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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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最终还是跟的场静司离开了。
夏目贵志没有再挽留，一方面人家自己愿意，一方面他也没有立场去做什么，而唯一有资格插手的斑却因为被下了面子不肯再开口。
虽然很对不起那只叫做十旌的妖怪，但也没有办法，他不可能在的场静司面前拿出友人帐。
再次听到真的消息是在名取周一那里。
“的场那家伙不知道打算干什么，居然宣布把当家的位置传给上次那个白发的孩子，”名取周一告诉夏目贵志，“叫什么的场真......实在是太乱来了。”
知道真真名的夏目贵志有些吃惊：“为什么？他不是只把…真当诱饵吗？”
他隐去了真的姓氏。
说到当家，夏目贵志突然想起，的场静司说过，因为祖上有人跟妖怪做了交易却反悔，妖怪会来夺取的场家每届当家的右眼，会不会跟这个有关呢？
名取周一肯定了他的猜测：“我猜也是这样，应该是拿他当诱饵想要引出那只夺取右眼的妖怪。”
“怎么这样！”夏目贵志不可置信，“那真的安全怎么办？”
名取周一隐晦的说：“他们一向不怎么在意用作诱饵的妖怪。”
一旁听着的斑终于不再闹别扭了：“喂，带我去找的场静司，我要把真带回来。”
夏目贵志也坚决道：“我也要去！”
名取周一并不意外：“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其实也很在意，上次的场静司说的，那孩子不是妖怪也不是人类是什么意思。
但当他们找到的场家的时候，得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的场先生？他带着新任当家去狩猎场了，自从宣布新当家后就一直待在那里。”
“糟了！”名取周一皱眉，“他们已经在布置了。”
斑在烟雾中化为原型，将夏目贵志和名取周一扔到背上：“来不及了，狩猎场在哪里？”
名取周一抓紧斑的毛发：“在宅院后面的森林里！”
但他们还是去晚了。
在看到巨大的狐狸妖怪从天边飞来时，独自一人站在狩猎场中央的真回想起了沉默寡言的犬妖。
他的离开应该让他永远记住自己了吧。
下一刻，他的右脸被突然出现的强大妖怪完全破坏，身体也被一分为二。
“真！”没能赶上的斑目眦欲裂。
猩红的血液是如此刺目，夏目贵志从没见过这样血腥残酷的画面，不由得僵在原地。
名取周一不忍再看，撇过了脸。
斑轰然落地，愤怒的看向悠然站在场外的的场静司：“你这混蛋！！都对真做了什么啊！”
的场静司真的有些惊讶：“虽然知道你们回来，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巧呢。”
说完，他指了指狩猎场，神秘的笑了：“嘘——好戏还没开始呢。”
斑没有理他，转身就要进狩猎场，却在看到真的时候顿住了。
那是怎样惊悚的画面——真正的黑暗从真被破坏的右眼中流淌出来，人类所能想象到的所有恶意在其中翻涌，看上一眼就能使人发疯，触碰到它的草木纷纷枯萎、消逝。
那只偷袭的妖怪见势不妙想要离开，却被突然暴涨的黑暗整个吞噬，发出一声哀嚎消失不见。
困扰的场家多年的妖怪就这样消失了。
黑色的污泥最终被虚弱的银光重新封印在真的右眼，真断开的身体也被黑暗拉回在一起，恢复如初。
真捂着右眼站起身。
“真！”斑最先回过神来，他冲上去，“你没事吧！”
关于刚才的一切，他什么都没问。
真没有理他，抬脚朝的场静司的方向走去。
“真！”斑忍无可忍的一尾巴卷起白发孩童，“之前我不知道他是这样拿你当诱饵才会放你走，现在你别想再跟他一起。”
真挣扎着在毛茸茸的尾巴里冒出头：“放开我。”
斑不管他说什么：“想都别想。”
名取周一从刚才就一直沉默的看着真。
夏目贵志终于从除妖残酷的真相中回过神来，也跟着劝道：“那个人只是拿你当工具用，猫咪老师才是真的在意你的，我从没见过猫咪老师这么紧张一个人的样子，你对他肯定非常重要。”
的场静司走过来，正好听见这句话，皮笑肉不笑道：“我家的小怪物怎么样就不劳你费心了，需要我提醒你吗，他的姓氏是的场。所以，可以劳烦你的猫咪放开真吗？”
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睛泛红：“除妖的小子，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夏目贵志罕见的犹豫了一下，才拦住斑：“猫咪老师！”
眼看斑的爪子就要狠狠落下，的场静司突然从怀里掏出几张符咒扔在斑的脸上。
随着“砰”的一声，斑变回了招财猫的样子，而原本坐在他背上的夏目贵志和名取周一则纷纷落下，猛地砸在招财猫的身上。
的场静司接住同样落下的真就要离开——符咒的效果持续不了多久。
斑挣扎着爬出来，叫住了他们：“喂，真!”
真把头靠在的场静司肩膀上，看了斑一眼。
“关于你说的最重要的人的事，”斑用那张滑稽的猫脸摆出认真的表情，“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和友人帐谁更重要，也不知道......”
后面的话真没有听清，因为预感到不妙的的场静司捂住了他的耳朵。
斑就算生气也暂时拿的场静司没办法，只能提高音量大喊：“但是！我对你的感情绝对是独一无二、无法复制的！！我说了！既然你不敢，就由我来主动！”
真抓住了的场静司捂着他耳朵的手。
斑继续喊：“现在！你跟不跟我走！”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受招财猫形象的影响，开始放下脸皮耍赖：“你不跟我走我就一直待在这！”
斑好像听见真轻轻笑了一下。
他的心里升起希望。
的场静司叹了口气，把真放下：“真是输的彻底啊。”
真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转身朝斑走去。
夏目贵志看着这一幕，先是笑了出来，然后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又难看下来。
斑一路开开心心的把他们运回去，直到到了藤原家才愣在原地，明白了夏目一路上为什么面色为难。
真并不是妖怪，可以被普通人看见，却长了一副妖怪的模样，没办法带进藤原家。
夏目贵志非常纠结——一方面，他知道斑好不容易才把真劝回来，总不能让真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另一方面，他真的不能再麻烦塔子阿姨和滋叔叔了。
斑左看看夏目右看看真，最终下了决定——“真和我一起去神社里住吧。”
他不想让夏目为难。
夏目贵志很愧疚，一直跟真说对不起。
真的眼里没有情绪：“本来就跟你没关系。”
夏目贵志听到却更难受了。
斑看不下去，一脚把夏目贵志踹进了藤原家，变成原型对真说：“走吧，真。”
真垂下眼应了一声，被斑用尾巴卷到背上，飞向神社。
废弃的神社还维持着真离开时的模样，只是多了一个妖怪陪伴他。
八原没有被工业污染的夜幕上繁星闪烁，斑维持着原型趴在地上，让真靠着他，一起仰望夜空。
只是一件小事，真想，感情是独一无二的。
夜风有些微凉，斑用尾巴盖在了真身上。
突然，藤原家的方向传来了妖怪的怒吼。
斑猛地站起身，匆匆对真说了一句：“真，在这里等着我”就离开了。
白发孩童坐在泛着凉气的草地上，抬头看向夜空。
只是一件小事，他想。
可感情虽然独一无二，却是有先后的。
这没什么，真告诉自己。
他闭上第二层眼睑，从怀里拿出的场静司给他的匕首——以防右眼没能吞噬那只妖怪——抬手割断了自己的咽喉。
第二次感到被人注视的银古回过头，果然又看见了怔怔摸着脖子的白发孩童。
“这次是割喉吗？”他开了个玩笑。
谁料真居然微微睁大了眼睛。
“喂喂，不会被我说中了吧。”银古虚着眼说。
白发孩童轻轻笑了笑。
那笑容给银古的感觉很虚弱，像是阳光下摔碎的玻璃。
“唉，”他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张开双手，“那是不是也要抱？”
于是银古得到了一个扑进他怀里的道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