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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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呐，你听说「那个」吗？”
“你说「幸福的爱子」吗？”
“有一对新婚夫妇，先生叫佐藤，妻子叫爱子，妻子的腹中孕育着一个孩子，是幸福无比的一家三口。但是突然有一天，佐藤先生在一次事故中去世了，爱子无法承受失去丈夫的打击，悲痛之下流产了。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孩子，可怜的爱子痛不欲生，她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整日披头散发，叨念着丈夫和孩子，因此人们对她退避三舍。……这个故事吗？奇奇怪怪的，那个女人哪里幸福了？”
“欸，就是说啊，我还以为是个恐怖故事呢。真的很浪费感情，长篇大论的，害我看了那么久。”
咖啡厅里，广控森己和影山茂夫并肩而坐，听着两个女孩子抱怨完后，携手扬长而去。
影山茂夫迟疑地问：“她们说的这个故事……”
“是最近新开始流行的都市传说哦。”广控森己亲亲他脸蛋，“你知道的，近些年协会管得很严，尤其是会因人们的口口相传而滋生出的灵——也就是所谓的都市传说，为了防止它们害人，给社会带来新的不稳定因素，所以和政府一起进行了网络监管呢。”
“茂夫对这个有兴趣吗？”
影山茂夫回忆起上一次对上沼泽女的场景，闷闷地：“我有点怕。”
“没关系，遇到了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帮你解决。”广控森己又趁机亲了一口，少年没有长痘痘的烦恼，白皙的脸颊像是剥了皮的鸡蛋，又嫩又软，“你之前也打过，它们个别是有实体的，打起来更麻烦一些。打人我最擅长了。”
影山茂夫被他亲得痒，却也没有避开。
——
上次去了一趟横滨回来之后，恋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拉进房间，抱着他老老实实地把一天的行程(除了关于老头那部分的)说了一遍，说完后，就垂着脑袋，反复强调“什么惩罚都可以，但不准分手”，成功地让他安了心。
毕竟相识七年，别的不说，广控森己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如果真的生出了别的心思，他会断得比谁都快，根本不可能抱着他低声下气地为根本没做错的事情道歉。
毕竟，他可是森己啊。
不过谁会嫌男朋友的宠爱太多呢？
只是不安于男朋友“会不会习惯性的忽视自己”，而从不质疑他移情别恋的影山茂夫在广控森己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师匠说了，恋爱中的森己是不可理喻的，他如果会被忽悠，就说明他愿意被忽悠——这难道不是信任的体现吗？
影山茂夫看了眼越来越黏糊的恋人一眼，暗自琢磨：师匠没说……森己会自己把自己忽悠啊？
先是自己脑补了一出“男朋友会怀疑我移情别恋”的戏码，回到家就叭叭叭地把事情全部解释清楚，然后自己为表诚意又叭叭叭地就提出并签署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约。
昨晚影山茂夫趁着广控森己洗澡时打电话给灵幻新隆，灵幻新隆听了之后，沉默良久，突然感叹道：以前怎么没发现毛利这么喜欢脑补呢。
俗称，戏太多。
不过说完，影山茂夫就笑了。
他长相清秀，不过因为很少笑，又留了长刘海的原因，看上去总是阴沉沉的，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但很少人知道他的笑是温柔的，外人大多想象不出他的脸上会出现这么生动的表情，更逞论知晓了。
影山茂夫站在阳台上，对着被点点星光点缀着的夜幕，无声无息地笑了。
他觉得，这样很好。
已经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森己变得会笑，会撒娇，会粘人了。记忆中那个瘦弱的身影化作了如今高大的少年，却仍然不变地将他牢牢护在身后，用并不宽大的肩膀扛起许多责任。
他在一点点地变好，以后还会变得更好。
——
“森己知道「幸福的爱子」这个故事的后半部分是什么吗？”影山茂夫眨了眨漆黑的眼睛，“她的丈夫去世，孩子也失去了，要怎么才能说是幸福？”
当作普通的故事来听的话，这个故事给人留下的悬念还是十分吸引人的。
“本来我不应该说的——”广控森己抿唇，唇角似乎泻出了几分笑意，“既然茂夫想知道，我就讲给你听吧。”
——
扣扣，扣扣。
廉价公寓并没有配备门铃，甚至连铁门都没有，简简单单的木门在时隔一个月后被敲响了。
倒在垃圾堆里的女人虚弱地睁开了眼睛，原先整洁干净的屋子里堆满了垃圾，苍蝇和虫子在她面前飞走、爬过，鼻腔能够闻到的只有腐烂的恶臭。
爱子浑浊的眼球转了转，移向了玄关处。
丈夫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她浑浑噩噩地想。
她和丈夫的恋情不被家人所接受，因此一同私奔离家，最终在这个小城市落脚。丈夫生前是个小职员，而她则是个家庭主妇，家里经济十分紧张，在她怀孕之后更是拮据，但他们觉得，这一切都很值得。
可是、可是……丈夫走了。孩子也走了。
……他们去哪了？
这个问题，仅仅是思考就使得她头痛欲裂了。
爱子狠狠地用脑袋撞击地面，却不想脑袋更晕了，多日不进食使得她两眼发黑，四肢绵软得不像是自己身上的部件。
“爱子？……爱子？是我，佐、藤啊……你为什、么不开门？我、回来了，你开门、好吗？……我把家里的钥匙、弄丢了……”
嘶哑的声音从门外断断续续地传来，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呕吐声，门外人的手扶在门板上，轻微的抓挠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无比清晰。但毫无疑问的，那是爱子的丈夫——佐藤的声音。
爱子靠在门后，捂着耳朵，冷汗浸湿了发黄的连衣裙。
她想，这不是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声音温柔又好听，也不会犯弄丢钥匙这样低级的错误——
可是。
爱子一愣。脑海中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
丈夫是路过施工的工地时，被突然落下来的钢管给刺穿了喉咙死去的。
——
阳光明媚的天气，太阳落下的光辉铺满黑发少年半边身子，但他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脸色煞白，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广控森己把他搂进怀里，哄孩子一样拍着他的背后，又撩开刘海，亲了亲他的额头，“不讲了，反正茂夫也不会遇到这种东西，别怕。”
对样貌丑陋的灵毫不畏惧，但对上鬼却非常害怕——明明从本质上来讲这是同一种东西，区别不过是前者可以随便打散，而后者可以赶走却无法消灭罢了。
……啊，糟了。
广控森己亲了又亲，自己耳尖却悄悄地红了。
因为听都市传说而吓得瑟瑟发抖的茂夫也好可爱。
影山茂夫缓过来后，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大庭广众呢，不要抱这么紧啦。”他看到店里好多人都看过来了，“不过，为什么说我不会遇到？”
“都市传说的名字是「幸福的爱子」，对吧？前面也说了，他们是一家三口，一家三口都在才会幸福。”广控森己侧过头，看向对面大楼上巨大的显示屏，“你看那边。”
影山茂夫看过去，屏幕上正播放着一则新闻。
“……死亡人数共计五名。凶手手法残忍，选择目标皆为年轻女性……”
“你是说，”影山茂夫回过味来了，“爱子只会选择女性下手？为什么？”
“新闻上没说，这些被害者的腹腔都被从内撕裂……‘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爬出来了一样’。”
广控森己的声音很轻，“其实在故事里，爱子流产时子宫受损严重，有大出血的可能，于是医生就摘下了她的子宫。醒来的爱子得知后，就偷偷地把死掉的孩子捡回家，放进了冰箱里。”
眼看影山茂夫又被吓得血色全无，广控森己赶紧住了嘴，把他摁在怀里亲亲揉揉，“不过这也不是毫无征地被盯上，爱子是个谨慎的家伙，她会跟在被害者身后观察她是否有充当母体的资格，同时也会用怨气影响对方——”
“——森己！”
影山茂夫突然抓紧了广控森己的手臂，眼睛死死地盯着广控森己的背后，连嘴唇都失了血色，声音越来越小：“……那边……你看那边。”
一个女人站在柜台前，柔美的脸上漾着浅浅的笑意，似乎是收银的女孩子说了个笑话，亦或是一句祝福，笑得更加灿烂美好。她一身宽松的孕妇装，高高挺起的肚子说明了腹中的孩子已月份不小，女人一只手护在腹部，谈起自己的孩子，笑容变得更加幸福了。
然而——
一个长发的女人，身着脏污发黄的白裙子，她站在咖啡店的角落里，阴冷恶毒的眼神贪婪地盯着女人的腹部。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