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救了大佬之后》褚氏

6、在世何必忧

　　何恋世情绪很低落，莫厌生不明情况不好询问。

　　她挣开了他的手，望着远处的灯火：“我，”她顿了会，张了张嘴，才艰难的开口，“我爸妈，不喜欢我，我跟外婆住。”

　　何恋世父母不喜欢她。至于为什么不喜欢她，她也不知道。她听领居老奶奶说，她一生下来就差点被丢掉，还是她外婆赶了过去把她给抱回来养的，去晚了，她可能就活不到现在了。

　　她跟她父母面从来没见过，怎么会知道她的父母住在那里呢。她甚至不知道她爸爸的名字，因为外婆不喜欢爸爸，从不提及他。

　　其实，也是有一次机会见到他的父母的。可是，在她满心欢喜准备东西回父母身边的时候，她外婆告诉她，她的父母离婚了，回那个不知道的家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因为是她爸爸在她妈妈怀孕的时候就已经出轨了，出轨对象孩子小不了多少，她外婆本来就不喜欢她爸爸，经过这件事更加不提及她爸爸了。

　　她妈妈也跟她外婆的关系不好，几乎是断绝母女关系的情况。因此，给她外婆办葬礼是她第一次见到母亲的面容，也就只见过那一次。

　　除了外婆主动告诉一些关于父母的事情，何恋世怕外婆伤心不敢多问。

　　爸爸妈妈这四个字从来没有机会从她嘴里说出来过。这世界上最温暖的称呼，在她嘴里确实如此生涩，拗口，令人绝望。

　　她永远无法忘记妈妈回来办葬礼时，她无意间听到的一通给她爸爸的电话。

　　她妈妈说：“何恋世去你家吧，她去我家我丈夫会不高兴，这事你要管。”

　　她妈妈坐在沙发上环着手臂，脸色不好看，把手机开免提搁在面前的茶几上。

　　她听到了她爸爸不耐烦地抱怨：“要不是你妈抱回去养，现在能这么尴尬？要去也是去你家。我家没地儿给她！”

　　她妈妈冷笑了声：“呵，一个大老板，还没房子？随随便便就几套吧，当年给小三可是不少房子！”

　　“反正我不会管，你自己想办法吧！关我什么事！”说完干脆地挂了电话。

　　县城的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何恋世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这些话宛如刀子一样一刀地割在她的心口。

　　这样的话，每一世何恋世都要听一遍，仿佛自虐般，明明可以避开，何恋世忍不住每次都完完整整听完，大概心底最深处觉得会有不一样的对话吧。

　　每一次都不变的话语，她以为多听几次就会习惯了，可是每次心都会很疼，堵得出不了气来。

　　“对不起。”他为他触碰她的伤心事道歉，又道，“我送你回外婆家，怎么样？”

　　“她过世了。”何恋世艰涩地开口。她外婆过世了，这个世界也就没有任何她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对不起。”

　　这一瞬间他总算明白她轻生的缘由。

　　“不必，生老病死，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她重生无数次又怎么样呢，还不是改变不了她外婆死亡的结局。

　　他的视线从她单薄的肩膀转到头顶，她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脸庞，看着楼底，扶着栏杆的手微微泛白，似乎在极力压抑心里的感情。看起来很是脆弱，仿佛是空气里的泡泡，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两人静默了很久，何恋世平复了心情，转身回里面。

　　“牧导演的戏，你的部分明天开始拍，我会早点叫你起床的。”看着她的背影，他说了句。

　　“我不想去。”何恋世转过身，认真地拒绝。

　　莫厌生顿了一会，声音平静有力：“去吧，找些事做，找些事就会忘记痛苦了，总会过去的。”

　　至少他是这么过来的。

　　莫厌生靠着栏杆，背对光明，看着何恋世的背影等着她的回答。

　　何恋世站了会，最终道：“我害怕，我不想去。”让她去面对那么多人，还不如让她从阳台上跳下去。

　　“行，”莫厌生不勉强她，“我通知一下导演你不去了。不过，你好好地呆着，不要去危险的地方，像今天这种情况我不希望出现第二次。”

　　何恋世点头。

　　洗漱完毕，躺床上的时候，系统突然说话了：“你还想不想找到杀人凶手了？”

　　“想。”何恋世闭着的眼睛睁开。

　　“剧组说不定有线索。”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系统肯定道，剧组确实有线索，要是平常它才不会给她找到线索的机会呢，这不是那什么莫总没时间看着何恋世，它只好透露一点线索，让她有事情可做了。

　　何恋世思考了许久，最后心一狠直直地坐了起来，随后掀开被子去找莫厌生了。

　　“两点？”莫厌生靠在门框上，挑眉，把手机屏幕给何恋世看，“做什么？”

　　“我想去拍戏。”

　　“没其他的了？”

　　何恋世摇了摇头。

　　“行，债主，去睡吧，明天带你去。”

　　听到答复，何恋世头也不回的走了。

　　莫厌生看着她的背影，得，真摊上一债主。

　　.

　　第二天也不等他叫她起床。

　　何恋世调了闹钟，很早就起来了。

　　剧组是在酒店不远处的民国古建筑，十多分钟的车程，很快。

　　莫厌生有事，让导演出来带何恋世进去，自己先走了。

　　拍戏的院子有很多工作人员，看到导演带她进去都朝着她看，悄悄的议论。

　　“导演旁边人是谁？”

　　“我昨天就听说找到了那个角色的人，估计就是这个人。”

　　“这个人的脸很面生呢。”

　　“上次不是说要去电影院学院找人吗？估计是电影学院的学生。”

　　“她也太幸运了吧，虽然这个角色戏份不多，但人设很不错，连很多电视剧咖当红小花都想演。”

　　“从牧导演这个电影出道，以后的资源不用愁了。”

　　……

　　何恋世听着窃窃私语，感受到周围的目光，有些后悔答应他来拍戏。

　　好在张姐很快过来带她去学习了怎么演接下来的戏了。

　　张姐给了她剧本，然后教她怎么演，何恋世理解能力不错，目前的戏份，一个上午大概差不多了。下午的时候张姐就叫她去化妆，演一个比较简单的片段。

　　主演在拍戏，很多人都去看了，化妆间的人不多，只有一个叫程榆的演女配角色的在这里休息，张姐也被叫了出去。

　　给何恋世化妆的人是一位年轻的人，人比较温和没架子，所以她的小助理在旁边聊着八卦。

　　小助理一边给她化妆刷一边说道：“英璐姐，可以化慢一点，刚刚我在外面看了看，导演又在指导何真珍怎么演呢，估计还要好一会。”

　　“为什么导演对何真珍这么好啊？她只是何家的小姐，娱乐圈富家小姐也挺多的，牧导演也遇到过，也没见给优待吧。”程榆不解。

　　“你是新来的，刚进圈子可能不知道了，何真珍背后撑腰的是莫氏这是圈内众所周知的传言，虽然没有证实，但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的。不过，璐姐，莫总真的如传言所说喜欢何真珍啊？”小助理答道。

　　程榆听了满脸惊讶。

　　英璐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已经是有名的化妆了，认识很多导演明星，消息精通的很。

　　“大概是吧，我听说这部戏的女主角是莫总亲自指定给何真珍的。”璐姐手上动作不停。

　　“真的？”小助理惊讶，随即道，“难怪何真珍跟莫总炒作不被打脸！话说我早上看到莫总的车了。”

　　程榆听到，立马来了精神：“真的？”

　　小助理点点头。

　　“不会吧，他亲自来，虽然这是牧大导演的戏，但对他来说也算是一部小小的戏，不值得他亲自探班吧？一般探班的不是莫氏集团旗下影视公司的人吗？”程榆不信。

　　“来探何真珍的班？”小助理猜测。

　　“应该是的。”英璐回答。

　　程榆语气羡慕：“我说何真珍这么嚣张。”

　　小助理是个小女生，也感叹：“何真珍也太好命了吧，自己家里有钱不说，还得到莫总的保驾护航！在娱乐圈谁也不敢惹啊！”

　　“是啊，没想到心狠手辣，连唯一的血缘叔叔都可以赶出莫氏集团的莫总竟然会动感情。”程榆酸得很，怎么不是自己呢。

　　“难怪导演从来都不骂何真珍，只是客客气气地指导，原来传言是真的。”

　　程榆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得小心点，不能得罪何真珍才行。”

　　英璐听着小助理跟程榆的讨论，看何恋世长的漂亮，性子看起来也不错，安静静的，忍不住好心道：“你等会跟何真珍有很多对戏的地方，不要惹她不高兴，她脾气不好，不要顶嘴，忍一忍。虽然你拍了牧导演的戏，但你只是个小新人，惹不起她。看得出来，张姐很喜欢你，只要你安安心心地演戏，前途一片光明。”

　　小助理是颜控，何恋世看起来清冷矜贵的颜正戳她的心上，怕她仗着自己长得漂亮走歪路，又是直性子，所以道：“对啊，对啊！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啊！莫总就千万不要肖想了，他太冷血了。在娱乐圈也千万不要走歪路才行。你不知道那些个金主一个个看起来牙黄大肚腩的，恶心死了。那个当红小花黄……就是那样的！我真是太伤心了！那么好一姑娘啊！”

　　说到最后，小助理一脸可惜。

　　何恋世不想惹谁，也不想演戏，但不想多说，只好点了点头。

　　程榆听着，撇了撇嘴，莫总还看不上她呢。搞得好像她就能攀的上莫总似的。

　　她有些不爽，嫉妒得很。她从何恋世一进来就不喜欢她。凭什么她就可以得到张姐的青睐？一个小新人而已，充其量是长得漂亮点而已。

　　很快化好了妆，张姐过来看到她的妆容，很是满意。

　　他们拍的是民国谍战戏。

　　何恋世穿了一身淡粉色的旗袍，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头发也卷了一卷，清纯中妩媚，很符合落魄大小姐，流落青楼的人设。

　　来到拍戏的地方，何真珍看到何恋世有些不屑道：“我当是谁来演导演心心念念的角色呢，原来是你这个毛燥的家伙啊。”

　　何恋世扮演的这个角色虽然流落青楼，但是大家闺秀的气质依然保留着，再加上卖艺不卖身，看起来清丽冷淡，众人对她爱而不得，反正她的人气在青/楼更加的火爆。

　　张姐上次看到何恋世她就觉得，何恋世很像她笔下的角色，冷静淡然对于周围一切都不关心，让人不敢靠近。现在戏服一穿简直就是她手上的人物活过来一样。

　　这个角色不难演绎，没有什么台词，走位也很少，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旁边坐着，看别人为她争执，为她生，为她死。

　　可惜对于旁人来说，这也许很容易演绎，但是对于何恋世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何恋世虽然是坐在那里看着别人，但是她面对了这么多人，脸上的表情无法维持，她总是在乎旁边的人的视线，手脚冰凉都不知道往哪放，脸上也呈现焦虑的神情，没了置身事外的疏离感。

　　尤其是当她看到拍了好几次不过，有人在议论纷纷的时候，顿时感觉坐如针毡，越发不好了。

　　牧导演重拍了很多次，都不满意。

　　这场拍的是男主角被何真珍扮演的女主角之一发现来了青楼，继而吵架的戏，何恋世只不是在旁边表演冷眼看着罢了。

　　男主角是一个演技不错的当红小生，何真珍勉强也行，每次都错都在何恋世这里，愧疚难安导致她在镜头面前更加的不安了。

　　在又一次喊卡后，旁边的工作人员和看戏的配角都噤若寒蝉，看着不说话的牧导演，觉得他要骂人了。

　　牧导演拍起戏来，只要生气，大咖都会被骂得狗血淋头，让人害怕得很。

　　没想到，他只是静了一会，竟然温和地笑了笑：“恋世是新人，第一次面对镜头难免不适应，你先去休息会吧，我先拍另外的戏份。”

　　何恋世点头，能坐在这里被一堆人盯着这么久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旁边等着导演发泄怒火的人傻了眼，眼睁睁地看着何恋世去了化妆间。

　　张姐跟着进的化妆间，耐心地重新给她讲了一遍戏，她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人，当然有耐心。还有就是，莫厌生对何恋世的态度，她也不敢怎么样。

　　张姐安慰了一会就出去有事了。化妆间只剩下英璐的小助理和程榆。

　　“没事的，你是新人，第一次拍戏难免会出错的，不要担心，放宽心。”小助理上前来安慰何恋世。

　　“切，就她那样，能拍好戏？也不知道导演怎么找来了她，浪费时间！”小助理话音刚落，一道嘲讽的声音就响起来。

　　小助理抬头，发现是何真珍，不敢惹她，不知道怎么接话。

　　何恋世本来心里焦虑得很，一想到接下来还有好多戏份要拍就坐立不安。听到何真珍的话心理压力更大了，今天是端午节，只要顺利，导演就不多拍了，六点下班。

　　大家都想早点下工，然后晚上去放松放松，过节日，但是因为她的原因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六点下班。

　　何真珍径直走向何恋世，踢了踢她的凳子：“你，给我起来，给我倒一杯水来。”

　　何真珍在剧组霸道惯了，对谁都颐指气使的，指挥咖位比她小的演员倒水买东西的事多了去了。

　　小助理没等何恋世起身，就先去倒了一杯水来给何真珍。

　　何真珍哪里肯要小助理的水，她这是要故意让何恋世难堪，何真珍心眼比较小，还因为昨天的事耿耿于怀呢，昨天要不是她哥来了，她才不会善罢甘休呢。

　　何恋世站了起来，要去给何真珍倒水，比起看何真珍轻蔑的眼神，倒杯水简单多了。

　　还没等何恋世去，导演已经让人来叫她拍戏了。何真珍瞪了一眼导演派来的工作人员，才不乐意的一起去拍戏了。

　　虽然何恋世无数次叫自己不要紧张，忽视目光，但是心理问题老是克服不了，一感受到那么多目光注视着她，她就做不到忽视。

　　何真珍演了这么多次，早就不太开心了，平常自己拍的时候，导演老是叫ng她都烦导演事多，更何况别人了，而且这个人她还看不惯。

　　何真珍直接道：“牧导你找得什么人啊，什么猫猫狗狗都可以演戏了。我还要去过端午节呢。真是的，本来可以早早下戏的。”

　　何真珍一点也没避讳何恋世，其他人都听见了。

　　何恋世的心理压力更大了。又拍了几条，才勉勉强强过了。已经是下午六点左右了。

　　男女主演都不太开心，工作人员们的脸色都不太好。

　　听到导演喊过了，大家都长长地不满地呼了一口气，等到何恋世进了化妆间，他们才抱怨开来。

　　“不是电影学院的吗？演技怎么这么差呀？”

　　“导演也没说是电影学院的呀。说不定是哪个有钱有势的金/主塞进来的。”

　　……

　　何恋世穿上自己的衣服就自己走了。

　　等牧导演他们接到莫厌生的电话，说他有事让他们带何恋世一起回酒店，他们来找她的时候，何恋世已经走挺久了。

　　牧导演本来还想安慰一下何恋世的呢，他没怎么生气，新人，又不是科班出身，第一次可以原谅。他可不想再去找合适的人了。更何况，他还真不好骂莫厌生罩着的人。

　　夏天的白昼很长，天黑尽时，已经快晚上八点了。

　　华灯初上，莫厌生给新开的购物中心剪彩后，给酒店房间门口的保镖去电话的时候，他才得知何恋世还没回酒店。

　　莫厌生想到导演跟他说的拍戏情况，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涌现不好的预感。

　　当下，把放烟花庆祝的事宜都交给了身边的吴江，退出了喧嚣的人群。

　　.

　　今天晚上不再闷热，稍稍的有了晚风，何恋世不着急回去，她想让自己静一会。

　　正好看到有一个人工湖旁边没有人，所以直接找了没有路灯的昏暗的一边，坐到了湖旁边宽厚的栏杆上，抱着腿，看着湖水发呆。

　　黑暗笼罩着她，只有远处闪烁的广告牌的灯光偶尔照过来，很快就恢复黑暗。除了偶尔有鱼的嬉水声，别无它音。

　　她为什么老是这么没用？做什么事都做不好。

　　胡思乱想着，一时忘了时间。

　　莫厌生找到何恋世的时候就看到她坐在栏杆上一动不动的背影，看着应该不会跳下去。

　　他长腿一迈坐到了她旁边，径直说道：“这里不远处新开了游乐场，今天晚上不关门，我带你去玩吧。”

　　何恋世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望向了倒映着各色灯光的湖水：“不想去。”

　　“附近的那条河有龙舟赛，你要不要去看？”

　　“不感兴趣。”

　　“端午特别表演想不想去看？”

　　“不去。”

　　“你喜欢干什么？我陪你。”

　　“我什么也不喜欢，什么也不感兴趣。”她也想要自己有兴趣，可是怎么也提不起劲来。

　　莫厌生静了一会：“那好，我陪你发呆好了。”

　　莫厌生说了一起发呆后就没有再说话了，仿佛真的发起呆来。

　　何恋世久久没有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看着湖水，低低地道：“我这种人很没劲吧？”

　　没等到他的回答她又接着道：“又无趣又没用，我这种人太差劲了。”

　　“第一次演戏不好在所难免，不必自责。我第一次管理公司的时候，也弄得一团糟。我在学校还是学相关专业的，而你对演戏什么都没接触，演不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是，我耽误了很多人的事情。他们都对我不满了，我太失败了。”

　　何恋世何其敏感的人，即使工作人员没有当面说，但她对别人的情绪异常敏感，早就看出来了。

　　“那我岂不是更失败？很多人都认为我冷血无情，怕我得很，还有人恨不得我去死。”

　　何恋世总算抬头，仔细地看他一眼俊美的轮廓：“可你看起来并不面目可憎。”

　　“我让我的亲叔叔倾家荡产，一无所有，并且把他送进了的监狱。”

　　“为什么？”

　　他看了一眼她平静的面容，笑道：“你不觉得我冷血，很可怕？”

　　“就算你是穷凶极恶的恶徒，我也不怕，反正我也不怕死。你为什么那样做？”

　　“他做了不好的事情，我不喜欢他，不想他出现在我面前。”

　　何恋世看了一眼轻描淡写，不放在心上的莫厌生，心里生出羡慕来。他可真厉害，可以让自己不喜欢的人不打扰到他，真好啊。要是她有勇气赶走自己不喜欢的人就好了，可她只会自己逃避，自己远离。

　　莫厌生看了一眼静默不说话的何恋世，安慰道：“你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必往心里去，更何况他们准时下班了。”

　　“我虽然不是坏人，但是我一无是处。”

　　正巧远处的广告灯光照了过来，莫厌生一眼就看到了何恋世漂亮精致的脸庞，他脱口而出:“谁说你一无是处？这不是长得挺好看的，我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身心愉快。”

　　突然间，何恋世的心随着湖面闪烁的灯光一起跳了跳，不知道往哪看。

　　这时，人工湖不远处的一栋大楼旁边响了烟花，在空中一朵朵绽放，五颜六色的，漂亮极了。

　　她顺势抬头望向了烟花，过了一会，道：“漂亮是没有用处的，就像这些烟花一样，稍纵即逝，而且，还会使自己灭亡。”

　　“那可不一定，只要想，一直可以，以各种方式。”他拿着手机在手上摆弄着。

　　何恋世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只是抬头看着烟火。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恋世只觉得仰着头的脖子有些酸。烟花依然一朵朵地绽放，没有消停的意思。

　　何恋世缓缓地低头，脖子有些疼，道：“今天是端午吧？”

　　“是，是端午。”

　　“难道我活得不失败吗？在这个欢快的节日，没有一个人发短信打电话祝福我。”

　　“只是一两句客气话有什么用？难道我当面陪你过节日还不好吗？”

　　莫厌生下了地。

　　何恋世腰上一紧，她被莫厌生抱了下了栏杆。

　　还没等何恋世说话，他就已经牵起了她的手，往热闹的光明处走去：“走，吃晚饭去，吃大餐。”

　　何恋世感受到他宽厚的手掌包着自己的手有力的触感。

　　她抬头，莫厌生正好也返过头来：“看，烟火还没有停，它已经持续很久了。”

　　借着远处的灯光，何恋世一眼就看到他勾着的嘴角，视线往上移动，亮眼的灯光悉数进入了他的眼里，仿佛有明亮的星星。

　　他转过头去，继续牵着他的手往前走，何恋世看着他穿着白衬衫的背影，宽阔挺直，挡住了前面所有的未知黑暗，一时间，她忘了挣脱他的手。

　　她突然对他叫什么感兴趣起来。

　　\"你叫什么？\"

　　\"莫厌生。\"

　　何恋世听着，只觉得很熟悉，但是回忆好几世的记忆，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莫厌生回过头，看不清神情：“何须恋世常忧死，亦莫嫌身漫厌生。你应该叫何世忧才对。”

　　“为什么？”

　　“在世何必忧。”

　　何恋世没说话，可是，她爸爸却不是这么想的。

　　“别多想，”莫厌生晃了晃她的手，“今晚，好吃，好喝，好玩。”

　　很快两人的身影就隐入进了人群。

　　他们走远后不久，有警车的鸣笛声音传来，不一会儿逐渐烟花消停了。

　　吴江欲哭无泪，被请去警局喝了几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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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吴江：竟然为了女间谍去喝茶了！
文名文案废。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