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情剑法》木太郎

4、炽成邪粉

　　白飞絮不否认沈兰的话，说：“我赢了，我不会输。这就是区别。”
　　沈兰说：“马断钢开始若没受伤，那可说不定。”
　　“我让他的，我想试探他的力气。且不提我刀未出鞘，我攻击也慢了很多。旁人叫我千钧飞絮不止因为我名叫白飞絮，还是在夸赞我的动作如同飞絮一般轻快。”白飞絮毫不谦虚地表扬自己。
　　“最后马断钢那一击，如若你没有那盾牌，也说不定。你太大意了。”沈兰追着不放。
　　“我是不会对武器没离手的敌人掉以轻心的。那马断钢手上受伤，稍一用力便会流血，我的目的就是让马断钢流血，伤口开裂，元气大伤，又不至于死去或者残疾那么严重，教他以后没闲心来酒楼吃猪肘子。”白飞絮跟沈兰不熟，也给他详细解释，不想让他小瞧自己。
　　沈兰点头，表示肯定。
　　白飞絮又说：“比武中没有若是，赢了便是赢了，使阴谋诡计也是赢了，若是只是用来安慰自己罢了。”

　　“你现下还想让我替你杀秋谷主吗？”白飞絮问。
　　“我不想就不会坐在此处，同你聊天。”沈兰答。
　　白飞絮觉着无趣，随手拾起一粒石头扔进湖里，说：“你真累。”说罢，白飞絮动身离去，沈兰也不多待。

　　为了拖延时间，白飞絮晃悠了一会才回到酒楼，回到酒楼时，那马断钢已经不在原地，想来也是，马断钢肯定有不少朋友在这城镇，量他也没有独身作恶的胆量。
　　白飞絮一进酒楼，钱有德就停下手中的工作，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随意蹭了两下，拿出一壶酒递给白飞絮。
　　白飞絮靠墙，对钱有德摆手，说：“以后我都不喝酒了，按正常小二的薪水给我吧。”
　　钱有德也不忙着收回酒，问白飞絮：“大侠可是嫌弃这酒不够香？”
　　“只是最近突然信了佛祖，阿弥陀佛。”白飞絮双手合十，对钱有德微微鞠躬，钱有德连说不敢当。
　　“你们两个聊什么呢！人手不够！过来端菜！”钱大姐从厨房冒出头，朝钱有德与白飞絮大吼。
　　这声音洪亮，使得白飞絮总是怀疑这女人常练内功，不然声音怎么会像魔音一样贯耳。
　　白飞絮气势不输，气沉丹田，调整呼吸，大喊一句：“这就过来了！”

　　午后，客人逐渐减少，钱有德有了闲暇的时间，躺在正对着大门的长椅上，嘴里不停地碎碎念：“好累啊好累啊好累啊……”
　　“咔嚓”一声，有人踩烂了门槛，钱有德转身看去，看到孔武有力的脚穿着靴子，踏进酒楼，钱有德还没来得及看这人样貌，便感觉长椅和自己都被踢飞在空中。
　　白飞絮正偷闲，看这情况，跃向钱有德，一手接住长椅，一手接住钱有德。
　　放开长椅和钱有德之后，白飞絮才看，原来惹事者领队是马断钢，带着他的朋友，雄赳赳气昂昂地来报仇了。

　　“去外面打吧，酒楼不够宽敞。”白飞絮笑道，毫无惧怕之意。
　　“我们就是要在酒楼里闹事！”马断钢没了沈兰需要照顾，只想在酒楼里给白飞絮添麻烦。
　　白飞絮手中飞出一个竹盘，竹盘转动速度极快，直飞向马断钢。
　　上午那一战中，马断钢失血过多，伤了元气，又被白飞絮踢伤内脏，想要伸手接住竹盘，却被竹盘一齐带到门外。
　　那群跟在马断钢身后的人不着急在酒楼惹事，冲出酒楼大门，围着马断钢，大哥二弟地朝马断钢叫了起来，看来这群人里武功比马断钢强的也有，武功比马断钢弱的也有。

　　白飞絮跟出门外，问道：“哪一个先来？”
　　“一起上！”一个三十几的胡须大汉喊道。
　　白飞絮心中一凛，看清附近建筑大概是怎样的就想逃去，可他需要保护酒楼，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白飞絮深吸一口气，说：“以多欺少，不是英雄所为。”
　　一个二十来岁的瘦子挥舞手中的鞭子，说：“正好我们也不是英雄。”话音刚落，鞭子向白飞絮袭去。
　　白飞絮伸手想要抓住瘦子的鞭子，一碰到那鞭子白飞絮就躲开，手上满是鲜血，原来那鞭子上有倒刺。所幸白飞絮反应得快，伤得浅。白飞絮一惊：“狠毒，狠毒。”
　　瘦子阴恻恻一笑，那鞭子疯狂抽了起来，他的同伴们怕被误伤，不敢上前。
　　看着瘦子算不上会用鞭子，只是得了个好武器罢了，白飞絮灵活地躲避鞭子，看着间隙靠近瘦子，一刀向瘦子击去，那刀有千钧重，只有马断钢能勉强撑住，这一刀挥向瘦子脑袋，瘦子晕了过去。

　　瘦子一晕，其余人等一拥而上，武器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白飞絮刚开始没能完全躲开，挂了彩，后来习惯了这些奇怪的武器，攻击越来越快，慢慢打晕了几个。这群人看白飞絮厉害，心里有了忌惮，打人畏首畏尾，没过多久地上横尸一片。

　　这群三教九流的人如何能是白飞絮的对手，只是白飞絮打得束手束脚，不能将他们打死，也不能把他们打残疾，不然这群人也有家人朋友，此后多少人找他白飞絮寻仇。白飞絮拔刀出鞘，露出锋利的刀锋，一个一个地摧毁他们的武器，教他们没时间再来报仇。
　　武器销毁得差不多了，有两三件难以销毁的武器白飞絮就自己收着，过两天再卖给别人。
　　只是没见到山畏斧，也没见到马断钢，白飞絮挺中意那山畏斧的，可惜马断钢怕了自己，逃了去。

　　“你这他娘的小二，受死吧！”马断钢双眼满是红血丝，不知从何处窜出，一刀向白飞絮劈来。
　　白飞絮被吓到，跳开，只见被马断钢劈到的那块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白飞絮大惊，马断钢不仅恢复了，还功力大增，也不知服了什么灵丹妙药。
　　马断钢功得迅猛，跟中午完全不一样，像是脱胎换骨，攻击得很有灵性，他现在不再像头笨牛，只会使用蛮力。
　　白飞絮不敢不认真，使出山崇刀法，重伤马断钢，马断钢全身都有小伤口在流血。可这马断钢不知痛一般，认准了白飞絮，眼睛就没离开过他，近乎疯狂。
　　白飞絮看得出马断钢已是强弩之末，向马断钢发射了带有麻药的几根飞针，这马断钢那时脑子不迟钝，手脚反应却跟不上，中了飞针。
　　马断钢站在原地不动，白飞絮一推，山畏斧掉在地上，马断钢也晕过去。

　　“唉。”白飞絮叹气。他先在自己身上撕了干净的布条给自己手上的伤包起来，又从那群人身上各扯了一些布条，给马断钢包扎。
　　这大热天的还不让他好生坐着，还要在这忙活，早知道看到钱有德的时候，就快点跑走。

　　钱有德看到白飞絮汗如雨下，给白飞絮切了西瓜，亲自将西瓜送进白飞絮嘴里，白飞絮狂揉钱有德的头，口齿不清道：“你小子，够聪明！”
　　为了讨好白飞絮，钱有德说了些奉承的话，胡乱吹捧白飞絮，白飞絮也没听进去，倒头就在地板上睡着了。

　　入夜，白飞絮从床上热醒，烦躁得睡不着，想着自己应该搜马断钢的身上，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再短时间内让马断钢功力大增，若是那群人都服用了这东西，现在躺在街上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了。
　　这么想着不是办法，白飞絮穿上布衣，没带上千钧刀，身体轻了许多，白飞絮施展轻功从窗户跳出去，下午晕倒的那群人都没影了，白飞絮回酒楼又睡不着，只能在外面找了一处空地练刀、练飞针。

　　有了马断钢这一例，来酒楼吃白食的减少了，有这个胆量的也全被白飞絮打回去，白飞絮平淡地在酒楼工作了一个星期，得到了一串铜板。
　　白飞絮问钱有德：“曲府在何处？”
　　钱有德跟白飞絮熟络了，跟白飞絮说话没有以前那么拘谨，对于白飞絮的问题钱有德没回答，奇道：“你也要炽成粉？”
　　“炽成粉是何物？”白飞絮不解。
　　“你竟不知？不止咸州，九州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这咸州曲府曲白泓得了神药的秘方，神药名为炽成粉，服用者可在短时间内发挥身体全部的潜能，比没使用药时强出五倍。那些江湖人士都是为了炽成粉聚在咸州。”钱有德道。
　　“那不是赚翻了。”白飞絮忘了去找沈兰的事，对着曲白泓羡慕起来。
　　钱有德也是一副神往的模样：“是啊，曲府近日在翻修，啧啧，听说楼梯都是用白玉砌成的。”
　　“奢侈，奢侈。”
　　“那曲家两兄弟，本就有一倾城倾国的美妾，羡煞旁人，现在还大财，真是走大运……”
　　白飞絮打断钱有德：“怎么说是两兄弟有一美妾呢？应该是有两个美妾才对。”
　　钱有德摆手，邪笑道：“白大侠你一看就是正派人士，这是人家两兄弟，共享同一个美娇娘呢。兄弟同妻本是违背伦理的事，只是那人美若天仙，他们也不在意了。”
　　白飞絮指着钱有德，笑道：“你这坏小子，不仅想要得到人家的房子，还想要得到人家的小妾，真够贪心的。”
　　钱有德被白飞絮戳中心事，脸红：“人家武功高强，他们的东西哪是我能得到的，我也就只能白日做梦了。”
　　“你真是……唉，有德，你有什么大胆的想法就趁这两天跟我说完吧，本大侠再过两天就走了。”白飞絮心有不忍，但还是说出口了。
　　钱有德惊呼：“不要，白大侠，你一走，那群恶霸又会回来。”
　　“他们来咸州的目的在于曲白泓的炽成粉，我今晚就去把这罪孽的东西烧个干净。”白飞絮把那串银子抛到空中，又接住。
　　“他们已经做出那么多炽成粉，肯定有人将秘方记下，这可如何是好。”钱有德挠头。
　　白飞絮说：“那我就给这东西泼污水。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习武之人讲究根基扎实，这邪物只有揠苗助长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