮助，虽然凌展尘暂时是外班的，但联考后他就是我们班的，让他免费体验一下。”
虎叶茂看着赛场上的某人，啧了一声，清清爽爽当个小少爷，漫不经心跟着喊两声加油不好吗？何必发了狠，出一身汗，跟这么多专业的运动员拼命！
不知什么时候，迟知繁发现，虎叶茂跟他并驾齐驱，“小同学，慢一点，别急着加速。”
这么乱来，心肺功能到后续肯定跟不上。
迟知繁并没有听话减速，“我想赢。”
虎叶茂在极速奔跑下说话，灌了满肚子的风，“我知道，庆祝你胜利的贺词我都写好了。”
迟知繁偏过脸，只听虎叶茂又说，“我想再跟你跑一次。”
迟知繁随着他的步调，速度慢下来。
老师们对这场比赛特别感兴趣，其中一位体育老师摇了摇头，“迟知繁冲得太猛，这会没后劲了。”
“他身边的那个是哪个运动员？怎么在赛道外跑？”
“是一班的虎叶茂，参赛人员中没他，他这是要……跟着陪跑完全程？上届冠军陪跑，待遇不一般！”
迟知繁很快发现，跟虎叶茂保持着相同频率的好处，之前他无规则提速，给心肺造成的压迫性负担，经过调整后很大程度得到缓解。
迟知繁不是专业的运动员，他把握不好节奏和速度，但只要跟在最厉害的人身后，他坚持住不掉队，有了近在咫尺小目标，那么他相当于拥有了最专业的速度和节奏。
何时该加速，何时该超人，不需别人告诉，眼前的人会教会他一切。
虎叶茂拧开一瓶糖盐水递过去，“接下来我们要加速了，为了胜利，乌拉！”
迟知繁喝了一大口，递回去，“你喝！”
虎叶茂垂下眼，这一瓶水是为迟知繁特意准备，他没考虑过自己。
迟知繁见他不喝，“不用省着，我的，都可以分享给你。”
因为跑着，耳边有着呼啸的风，这句话听在耳朵中就如同，我都可以分享给你。
那可真是太慷慨了。
虎叶茂一口气喝完，瓶子塞回包里，一把扔下后勤专用包。
一直有人留意着迟知繁，“加速了，加速了！”
“就我一个人发现，虎叶茂背着个装水的包跑了这么远吗？别人一身轻，他是负重长跑，有点过于牛逼了。”
第一梯队里面都是体育生，其他班的参赛同学这一刻如同散沙，零零散散不成模样，除了一个人。
迟知繁保持在第一梯队的后方，这时候超车，一个个超过的可就是体育生了。
说出去谁信？一个天天作卷子的优等生，把天天练习跑步的甩开了！很难不让人热血沸腾。
见自己班没希望了，不知是哪个班先喊了一声，“迟知繁，加油！”
哪个班没体验过被体育生按在地上摩擦的不甘，更何况体育班这次赛季尤为过分。
“替我们报仇！”短暂的停顿后，如同打开了闸门的水库，替迟知繁加油的声音，汹涌奔流在整个运动场的上空。
震天动地的呐喊声，实在是刺激人的神经，迟知繁忍不住想到，怪不得虎叶茂不反对他参加长跑，这是虎叶茂去年体验过的，兴奋到鸡皮疙瘩都站立，很难令人忘怀，估计想让他也尝试一次。
他现在没办法开口问虎叶茂，原因跟他想象的一不一样。
他现在已经感觉到吃力了，胸口发紧，嘴里隐隐有的腥甜味，他被第一名落下的距离，这一刻看着格外漫长，比赛跟体育课上的练习完全不一样，就算他的体力再好，这一刻也没办法游刃有余。
迟知繁紧紧跟着虎叶茂，对方加速他就加速，对方超车，他就跟着超车。
因为他知道只要放松片刻，哪怕拉开半步的距离，他就会被虎叶茂远远甩开。
虎叶茂一直注意着他的状态，“别开口，会灌风，容易岔气。”
迟知繁点了点头。
“我们再努力一下？”言外之意就是要加速。
迟知繁又点了点头，膝盖上的伤口被扯裂，星星点点的血液渗出来，隐隐作痛。
估计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赛程进行了大半，迟知繁还有余力加速，毕竟很多体育生的速度都开始下降。
广播里面还在花样百出地致运动员迟知繁。
“我的妈呀，我不是出现幻觉了吧？迟知繁的名次还在提升！”
如果说一开始的加油和力挺迟知繁，是对体育生不满情绪下的意气之争。
这一刻学生们是真的被迟知繁震撼到，干干净净的鞋，干干净净的脸，学校的运动服被他穿出一股出尘的气质，神仙一样的人物，少年人特有还未长成熟的身体却有着超乎想象之外的爆发力。
如同黑夜降临后，安静升起的月亮，带来能够照亮整个世界的光亮。
郭维成看得心都提在嗓子眼，他抖着手给秦明月发短信。
“明月啊，我好害怕啊，进入冲刺阶段，我不敢一个人看啊！你快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秦明月身体不舒服，运动会最后的半天，他请假呆在教室休息，收到短信后，他甩下一句，“我要去加油。”
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听说长跑冠军今年又是非体育生，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我一定不能错过。”
“真的假的，等等我，我也去，谁啊？”
“迟知繁。”
一听到是迟知繁的名字，一班同学坐不住了，一齐看向周强。
周强顶不住众人的目光，一拍桌子，“想去就去，看我干什么？”
几乎眨眼间，之前出于兄弟义气的男同学争先恐后的往操场跑。
周强忍了又忍，一跺脚也跟了上去。
迟知繁已经没有办法根据步速来调整呼吸，他剧烈弹跳的心脏，如同要从嗓子里面蹦出来，双腿灌了铅一样又沉又重，几乎抬不起来。
有几个运动员已经放弃了，直接躺在赛道外，大口大口的喘气。
只要停下来，趴在地上，就可以好好休息，不用再受折磨，放弃那么容易，想赢那么难。
他每一脚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借不上力，好几次他都差点脚一软而摔倒在地。
黄江是真没想到迟知繁能坚持到现在，甚至威胁到他们的名次，他冲着第一名大吼，“你输给一个瘸子，你甘心吗！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比赛！我们班为了这场运动会筹划了多久！”
宋诗情禁不住喊出声，“啊，不要啊。”
迟知繁眼看着快追上第一名，现在又被甩开一大截，而且距离在增大，光是通过肉眼，就能感觉到迟知繁体力几乎告罄，不少人认为他要放弃了。
“迟知繁已经表现得很好了，能跑到这个名次，对手毕竟是专业的。”
“别跑了，看着好心疼啊。”
迟知繁勉勉强强保持在了第二名，在他身后的第三名大概看出了他的疲态，开始加速，逐渐逼近。
虎叶茂观察迟知繁的状态，运动头带已经完全湿透，
要是有多余的力气，迟知繁想对虎叶茂笑一笑，“带我冲啊。”
虎叶茂短暂愣神，以为出现了幻听，下一秒他抑制不住地勾起嘴角，“如你所愿。”
在无数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迟知繁竟然再次加速！
“卧槽！太牛逼了！”
“迟哥！迟哥！！！！！！！！”
因为只剩下了最后几百米，运动员都进入了拼命的状态，迟知繁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令所有人跌破眼镜，重新追回了第一名的身后。
他紧贴着第一名，因为个子矮，他就像是对方小小的影子。
迟知繁太过激动和努力了，他的脸和膝盖因为充血，都是一片通透的桃红色，带着令人移不开目光的艳丽感。
只有迟知繁知道，如今他伤口上的痂全部炸开了，汗水流到里面造成的刺痛感，放在平时，说不定会让他疼得宁可不要这条腿。
可是现在他顾不得这么多，他喘息声粗重得像个拖拉机，快要报废的那种，他觉得他的腿再继续跑下去随时可能断。
接下来山中的学生，就有幸见证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陪跑团，一班的学生一窝蜂地冲到了迟知繁的身边，不像是在奔跑，而是汹涌的潮水。
“迟哥！我们来陪你啦！”
“迟知繁，你太给咱班长脸了！牛逼！”
“迟大神，一口气！我们一起冲过去！”
迟知繁咬牙，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输？想都不要想！
断了，他也要赢，腿可以不要，颜面必须端端正正地顶在脖子上。
20米，10米，5米，1米，到达终点！
眨眼的瞬间，场内爆发出震破天的欢呼。
“迟知繁，了不起！”迟知繁冲过终点的一瞬间，操场内的观众比他这个参与者更加激动。
体育班包揽前三的定律，在被虎叶茂打破之后，又被迟知繁打破了。
正因为他纤细矮小，所以更加震撼人心。
有细心的人发现，“我怎么感觉虎叶茂，比迟知繁更快一点呢？”
迟知繁腿疼得厉害，猛冲的惯性又让他停不下来，过度使用的双腿这一刻罢了工，他一头向前栽去。
最终却是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
虎叶茂太久没体验过这样不要命的跑法，一时间没把人拽住，“迟知繁，你能不能传授一下秘诀，你是怎么带着伤还能跑得那么快？”
迟知繁视线从湛蓝的天空转到虎叶茂的脸上，大概是剧烈运动，他心脏砰砰直跳，“你小时候有没有膝盖卡坏了，依然顽强地跟小朋友一起玩的经历？同样道理，小事情而已。”
虎叶茂挑眉，可以说得这么轻松吗？
迟知繁笑着凑过来，捏捏他的鼻子，“小朋友，跟我玩得开心吗？”
虎叶茂轻笑一声，“我是小朋友？”
郭维成声音都带着颤抖，“我们班第……”
还没等他说完，更多的一班的学生眼里兴奋地扑上来。
不过迟知繁也就被压了一下。
因为再然后，虎叶茂用标准俯卧撑的姿势，用手臂给他撑出了一方天地，以一人之力承受了一班男生附加的全部重量。
迟知繁在这片小小的空间中，享受安然的保护。
这时广播中响起。
“致迟知繁
迟知繁最可爱
太阳是方的
砂糖是咸的
迟知繁最可爱
玫瑰是香的
雪糕是凉的
迟知繁最可爱
无论我清醒还是不清醒
迟知繁最可爱”
这哪里是加油稿，简直是告白的情诗。
整个体育场都疯了，“迟知繁最可爱！”
最可爱的迟知繁红着脸，看着虎叶茂，“又是你的杰作？”
虎叶茂笑，“2.0版本，毕竟你的可爱升级了，我要紧跟时事。”
然后他停了一停，声音又轻又暖，“天下谁人不识君。”
迟知繁抬起眼，男生深邃清澈的眼眸中，有一个放大的，自己的，倒影。
配着漫天漫地，呼唤着迟知繁名字的呼喊声，还真是令人毕生难忘。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赌上尊严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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