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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骑虎难下 ...

  •   副将先是吃了一惊,随后面露鄙夷,“还公主呢,派自己的男人上战场,算哪门子公主。”
      皇甫霏迟摇摇头,断然说道,“不是她派的,她若真有此意,后央有的是武艺高强之人,还能教你们捉住。再者说,本宫也不信她会教自己的男人出生入死。”
      皇甫霏迟没打算告诉她为何自己如此笃定,副将更加不明白皇甫霏迟怎么还帮韶阳公主说话,“将军,还有一个人,教她给逃了。”
      皇甫霏迟一巴掌拍过去,“你怎么不早说!”
      “末将打算先审问,然后再禀告将军。”
      皇甫霏迟本来打算好言相劝,让甯蔚羽交出书信,然后送他回去,对外就说是觅冬派到后央的信使,回不回来也没人在乎。即使他不把书信交出来,也无碍,那些书信用的暗语,旁人无法破解,就是废纸一张,玉柏玄即使知道前齐与觅冬私下通信,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总归是要把甯蔚羽安全送回玉柏玄身边。
      觅冬与前齐已达成和解,后央此刻派出奸细也不是光彩的事,想来玉柏玄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刻她听说还有一个人,还教她跑了,想必书信早已不在甯蔚羽的身上,按着时辰来算,玉柏玄此刻应该已经知晓甯蔚羽被擒,没准正准备来找她要人。
      皇甫霏迟思量片刻,“把那个信使处置了,本宫去跟驸马谈判,切记不要同任何人吐露他的身份。”
      甯蔚羽看见两名士兵将信使带走,接着皇甫霏迟去而复返,他斜了她一眼不屑一顾,余光看见皇甫霏迟走向自己,开始用力挣扎,一双愤恨的眼眸毫不畏惧地怒视皇甫霏迟。
      “得罪,”皇甫霏迟当作没有看到他杀人一般的目光,点了几处穴位,将甯蔚羽口上的布条和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
      甯蔚羽被点了穴道,摆脱了束缚还是软弱无力,心里后悔当初为何不多学一些,此时让人擒住,若是被她发现自己的身份,定会被当做人质来要挟玉柏玄,他坐在地上不发一言,希望不会被人发现自己是个男人。
      “地上寒凉,驸马还是坐在凳上稍事歇息,”皇甫霏迟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甯蔚羽听到她的话心里一沉,口中不自觉发出声音,然后又立刻闭上,慌张地望向别处。
      皇甫霏迟看见他的模样感觉哭笑不得,“驸马不愿说话,那我说你听,想来是驸马想要欣赏夜景,不知不觉越过了边境,这才闹出一场误会,我这就派人送驸马回去,待到战事平息,我再邀请韶阳公主与驸马到觅冬做客,如何?”
      甯湛屏仔细观察眼前的人,约莫二十多岁,一双桃花眼神情莫测,嘴角噙着谦恭的笑意,大概就是玉柏玄曾经说过的觅冬太女皇甫霏迟。
      她此时故作不知情,想要将今夜的事蒙混过去,看来那封密信果真是关键证据,如果顺利,此时那封密信应该已经到了玉柏玄手中,她如此淡然,想来那封密信很难破解,找个理由将自己放回去,就是向玉柏玄示好,想让此事揭过不提。
      想着想着,甯蔚羽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一时有些迷茫。
      皇甫霏迟见他直愣愣地瞧着自己,自恋的毛病开始发作,心想这世上哪个男人见了我不会动心?除非是个瞎子......
      “你别做梦了!”
      皇甫霏迟沉浸在洋洋自得之中,被当头棒喝,脸上的笑容僵硬怪异,饶是她脸皮厚,此时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驸马被擒,再教人送回,传扬出去让公主遭人耻笑,你以为你摆出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我便会上当?我既被擒,就没打算活着,少在那装模作样,”甯蔚羽想通了缘由,镇定下来,她一定是打算假意将自己送回,然后再四处宣扬误将后央公主的驸马当作奸细擒住,说出去是一场误会,是觅冬太女宽容大度,可谁不知道皇甫霏迟的风流名声,自己即使浑身是嘴也无法辩驳。
      皇甫霏迟欲哭无泪,“驸马莫要误会,我是真心想要送你回去,”一时情急上前几步。
      “站住!”甯蔚羽身体无法动弹,疾言厉色,“你以为只有你和洛予赫懂得密语,你别忘了,你师弟离悦还在公主身边。”
      皇甫霏迟立在原地,脑中思绪交错,那些密语是洛予赫告知她的,离悦同属前齐皇室,难保不知晓,自己怎么忘了这茬,脸色顿时阴晦暗沉。
      甯蔚羽是想着离悦与皇甫霏迟同属一门,那些密语若是皇甫霏迟编制,离悦肯定也能知晓一二,再看皇甫霏迟的脸色,她定是不知离悦已经不在公主身边。他也是抱着必死之心,想要激怒她,看来真是戳中了她的软肋,只要她一时情急露出破绽,即使密信的内容无法破译,也能教她不打自招。
      想到这,甯蔚羽心中再也没有顾忌,从他被觅冬士兵擒住那一刻起,他就不再奢望还能够回到玉柏玄的身边。驸马被擒乃是奇耻大辱,是自己擅自做主才落得如今田地,幸而陈瑛能够将密信带回,只要自己死了,皇甫霏迟也就没了要挟玉柏玄的把柄。
      他忆起与玉柏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从小到大,自己性子软弱,没少给她惹麻烦,都是她帮他出头,自己动不动就哭泣,她也从来没有厌烦过。武艺不及夜有霜,才学不及姬墨旸,技艺不及离悦,又不像叶霂微那样能讨她的欢心,就连这驸马之位,都是靠母亲降职换来的,她对自己没有半点爱意,除了一起长大的情义,恐怕就只有怜悯。
      甯蔚羽想起玉柏玄在马车上对他的许诺,说等他的伤好了,一定坐着不动任他亲吻,两行清泪无声滑落,此生怕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
      皇甫霏迟还在沉思,抬头看见甯蔚羽满脸泪痕眼神决然,迅雷不及掩耳地冲上去钳住他的下颌,将布带重新塞回他的口中。
      甯蔚羽怒火中烧的目光似乎要将皇甫霏迟生吞活剥,悔恨自己还是迟了一步,这下定是会被当成人质,一想到自己惹下天大的祸事,什么都没做成又要让玉柏玄为难,眼泪止不住流淌。
      皇甫霏迟看他哭得越来越伤心,蓦地收回钳制他的手,脸上惊慌失措,“你别哭,这不是看你要自尽,才出手制止,我不是故意要摸你的脸。”
      没死成不说,还让皇甫霏迟如此羞辱,甯蔚羽口中堵着布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皇甫霏迟最怕男人哭,在公主府没少被夫侍追打,时不时的头上起个包她都不在乎,就怕惹恼了哪个,不声不响地在她面前流泪。皇甫霏迟急得抓耳挠腮,怕他憋气想要扯掉布带,又怕扯掉了布带他还要自尽,在营帐内来回转圈。
      想了想眼珠一转走到甯蔚羽跟前,笑得一脸yin邪,“你哭,接着哭,我就喜欢梨花带雨的美人儿。”
      甯蔚羽被堵住的呜咽戛然而止,大眼睛惊恐地望着近在眼前的那张猥琐的脸,勉强憋住眼泪。皇甫霏迟心中长吁一口气,笑眯眯地瞧着他,“你就乖乖呆在帐中,只要不出声,我保证没人知道你的身份,还让你完好无损地回到韶阳公主身边。”
      玉柏玄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密信,并未理解其中关窍,心思早就飞到对面觅冬的军营里,甯蔚羽胆子小,肯定受到了惊吓,不知现在是何种情形,他若是誓死不招,会不会遭到毒刑拷问......
      玉柏玄身着甲胄坐在案前思虑片刻,用手指轻扣案几,夜五等人如鬼魅出现在她面前,玉柏玄看了几眼,猛然发现夜七也在其中,“夜七?”
      “属下在。”
      “不是教你保护叶霂微么,你怎会在此?”
      “回公主,公主吩咐属下听从叶公子的命令,叶公子命令属下保护公主,”夜七面色坦然。
      “......没有一个好好听话的......”叶霂微倒真会钻空子,事已至此先救出甯蔚羽要紧,“你们在营地待命,不要跟着本宫。”
      东方天空渐渐发白,玉柏玄跨上战马,只带了陈瑛一人往觅冬军营,副将想要一同前往,被她制止。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一心只要救回甯蔚羽,但依着甯蔚羽的性子,要是被人知晓他曾身陷敌营,恐怕会做出自裁的傻事。
      “本宫接到密报,两国私下有书信来往,却没有确凿的证据,此去只是试探,皇甫霏迟绝不敢造次,不用带那么多人,还请将军在阵地候命,本宫去去便回。”
      皇甫霏迟站在营帐门口,望着东方朝霞出神,士兵来报,韶阳公主只带了一名护卫,想就撤并事宜同觅冬太女面谈。皇甫霏迟转身进入营帐,甯蔚羽口中塞着布带坐在凳上,看也不看她。
      “韶阳公主来了。”
      甯蔚羽听见她的话,胸口起伏越来越快,一想到玉柏玄会被威胁,他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死去。皇甫霏迟解了他几个穴道,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可以动弹,却因坐得太久一时没有起来。
      “你还是别想着自裁了,你若敢自裁,我就把你剥光了挂到旗杆上,”皇甫霏迟一面将他的双手绑住,一面笑眯眯地威胁,“我带你去见她,看她如何处置此事,你最好不要出声,出了声别人可就都知道你是驸马了,”说完不理会甯蔚羽绝望的目光,将一个布袋套在他的头上,布袋很薄不影响呼吸,还能模模糊糊地看清路。
      甯蔚羽坐了一会站起身,慢慢地走出营帐,被皇甫霏迟带到一匹马跟前,想要扶他上马,被他甩开,两手拽着缰绳一跃而上。太女卫队跟随在皇甫霏迟身后整装待发,她摆摆手,唤上副将,“韶阳公主只带了一名随从,本宫拖拖拉拉带着这些人,难道是怕了她?”
      玉柏玄担忧甯蔚羽心急如焚,但面上却不能显露,骑在马上云淡风轻地望着由远而近的皇甫霏迟,见她身边跟着一名随从,另一匹马上的人带着头罩,双手被绑。玉柏玄看到他的身形,一眼认出正是甯蔚羽,抓着缰绳的手攥了攥。
      皇甫霏迟没有下马,只作了一揖,“微臣参见公主殿下,不知公主召见微臣,有何示下?”
      陈瑛看见甯蔚羽被绑着,急于上前,被玉柏玄用眼神制止,“太女这是唱的哪一出,本宫与你商谈退兵之事,你带的都是些什么人?”
      皇甫霏迟瞥了一眼甯蔚羽,似笑非笑,“回公主,微臣本是打算退兵,可昨夜突然有一名奸细闯入觅冬军营意图窃取军情,微臣也不知他从何而来,想教公主认上一认,若是后央士兵,还请公主给微臣一个说法,若是前齐士兵,就请公主为觅冬做主,加以惩处,”说完之后摘下甯蔚羽头上的布袋。
      甯蔚羽不敢睁眼,他怕看到玉柏玄的焦急,更怕看到她失望的目光,无尽的羞愧在他心中蔓延。他突然睁开双眼,意图夺取皇甫霏迟腰上的佩剑,他几处穴位刚被解开,浑身上下酸软无力,被皇甫霏迟轻易识破,一把将他推了回去再次点住了穴位。
      玉柏玄的手心里渗出了汗水,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平缓,“太女从哪里寻来的人,我后央士兵皆是女子,没有一个男人,说是前齐人倒是有可能,太女若是想教本宫出面解决此事,就把人送来后央,由本宫亲自审问,若真是前齐贼心不死,本宫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皇甫霏迟十分为难,“公主,这人打伤我国十几名士兵,费了好大力气才捉住,如今军营内人人都是义愤填膺,说要将他处死,不是微臣不信任公主,只是若这样就将奸细交予别国,恐怕将士们都不会答应。”
      “太女说此人是奸细,只是一面之词,前齐也可以说是觅冬借机陷害,本宫不能偏向任何一方,所以,还是仔细审问最为妥当,”玉柏玄自始至终没有看甯蔚羽,而是直视皇甫霏迟。
      她是甯蔚羽的妻主,更是后央的公主,身后还有后央的众多将士,不能教皇甫霏迟捏住软肋,尽管她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法,还是担忧是否能够万无一失。
      皇甫霏迟若有所思地点头,“公主言之有理,昨夜捉人费了好大力气,连审问的机会都没有,不如这样,公主就在此审问,由微臣陪同,这样既能查明隐情,又显得公主刚正不阿。”
      “公主饶命!我全都说!”甯蔚羽被点了穴,可口中的布带已经被皇甫霏迟除去,此时突然大喊,听得众人一愣。
      “太女殿下昨夜命我身着夜行衣,在阵线之上来回穿梭,引起巡逻士兵的警觉,被士兵发现后,我装作不敌被擒,太女教我一口咬定是前齐派来的奸细,这样就可以不用撤兵,借机打击前齐,搅乱时局。”
      皇甫霏迟七窍生烟,她哪里能想到昨夜哭哭啼啼的甯蔚羽突然振振有词,一口气说出这些对她不利的话。一旁的副将听得火冒三丈,“你放屁!信不信老娘砍了你!”一手欲抽出腰间的佩剑。
      “呛!”玉柏玄手执宝剑直指副将,“你算哪路刁徒,胆敢在主上面前造次,见到本宫不下马,不行叩拜之礼,还携带兵器,莫非是觅冬国主授意,意图在会谈之时行刺!”
      皇甫霏迟气得直翻白眼,她以为自己是诡辩中的高手,没想到玉柏玄更能信口雌黄,这下将国主都绕了进去。她瞪了副将一眼,副将悻悻的翻身下马,将佩剑解了放在地上,单膝跪地向玉柏玄请罪。陈瑛适时下马,与副将大眼瞪小眼。
      玉柏玄没有理会副将,转而心平气和地询问,“太女如何解释?”
      皇甫霏迟定住心神,“公主稍候,准许微臣问上几句。”她偏着头看着一脸悲壮的甯蔚羽,“言之凿凿说是本宫派你乔装,想来你定是本宫的心腹,那你说说,本宫何时出生,如今多大年纪?”
      “......二十三,”甯蔚羽胡乱猜测。
      皇甫霏迟点点头,“算你猜对了,那你再猜,本宫有几个夫侍,本宫的驸马姓甚名谁?”她似笑非笑,“驸马”两个字在她口中加重了读音。
      “......”数字可以胡乱猜测或许能够碰对,可是姓名哪能说中,甯蔚羽一言不发心中想着对策。
      皇甫霏迟的笑容逐渐变得莫测,桃花双眸充满戏谑地望向玉柏玄,“本宫的驸马名叫‘甯蔚羽’。”
      “你......”甯蔚羽被点了穴无法动弹,气得嘴唇发白不住颤抖,眼前浮起一层水雾。
      玉柏玄骑在马上,眼中的阴鸷穿透两人之间的界限,直直射向皇甫霏迟。皇甫霏迟一再挑衅,无非是想利用甯蔚羽逼她就范,交出手里的密信,她如此急不可耐,想来是怕密信被破译,一旦事发,凭洛予赫的人品,一定将罪名全都推到她的头上。
      此时玉柏玄装作胸有成竹,便是想让皇甫霏迟认为自己已经得知密信的内容,不敢轻举妄动。
      皇甫霏迟其实不想真的惹恼玉柏玄,一是不知晓甯蔚羽在她心中的分量,万一她舍了美人只要江山,觅冬将陷入被动局面,二来她若是为了美人冲冠一怒,觅冬后央兵力悬殊,自己的士兵将成为待宰羔羊。
      皇甫霏迟回想起一年前去后央朝拜时,她只不过稍一试探,就气得玉柏玄露出破绽,想来那个姬墨旸更令她倾心,那皇甫景沨算什么,如今整日郁郁寡欢,好似得了相思症,她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还有眼前的甯蔚羽,为了她偷偷截取密信,被擒之后甘愿自裁,就到现在还要助她构陷自己,她可倒好,只会瞪眼,如此薄情,简直就是禽兽!
      对了,还有师弟离悦,见色忘义,处处帮着她跟自己作对。想到离悦,她想起了玉柏玄手中的密信,玉柏玄如此沉着,看来是知晓了密信的内容,却只带了一名随从,说到底还是投鼠忌器,不想教更多人知晓。
      “公主殿下,这名奸细用心险恶,意图离间后央与觅冬两国,微臣现下更加怀疑,他是前齐派来的人,”皇甫霏迟正色道,“微臣准备用刑,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到底是何人派你潜入军营?”皇甫霏迟缓缓抽出佩剑,剑尖犹如毒蛇吐信,一点点向甯蔚羽靠近。
      “你别装了,公主都知道了,你还是赶紧求公主饶你性命吧!”甯蔚羽说完之后一脸决然。
      皇甫霏迟眼中闪出寒光,以往总是噙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立时变得冷冽阴沉,剑尖闪过银光刺向甯蔚羽的脸颊。
      一柄匕首夹着劲风,犹如闪电直冲皇甫霏迟而来,皇甫霏迟迅速用手中的宝剑迎击,玉柏玄拼力掷出的匕首在皇甫霏迟的剑下被轻易弹飞,落到一旁插入泥土。
      玉柏玄翻身下马,捡起地上的匕首反复擦拭,“太女殿下,这么着急动手,是要杀人灭口么,你的动机很令本宫怀疑,这人更得留着,必须由本宫亲自审问。”
      皇甫霏迟脸上露出狡诈的笑容,从马背上跳下,来到玉柏玄面前行礼,“公主如此说,倒真是显得微臣唐突鲁莽,为表清白,微臣不再动手,在一旁观看公主审问。”
      玉柏玄将匕首收入袖中,“他说得对,你别装了,你我都只带了一名随从,缘由不言而喻,与其在这里作唇舌之争,不如商议一个能让你我都满意的办法。”
      “微臣洗耳恭听,”皇甫霏迟微笑颔首。
      玉柏玄往一旁挪动几步,“借一步说话。”
      皇甫霏迟迟疑了一下,觉得她此时也没有必要骗自己,也跟着走了几步。
      “实话同你讲,这信,我看不懂,”玉柏玄拍拍胸口,示意密信就带在身上。皇甫霏迟听她如此说,有些难以置信,试探道,“你看不懂,我师弟也看不懂?”
      玉柏玄的眼光闪了几闪,没有逃过皇甫霏迟的眼睛,她愈发疑惑,以离悦对她的情意,调停战局如此凶险的时刻,他肯定要跟着,以防玉柏玄有何不测,他可以及时救治,“离悦没跟着你一起来?”
      “你不必担心,他已经走了,早已不在我身边,”玉柏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先别着急庆幸,我带来的是拓本,密信此刻还在我的营帐之中。”
      皇甫霏迟皱起眉头,“那你来作甚,空着手就想将人带走?”离悦一心为她调养身体,如今好了就将人一脚踢开,可怜的师弟从小不受父母待见,以为能够寻到一个好妻主托付终身,哪知又被她始乱终弃,如今师父四处云游,离悦说不上何时能寻到师父,那他孤身一人现在何处?
      想到此处,她愈加气愤,实在忍不住,“我没见过像你这样差劲的女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处处留情不负责任,真不知道景沨到底看上你哪里?”
      玉柏玄听到她无端提起景侧君的名字,登时勃然大怒,“满口胡言!你一心想要离间我与陛下,身为一国太女整日含血喷人,贬损我也就罢了,居然公然侮辱陛下,罪无可恕!”
      皇甫霏迟张了张口,却无法解释,干脆扯开话题,“说我含血喷人,你也好不到哪去,多说无益,人你还打不打算要,不要我就带走了,如何审问是我国内政,无需公主过问。”
      “密信在我这里,你也不能轻易把人交给我,我也不信你能好心就把人给放了,没准给他下了什么药,过几日毒发再以此为要挟,不如用比武的方式来解决,如何?”玉柏玄沉思片刻,“我若是赢了,你就把人放了,回去检查过后没被下毒,我就派人将密信还给你,此页揭过永不再提。你若赢了,人还是要给我,我即刻派随从回去取信,并以公主身份在此写下盟约,十年之内后央秋毫不犯,还增加互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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