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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解药 ...

  •   皓月很早便起来去看莫音。
      莫音早已醒来,他靠坐在床边不知想着些什么,看见皓月进来,才回了神。
      “感觉怎么样?”皓月问。
      莫音道: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了。
      两人说话的空档,阿黛上前为莫音把了脉。“主子不必担心,他一切都正常,修养一月之后,必定会恢复如初。等她的腿好了之后,奴婢就为他医治脸上的伤疤。”
      “好。”皓月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总算是好了些。
      这时,门口响起锦年的声音:“月主子,这是大人让属下送来的。”锦年对外面招了招手。
      两位府丁搬进屋子一把木椅,椅子下面有木轮,可以来回推动,像是为莫音量身打造的。
      “他下朝回来了?”皓月看看椅子,又看看锦年。
      “还未回来。”
      “那你怎么没跟着他?”皓月并非关心,不过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锦年是窦礼的一级护卫,一向都是窦礼在哪他在哪。
      “大人命手下让人连夜赶制出来这把椅子,然后给月主子送过来,所以今日不必同大人去上朝。”
      皓月当然听出了锦年对她称呼的改变,其实不只是锦年,丞相府的每一个下人,都对她恭敬有加。皓月微微沉默片刻。“代我谢谢他。”
      “月主子,这个属下可不敢,您还是亲自去谢吧。”锦年行礼退下。
      这一声声“月主子”让皓月皱眉,可是她不想去找窦礼说什么,只当没听见。
      皓月转身,对上莫音的眼眸。
      莫音很不情愿地对皓月说着:他对你很好。
      皓月道:莫音你不要误会,我们什么都没有。
      皓月解释了这一句后,又想起自己和窦礼的曾经,便沉默了。
      莫音道:月儿,如果,你还能变回原来那个每日都开心快乐的你,我……我愿意帮你的。
      莫音发现了,皓月来了凌国之后,经历了那些事情,他再次与皓月相见之后,就没再见过她发自内心地笑过。相比于他最后护着皓月一辈子或是带皓月离开,他选择了让皓月开心,帮她找回从前的笑。那如冰山清泉的笑容,绚烂过繁花,是他此生最难以忘记的景致。可是,现在那笑消失了,让他心中格外不是滋味。他知道她承担着什么,经历了什么,背负着什么。正是因为这些,他格外希望她能像原来一样。而他愿意为她承担、背负,他要抢回那被苍天夺走的笑容,哪怕会让他一身荆棘,血肉模糊。
      皓月道:你不要为我担心了,我没事。
      莫音道: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说,你让她出去。
      即使两人用的是手语,莫音还是不放心。
      还未等皓月开口,察觉了两人一瞬间共同注视的阿黛率先开了口。
      “主子,阿黛先退下了,有事您再唤阿黛。”
      “好。”皓月欣赏她格外的善解人意。
      阿黛出去后,皓月便问:你想要说什么?
      莫音眸色沉了沉:月儿,你不能让她治好我的腿。
      “为什么?”因为昨晚与伯谦的对话,皓月已经大概猜出莫音要说些什么。
      莫音道:这是我的掩护,对云蝶台身份的掩护。在主上看来,是做给窦礼看的。怎么可以轻易就被治好?而且治好以后,我又有了之前的习武习惯,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看出受过专业的训练。窦礼的武功高深莫测,我不认为我能瞒得住他。
      皓月直直地看着莫音,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告诉我,你能跟在我身边保护我,是不是因为你与主上交换了条件……就是毁了你的腿,毁了你的脸,让你失去那些身为影卫的一些特征习惯,所以你才能出现在‘阳光之下’?”皓月说话的尾音接近颤抖。
      莫音心有秘密被发现的慌乱,却还是硬着头皮摇着头。
      皓月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莫音慌了,他爬到床边,想要去安慰皓月,可是皓月只是埋头哭泣着,也不抬头看他。
      莫音心中急乱,用手拍打着被子,发出声响,想让皓月抬头听他解释。这时,他多么希望自己会说话。
      皓月听到一声大的响动之后,猛地抬头,果然是莫音故意滚落到了地上。
      “莫音,你没事吧?”皓月赶忙去搀扶,将他扶到床上。
      莫音急于解释:月儿,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云蝶台的主意,是我不可抗议的命令。不是因为你,你不要胡思乱想,让自己背负上莫名的负担。
      皓月只是点着头。实际上,莫音的解释是苍白无力的,他越是解释,皓月越坚信自己心中的想法。原本她还疑惑,莫音来辅助她完成任务,为什么偏偏能跟在她身边,而其他的影卫帮助女间完成任务,都是隐藏在暗中的。现在,恐怕一切都明了了。他用了条件交换。
      “你这么急于解释干嘛?”
      莫音道:我担心你误会了,然后责怪自己。难道不是吗?你刚刚为什么哭?
      “我是突然想到了我们的命运,为什么偏偏要是云蝶台的人。”皓月胡说着,想要用各种话语让莫音相信,她信了他说的话。有一些好,只要自己心知肚明就好,没必要非要问清楚,从而让两人都处于一种不自在的状态。而她也知道莫音的性格,他不希望她知道。
      “莫音,你的腿就算是好了,也是窦礼让人给你治好的,这一点,足可以说服主上。”
      莫音道:那我的武功要如何对窦礼解释。
      “根本就不必解释了,”皓月长叹一口气,“他都知道了,一切都知道了。”皓月将一切都后说了出来。
      莫音震惊:什么?你说他知道了一切?
      皓月愣愣地点头。
      莫音有些木纳地比划着:他知道了你的一切,却还要将你留在身边?
      皓月垂下了头。“莫音,其实有些话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他对我真也好,假也好,可是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停留的。”皓月又叹了口气,“恐怕,我再也不会爱上谁了。而窦礼更是会让我想起我最初来这里时的遭遇。”皓月紧接着又道,“莫音,我希望你不要劝我。既然你希望我开心一些,那就答应我对你说的一切,支持我所有的想法,好不好?”
      莫音坚决:我可以支持你。只是,你之前说的让我离开,我是不会同意的。
      皓月早就对莫音透露过这个意思,心思敏感的莫音自然通过皓月的这些话猜出了她的打算。
      “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皓月站起身,“不要逼我把你变成我身边无关紧要的人。”那一份伤着自己的残忍,无声却蚀骨。
      莫音忍痛:月儿,你知道的,我不想让你有事。
      “那你是否也知道,我也不想让你有事!”
      莫音叹了口气,缓缓低下头去。他们两个当真是在黑暗中互相搀扶。
      两人沉默良久,沉缓片刻。
      “我们先去外面走走吧。”皓月提议,想缓解着不自在的气氛。
      莫音点头答应。
      随后,皓月将阿黛叫了进来。
      “阿黛,去唤两个人过来帮我将莫音扶到椅子上,然后你去看看莫音的药煎得怎么样了。”
      “是。”

      此时已经入秋,晨间的风已经掺着凉意,但却十分清爽。
      皓月推着莫音在花园中走着,只是静静地走着。两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未曾有什么交流。他们也没办法再说些什么,两个人都为了对方好,都不想对方受伤害,最后,两人心中都有无尽的负担。

      宁落轻扶着一个妇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她们身后跟着两个丫鬟。
      宁落一抬头,便看见了皓月。顾婶发觉了宁落的异样,也抬了头。
      皓月冲两人点了点头。皓月的记忆算是好的,她看见顾婶的一瞬间,就认出了她来。她打量着 宁落与顾婶之间的动作,以及刚刚的说笑,便知这个妇人在丞相府的身份并不低。所以,她已经猜了出来,当初这个妇人是在骗她,不然她怎么会莫名的出现在青藤苑照顾她这个身份卑微的女子。不过,不论当初她有什么打算,暂时看来都没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皓月不想再和顾婶有什么交集,只装作不认识。
      “他没事吧?”宁落上前两步问道。
      “没事,养养就好了。”皓月看出了宁落是真的关心,便回应了一句。
      顾婶一直在打量着皓月,这让皓月很不舒服,莫音更是处于一种防范的状态。
      “看样子,他是真的喜欢你。”顾婶笑着对皓月说,转而又对宁落说,“那个混小子不值得你再为他做什么了,以后咱们嫁别人。”
      宁落笑笑。“阿婶,落儿已经想好了,要找一个比他好的。妹妹就妹妹,有什么了不起的。”
      皓月听着宁落的话,不禁仔细看了看她,像是头一次见到。这女子还真是有着一般女子难以企及的洒脱坦荡,而她本性又是知书有理,这样的女子,怎会遇不到疼爱她的人。
      宁落保持着笑容走到皓月身侧,给她行了个礼。“落儿参见嫂嫂。”
      宁落看着皓月吃惊的表情,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宁落正是知道皓月对这个身份的反感,反而要这样捉弄皓月一回。
      向来在关键时刻嘴毒的皓月突然不知道要怎样回击,她憋了一肚子气,只能狠狠地瞪宁落一眼。
      “哈哈哈……”皓月的模样将宁落逗笑了,“一会窦礼回来,我们一同用早膳吧。”宁落对皓月说完,又看看顾婶。
      “当然好。”顾婶同意了。
      皓月当然不会与窦礼一同用膳。“我和哥哥一起吃就好了。”皓月推着莫音离开。
      “这丫头的性子还真是有些冷。”顾婶看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身影道。
      “正好呀,治一治窦礼那个自大狂。”
      “你这丫头。”顾婶忍不住笑意。
      自从顾婶进府之后,宁落便对顾婶照顾有加。因为顾婶对窦礼很重要,所以,她自然也将顾婶当成了亲人对待,两人的交情就像是母女一样好。在窦礼对宁落说出不娶她那番话之后,宁落心情不畅快,也经常会去找顾婶去诉说心事。

      窦礼下朝回府,便向人打探了皓月的下落。
      “才一晚不见,你就这么着急要见她?”凌钦打趣道。
      今日正是凌钦跟着窦礼去上朝的。这是带着人皮面具,化名为萧羽的凌钦第一次以窦礼护卫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没有见到凌业,也不想见到,更不想去想他们曾经的恩怨,对于他来说,那些真的已经不重要了。但是若是凌业还来找他的麻烦,那他便要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如果您不着急见她,想要问她什么事情,那一会就不要和我去了。”窦礼漫不经心地威胁着。
      凌钦笑了笑。“是我着急,我着急行了吧?”
      “她是我的女人。”窦礼神情严肃。
      凌钦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向一旁走去。
      “喂,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窦礼不再说什么,自认有些尴尬,因为他竟然对着凌钦在强调,皓月是他的。
      随后,窦礼为凌钦引路,一同去找皓月。

      两人到达花园时,皓月正将一碗药从阿黛手中接过,递给莫音。皓月此时是背对着两人站的。
      莫音接过药,抬头看了看来人。皓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窦礼,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面容不容易让人记住的中年男人。
      “参见大人。”阿黛对窦礼行礼。
      “他怎么样了?”窦礼上前询问莫音的情况。
      “养上一月左右,就会恢复如初。”
      “还有一个月?”窦礼莫名道。
      “是。”阿黛以为窦礼觉得时间过长,“这已经是阿黛能力所及的最短时间了。”阿黛解释。
      “不急,慢慢治,谨慎些,一定要治好。”窦礼的叮嘱有点别扭。
      皓月沉默片刻,主动与窦礼说了一句话:“虽然,我没办法真心感谢你,但是我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许是因为那把为莫音特制的椅子,让皓月难得说了句好话。
      “你不必谢我,就当,是我在对你恕罪吧。”这段时间,窦礼把握着每一次机会,只希望皓月能看到他的诚意,不再那么恨他。如果他早知道,自己会对皓月这般情有独钟,他怎会这么傻,做一些让他甚至穷极一生都难以求得原谅的事情。窦礼想起他当着皓月面杀了她的兔子,更是悔不当初,痛心疾首。自己怎么就会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还有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强迫她……
      皓月见莫音已经将药喝下,不想与窦礼过多攀谈。“我们先回去了。”
      “月儿,我有事要问你,你能不能让阿黛带着他先离开。”窦礼试探着征询皓月的意见。
      “有什么事就问吧,没有什么是他听不了的。”皓月根本就不把莫音当做外人。
      莫音看着窦礼,随后拉了拉皓月的衣袖,让她看着他:你和他聊吧,我先回去等你吃饭。
      “莫音……”皓月犹豫了一下,“阿黛,你先带着他回去吧。”
      “是。”
      莫音的身影消失,皓月便开口问:“他已经回避了,想问什么,问吧。”皓月自认拿人手短,不想欠他什么,便同意了留下来回答他的问题。
      接下来,开口提问的人并非窦礼。
      “你可认识羽箫?”
      说话的人声音朗润,有着中年人的沉稳之气。
      皓月听声音并非来自窦礼,便抬头看。“他是谁?”
      “一位故人,也曾认识一位你们云蝶台之人。”窦礼简单解释。
      “我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字。”皓月如实回答。
      “我有她的画像,你可以帮我看一看吗?”凌钦虽心中微有失望,还是不放弃,“也许你们在云蝶台有过一面之缘也说不定。”
      “拿出来吧。”
      凌钦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卷轴,轻轻将系着卷轴的红线解开,小心将卷轴展开。
      皓月漫不经心地看着,卷轴缓缓铺开,窦礼接过一端,帮凌钦拿着。
      衣摆,柔荑,一一展现。仅是这一些,就让皓月感觉到了此人的质雅贵气。终于,那张皓月隐隐期待的脸颊展现,皓月猛地睁大了眼睛。
      皓月脸上的惊讶没有逃过两人的眼睛。
      “你认得她对不对?”凌钦看着皓月的反应,心中欢喜。
      皓月很快恢复了过来,只道:“不认得。”
      “那你就是见过她,要不然为什么会那般惊讶?”凌钦继续道。
      “我自是知道,不过不想告诉你们。”皓月改换了态度。
      “你只要告诉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凌钦现在的样子,绝不差于曾经那为了羽箫不顾一切自己。即使,时过境迁。
      “好呀,我要你答应我所有的事,哪怕是对窦礼有威胁的。”皓月残忍一笑。
      皓月的话,让窦礼心中一闷。他对她造成的伤害,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深。
      “好,我答应你。”凌钦不假思索。
      窦礼没有了刚刚的心情,只是沉默着。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凌钦继续问。
      “那可不行。我告诉你之后,你出尔反尔怎么办?只要你做到了答应我的事情,在我离开凌国之前,定会告诉你有关画中人的事情。”
      凌钦嘴角微勾。“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提出这个条件。我也不过是丞相大人的护卫,恐怕并不能帮你做什么事情。”
      “我劝你,隐藏的好一点。既然你低调示人,就是不想被人注意。你现在的身份是他的侍卫,就要演的像一些。”皓月淡淡道。
      凌钦挑眉。“何出此言?”
      皓月瞥了一眼窦礼,毫不避讳。“窦礼生性疏狂,皇帝都不被他放下眼中。可是从你们刚刚进来到现在,他堂堂丞相大人却对你似有若无间恭敬有加。所以我断定,你的身份并不一般。”
      凌钦听着皓月的分析,忽然出了神。眼前这个女子心思细腻、头头是道的聪明模样,像极了他心中的那个女子。

      随后,窦礼与凌钦离开了。
      “窦礼,你有没有感觉她像谁?”凌业突然问道。
      “不觉得。若是非说她长得像谁,我倒是感觉她有几分像你。”窦礼心情不好,像是极其敷衍的回答。
      “你何时会开玩笑了?”凌钦笑道。
      “一直都会,不过是情境不允许而已。”
      凌钦想着窦礼从小的训练,心中感觉过意不去。“这么说来,我真是欠了你一个大人情,”凌钦抬头望着天空,“只可惜我没有孩子。若是我有个女儿,定当要把她嫁给你,作为报答。”
      窦礼转头看着凌钦,心中不是滋味。若是他知道了羽箫离开的真相,还会像现在这样平静吗。当他知道自己还有可能有一个孩子存活在这世上之时,他会怎样。窦礼不知。
      这算不算是凌钦舍弃国家百姓,不顾肩上的责任,而受到的上天的惩罚?
      窦礼只知道,如果皓月能爱上他,就算让他受再多的惩罚,他都能承受。只是这惩罚要是针对他自己的,而不要牵扯到皓月。
      窦礼担心再继续说下去,自己无意间的话会被凌钦察觉到什么,便转移了话题。“你真认为皓月知道羽箫姑姑的事?”
      “皓月……是她的名字?”
      “嗯。”
      “这名字倒是十分适合她。”凌业笑了,“关于她是不是知道和羽箫有关的事,我不是应该问你吗,你不应该才是那个对她了解的人吗?”
      “我……对她一点都不了解,”窦礼苦笑了一下,“除了知道她恨我之外,别无其他。”
      “昨日你和我说,她想要毁了云蝶台,是吗?”
      “对。”
      “我见她以前,认为有这样想法的女子,定是一个女版的你。谁知,她看起来那般柔弱,而眼中更是有着一丝抹不掉的忧伤。想必,她真的受了很多苦,而且是对她打击甚大的磨难。其他的不说,就是她在云蝶台长大,这些年就不会容易。”凌钦说着,可怜起皓月来。
      “她确实受了很多苦,云蝶台的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在凌国大半部分的苦恰恰是我给她的。”窦礼有些无力,“她被其他男人骗过,辜负过。可即使这样,当我和那个男人同时决定帮她毁掉云蝶台时,她选择的依旧是那个男人。而与我是想划清界限,越清楚越好。”窦礼知道皓月是想要借此报复伯谦。可是窦礼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连那种因为报复的特意接近,他都好羡慕。
      凌钦思虑着,片刻间的沉默后,严肃道:“窦礼,你有没有想过她选择那个男人的另一个原因?”
      窦礼的脑中回忆着之前皓月与他所说的打算,他缓缓开口:“同归于尽?”其实窦礼并不太相信自己的这个猜测,他虽然还不是彻底地了解皓月,但是他知道这个女子绝对不会轻易服输,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命。
      “很有可能。”
      凌钦的话让窦礼突然想起了那日他向皓月确定了的一个事实。为此,窦礼认为自己所作出的那个决定不可以再拖下去了。“我还有事要去找她,你先回去吧。”窦礼说完便离开了。
      凌钦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希望你们之间不要有那么多的苦难。”

      阿黛带着莫音先回了青藤苑。皓月与窦礼和凌钦说过话之后,便自己回了青藤苑。只是,在她快到达青藤苑之时,窦礼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你怎么又来了?”皓月皱眉,转而又万分疑惑,她感觉出了窦礼的那一点不对劲。
      “我问你,你是不是也服用了毒药?”
      “是。”皓月回答的很快,丝毫不在乎的样子,“你难道记忆力这么差吗,昨日我已经讲过一次了。”
      “既然是这样,你毁了云蝶台,还拿得到解药吗?”窦礼满是担心,“你说你有保全自己的计划,如何保全?”
      皓月笑了笑。“所以我才要选择伯谦而不是你。除了主上,只有他才有可能给我解药。而你,我跟着你只会死路一条。我们云蝶台的人向来知道,命才是最重要的,为了活下去,可以忍气吞声,也可以不择手段。”皓月走近已经备受打击的窦礼,“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就请你放了我,不要阻碍我活下去。”皓月的话是极致的凉薄,“而我也请你不要轻举妄动,最后不小心害死了我。所以,忘了云蝶台。而我同样会遵守自己的承诺,不会让自己的计划对凌国有一丝的伤害。”
      窦礼的心都要被皓月麻痹了,他发现自从他喜欢上皓月之后,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从狂妄自大,变得卑微至极。
      是呀,他没有办法,如果贸然对云蝶台出手,最后真没了解药,岂不是害死了皓月。昨晚,因为伯谦的到来,窦礼一直担心着,他原本的神思被打乱,直到刚刚阿黛离开凉亭之前悄悄对他做了几个手势,才让他恍然惊醒。凌钦的话,更是让他担心起来。
      窦礼隐忍着,双手紧握成拳。难道,他们之间,注定无缘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在他有生之年,可以让皓月不那么恨他,也是好的。
      皓月见窦礼良久不回话,转身要走。窦礼一把将其拉回,倾身覆唇。
      皓月挣扎着,紧拧的眉头显示出了她反感至极。当她感受到了口中极致的苦涩之时,一瞬间的惊讶反而让她瞬间松开了紧拧的眉。
      窦礼的吻越来越急切迅猛,让她难以招架,一时间失神将那发出苦涩的药丸咽了下去。这时她才反应过来,猛地推开窦礼。
      皓月一点都不掩饰对窦礼的嫌弃,用衣袖使劲擦了擦嘴唇。“你给我吃了什么?你也想要用什么药控制我,是吗?”皓月极度愤怒。
      “此药可解百毒,你已经没事了。”窦礼说的轻松。
      皓月的怒气瞬间消失了,愣了愣。“你……”她竟良久都说不出话来。不过,皓月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世间会有这种药?而自己的毒,就这么容易的解了。
      “皓月,无论你是否会帮我,我都要将云蝶台毁了,为民除害。等莫音好了之后,你想要离开便离开吧,我只有一个条件,带上阿黛。她现在已经是你的护卫,与我再无关系,所以你不用担心她是我派在你身边的奸细。”窦礼深吸了口气,“月儿,我对我之前对你做过的所有伤害到你的事向你道歉,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那些对你的伤害,永远都难以抹平,不是轻轻的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让一切过去的。所以,你想要恨我便恨我好了。同时,我希望你记住,如果选择了爱,便要永远爱;若是选择了恨,便要一直恨下去。”窦礼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去。
      皓月只知,她刚刚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窦礼,她不明白窦礼为什么突然间和她说那些稀奇古怪的话。皓月压制着心中的一点点烦乱,不再多想窦礼,而是想着她刚刚服下的那一颗药丸,真的会有用吗?若是她的毒解了,是不是意味着,她的未来更加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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