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之余之余

4、吃相要儒雅

　　陌城东方府。
　　今夜，天空上的云彩很多，风缓缓地吹动着云彩，为月亮笼上了一层纱。
　　东方夫人遣走了仆人，自己下厨做了一碗银耳羹，亲自送去书房。在书房门口，站着两个门卫，他们正想行礼，东方夫人摆手示意制止了他们，默默叹了口气敲门走了进去。
　　“言哥，琳儿给你做了银耳羹。你休息一下，品尝一口吧。”东方夫人把碗放下，走到东方言身后，给东方言捏起肩来。
　　“言哥，汐儿确实是到了许配人家的年纪了，我不求她嫁入皇室，只求她觅得如意夫君，一生幸福。那汐儿的婚事，真的不能请求王上收回婚约吗？”
　　“琳儿，为人臣子，王命难违！王上指婚也是为了打压我。这次如果拒绝，王上必定不满，便会拿住居功自傲这一借口处处为难。”
　　东方夫人走到东方言的身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言哥，沙城城主萧瑜不受王上待见，而且他母妃死后，对王上也是有所隔阂，汐儿嫁给他定会被冷落的。做母亲的，自然看不得自己的女儿受到半点委屈。言哥，汐儿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你真的要看着汐儿受委屈？”
　　“哼！”东方言生气地站起来，走到书桌前接着说：“王上在寿宴上把婚期推迟了两年，其实就是想把我调离陌城。沙城离着陌城相隔千里，把我支走，王上便令他信任的人统领破城军，并利用这段时间大规模整治，狠杀我势力。不过，就算远在沙城，破城军还是很清楚谁是主人的。琳儿，你放心，我绝不会让汐儿受一丁点委屈！”
　　东方言把夫人拥入怀里，眼睛狠狠地望着窗户上的花纹。

　　岭南岐屹山妙春堂
　　冷千羽赶着向本草轩去上早课。今天是徐老头的“分辨百药草”的课，虽然以前跟着焦伯伯学了很多医术知识，但是这些基础课还是要学习的，毕竟妙春堂是全西原沧最好的医堂，自己的知识还是有所欠缺。
　　冷千羽一走进本草轩便看到了华桐，他慢慢走到华桐后面的角落里坐下。
　　徐老头走到讲桌前，慢慢坐下，冷千羽众人起身行礼向徐老头问安。
　　“坐下吧，今天我们学习百种草药。有些草药名称相似，还有些草药长相相似，但它们的功用却大不相同，如果错误使用，轻则伤身，重则害命！所以……”
　　“呼呼呼，徐医师，弟子在路上丢了钥匙，便去寻了些时辰。徐医师，弟子不是故意来迟的，请医师责罚！”一个穿着白色堂服的小弟子跑进书轩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无妨，无妨。快坐下吧。刚才讲到草药误用的害处极大，所以今天你们要按照医书和面前的草药，认真识别。明天，便去后山采集这些草药。好，我们来看第一对，商陆和野山参，这……”
　　晚到的小弟子走到冷千羽身边坐下，偷偷打招呼道：“十四师兄好，晚些来我们院里吃兔子吧。”
　　“十六师弟，你迟到是因为捉兔子去了？”冷千羽皱起眉毛。
　　“嘘！别让徐老头听见。我昨天晚上下的陷阱，今天一早便去看了，竟捉住两只肥肥的兔子。谁想到回来的路上，跑了一只，追寻不着，这才害我来迟了。我会做麻辣兔肉，可好吃喽！晚上来奥，记得叫上十三师兄。”小十六得意得说着。
　　冷千羽在心里撇了撇嘴，还没应下，便被徐老头叫了起来。
　　“怎么？千羽对我刚才所言有何异议？”
　　小十六赶紧低下头，心里咚咚咚的打鼓，别叫我，别叫我！
　　“医师所言极是，弟子没有任何异议。”
　　“既然没有异议，就说一下商陆和野山参的区别吧。”徐老头捋着胡须，期待着看着冷千羽。
　　“是。商陆和野山参形似，很难分辨。商陆根肥大，肉质，外皮呈淡黄色或灰褐色，内面黄白色，茎直立，呈绿色或者赤紫色，多分枝。人参根肥厚，肉质，呈灰黄色或者黄白色，下面稍有分枝，茎直立但不分枝。但是人参表皮有明显的粗横和纵皱纹路，顶部的根茎呈弯曲状，而商陆有横向的皮孔，顶部只有中空的地上茎。凭借这外表差别可以辨识，另外可用刀切一下它们的根茎。”
　　冷千羽拿起书桌上的两棵药草，用刀切开根茎，继续答道：“大家看，这是人参，它的侧面有类似菊花的纹路，而且有特殊香气；而这是商陆，它的横切面是同心纹。这两种药草各有用处，但是人参可以补气血，但是误食商陆会中毒，呕吐不止，还会拉肚子呢。”
　　“恩，不错，不错！大家要向千羽学习啊，不听老夫讲课仍然能回答地很完美很精彩！尤其是小十六。千羽，你先坐下吧。好，我们来讲第二对……”
　　“感谢！徐老头没有叫我，我一定支支吾吾不知所措。十四师兄，你好厉害奥！我要跟着十四师兄一起去挖草药。”小十六跟着千羽走在回院子的路上，开始喋喋不休。
　　“可以。明天准备好背篓和铁铲、绳子、还有拿着我们的《药草集》一起去后山采草药。”
　　华桐快速地从后面走过去，一眼都没有瞅千羽。
　　“十三师兄，我今晚做兔肉，记得来吃！”小十六蹦到华桐的面前，热烈地邀请华桐赴麻辣兔肉宴。
　　华桐没有理小十六，还是急冲冲地往前走。
　　“十六师弟，旁人不吃就算了。我陪你去吃！”
　　华桐迅速回过头，对着小十六说：“我当然要去了，这美味怎可便宜某人之腹。十六师弟，现在我就随你去，看一下是雌兔还是雄兔，顺便剖开兔子，看一下心肝脾胃肾骨骼，做一下笔录。”
　　“好呀！十四师兄，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既然十三师兄热情相助，我就不去添乱了。我还要去找大师兄。我晚上过去吃肉，记得给我留。”冷千羽心中嘀咕：才不想和某人一起。
　　“好。”小十六拉着华桐向自己的院子里跑去。
　　冷千羽晚上来到小十六的院子里，兔肉刚刚做好。香气溢满了整个院子，华桐坐在石桌旁，认真地画着兔子的内脏。
　　“十三师兄、十五师兄，十四师兄来了，我们开吃吧。”小十六把兔肉盛在瓷盘里，端上石桌。十五师兄秦斯光从厨房里走出来，把做好的米饭端上石桌。
　　华桐收起纸笔，让小十六和十五师弟在他两侧坐下。
　　冷千羽心里暗暗一笑，哼，我才不想靠着你，不过，既然要对着我，嘿嘿，就别怪我不客气。
　　冷千羽夹了一大块兔肉放在口里，大口地咀嚼起来，面部狰狞。
　　“小十六，这兔肉做的真是太好吃了。香味伴着辣味在嘴里扩散开来，唇齿留香。”说完，冷千羽还舔了舔嘴巴。
　　华桐看着冷千羽的吃相，冷冷地说道：“十四师弟，在师弟们的面前要注意形象。万一教坏了师弟们，丢的可是吗，妙春堂的脸面。”
　　“那就请十三师兄给我们示范一下什么是儒雅的吃相。不会是不敢吧？害怕自己的吃相不好看？”
　　华桐夹起一块兔肉，想要慢慢地嚼着兔肉，但是当辣味在口里慢慢扩散，华桐的脸慢慢变红，但是还是强忍着，慢慢嚼着，咽下。
　　吃完后，华桐拿起桌上的茶水，慢慢地喝下。
　　哼！真是儒雅呢！这么辣，还慢慢地嚼慢慢地喝茶水，不辣死你。冷千羽一边拿起茶杯慢慢喝着茶水，一边压抑着，不能笑！
　　“受教了。今天这顿饭吃得很值，美味的兔肉还有师兄的教导。来，快吃，不然我一会都吃了。”
　　“师兄，我放辣椒放多了。”小十六双眼含泪，可怜地看着华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