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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谈判的结果 ...
姜迢霖的妈妈全名叫作Camille Sophie,Camille有山茶花的意思,象征美好。她以前是位名模,五官清丽艳绝,棕发蓝眸,在圈内有着“人偶小姐”的称号。
她的美貌与性格都跟人偶相似,漂亮、神秘,同样也是清高、冷漠的。
她打心底瞧不上任何男人,尽管后来遇到了姜沥,也就是姜迢霖的爸爸,甚至在对方展开的追求中动了心,结了婚,她依然对男人颇有微词。
高贵与孤傲是刻入骨子里的,她不允许自己属于被动一方,也不会做掉身价的事情。所以在婚后,她严格要求姜沥、掌控姜沥,像是把他当成自己最爱的玩具,就连性|欲都要控制。
实际上,她很厌恶看到姜沥发|情,这让她觉得男人不过是下半身思考动物,而自己跟这样的人滚床单,就是相当掉价的□□行为。
然而一次酒后乱性,他们有了姜迢霖。
矛盾也是在这一刻激化。
Camille回忆起以前的事情,精致如人偶一般的面容,带了些微惋惜,又有着病态的着迷,“我们大吵一架,但很快又和好了,你的父亲简直是个受虐狂,或许说,是一个非常爱我的受虐狂。他低下头颅对我示弱的样子,也让我真心喜欢呢。”
只不过,爱也是有期限的,况且Camille自己也并没有那么爱姜沥。
姜迢霖出生后,他们相敬如宾了长达五年,彼此不过问彼此,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Camille的花期很短暂。不到三十,她的脸就生出许多皱纹,面皮像是被放了气的气球,疲懒地耷在骨头上面,不复当年人偶美貌。她的性格也越来越恶劣、极端,对姜沥的掌控欲到达了极点。而姜沥呢,如同一位人偶师丢弃了一个报废的人偶,用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斩断了彼此的关系。
Camille对于男人的忤逆,并没有失态发疯,反而很冷静的,只是差点就能杀死姜沥。
姜沥像是怜悯她,并没有报警。但他带走了姜迢霖。
Camille对此也没有争过。
她甚至在往后的很长时间里,都没有关心过姜迢霖。
因为她更关心自己。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需要看看医生。
直到姜迢霖17岁那天,她才捡起自己的良心,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一番调查下,她发现自己的儿子长期遭受暴力,而亲生父亲对此熟视无睹。
Camille认为这是一次挑衅,是姜沥的报复。
她要带走姜迢霖。
即使过程并不顺畅。
不过让Camille更加生气的是,姜迢霖竟然喜欢男人。她本身就极其厌恶男人,看到自家儿子跟她拥有极其相似的脸,这才没有迁怒,但是他们怎么能相爱,怎么能这么大逆不道!
Camille按捺脾气,于是找姜迢霖约在江边谈话。
那是一场雨夜,春雨细细绵绵,就是斩不断的情丝,令人发愁。
“谈话的结果,你猜是怎么样?”Camille轻笑了声,眼底淬冰似的漠然。
她多么希望姜迢霖看到自己性向的畸形,离开厉崊。可是姜迢霖不肯,还一字一句,无比认真而执着,如同宣誓一般对她说道:「我不会离开他」。
姜沥也说过这句话。
可是最后呢,姜沥还不是走得干干脆脆。
Camille没有撑伞,细密的雨丝浇得她满发白珠,她抬起手摸了摸,转而半垂下,抓住包的肩带。
姜迢霖看着她,仍然跟它对峙着。
Camille看到,就忍不住笑了,没有什么原因。随即,她轻松地转开话题,一副理解儿子的模样,而脚步却倒退了一步。
“谈话的结果啊……”Camille像是陷入什么值得怀念的回忆,顿了顿,才抬起眼帘,蓝宝石一般的眼瞳冷漠凝视着姜迢霖,“我拿砖头砸你的后脑勺,我把你推下了河,看着你流血挣扎,想让你对我认错!”
“你…”姜迢霖大脑发白一瞬。他曾经自圆其说,想自己是失足坠江,脑袋撞到石头才招来的失忆。但是他并没有想到,致使他那样的,是亲生母亲。
“是你好犟啊——孩子,你跟你的父亲一样犟。”
“我不忍心,我还是救了你,宝贝,毕竟你跟我是那么像。”Camille像是没看到他异样的神情,说话间,反而抬起手,想抚摸他的脸,抚摸那张跟自己年轻模样很是相似的脸。
姜迢霖手指微蜷,很是排斥地偏过脸,无声拒绝了她的触摸。
后来的事情,他大概也知道了。妈妈为了不让他跟厉崊有关系,让人给他催了眠,甚至抹去了来到冉西的一切。
Camille面无表情盯着他,须臾,才缓缓收回自己的手,并没有生气,只是慢声细语地询问:“我的宝贝,你这是在记恨我吗?”
姜迢霖没有回答,只是站起了身子,“你病了,需要看医生。”
Camille闻言,唇角扬起,笑出声来,“你不想跟我说话了?让我猜猜,你来找我,是不是你们又在一起了?我真后悔,宝贝,我真的好后悔……”
姜迢霖眉心微跳,听到这句话,内心莫名升腾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听到她语气阴冷地开口道:“我应该找他谈话,用砖头砸他的脑袋,将他开肠破肚,把凶器埋在他的肚子里之后,再推下河里。这样你就会失去一个爱人,这样你就不会再去爱上一个男人,让我感到恶心!”
“你不能这么做。”姜迢霖猛地收紧拳头,面色难看。
Camille见状,像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一幕,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
“你需要冷静冷静。”姜迢霖调整自己的情绪,深深看了她一眼,便退出房间。
即使关上门,Camille的声音依旧清楚传出来。
姜迢霖有些烦躁。
他走在廊间,步伐不自觉加快,直到这些让人声音再也听不见,他在放缓了脚步,只是轻一下重一下,背影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从3楼走到了1楼,姜迢霖看到大门的时候,有些恍惚——他忘记了坐电梯。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回想起Camille的话,居然有些庆幸,还好妈妈找的人是他,不是崊。还好只是失去记忆,并没有失去崊。
但他倒回去想,觉得Camille做的事情很过分。
可是Camille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子的。
从来没有改变过。
姜迢霖心里有些堵,也不想再走了,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看着面前的落地窗,不知不觉走了神。窗外夕阳西斜,给草坪铺上了一层落日色彩,那里还有不少人在懒洋洋晒着并不温暖的太阳,时而传来一阵笑声,像是苦痛中绽放的春花,美好至极。
“叮—叮——”
他怀里揣着的手机忽然想起了消息推送的声音。
姜迢霖慢慢回过神来,打开手机,看到厉崊的来信。
【小山林】:新年快乐呀!
【小山林】:春天的第一支祝福来喽,希望我的姜姜老婆平安喜乐,跟所有的忧愁烦恼大声说拜拜~
姜迢霖看到这些文字,迟钝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春天到了,今天是手机那头的新年。
【姜】:新年快乐,崊。
【姜】:(红包)
厉崊也不忸怩,很快就领取了红包,并说:【等你来找我拜年,我再给你包个大的!】
姜迢霖看到他发来的文字,似乎能想象到厉崊勾着唇角在笑,一边说话,一边很是自信满满的模样。
而盘旋在心头的闷堵感似乎也因此散得一干二净,变得无比轻松。
姜迢霖抬起手指,不由自主点了点厉崊的头像,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跟他有实质性的互动。
【姜】拍了拍【小山林】的额头,帅晕我了。
姜迢霖:“……?”
这是什么新功能。
【小山林】:反弹!
【小山林】:好的吧,我也被姜姜的名品美貌美晕了。
【姜】:……
接下来他们又闲聊了一会儿,直到时间渐晚,姜迢霖才回收话题,催厉崊睡觉。
手机端归于平静。
姜迢霖坐在长廊的休息椅上,独自望着窗外已经暗下来的风景,想了又想,思绪纷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重新打开手机,切出了微信页面,打开相机,两指放大,聚焦在窗外的一朵野花上面,最后定格成一张图片,发了条微博。
@姜迢霖:万物生机勃勃,我遂能生机勃勃。【图片】*
妈咪不好,但是老婆很好,找老婆贴贴求安慰qvq
————
注:
* “万物生机勃勃,我遂能生机勃勃。” by 聂鲁达《一百首爱的十四行诗·第8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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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谈判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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