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福》西蒙斯弗谖

29、第26章

　　“那宫里可是有锁妖阵的，你得当心。”

　　“锁妖阵又不是处处都有，只那正宫一处，守着的是陆姜。我上次去叶妆那边，可是干净的很。”我抹一把脸，容貌就变得和那被捉之人一模一样了。“你带好这个人，一会儿我说放的时候你就把这人放出去。”大宝应声，然后抓着昏迷的那人消失了。我幻形到了皇后殿外，隐身上了房顶，下面宫里却传来吵架的声音。

　　我偷偷往进一看，是陆姜和叶妆在吵。这可是有意思了，当时陆姜那厮在我这里卖的一手好深情，现在竟然同叶妆吵架，不是自己打脸吗？我偷听见那叶妆在说眼睛什么的，还有什么天下美女相似的难道就这么多吗，看到一个就说相似之类的话。

　　我起始是一头雾水，后来听了一会儿才琢磨出门道来，我觉得，是叶妆对于陆姜找各种借口纳妃子不满意所以才吵架了。而那陆姜竟然没有分辩几句，甩袖子走了。我不得不感叹，陆姜这么久顽固的性子还是原汁原味。

　　人走了，叶妆转到后面，帷幕挡着，她在和里面的人说话。过了一段时间，侍女进来说汤熬好了，叶妆便叮嘱那人几句，带着汤走了，应该是去找陆姜了。我向下一跃就到了后面，一个手刀那人便默不作声地倒了。仔细一看，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又想起前些日子打听到的将军中年得子的消息，看起来就是这地上躺着的人无疑了。

　　方才那汤，我已经施法让它有了些问题，现在看来我得借这孩子一用了。于是我改变计划，抱起那孩子便往外逃去。这次我没有动用法术，我必须得被那些侍卫发现才能起到效果。好在宫中侍卫还都警醒，不似当初关押我那样松散。我还没出宫去，一小队人马已经叫唤着有刺客追在我后面了。

　　我不得已加快速度，到了郊外的一片小树林之中，那些人追上来还需要时间，我就停住等他们。大宝已经带着死了的道具出现在我身后了。那时候，我正蹲着，和那刚刚醒来的孩子大眼瞪小眼。“你是谁？”孩子问。我还没想好答案，他就接着问：“是父亲派你来的吗？来救我吗？你回去告诉父亲，姐姐说不用担心，我先暂时住在宫中，等风头过去了就可以回家了。你把我送回去吧，不用担心。”

　　我看着故作老成的孩子，有点好笑。他明明害怕待在宫里，明明感觉到我不是像去救他的人，还是强撑装出不惊慌的样子。被他这么一弄，我真的下不去手了，这可是个孩子啊，而且还是个比较懂事的孩子。

　　“妖神，你得快些动手，追兵马上就过来了，我们得赶快撤，这孩子必须得死。”大宝在我耳朵边催促。我不动，仍旧看着孩子眼睛。那小孩已经听到了大宝说的话，紧张得把衣服角都要揉烂了，但就是咬着牙不说话，这一幕真的很像我那个认识的人。

　　他在等我做出决定。“大宝，你知道我在哪里听到过你必须得死这句话吗？”大宝还没回答，我就接着说：“我在咱们之前山脚下的村子里听到过，说我是妖女，必须得死。然后就是宫里面，被锁着的时候，陆姜告诉我，要救叶妆，我必须得死。所以，我最讨厌别人告诉我什么必须得死，不得不死的话了。”

　　我手按在孩子头上：“睡一觉，就什么都不用记得了。”

　　捞住孩子倒下去的身体，大宝还是有顾虑：“你就算把他记忆取了，那又能怎么办？”我将孩子交到他手里：“大宝，带着这孩子去安全地方将他放下。我引开追兵。”我夺过大宝手里的尸体，向另一个方向奔去。追兵来的人很多，我跑到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停在树杈之上，尸体就挂在树杈上。然后我弯弓搭箭，嗖嗖几声，前面几个侍卫应声而倒。

　　侍卫们发现我的位置，也挽弓向我这边射箭。我伸手抓住，将箭插进尸体心脏部位，然后捻咒消失。闪身出现在树林之外，回首那片灯火辉煌，我知道侍卫们应该已经将尸体拿到手了。

　　回到府里，碧娥还没有准备就寝的东西，我看到大宝在屋中等我。将外面衣服褪下，点火将那些东西烧掉。“那孩子去哪儿了？”

　　“我将他放在比较安全的地方就离开了，他醒来之后将不会记得自己的过往。”我点头，大宝还是上前一步批评了我：“不是我说，这多少次了，你总是手软，之前你说是为了应劫，我相信了，但是后来看来，你就是喜欢那个陆姜，才借着应劫的名头去救他最爱的女人。这回可好，明明知道你全家族都是陆姜和叶妆搞死的，制定报仇计划，你又半道上放走了右将军的孩子。你这是想不想报仇？”

　　屋子里面比外面热好多，我得扇着风才能看进去东西。我不否认我的行为有失妥当，因为我也在质疑自己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