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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   脚步声牵着个结实的女人,在医院楼道无绪的找寻,隐在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因走的急衬衫被撩动,像只虎蝶,是花子。
      她闻听霓裳出事,心急火燎的赶了来,在诊所的尽头,一间不大的病房里望见熟悉的背影,她怔怔地望向病床,见霓裳躺在那儿,像朵沉寂的睡莲。旁边,方舟痛苦的呻吟床上的妻子,一只手抓住头发用力拉扯,发被拽乱,很是痛心,脆弱,后悔,和无助。花子轻轻唤了声方舟走了去,黝黑的眸子,一双迷茫的眼神望向她,便是哽咽声;花子!你来了,霓裳她?他转过脸去擦了把泪水。
      “方舟!霓裳没事吧?”花子小声问;孩子呢?
      “孩子没事,可!可霓裳还没醒过来,---霓裳?”他心疼的去摸惨白的脸,仿如触摩池中孤独的影子,生怕她会随波慢慢淡去,抖动的手未触到脸时,忽见眉儿微皱,渐渐显得疲乏的脸听得弱弱的发出“嗯”音,方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直唤醒了的妻子;霓裳!我是方舟,亲爱的,再别这样睡,我快被你吓死了。他表白着。
      她有些费劲的睁开眼;头昏沉沉的“这是哪儿?”望着陌生的地方,弱弱的问。
      “是医院。”方舟破啼为笑。
      “医院?”她跟了句。觉得人还在那黑雾里旋转
      “刚才你昏了过去,是位好心的司机把你送来的,霓裳!再不要吓我,我已快风了。” 时才纠结的心一点点松开,挂在脸上的泪水渐渐溶化了冰霜,他看着她,视线里全是她的缠绵,还有那么轻那么柔的伤感,望着有了红润的眸子,终于释怀全部的紧张,他轻轻的笑了。
      “霓裳!你终于醒拉!”花子凑近那柔弱的身子,小心翼翼的看着霓裳,
      “花子?”望见花子,霓裳耐不住思绪,意识到自己确实病到了,心儿忧了起来,眉心微蹙,摸着肚子望向方舟;“孩子呢?还在吗?”她使出仅有的微力握紧方舟的手。微凉的手指,疑视的眼光让她不能有半点懈怠;“快告诉我?”
      “孩子还在,还在!霓裳!你和孩子都没事,放心吧---!啊!”他把微凉的手贴近脸上,一口气说了来,他知道,对于女人来讲,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是失去自己的孩子,那焦灼不安的眼眸呈现在眼前,使方舟最看不得的,恨自己不能为她受罪。
      见方舟很认真的说,“孩子没事,” 便撂下方吃紧的心,霓裳动了下指尖,感到那张脸儿很烫,很快灼烧到她的脸上,嘴角儿微微翘起,微笑里有爱!有疼!更多的是柔情,是妻子对丈夫的一往情深。与丈夫十指相扣的手,被慢慢地拉到胸前,她眉稍微波,毫无顾及道;我爱你!---知道吗?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孩子!她觉得只要紧紧抓住丈夫的手,一切就都还在。
      方舟顿感触到酥软滚烫的胸部,那砰砰跳的张力让他的心发紧,发了慌,撇了眼花子,却没动,死都逃不出的那魔力,彻底拴住那只手,即便有花子在。甜美的话儿撩动了方舟强焊的心,变得柔情似水,伸手缓缓梳理蓬乱的乌发,将那身子抱在怀里,痴痴的说;我也是,不能没有你和孩子,既便拿我的命换孩子的命,我也认!再不要玩这种游戏,若没了你跟孩子,我会风掉,会死掉的,知道了吗?他用力抱紧妻子。她却将男人的身子搂的更紧,如同箍着般,说道;知道!我会小心的,方舟!
      一旁的花子见得眼前的场景,自是被感动,连那镜框也闪着一抹温情,快寻不到的眼睛被眯成一条逢,脸像怒放的玫瑰红,冲着二人嚷道;能不能爱的再凶些?抱抱我啊!花子有意逗他们,像个天真的孩子。
      霓裳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羞红了耳根,见丢在一旁的花子自在喜乐,便将手伸向她,娇滴滴道;那就过来抱吧!

      沙舒舒回到家中,感到有些累,没了心情的她,简单煮了一个热菜,切了几片火腿,打发了晚饭。一直放心不下儿媳,那张凄美的脸,忧伤的面孔牵得心里不塌实,望了眼看电视的郝汉,便来了气;“就知道看电视,电视也给你生不了孙子,霓裳都伤心死拉!唉呦!怎么办呢?你听见了没有?方舟肯定也受不了了,你眼里还有没有儿子跟孙子啊!我都急死拉!”她的手像是被冷水泡过的凉,不停地抓沙发背,心已是乱的一刻不宁。
      见老伴像热锅的蚂蚁吵闹不休,扰了他的兴致,郝汉朝这边看了一眼,仿如风吹落了片叶子,满不在乎;“霓裳不会有事的,郝家的种不是孬种!孙子会像我一样结实地,在朝鲜,我不也吃过枪子受过伤,不照样回来了吗?还,,,,,,”
      “还什么?这女人怀孕能跟你比吃枪子?” 她瞪了眼丈夫,便又是手舞足蹈的吆喝;“要是动了胎气,孩子就保不住拉!要是没了孙子,我就把你当个包裹寄回老家,别再回来了。”沙舒舒白眼翻弄着郝汉,嘴里发出砌砌声,亮着她一贯的动作。
      郝汉有些哀感,对眼前的老女人彻头彻尾的服了,如不随了她意,就会有几天的冷战,不得已,放下自个的威严,哄起比他小二十岁的妻子来,便伸手去拨电话,拨了几边,电话里发出同样的”嘟嘟声,沙舒舒凑到跟前忙问;怎样?
      郝汉做了个无奈的姿势;“没人接呢?”撂下电话看着沙舒舒。
      “不会啊!他们应该到家了。”沙舒舒自言自语,只觉浑身燥热,脑中不断假设各种画面,身子略动,又道;一会儿再打个电话,今晚儿,我就守着电话睡拉!你到那边看去吧!指着单人沙发说。
      “我再看会儿!”郝汉说。
      “哎呀!叫你到那边儿看去就那边儿看去,还磨蹭什么?”见老伴一副不可理喻的架势,声音像破笛刺耳,郝汉赖得争拗,走到门口回过头气道;我到楼上看去,真是的。
      沙舒舒脸上掠过一丝得意,随即是微笑,坐在沙发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守着电话。
      她放下最后一个没有人接的电话,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是夜里一点钟,觉得实在困得不行,便歪在那儿,打起了呼噜。

      列日下,一个人急匆匆的赶路,手里提着一篮子鸡蛋,老巴正前往方舟家,探望在家休养的霓裳,顺便打探一下求方舟办的事。横条衫子,一条大花裤头仍使他闷热,摸了把额头淌下的汗。出家门不远,望见一群中学生在空场踢球,步子慢了下来,嘟囔句;踢的真臭!往门里踢呀!”球“被门柱挡了回来;“你娘的脚!回家没少踢门框。” 冲着细腿没弧线的大个子喷了句狠话。这时守门员一脚开外将球踢出,落地时又被一脚踢飞,眼看球快速越过众人的头顶,冲老巴而来,老巴忙放下那蓝子鸡蛋,向右挪了几步身子向后仰起,架起双臂将球停在前胸,随及抬腿将球掂住,麻利的踏在脚下,喊了句;大个子接球。把脚一扭,用脚心把球踢向大个子,众人又奔向大个子,想把球给断掉,大个子见球不偏不正刚好落到眼前,只见他腾空而起,身子悬在半空,卯足了劲来个临空倒勾,一脚将球射进大门,随后是众人的喝彩声。大个子坐在那儿冲老巴伸出大拇指,满脸敬佩。
      老巴掳了下胸脯很是得意;“小子!好好踢,不就是个球吗?往后见着门就射,爱谁谁。”老巴说着大话。
      想着刚才的壮举,连老巴自己都懵了;“那球是我传的吗?” 他摸了下光头嘿!嘿!笑道。平日里在厂里踢球,很少上场的老巴,总是当替补队员,呆急拉,便在球场边上当球童,过会儿隐,发泻一下没被重视的感觉。现在喜得却比吃了蜜罐子还甜,“爷们!今天我也牛一回。”他这样想着,迈着四方步提起那蓝子鸡蛋,掂着身子离去。
      进了屋,便把那蓝子鸡蛋递给方舟,抽身依在沙发里。
      “嫂子!好点了呗?”老巴偏过头朝屋里喊。
      “老巴来了,你坐啊!” 屋里传来柔声。
      “啊!”---老巴应的很愉快,从不宽的门逢中,窥见卧床的霓裳,手上握杯牛奶,华丽的睡衣淡粉色,开满了拳头大的牡丹,黑发卡将一头乌发衔住,虽没饰粉子,却闪着高雅大方,高高的鼻子还有点洋味,白晰的勃子坦漏在老巴的眼里。
      望痴了的老巴自觉眼神不够,将脖子向前抻出一寸,酸胀的眼儿始终没有逃离那曲线:“这病了,还那么漂亮!”他明白了那句“闭月羞花”的含意。紧黑的脸上掠过一丝干红的笑。
      方舟从冰箱门上取来两瓶汽水,打开一瓶递了过来;“给!老巴。”便回身靠在餐桌旁打另一瓶。
      一股子凉气惊吓着了老巴,忙接过那冰水子,仰勃喝了一大口,三角眼不自觉的又撇下门逢,有些歪的尖下巴绷出了纹儿,被痒过的心神让他慌了手,紧灌那冰水子,一股子被沁了出来,一直凉到勃子,他忙撩起横条衫子擦。
      方舟靠在那儿嘻笑;“笨蛋!怎没从鼻子里沁出?一会儿汽上来还不得冒泡啊!”他故意耍老巴。
      老巴不理,只管擦那涅液,心头涌起一个人的悲哀,他也是男人,却没方舟那么幸运,娶了个让人羡慕的娇妻,再看看自己:“做人失败,做事“半排” ,它妈的踢球都当替补!恨过无数次自己“生不逢时” 。
      但老巴也有一个坚强的性格,很开郎,能随时消化被人挤得的滋味,并引来笑声,人缘混的很饷。这也是那些脸薄薄的男生所不及的。他狡滑的望着半瓶子汽水,眉眼间生着坏笑,抛了句“男人生下来哪个不会冒泡?只不过我比你们晚些罢了,郝哥!”
      说完,手脚不协调的护着脸,一惯子受气挨打的姿势,咯!咯!坏笑。
      听那混奸子话,方舟没恼,不便当着霓裳的面发作罢了,秀着股爷们的霸道冷笑,很是悠闲的慢步到他跟前坐下,轻轻捏下那只手,不生他的气,怪他只是说错了地方,歪过头望紧眼前的“哥儿” ,眼里仍充满笑,那是一屑不顾的笑,虽平日里赖得正眼瞧老巴,今个儿却故意兜他入套子的话,让方舟对老巴刮目相看,如同打洋伞的女人,半遮半掩的脸燎人好奇,发现老巴也会幽默了,他友善地立起一根手指,停在唇中间,浓重的睫毛忽闪着他的警告,低沉道;这是家!再不许放肆,小心我把你二弟点了。他决不允许在家里有一丝的不净,既是一杯凉水,也要清清白白的,何况霓裳还在。
      老巴“呕”了声,望着那张尊严的脸,白着眼珠像路灯似的怔在那儿,身边是一片热樟,心里的冷却严实的一下子噎住上来的气,觉得自己太随便,疯到吐出混话来,竟忘了屋里那个人,方舟能笑着跟他说,已是给足了面子。老巴自觉尴尬,伸出永恒的手势保证着;“郝哥!老弟再不说那混仗话了,只怕有哥哥在,没机会说拉。哥!---我一直都佩服你,真的!现在也是。” 眼中蕴着真诚。
      方舟因那话有些露骨,才拦住老巴,给了他两句,别让他闹的没边儿,好歹管住嘴巴。在外面,男人什么乐子都可以讲,可以听,家里头决不能有半点放浪,轻嘴薄舌的话,会坏了风气,霓裳恼的也不会依他。听老巴这样说,倒觉有些过意不去,方才的话说得有些狠,方舟点头道;我代你嫂子谢过你拉,说:找我什么事?哥哥会尽力帮你,啊!
      老巴立即放下胆怯,被方舟的丈义感动,又爱又怕的怏求着;就是上回跟你说的那件事儿,把我调到军品吧,我爹!老骂我没出息,话说多拉!吐沫都快把这两耳朵沾一块了。裤头边被卷成了蒜苗粗,又被巴掌推平,颠着脚尖,小腿绷出块疙瘩肉。
      方舟沉阴了片刻儿,豪爽的应了下来,撇开八字腿靠住沙发,望着上身斜探的老巴道;我和主任说了你的事,只是还没答复,你知道,主任做事一向谨慎,他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回头!我和所长再说一声,看看吧!方舟不解又道;诶!老巴!你在民品待的好好的,干吗非要往军品钻呢?
      见方舟问他,温顺的像只小绵羊,神也变得不自在起来,撤开歪下巴笑道;军品挣的多,人也提气,还有现成的房子分,最主要的是,好说老婆呗!莫了那句说的很轻,摸抓沾在身上的横条衫子,斜着眼看方舟,便是笑得拘谨些。
      “哈哈!”方舟不知道该不该笑,有些饥饿,有点谗的发小,笑得很响,他只知道老巴说了句男人话,要娶媳妇,必须先要有房子,这才是正点子,重重地拍了下老巴大腿说道;冲你这句话,这个忙,哥哥我帮定了。
      其实方舟最看重的是面子,面子决不能轻易被揭的,周围谁都没他那么丈义,热心,大方的把新买的手表送人。从小就这样,为了不相干的人,他去做,为了哥们他更会去拼,就是办不成,也要问个明白。前些日子,为了老巴的事找主任谈过,而主任始终不曾跟他提及此事,总是用笑脸回应他,像个酸潭子熏出来的婆娘,很俗气的,略有不同的是身子上一股子烟味。听说他是前任书记的女婿,读得几句诗文,单摙爱听的话恭维那老头子,竟也气味相投占了那位子。
      老巴见该说的都说了,心里很是塌实,从前是这样儿,现在还是这样儿,与别人共事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经验告诉了他。便将崇拜投向方舟,小声说了句;“郝哥!我等你电话拉。”欣喜下,几乎是文绉绉的嗲声;“嫂子!我走了,改日再看你来。”
      “再见!有空来啊!”霓裳说的满热情。向来对丈夫的朋友都是这样,如同对家里人的爱,用她的善良,温柔跟贤惠招待这帮朋友,尽管人来人往的,从不抱怨,总是那个好脾气。

      天渐渐黑下来,巷子里噼里啪啦的铲锅响,酒熏菜美的端上几道菜,摆上桌,犒劳累了一天的人,喝上两口解解疺。
      魏家的院子显得冷清了些,叹气声也会听得真真的,安静的守在各自的屋子里;“现在我们这个家哪儿还像个家呀!十日人不齐,没了过头。” 石慧收拾才在院子里凉干的衣服,怨气中也有几分惋惜。
      最近家里冷清的日子,让她有些受不了,最受不了的那个死都不看医生的婆婆,没法子,一个已过四十的女人,未得一男半女,仿如吃了一棒子,在婆家矮了一脚,早没了自己的主见。虽屋里的男人疼她,管她温饱,还是觉得心口被鸟啄了样生疼,对不住老实巴交的魏予,一天天只管做事,讨得家人对她的谅解就是了。
      她望了眼,背对着她立在窗跟前吸烟的丈夫;“你到是说话呀!总是闷头抽烟。”希望他能和她说点什么?关切的话,未撼动她的丈夫,她便也这样看着丈夫,不去管衣服。
      浓密的烟雾掠过他的脸,蛇舞般嘘渺在头上,猛地又是一口,他被呛出了声,撕心列肺的阵咳。石慧习惯的端过桌上凉茶,顺手拿起闲置一旁的甜绿色莲花烟灰缸,走到魏予跟前,口吻很心疼;“看你,又被呛了,就跟吃饭似的,不能歇一口?喝口水吧!”拿过他手里的烟头,摁在莲花烟灰港里,很快手里冒出青色的淡雾,不小心被她吻了去,便是句子埋怨话;“钱就这样被抽没了,若是攒起来,怕是添了穿不完的衣裳。”说完回身坐到门口的椅子上,把烟灰缸放到脚下,往里踢了踢。
      “我的钱还不够你花吗?再养个也够!”他的话有些气恼,仍是柔柔的,踏啦深色双叉拖鞋,瞥了眼石慧,握着空杯子有意躲她似的,来到贴墙的床边坐下,双腿上了炕,绻索在那儿,头微微抬起,横扫窗户外压抑的黑朦子,略略隐见星星冲他眨眼,觉得有意在笑弄他,便换了个姿势,将头枕在弓起的漆盖上,身子像抽去了几条肋骨,贴了下来,一屡子头发划下挡住眼睛,他也不管,眼怔怔的楞着一个方向,小声自言自语着;“我是中邪拉!被神鬼捉弄?落得个无儿无女!眼看妈妈就不行拉!我还偏不好不坏的活着,熬着!把魏家的脸都给丢尽拉!这日子,我他妈的过烦拉!过烦啦!”
      颤音在诉苦中变大,吓到门口的石慧,像吃了一口黏饭堵住嘴巴,杏眼睁得大大的,身子被魏予的话戳得生疼而颤栗,终于听到丈夫的抱怨,而抱怨的祸根便是她,石慧无奈,觉得与丈夫理不清,辩不清的,气得紧着身子,小声急道;“好!好!我去死我去死,这样便出了你的气!”坐在椅子上没动,很是可怜的抹着眼泪。
      长期闷在心里的委屈,不再被理智控制,一张被揉好的面团脸,凶得通红,湿润的眼珠射出一道冷光,他跪了起来,将那杯子打个粉碎,两个拳头握得生生颤,望着摔残的杯子,又是一句粗嚎;“我他妈胸口堵得难受啊!明日我便与你一同死了去。”
      这些年无子的痛苦,徘慌和不孝,是他心中最大的痛,再加上母亲来日无多,让他承受不了了,忧伤中只有这般发泄,心里来得快些舒服,头在抽搐中碰到松软的炕上,不管哭泣的女人,更是抛开男人的颜面,鼻子酸酸的,只顾呜呜的啼哭,酸肿的眼睛沾满泪水。
      “魏予!我错拉!都是我的错,求你少说一句吧!若是让那屋听了去,我便只有回娘家的份。”石慧抱紧抖动的身子,颤颤惊惊哀求,竟忘了自己的委屈,安慰丈夫。她想到了别处,一种新的威胁逼近她,被修回娘家,男人的泪水告诉她,自己不是一个好妻子,不及外面放浪的女人,至少给男人带来快乐,她是个不会下蛋的女人,很久没有品尝到做女人的快乐了。吓坏了的石慧不住哀求着,希望怀里的男人能饶过她的罪过。这辈子,只把她当件衣服穿,洗碗的一个女人看待,下辈子,她要给他生十个孩子,渴望下辈子与丈夫有个好结局。
      脸上的泪水让她感到生活的渺茫,触感不到外界存在的温情,像朵雨后凋谢的花蕊,望着赏花人流露出的悲哀,希望能摸一摸她,看一看她,路过的脚步不要太快。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而石慧的经本该魏予念,没有孩子,其实是丈夫的责任,像他娘一样不去看医生,固执地认为不生育是女人的毛病,可怜的石慧死都想不到自己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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