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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与你有私,我愿意 ...


  •   祭神行刺一事在朝中传的沸沸扬扬,简直都快成了朝中官员茶余饭后的谈资。

      唐瑾瑶作为当事人,免不了被大理寺叫去问话,刚开始一次两次还好,被叫去的多了,闲言碎语就开始传得满大街都是,正所谓悠悠众口最要人命。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件事绝对不是普通的行刺那么简单,毕竟没有人有那个胆子行刺皇室,渐渐的就有人开始猜测起幕后凶手的身份来,有说这是敌国细作设计的,还有人说这是皇室内斗,更有甚者说这就是昭王殿下本人设计的,为的就是铲除异己。

      说的多了,就连朝中的阴谋论者都信了部分内容,上朝时唐瑾瑶免不了承受一下来自四面八方的朝臣打量的目光,好在无论外人怎么传,都不会影响到大理寺的查案过程。

      今日朝堂上气氛有些阴沉,唐瑾瑶站在大臣的最前面,明显感受到了女帝的怒火,不过今日发火并不是因为唐砚清一事,而是因为苓国。

      成人宴上苓国明晃晃的挑衅,一直是满朝上下心中的刺,本来这几天一直在忙着成人宴之事,现在腾出功夫来了,帝王最不能容忍权威受到挑战,而且最近不归关内的苓国将领士兵频繁操练,气焰嚣张至极。

      有关苓国一事,朝中分成了数派,呼声最高的无非就是讨论“战还是不战”的问题。

      一边资历老派的武将叫嚣着领兵上阵打压对方气焰,与之意见不统一的就是对面站的那群文官,什么“从长计议,谨慎为妙”这几个字唐瑾瑶听得耳朵都磨出了茧子。

      唐瑾瑶上朝三日,每日朝堂都如菜市场一般,明明都是一堆饱读诗书的文武大臣,吵起架来一点道理都不讲。

      女帝本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感觉是在看热闹。

      “从长计议?周大人真会说笑,我等日日商议,每天都在从长计议,什么时候是个头?!”镇国大将军在战场上待得久了,嗓门都比寻常官员大了一些,她一开口,震得朝中大部分人都闭了嘴。

      女帝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良久环视一圈,问道:“都吵够了?”

      大人们身子一抖,没一个接腔。

      这问题吵了三日毫无进展,两国开战一事并非儿戏,吵架理所当然,女帝也不急于一时讨论出结果,于是沉声问道:“大理寺卿何在?”

      大理寺卿迈出步子,道:“臣在。”

      女帝看着大理寺卿朝服上绣的飞禽,凤眸一挑,问道:“十日之期已过去三日,猎场一案可有进展?”

      大理寺卿回道:“回陛下,射箭之人已被抓获革职,前因后果还在调查之中,十日之内必定会得出结果。”

      女帝满意的点点头,众人心照不宣的对视几眼,心中又是好一顿推算。苓国问题搁置之后,其他事情都好说不少,朝中官员被女帝拎着问了一圈,然后就退朝了。

      众人猫着腰等待女帝退朝,然后才敢往出走,站了一早上,唐瑾瑶脚掌酸痛,慢悠悠地走几步,到宣政殿大门时,一位身着广袖朝服的女子站在那里,正好挡住了阳光。

      若换作平时,唐瑾瑶一定会骂一句“好狗不挡道”。

      但今时不同往日,朝服长得都差不多,唐瑾瑶不知面前这人是谁,只能清清嗓子,作态道:“这位大人,何故挡本王去路?”

      “这位大人”轻笑一声,唐瑾瑶火从心来,那人回头,唐瑾瑶这火起得更甚了。

      她还当这挡道的是谁,可不就是怀信么。

      “殿下火气内发,目中遍布红丝,看来忧心甚久,当需人解忧。”怀信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

      唐瑾瑶下意识摸了摸脸,想想自己这几天夜不能寐,确实憔悴了些,也不知这神棍又来做什么鸟事。

      她看着来来往往的官员,想着这几日遭受的指点,没敢搭腔,往前走了几步,怀信贴在她后面,压低声音道:“行刺之人为何人,殿下必定想知道吧?”

      唐瑾瑶脚步一顿,看着逆光的怀信,眸中郁结,朗声说道:“前几日有人给我卜了一卦,本王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看了看周围路过的人,唐瑾瑶一拱手,“可否请大人赏脸移步寒舍解忧?”

      怀信煞有其事的回礼,眸尾一弯,狡黠之色尽是隐在了语气之中:“殿下盛情相邀,臣却之不恭。”

      二人在宣政殿前好一番互让,引得侧目连连,唐瑾瑶双眸中的郁色消散,将这些议论之声尽数听进耳朵之中,脸上那副恭维的官场作态不变丝毫。

      怀信从前认识唐瑾瑶这么久,今日是第一次看见她如此装模作样,一身朝服飘飘然,竟让他的视线再也移不开分毫。

      两个人一左一右地走回昭王府内,二人相伴而回,府中下人大吃一惊,立刻去准备茶点,阿绵欲引二人进入大堂之内时,只见唐瑾瑶一挥衣袖。

      她说道:“都在宣政殿站了一早上了,我俩就去花园里一边饮茶一边赏风景,你让她们把东西都端那去吧。”

      阿绵点头,连称是。

      唐瑾瑶上了三四日的朝,这几天里两耳灌的都是政事,那些老妇人满面恭维的模样倒是也耳濡目染了一些。

      昭王府之内的人并不全是心腹,两个人心照不宣,一路上怀信东拉西扯,说的话也玄乎至极,还真像是为唐瑾瑶“解卦”而来。

      唐瑾瑶也是爱凑热闹之人,故而她也跟着怀信端了端样子,你一言我一句的模样和谐至极,让王府内路过的下人频频侧目。

      王府内的小山流水别有风趣,且视线发达,倒是不怕人偷听,刚开始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皮,高谈阔论的怀信还真带了一些诗仙太白的风采。

      然,当下人把茶盏和点心端上来退下之后,怀信扬着的手立刻垂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杯,前后判若两人。

      喝完之后,怀信重新将面纱遮在脸上,对着唐瑾瑶说道:“殿下说这么久,不口渴吗?”

      唐瑾瑶还未从怀信前后巨大的反差之中反应过来,闻言竟然一时语塞,撑着桌子坐下,看着应时开放的花儿,一时半会没接上话。

      倒是怀信哑然一笑,道:“我倒是忘了,殿下平日聒噪至极,想来必然是已经习惯了。”说完,兀自倒了一杯清茶。

      唐瑾瑶嘴角一抽,这人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啊。

      似是赌气一般,唐瑾瑶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双目看着怀信,一瞬不移,然后一抹嘴巴,笑得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

      “大人说有行刺之人的线索,不会是诳我玩的吧?”

      怀信收起了眸中的戏谑,轻轻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正色道:“那个行刺五殿下的侍卫,名叫季冰,是侍卫头领,昨天已经被大理寺收押在牢,已经革职待办了。”

      唐瑾瑶抬眼看向怀信,却是一声笑:“从前我对怀信大人总是心有好奇,但苦于流言不敢接近,”她一顿,眸光锐利,语气却如玩笑一般,“大人今天光明正大地踏进昭王府,是想开了吗?”

      怀信一怔,他只是觉得唐瑾瑶少年心性,又遭遇此事,再加上根基不稳,必然双目闭塞,所以那日回府之后就立马派人打听,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来告诉唐瑾瑶。

      可是,她说“想开了”是什么意思?

      唐瑾瑶看着茶杯中零星飘着的茶叶渣滓,淡然道:“上次我拜访国师府时,还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如今你大方来寻我,就不怕闲言碎语,说你站‘昭王’一派了?”

      虽然她面色淡然,语气如常,但怀信却感受到了她的认真,他一直当唐瑾瑶是野惯了毫不受束缚的王公贵族,可今日她话里有话的样子,不由得让怀信有些讶然。

      “结党营私?何为结党营私?!”

      他突然站起,声音拔高了几分,唐瑾瑶被他吓得一惊。

      “朝臣聚集在一起,置内忧于不顾,满脑肥肠只做庸官,两耳不闻民生哀苦,心中只惦念着私利,此为结党营私,”怀信看着唐瑾瑶,那目光仿佛含着一柄锐剑,“怀信一不惑众,二不营私利,三不弃百姓,何来结党营私?”

      “殿下,怀信只是针对那些胡乱猜测的妇人,并非是冲你发火。”怀信低眸,紧绷的表情缓了一瞬,声音也温柔了一些,“若她们说我和你有私,我愿意。”

      清风穿堂而过,惊得长袖纷飞,华发飘飘,他仿佛要迎头飞升而去。

      唐瑾瑶怔愣良久,直至怀信坐到她面前,为她的杯中添茶,只听他无奈问道:“殿下,我方才说到哪了?”

      “季······季冰,对,说到她革职待办了。”

      怀信沉思点头,而后说道:“殿下,这季冰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唐瑾瑶清明回脑,冷笑一声:“敢谋杀皇室,何来简单之说!”

      “幕后之人暂无线索,但我打听到季冰家中貌似很富有,她两个儿子竟然都是朝中要员的夫侍,女儿也小有作为,家中简直是······简直堆金积玉啊。”

      唐瑾瑶眸光一迟,反问道:“一个小小的侍卫头领,家中堆金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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