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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枉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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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谦在外面等候着,心中有着隐隐的喜悦,很明显,凌业已经相信他了。这就表明,他已经成功了一半。
伯谦抬起头,看着天空:月儿,你等着我,我很快就会让你变成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凌业坐在帐中喝着茶,静候佳音。除掉窦礼、凌钦……再除掉凌熙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抢夺他的皇位了。这皇位是他的,没有人能抢走,任何人都不能。凌业想到此,大笑了起来。随后,凌业起身,服下伯谦留给他的药丸。
只是片刻,凌钦便栽倒在地,他心中有过一丝怀疑,因为,这与他刚刚看见的并不完全相同。但是凌业也只是一瞬间的惊讶,只是认为此药的药效极好,并没有多想。
随后,凌业费力地将侍奉他的宫女太监全都叫到了帐中。众人看他唇色发紫,瞬间惊慌,立刻将御医叫了来。
“陛下,您刚刚是吃了什么还是喝了什么未经查验的东西?”御医号着脉,忐忑地问着。
“朕没吃什么,不过喝了一杯太子给朕的茶。”凌业有些虚弱。
“什么?”御医的手一抖。
凌业的近身侍卫李坤,站在一旁凝着眉。“陛下,您怎可服用未经查验的东西?”
“怎么可能?他是朕的儿子,朕难道还不能信他?”凌业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弱,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云蝶台这药的药效极好,“难不成真是他给朕下的毒?”凌业的语气开始变得不确定。
“可有医治的办法?”李坤低声喝道。
“这……”御医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下官正在诊断。”御医的手抖了又抖,因为他什么都没号出来。陛下明明是中毒的反应,但是为什么查探不出究竟中了什么毒?
片刻后,李坤再次发问。
“还没诊断出来?”声音中满是威胁。
御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恕臣医术浅薄,下臣诊断不出这究竟是什么毒。”御医瑟瑟发抖。
凌业听了不禁在心中窃喜,再次惊叹,没想到世间竟有这种妙药。
“滚出去!”李坤一脚将御医踢倒在地,“来人,回宫将所有御医都叫来!”
“李坤……”凌业虚弱地唤着李坤的名字,“让人过来,朕要下旨,那个逆子竟然试图弑父,朕要杀了他。”凌业说完,竟咳了起来,吐出几口血。
鲜红的血迹让凌业清醒了几分,不禁想着这样下去会不会影响自己的身体。
“陛下!”屋子中的人慌忙间齐声一呼,像是凌业马上就要殡天了一样。
“快去!”凌业向李坤摆摆手。
“是。”
李坤立刻叫来了人。圣旨拟好后,凌业又让人将伯谦叫了进来。
去叫伯谦来的太监可是好找,他未曾听说过这么号人物,不明所以。而伯谦在帐篷不远处徘徊了一阵之后,感觉不妥,便特意去了别处,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更加合理自然。
因为李坤知道云蝶台的事情,自然是对凌业唤伯谦来,没有什么过多的怀疑。
伯谦进来之后故作不解,急于了解情况。
最后,李坤将事情的原委简单说给了伯谦。
伯谦走到凌业床边。
凌业看到伯谦,立刻道:“伯谦,朕已经封你为震前大将军,现在命你去将逆子凌熙给朕抓回来,实在难以捉拿,便就地正法。”
大太监将圣旨拿到伯谦身前。
“陛下……”伯谦假装尝试着劝解凌业。
“住口!”凌业又咳了几声,“不准替他求情。”
“陛下,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您还需慎重一些。”李坤对凌业是忠心耿耿的,他多少觉得陛下这样的决断有些太片面,“也许,您是因为其他东西中了毒,”李坤说完看了看伯谦,他认为伯谦身为云蝶台的人,对这种事情应该更敏锐,或许伯谦也看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好哇,现在连你也帮他说话,是认为朕已经不行了,就开始巴结他了吗?”凌业的话开始不讲任何道理。
“陛下……”李坤的声音一瞬间消失。
“啊!”众宫女惊呼一声,那声音充满了刺耳的恐惧。
鲜血撒到地上,李坤瞪大眼睛僵直地倒在了地上,他脖子上的伤口极细,也极深,是一招毙命。
伯谦擦了擦匕首。“陛下,背叛之人,伯谦已经帮您解决了。”伯谦的声音冷,面容更冷。
凌业愣了愣。他认为现在只是演戏而已,伯谦没有必要将李坤杀了。更何况,李坤已经跟了他许多年,也算是忠心耿耿的,他死了着实有些可惜了。
“你……”凌业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伯谦打断了。
“陛下,您不是让伯谦代陛下去捉拿太子殿下吗?”伯谦提点着凌业不要因为一个下人而坏了大事。
“对……对,”凌业不再纠结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便交出自己的兵力。他将刚刚说好的三块令牌都拿出来递给大太监,让其转到伯谦手中,“圣旨直接让他带走,朕已说过便不宣了。让他快去!”
伯谦接过令牌与圣旨。“伯谦领命。”伯谦抱了抱拳,随后退下。
因为之前女间的事,伯谦要时长与凌业联系,所以凌业给了他一个可以随意出入宫廷的令牌。
伯谦领了命之后并未去虎令营带兵,而是先照着凌业给他的圣旨仿了一个假圣旨,不过上面的内容被更改了。随后,他便拿着假圣旨回了宫,去了天牢宣旨。
“庞回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朕教子无方,铸成大错,纵使太子骄纵妄为,妄胆下毒弑父。朕念及庞家曾经功劳无数,便再给其一次机会。朕命庞回辅助震前将军伯谦一同捉拿逆子凌熙,若可立功,则免其死罪,赦免其九族,恢复其身份。钦此。”伯谦若有其事地宣读着圣旨。
“张将军可听见了陛下的旨意?”伯谦看着那个身穿轻便铠甲,单膝跪地听着圣旨,却又有些迟疑的人,“陛下已经中了毒,不知道情况如何。若是不尽快将太子捉拿,取回解药,陛下性命危矣。难不成这是张将军想要看到的?”
“不,将军误会了,属下这就为庞大人开门。”
庞回不做任何怀疑,先是接了旨,然后默不作声地跟着伯谦出了宫,才开口问:“你就是那日之人?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的命在我手中,你只要什么都不多问,按照我的命令行事,自然会安然无恙。”
庞回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如此,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捡回一条命。
“你现在立刻去召集还会支持你的人,组织起来,助我夺位。我现在要去替你杀了你那个不孝的外孙。”
“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庞回隐隐猜测。自己一个要被诛九族的人能如此顺利被救出,答案只能是他用了什么了不得的手段。庞回还并不清楚最近宫外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对眼前事进行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没错。”伯谦勾唇一笑,“庞大人只要乖乖听话,就永远都是庞大人,如果嫌命长,轻举妄动,那么我这就会送你去见你女儿。”伯谦先进行了警告,提醒着庞回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境地。
“我知道了。”庞回只能顺从回话。
“你能在多久集结好还能听命于你的人手?”伯谦担心会发生什么差错,极其注意时间。
“树倒猢狲散,我不确定。”庞回说的是实话。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伯谦不认为庞回会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我已经先安排了十五人潜入皇宫,查探情况”
“十五人?宫中怎么也有上万的守卫,任何一人被守卫发现,都会让他们提高警惕的。”
“因为一些事情,凌业已经调走了一部分,不会有那么多。”
“那至少也要有上千人。”庞回有些质疑伯谦的安排,很担心他的这个安排增加他们攻入皇宫的难度。
“云蝶台的影卫训练有素,武功高强,怎会被轻易发现。况且,他们自是有以一敌百的能力。”
“你说什么?”庞回已经多年不曾这般惊讶,“你是云蝶台的人?难怪,你给我服用的毒药那般稀奇古怪。”
“看样子,你对云蝶台了解不少,还知道云蝶台的能力。既然这样,就好好为云蝶台办事。”伯谦再次提醒警告。
“我知道了。”庞回心不在焉地应答。
“你能掌握好分寸就行,时间紧迫,联系好人就赶紧赶回宫门口,我们要赶快占领皇宫。”
“好。”
宁落与锦年从别院后门悄悄遣出,小心着一点点向外往与别院相反法方向移动。宁落沿途丢了一个从窦礼那里拿来的随身的东西,并与锦年制造了些错乱假象,希望可以扰乱追兵的视线,不要有人追去别院。
凌熙带着仲考,心不在焉地搜查着。
他对这个皇伯伯并不了解,甚至都没见过,他手中攥着画像,心中情绪复杂。他虽然不了解皇伯伯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他了解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真的要按照他没有理由的命令违心地服从吗?
如果,皇伯伯真的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他是不是要将皇位还给皇伯伯?
“殿下相信窦相是充满野心觊觎皇位之人吗?”仲考与凌熙并排骑着马,他用着身后兵将不会听到的声音,小声问着。
凌熙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都不曾考虑,便直接回答:“本宫不信。”即使窦礼曾经对他残忍了一回。
“为何?”
“凭他的能力,若是想要夺位,早就夺了。又何必将父亲要建园子的那片地夺去开了狩猎场,让没有土地可耕种的百姓做生意谋生?他也会让父亲直接砍了沈道和的头,而不是让他告老还乡,而且还暗中培养他的孙子沈亦。还有很多很多,若是想知道,一查便知。有些东西是瞒不住的,即使他将这些行为都包上了一层坏心思。”凌熙突然想到一点他从未想过的,窦礼为什么明明做的都是好事,却偏偏要人误会他有着不好的心思。
仲考无奈一笑。“为什么陛下就是不懂呢?就是因为陛下的防备,大人才要穿上权臣的外衣,用这种办法保护着自己。如果大人像一般大臣一样,就如同沈道和一样,就算是一腔热血为国为民,也难以抵挡帝王昏庸之时的草率决断。”仲考故意忽视注意言语中的不敬,“所以,大人只有拥有看起来与陛下一样多的权利、力量,才不会被陛下说处置了便处置了。他不惜让众人误解着他,只不过是想要留着自己的命,守护着凌国能永远强盛。”仲考的这句话正好解答了凌熙的疑问。
“想必你也知道,父皇并非正统,也没有什么治国才能。只是为什么,窦相没有除掉他?”凌熙心中疑惑,“别人不知道,但是我们皇家之人一直都知道。按照祖上定下的规矩,若是皇室继承者昏庸残暴,残害百姓,宠信小人威胁江山,迫不得已之时,身为守护者的窦家便可以取而代之。虽然,这是一个皇家的秘密,本宫不认为,窦礼会不知道。他若是父亲在位之时夺了凌家的江山,自然是合情合理,不愧对凌家所有人。”
仲考轻笑了一下。“这件事窦相确实知道。我们身为他的心腹也自然听说了。虽说陛下并非正统,但是晟华王并无子嗣,所以殿下也是正统,”仲考的神情变得庄重,“皇家后继有人,他只需要做好过度,其他的自然由你来发展。”
凌熙愣了愣,心中有些震撼。“他怎么就认为我可以担当大任?就不怕我随了我的父亲?”
“属下不知窦相究竟是怎样看你的。日后若是有机会,您可以问问他。”
“他现在究竟在哪里?你可知道?”
仲考摇了摇头。“不知。”
凌熙的心越发凝重,他想到什么,迟疑了一下。“你始终都是站在窦礼那边的?”
“窦相是站在明君一边的,仲考自然也是站在明君一边。”仲考意味深长地看着凌熙。
“所以,就代表着我的力量是更加强大的,对吗?”
“仲考会誓死保护殿下的安全。”
“那好,我们回宫。”
“殿下说什么?”这一次换仲考惊讶了。
“做一个好皇帝,当一个不孝子。”凌熙的笑容太复杂,太无奈,身处在这个位置,他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别人都在拼命帮你保护你的东西,你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好宝剑,骑上战马,踏沙而行。
“调遣所有兵力,回宫!”凌熙大声吩咐着,王者风范尽显。
伯谦先去锋刃卫宣了旨。他担心时间来不及,只是先带走了快速集结的一部分,并留下将领等剩下的人集结好,一同带去;同时,伯谦派了身边的两个影卫带着一个将领去了另外两个营地宣旨,并告知几人在宫门口与他汇合。
这些人,盲目追崇的人在多数,他们听到命令皆是一心为君,迫不及待地想完成任务获得功勋。只有少数的人,听过圣旨之后并与形势结合分析,认为此事多有出入,只是真正敢反驳的人却没有。
凌钦离开皓月所在院落,返回皇家狩猎园。
帐中的凌业已经越来越虚弱。伯谦走后,他又吐了两次血,吓坏了宫女太监;之后赶来的大臣见状,也是万般惊恐。
凌业不想再忍受这种痛楚,打算服用解药恢复原状。
“所有人,都给朕出去。”凌业急促地喘着气,好像是每说一个字都会用他好多力气,“朕要安静一会。”
“陛下,万万不可。”大太监东顺离凌业比较近,最先听清了他的话,急忙跪到地上,“陛下,您若是想要静一会儿,就让老奴自己留下来陪着您吧。老奴已经差人回去将所有御医叫来了,他们一定会有办法。”
“是啊,陛下,此时当有人在这里盯着才是。”一位官员道。
“陛下,此时应当有人留在这照顾您。”又一官员道。
“御医怎么还没赶来,快派人去看看。”另一官员看了一个小太监一眼,吩咐道。
另几个人,也在小声窃语着。
“怎么,你们是怕朕死了吗?朕让您们都滚出去没听见吗?”凌业想大声说话,却已经没了力气,他的身上不断出汗,嘴唇越来越干,眼眶渐渐泛黑。
“臣等不敢。”几人慌然,急忙道。
“陛下……”东顺连连磕头,想要争取留下来的机会。
“滚!”凌业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官员和下人们接连退下,虽有担忧,又不想惹怒凌业让他的情况加重,便齐齐行礼退去。
帐中无人之后,凌业似乎来了力气,哆嗦着身子摸出枕头下的小药瓶。
他的手连连颤抖,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他却用着极大的力。他心急着,想要尽快将药吃下。
“好久不见,陛下。”凌钦低沉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中夹杂着太多东西。
凌钦在外面等了好一会了,刚刚恰巧趁乱隐匿到了帐中。
突然的一声,将凌业手中的瓷瓶惊掉,因为下面是地垫,药瓶并没有滚动或者发出太大的响动。
凌钦看着凌业。从凌业手中惊掉的瓷瓶就能看出,他已经听出了自己的声音。
凌业僵硬地抬起头。“你……凌钦……你怎会在这里……”
“你中毒了?”凌钦刚刚在外面已经听到了些什么,此时看着他濒死的样子,更加确定无疑。凌钦不再多说其他,急忙走上前去帮他把脉。
凌业使劲抽开手。“我用不着你假好心,我不会有事的。”在凌钦面前,凌业竟不敢自称一声“朕”。
“凌业,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你现在明显是中毒了,若是不及时医治,会有生命危险。”凌钦念及兄弟之情,终究难以无视。
“我心中自是有数。倒是你,竟然前来送死。”凌业换了个舒服一些的姿势,费力地笑笑。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要杀我?”其实,凌钦对这个答案心知肚明。凌钦起身,站到一旁。
“没错。所有威胁我皇位的人都得死,无论是谁。”凌业发出了轻微的渗人的笑声。
“好,那今日咱们就做个了断吧。”凌钦打量着凌业。他不知道凌业怎么会中了毒,而且那么爱命的凌业竟然没有让任何人为他医治。
在凌钦连连好意被拒绝之后,他也不打算再管凌业了,他已经仁至义尽。况且,看凌业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多大希望了。
“好啊,我一会就让人杀了你。”凌业说完话,都来不及喘气,就吐出一口血来。
他缓了缓,急忙挣扎着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瓷瓶,费力地倒出药丸,服下。
“这是谁给你的?”凌钦眼睛盯着药瓶。
“告诉你,我马上就会恢复,我恢复了就会叫人来将你杀掉。”凌业本想哈哈大笑,却又吐出几口血来。
“凌业,你知道你有多可笑吗?你以为云蝶台只是想要收一点钱吗?窦礼真的是看起来那样,想要夺你的权吗?你真是枉活一世。”
“你少在这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等一会,等一会我恢复力气,看我……看我不将你杀了。”凌业的身体虚弱下去,精神似乎也开始模糊。
“我问你,你给窦礼下了什么毒,解药在哪?”凌钦见凌业不会再有多久能活,便直接试着问了问紧要的事情。
凌业听着凌钦的话,很快反应过来了,忍着痛,狂笑了几声。“哈哈……我就说吗,原来这小子真中了毒,真是天佑我凌业……”那药可是他在云蝶台花重金买来的。
凌钦看着他那疯狂的模样,别过头去。“为你守江山的人,你偏偏不信。骗你江山的人,你偏偏要信……”凌钦不想再说什么,随后上前一步,抓起凌业的衣领,“说,他的解药在哪?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凌业扯了扯带血的嘴角。“我就算是死,也得让那小子陪我上黄泉路。”
“忠奸不辨!”凌钦嗤笑一声,“凌业,就算是我将皇位让给你,你都做不好皇帝,真是可悲。”凌钦嫌恶地松开手。
凌业被凌钦这句话气得火气上涌,猛地吐了一口血。
凌钦向一旁闪了闪。“你不是说你服下药丸就会好吗?这药是云蝶台之人给你的吧?非要濒死之际,才能让你认清这一切,代价还真大。”
凌业越来越感受到自己身体逐渐变差,他开始莫名地惊恐,担心凌钦说的话都是真的。
“告诉我窦礼的解药在哪。他不能死,若不然我们凌家怎么像向他们窦家交代?”凌钦尝试着,希望能唤起凌业的一点点良知。
“他是你的忠臣,不是我的。”凌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面对凌业的执迷不悟,凌钦无可奈何。
“那你告诉我怎么联系云蝶台,你最初用女间的时候是怎样联系的云蝶台?”凌钦看着他命不久时,缓缓心急。
“你不是……不是很厉害吗,自己去查……”
凌钦看着眼前这个突然断了气的人,心中难过,但不是原谅了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是感觉到了凌业这一生的悲哀。
本来,凌钦是想要与凌业好好算算这笔账的,只是没想到竟是处于这样的境况。多年没见的他们,甚至都没多说上几句话,一切便结束了。
这个不像了结的了结究竟算不算是了结。
凌钦本就没期盼能从凌业口中问出什么。他将床旁的东西扫落到地上,发出声音以引起宫人们的注意,自己则是快速躲到床后,打算一会趁乱出去。
凌钦知道凌业已经派人抓捕他了,所以他只能在城中兜转。此种情形,就算是他担心窦礼,也断然不能回去了,若不然不小心将追他的追兵引过去会更麻烦。
凌钦在街上兜转的时候,突然看到大队的人马向皇宫方向赶去,极其有目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