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Asling

7、夜魔也会拥有爱情吗3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莎莎感觉到金娜的舌尖和她交缠在一起，她无法抗拒那湿热温暖又小心翼翼的吻，她想起了多年前她第一次给她端茶时，也是那样小心翼翼的模样。
　　金娜俯视着床上的女人，她们从走廊吻到卧室，莎莎眼里闪着水雾，目光迷离又炙热，她们的头发和衣服都已凌乱不堪，黑和金色纠缠在一起，衣服被一点点褪去。她把饱含爱意的吻最轻的落在莎莎的眼睛和鼻尖，把头埋进莎莎的颈窝中，用婴儿般渴望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夜魔敏感的耳朵到脖颈处落下一路深吻，莎莎知道某种沉寂已久的东西重新涌现。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莎莎无法控制的保住身上女人年轻的躯体，无法控制的想要把自己贴近她小麦的肌肤，无法控制的把自己的弱点送到对方的眼前。金娜的手指让她欢愉，这一次形欲催生的不再是空虚，莎莎明白夜魔有多擅长放弃思考，但这一刻她只想享受着片刻的极乐，纵使这可能是昙花一现的幻想，或者是随时可能崩坏的真实。
　　金娜喜欢她总是心血来潮的想法，喜欢她鼓励自己时充满活力的样子，喜欢她看着自己时眼中的微笑。她也变得贪婪起来，她想要更多，想要让舌头品尝她的味道，想要在她湿热的甬道紧紧的贴着自己的手指。
　　她们的□□融在一起，从指尖滑落到地上。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们相拥着躺在床上的时候，莎莎第三次问自己。
　　亚人种清洗令颁布以后，莎莎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出门了。实际上她正在以一个很不像夜魔的方式生活，她不再周旋于男人之中，也不会允许自己被□□吞噬，她有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如果不是早上金娜及时赶到，把那个为首的流氓敲碎了脑袋赶了出去，莎莎不敢想象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以前的莎莎纵使面对暴虐的交孃，也会主动享受一场别样的欢愉。但现在她的情绪中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愤怒，委屈和害怕，她厌恶不被允许的触碰，抗拒他的气味。当她在金娜的怀里真心的放声大哭时，她讨厌作为夜魔的自己，怨恨命运。金娜像哄着初生的婴儿一般抱着她，安慰她，然后……吻了她。从嘴唇的相触变成唇舌的吮吸，现在她躺在床上，回忆整个过程还是很不可思议。
　　“你好香，”金娜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搂着她的腰，她把头埋在莎莎的黑色卷发里，“你知道吗，你捡回我的那天，我刚从无人之地逃进维亚。我没有什么像样的朋友，很小的时候就被卖给猎魔人图尔斯。看在我天生体弱多病的份上，他没让我经历青草试炼。可怜的老图尔斯，猎魔人虽然能劈开魔物的身体，却没法战胜年老和饥饿。”
　　“看来我睡了半个猎魔人？”
　　“是差点睡了一个猎魔人。”金娜亲昵的吻了吻莎莎。
　　“你爱我吗？”莎莎问出了一个明知道回答的答案。
　　“我爱你。”金娜看着她的眼睛回答。
　　“但是这一切都可能是虚假的，”莎莎停顿了一下，“因为你睡的是一个夜魔。”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莎莎能回到过去，绝对会逼自己收回那个糟糕的决定，赶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打住。即使要她杀掉那个时候的自己也会毫不犹豫。
　　她太害怕这是昙花一现的幸福了，但比起抓住脆弱的梦境，又不愿意接受一辈子活在魔法将就出的虚幻中。
　　“传说看到夜魔的本体，所有的魅惑魔法就将失效。那时候我们还会相爱吗？”
　　金娜怔了一下，她还没马上从缱绻的温情中拔出来细细品味莎莎的话。
　　过了半晌，金娜开口：“我也想知道。”
　　莎莎很心疼，但是她还是在她眼前变回了原型。她的角是盘羊角的形状，还是一头黑色卷发，但是更长更亮，棕黑油亮的皮肤上浮着金色的纹理，所有的光芒仿佛都在触到那层柔软的皮肤时雀跃的跳开，她就像是尊雕塑一般完美。
　　“我觉得没有任何变化，”金娜抱住她，“我还是那么爱你。”
　　她们都太过于沉静在彼此的爱意中了，以至于没有发现楼下的动静。直到早上带头惹事的流氓再次冲进来，正好撞见这对相拥的可怜恋人——背对着的女人和夜魔那双金色的双眼。
　　他尖叫着“有怪物”冲出房子，士兵马上就会过来，对金娜和莎莎来说，还有很多很多话没有说。但是现在——
　　金娜打开随身带着的小药瓶喝了一口，捧着莎莎的脸，吻着她，就像最后一次亲吻那样诀别的、不舍的，仿佛要从这个吻中汲取无尽的勇气和力量一般。
　　莎莎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画面是金娜离开房间。
　　一切都要结束了吗？
　　她还是要走了……

　　莎莎醒来的时候是半夜，而那个该死的流氓——鱼贩子汤姆，他正带了一班红裤腰人闯进家里，绑楼了她。

　　“我以为她离开了，直到我闻到药水里的雏菊香味。”没人见过夜魔的眼泪，传说夜魔哭的时候很难看，没有任何魅惑滤镜加持的丑陋野兽。莎莎无助的抽泣着，最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忍听。
　　纳伦不知道用什么肢体动作才能安慰一只伤心的夜魔，他有一点局促：“金娜没事，她和士兵说自己是夜魔，不过她逃出来了，现在在安全的地方。”
　　原来那些话是真的，她没有丢下我。莎莎想。

　　至于还被绑着的红衣女术士，从她嘴里也再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诺曼本来还想再吓吓她，被纳伦一剑干净的解决了。
　　“太便宜她了。”诺曼愤愤地说。
　　纳伦回味了一遍女术士的话，血腥公爵最近在收集魔物？这和那份委托有什么关系吗？又会和眼前这个娃娃脸有关吗？
　　看起来似乎一切的谜底都在公爵堡。

　　纳伦让莎莎藏在郊外的森林里，半夜把金娜也送出城。临别时，金娜一定要他收下所有的草药，“我知道你是猎魔人时就相信你是拯救我们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些是你应得的。”纳伦不知道她们会去那里，但是他总觉得这并不是永别，他的第六感向来很准确，这个能力已经不知道帮他渡过多少次危机。
　　如果下次碰到她们，一定要问问图尔斯的事情。那位曾经和他师傅希里欧斯齐名的传奇猎魔人——狮鹫学派大师，最后的结局令人唏嘘。
　　不过现在，他没空想这么多。纳伦和诺曼已经踏上了前往公爵堡的路。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攻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