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定恒星》Vassa

8、第 8 章

　　乔岫还住在顾椹一家里，顾椹一打算去超市买点菜，回家做一桌好吃的庆祝正式入职。
　　等回到家，顾椹一拿钥匙开了门，从屋里惊慌失措跑出来一个裸男，被顾椹一堵在了门口，裸男是个强壮的肌肉男，见到顾椹一后有些娇羞地呆立在门口，说：“大哥，我真不知道她有男朋友了。”
　　顾椹一说：“我不是她男朋友，她人呢？”
　　“睡着呢。”裸男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打算打个炮就走，没想到小美人软香在怀，一不留神就睡了一下午，听到门口的开门声后条件反射地抓起裤子就往外跑。
　　顾椹一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关上门，说：“把裤子穿好再出去吧。”他不想邻居觉得他每天在家乱搞。
　　裸男慢吞吞地穿起了裤子，这时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裸男听见后裤子险些掉了下来，惊恐地看着顾椹一。
　　顾椹一又对他说：“放心，她没有男朋友。”
　　开了门，蒋拓站在门口，还是那副样子，酷酷地插兜，手里拿着一大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蒋拓想了一下午，终于想通了。他们当时年纪小，顾椹一对他说分手，他就答应了。徐嗣说顾椹一高二的时候得过抑郁症，他只想知道顾椹一为什么非要和他分手不可。
　　顾椹一一看是他，瞪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忽然又把门关上了。
　　“你快点穿好衣服裤子，不然就从窗户跳下去。”
　　“不是说她没有男朋友吗？”裸男哭着问。
　　蒋拓想了一下午两人见面的场景，可能会流泪，可能会吵架，唯独没想到自己会被关在门外，不服输地拍着门，吼道：“顾椹一！你凭什么把我关在外面？”
　　顾椹一将门开了一个小缝，问：“蒋总，你来有什么事？”
　　蒋拓将门一把推开：“你躲在门后干什么？”进门后，蒋拓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一本正经地在喝茶，觉得有些好笑，一脚踢了过去，问：“李文，你在这里干什么？”
　　李文一口热水全咽了下去——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谁能想到打个炮还能遇见自家老板？
　　李文被一脚踢到了地上，蒋拓还在阴测测地看着他。
　　“蒋总，你怎么在这儿？”李文忙站起来。
　　“我他|妈问你呢！都快晚上了，你在这儿干什么？”蒋拓一脸嫌弃地看着李文，忍不住又踢了一脚过去，他转过头一脸失望地看着顾椹一：“和我分手了你就找了这个东西？答应来‘拓一’也是为了这个东西？”
　　蒋拓心里仿佛有一万只蚂蚁爬来爬去，心里有股气不断地往外冒，想要砸点东西泄愤——对了，那个牛奶杯，今晚回去就给它砸得稀巴烂！
　　“老板，老板，我和这位先生不认识！”李文反应快，几句话的功夫事情七七八八猜的差不离了，“我是来这里找人的，是个女的！我只喜欢女的！”
　　“他单身，独居，你来这里还能找谁？”蒋拓叉腰望着他。
　　“我找的人在屋里睡着呢。”李文快要哭了。
　　“是吗？那我去看看是谁？”蒋拓往前一步，正要推开卧室的门，顾椹一从后面扯住了他的手。
　　“别闹了，岫岫在里面睡觉呢，他是来找岫岫的。乔岫被他爸妈赶出来了，这几天住在这里。”
　　顾椹一声音很轻很柔，像是在哄不知事的小孩子一样，蒋拓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什么错事，脸有些热，却还是不愿意认错，气鼓鼓地不肯动。
　　“你去沙发那儿坐好，别站在这里了，我去叫岫岫起床，”顾椹一转身看向李文：“你先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顾椹一的手有些软软的、凉凉的，他牵着蒋拓走到了沙发前面，蒋拓眼睛盯着地面，一句话也没说。
　　顾椹一进了卧室，卧室里一股酒味，他皱了皱眉，走到床边轻轻喊了几声：“乔岫？乔岫？”
　　乔岫喝了一上午的酒，睡得昏天黑地，怎么喊都喊不醒。
　　蒋拓见他半天不出来，进了屋，直接一把将乔岫拖到了地上，把乔岫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顾椹一连忙拦住他：“你在干嘛？放手！”
　　乔岫头疼得厉害，直接趴在地上吐了起来，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蒋拓：“草，一一，我醉得厉害，居然看见蒋拓站在这里，草，我眼睛要瞎了。”
　　顾椹一给她拿了一条毛巾，有些埋怨地说：“不是说过了不能在家里喝酒，不能叫人回家吗？”
　　乔岫又企图蒙混过关，靠在顾椹一身上，撒娇喊道：“一一，就这一次，下次不会了。”
　　蒋拓和乔岫相看两厌，互相只觉得面目可憎，见到乔岫这副样子，忍不住开口道：“不知道去宾馆吗？居然叫人来了家里。反正你这种人也不会有任何负罪感，闯了祸就走，都是别人帮你收拾烂摊子。”
　　乔岫揉了揉眼睛：“草，居然是实体！什么玩意儿？！啊？一一，扇我两巴掌，怎么还会说话了！”
　　“就是他，岫岫，你先去洗个澡，我们再说话。”
　　乔岫闻言站了起来，有些晃晃悠悠地往蒋拓那个方向走，伸出手指戳了戳蒋拓的肩膀：“给我，滚！来这里干什么？又来骗我家一一跟你走，人渣！”
　　蒋拓退了一步，嘲讽道：“我怎么不知道顾椹一是你家的？难道不是你一直把他当作你的小奴隶，还不许他走？”
　　乔岫彻底炸毛了：“蒋拓我杀了你！你想死吗？”
　　顾椹一有些头疼，走到他们中间，高声道：“别吵了，再吵都给我滚出去！乔岫去洗澡！蒋拓去客厅！我要收拾卧室！”
　　蒋拓和乔岫见状也不说话了。乔岫觉得委屈，幽怨地看了顾椹一一眼，顾椹一这次也不理她了，乔岫只有老老实实去了浴室，洗到一半还要顾椹一给她送浴巾。
　　顾椹一把卧室收拾好后，去厨房开始做饭，厨房就在客厅左边，顾椹一问蒋拓：“吃饭了吗？”
　　蒋拓有些受宠若惊：“没，没吃。”如果今天没有姓乔的就完美了。
　　顾椹一饭做好了，菜摆了一桌子，乔岫还没出来。顾椹一觉得有些不对，敲了敲浴室的门，喊道：“岫岫？吃饭了，洗完了吗？”
　　他贴着耳朵靠在浴室门，里面还是没人应声，只有流水的声音。顾椹一打开浴室，乔岫已经晕倒在地上了了，顾椹一慌忙将乔岫扶起来，用大浴巾将她裹了起来，对蒋拓喊道：“蒋拓！来帮个忙！乔岫晕倒了！”
　　蒋拓觉得乔岫就是个作精！一天不作就不舒服！
　　幸好蒋拓开了车来，两个人忙活半天才将乔岫又送到了医院。
　　蒋拓在走廊坐着等顾椹一出来，顾椹一跟着医生询问乔岫的情况，之后又给乔海夫妇打了电话。
　　“嗯，嗯，医生说是……劳累过度。就在市中心医院，叔叔阿姨你们现在过来吧，小心开车，我和……我陪着岫岫，现在在输液。”
　　打完电话，顾椹一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感觉半条命都没了，乔岫在车上的时候已经开始翻白眼了，怎么都叫不醒，顾椹一差点哭出来了，要是乔岫交代在了车上，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乔海夫妇解释。
　　“医生说怎么回事儿？”
　　“就是昼夜颠倒，不吃饭有些低血糖，说可能是熬夜太多了，饮食也不规律什么的。”
　　说完乔岫的情况，两个人并排坐在椅子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顾椹一问：“你呢？”
　　“我怎么了？”蒋拓偏着头看他。
　　“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