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灵》薄荷鹤

24、番外：刀剑乱舞（下）

　　“不负主人的委托。”
　　长谷部正坐在是十番队起居室外，一板一眼地向在里面的织田和冲田报告。坐在一边的大和守则悄悄咪咪地从门缝里偷看着自己的冲田。
　　他们两位刀剑男士已经在来的路上交谈过了，这绝对不会是历史，毕竟织田信长都和冲田总司坐在一起了。
　　“这应该是死后的世界。”
　　他们下了定论，旁人的言语更加深了他们的推测。
　　死后的人们来到这里成为死神或者是游魂，死神住在静灵庭，而游魂住在流魂街。至于死后如何转生还需要他们的探索。
　　“进来吧。”织田懒洋洋的声音从房内传出，长谷部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织田坐在房间里的中央位置，她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文件。日番谷站在她的身边。
　　织田手拿一只毛笔，忙碌地批改着。因为斩魄刀叛乱和总队长的失踪，静灵庭没有了主持之人，所以文件比起以往分外的多。
　　连冲田都被抓来做了壮丁，苦哈哈地来处理了。大和守见到冲田就眼睛一亮，赶紧跑到冲田身边去了。
　　“情况怎么样？”
　　织田头也不抬地问着长谷部。
　　“除了十番队，四番队队舍，其余队舍无一幸免。”
　　“这样啊……”织田看着眼前申请追捕自己斩魄刀的请求表，画下一个大大的叉。现在房子都没了，还管你的斩魄刀。
　　“织田大人。”
　　长谷部看着织田焦头烂额的样子，不知怎的沉着声音说：“我来帮你处理吧。”
　　“嗯？”
　　织田终于舍得抬头看了长谷部一眼，招了招手。长谷部来到了织田的身边被她一下子就摁在了座位上，毛笔塞到了他的手里。
　　“就交给你了。”
　　“织田队长！”日番谷不满地看着织田。
　　“放心啦，小白。既然他自己提出来了，我这个主人总得实现吗。”
　　日番谷清楚地看到长谷部握住毛笔的手紧了一下。
　　主人吗？自己明明说好了是来修行，却仍然还是摆脱不了这个懦弱的感情吗？
　　长谷部的能力毋庸置疑，作为审神者的近侍，他极力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织田干脆就直接把所有文件都交给长谷部处理，自己溜出去。日番谷也很无奈，但他又不能责怪队长的刀吧。只好找到织田。
　　“队长，你是不是太压榨你的斩魄刀了。”
　　日番谷看着悠哉悠哉吹风的织田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乐意讨好我，我有什么办法。”
　　织田转向一边，喊了几声“压切”，随即脚步声传来，长谷部迅疾赶到了织田的面前。
　　“需要我做些什么呢手刃家臣火攻寺庙请随意吩咐。”
　　你在你斩魄刀眼里是怎样的糟糕形象啊，喂。日番谷在心里无力吐槽。
　　“去解决那些惹麻烦的斩魄刀吧。毕竟，咬了主人的狗就不需要了不是吗？”
　　黑发少女的笑容张扬桀骜，忍不住就会被吸引。长谷部强忍着心中的不平衡感，迅速着应下了。
　　什么吗，还是这个样子的性格，明明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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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番谷一直琢磨不透自家队长对于自己佩刀压切长谷部的态度。
　　什么杂事都丢给他干，但却一直抱着放任的态度。
　　当织田把满身是血的长谷部提溜回来的时候，日番谷吓了一大跳。
　　织田拒绝了日番谷送长谷部到四番队的提议，直接把他带到了自己的起居室里。同时不准任何人进来。
　　织田一踏进起居室就毫不留情地把长谷部丢到一边，长谷部的身体就这样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嗯……”
　　因为撞击而产生的疼痛感，长谷部挣扎着张开了眼睛。他看见魔王坐在了前方，手拿一把短刀对着烛火细细的看着。
　　那把短刀，压切长谷部认识。药研藤四郎，因为忠心护主而闻名于世。在本能寺的那场大火里，和织田信长一起逝去了。
　　果然我就是不被需要的刀啊。
　　“醒了？”
　　药研藤四郎的刀尖在烛火里闪闪发亮。
　　长谷部强忍着刻骨的痛意，起身勉强半坐着。
　　织田毫不留情地把刀尖对准了长谷部暴露的伤口处，尖锐的刀锋轻轻按压就有鲜血从伤口流出。
　　长谷部没有开口喊痛，只是使劲用牙咬住嘴唇，长谷部尝到了血的鲜腥味在嘴里散开。
　　“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干吗？”织田还是没有停手，她看着血液凝固成一团黑色的污迹在长谷部的神父服上。
　　“我违反了主人的命令。”
　　长谷部在有斩魄刀大刀砍向织田的时候，不顾织田“退下！”的命令，硬是接了这一刀。
　　“既然作为我的刀剑就要听从我的命令。”
　　织田将药研藤四郎收回自己的怀中。
　　长谷部沉默不语。半响，他抬起头仰视着魔王。
　　“包括把我送给别人吗？”
　　紫藤色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浓郁一片的漩涡，血色在眼底出现。
　　那么高兴欣喜地为他取名为“压切”，赞赏着他的锋利，然后就不喜欢自己了，把自己丢给黑田家。自己就是个玩物罢了。
　　“听好了。我只说这一次。”织田静静地看着长谷部。
　　“你是织田家的东西。代表着我织田家的意志。”
　　什么？了解到这句话背后的真正意识的长谷部睁大了双眼。这也就是说……
　　“有什么比给黑田家我最喜爱的佩刀，更能让黑田家忠诚于我呢？”
　　压切长谷部是织田信长拉拢信任黑田家的工具。这样看来，一般人可能会愤怒自己作为一个工具，但是压切长谷部是刀，即使获得了人形，也一样有着刀的思想。
　　我居然承担了那么重的责任吗？作为织田家的象征去往了黑田家。我，没有被抛弃。
　　长谷部的思想回路诡异地理解了织田的话。他因为失血过多的而惨白的脸浮上了红晕。
　　“织田大人，请原谅我之前的自怨自艾，我居然没有了解到你的深意。”
　　长谷部深深地俯下身子，忽然他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狼狈，满身血迹，脸色苍白，衣衫不整，这样怎么担当着起织田家的刀的名号。
　　“请允许我先行告退。”
　　织田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长谷部就这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了出去。
　　一旁的队员都报以惊讶的眼神，什么鬼，刚才过去的是织田队长的斩魄刀吗？
　　织田在起居室看着摇曳的烛火，陷入那应该封尘在历史上的记忆。
　　美丽到无可语言形容的少女，睫毛轻颤，她本该是备受宠爱的公主，柔弱美丽，就如她的名字一样：归蝶（注1）。
　　但是坚韧地负担起自己的职责，连接着织田家和斋藤家的棋子，怀揣着短刀，骄傲地对着自己的父亲说：“这刀也许会刺向你呢。”
　　面对着一生都不可能有平常妻子幸福的人生，需要对外隐瞒自己真实性别的丈夫，她在给父亲的信上写着：“织田信长大人是最好的夫婿。”。
　　“我很幸福，织田大人。”
　　披着华贵十二单的织田归蝶，笑着说着。衣领上绣的蝴蝶翩翩于飞，但终究飞不出深宅。
　　她是织田家的主母，在黄金牢笼里禁锢的蝴蝶，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一生。
　　“真是最近事情发生太多了，居然会想起早已烂掉的事情。”
　　织田从那早已模糊不清的微笑里回神，她揉了揉太阳穴。
　　“去看看冲田解决了没有。”
　　训练场。
　　冲田和大和守在进行对打训练。没有用木刀而是真刀互相厮杀。
　　下一秒，胜负已经分出。
　　大和守被打倒在地，脖子已经贴上了加州清光的刀刃。
　　“果然冲田君很强啊。”
　　大和守没有沮丧，反而睁着一双星星眼。
　　“谢……噗。”
　　冲田收回加州清光，刚想拉起躺倒在地上的大和守。却突然吐了血，冲田用加州清光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左手捂住嘴，血液从指缝间流出滴落到地上。
　　“冲田君，你怎么样！都怪我……”
　　鲜红，鲜红的液体就这样刺眼地大摇大摆地在素白的枕头上。
　　不间断的咳嗽声从早到夜，咳得连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
　　单薄的被子盖在瘦骨如柴的身子上居然没有一丝的起伏。
　　无能为力，什么都不能做。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这样无力地看着。
　　就算自己获得了人身，再次见到了冲田君，但是还是无用功吗？
　　“安定。”
　　冲田缓了过来，发现大和守陷入了魔怔之中，立即明白，大和守一定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了。毕竟最后那段时间这个孩子就一直在看着吧。
　　“我没事。只是老毛病罢了。”
　　“怎么可能没事！那个时候也是……”大和守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冲田带着无奈的笑，向大和守解释了什么是“病弱”的固有技能。
　　冲田的情况里，除了生前的病痛之外，更遭到后世民众的印象所改写，因而承受了近似乃“无辜的怪物”的诅咒。所有行动都会伴随著能力急速低下的风险。
　　“怎么是这样。”大和守陷入愧疚之中，自己对于冲田君的关怀反而是一种诅咒吗？
　　但是，冲田君还是在自己面前微笑着。
　　“冲田君，你不难道就不怨恨那些人吗？”
　　“这都是大家对于冲田总司的爱和支持不是吗？”
　　冲田反问道，而且比起自己，有着“无辜的怪兽”诅咒的这个才是最惨的吧。
　　“无辜的怪兽：ex”的萨列里老师可是连自我都扭曲了啊。还有满身伤痕的安徒生。
　　“可是明明就不是冲田君的错，却让你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冲田君不想要健康地度过这一生吗？”
　　大和守握紧了拳头，指甲在手心留下深深的半月形痕迹。
　　“因为这就是我作为冲田总司的一生。”冲田望着队舍那一株开的烂漫的樱花树。所幸，静灵庭的大火没有燃烧到这里。
　　“冲田总司的一生是灿烂但却短暂的如樱花一样的一生。没有那些痛苦是构成不了冲田小姐的哦。有遗憾的人生才是人生啊。”
　　冲田温柔地摸了摸大和守的头。
　　“再说了，我不是见到了大和守你吗？这样，不是很不错嘛？”
　　大和守感受着冲田温暖的掌心，心头上一直背负的压力就这样消解了。
　　眼眶里的眼泪集聚着，大和守一直坚持着不让眼泪落下。坚强地直起腰板，真正承担起天才剑士冲田总司佩刀之名。
　　“不是挺好吗？”
　　悄悄躲在一旁，没有打扰两人的织田看完了全过程。满身轻松地走向了十番队队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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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田队长，你的斩魄刀已经回去了吗？”日番谷看着难得自己坐在桌子前批改文件的织田。
　　拜托着外来势力黑崎一护的努力，斩魄刀事件圆满解决。已化成人形的斩魄刀和主人一个个的道别。
　　“修行完自然就回去了。”
　　织田熟练地在一份请求缩短十番队副队长冲田总司的剑术指导时间的申请表画下一个大叉。
　　“这样就行。”
　　日番谷点了点头。
　　突然织田感到身上有点不对劲，她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了一把短刀。
　　刀十分明显地在织田手中不断地发颤。同时冲田冲了进来，一脸急切地望向织田。她右手握着的加州清光正在激烈地抖动。
　　冲田和织田对望了一眼，一阵白光从短刀和打刀里发出，樱花掉了一地。
　　“啧，怎么又有麻烦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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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1：归蝶：又称浓姬，是日本战国时期著名大名织田信长正妻。据说她出嫁临行时，道三曾送给归蝶一把短怀刀，对女儿说：如果信长真是传说中的大傻瓜，那么就用这把刀杀死他。而浓姬的回答却是：或许这把刀也会刺向父亲呢。
压切长谷部作为织田家刀剑所需要担起的责任让织田联想起了被正妻责任压了一辈子的归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