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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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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风苦雨的神木林于哺乳期的母狼身体无益，那里也没个山洞树洞啥的，马厩和狗舍的原住民又怕狼怕得要死，凯特琳和茉丹修女强烈反对把那么大只的野兽养在卧室，担心狼的排泄物把房间搅得一团糟。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阿黛拉开动大脑，拜托临冬城的木匠乔治做了个宽大的浅底木盒，每天从他那里回收木屑，新鲜的木料香气正好可以吸收掉一部分臭气。冰原狼很聪明，指点一次就明白，这个点子获得了艾莉亚布兰等人的一致好评。
就是每天早起铲屎有点烦，但奈德说了，若他们想留下这些狼，就必须万事亲力亲为，当然也包括铲屎。
阿黛拉的房间很大很宽敞，她在角落用兽皮和旧衣服给冰原狼们垫了个暖和的窝，让蕾佳娜和她的孩子们睡在那里。艾莉亚已经收拾家什搬来和她一起睡，两人一致把卷着铺盖的布兰赶了回去。
每天晚上抱着一只小狼睡觉美滋滋。
六只小狼崽子都已睁眼，能撑着小短腿走几步，目前正在吸母乳，但他们的牙齿长得飞快。法兰说小狼的吃奶期大约有五、六个月之久，但是一个半月后也能吃些碎肉，三、四个月大的小狼可以跟随父母一道去猎食。半年后，小狼就得自己找食物吃了。
每个孩子都吵着要小狼，但把还在吸母乳的小狼带走肯定不合适，等六只小狼断了奶，就可以跟在人类身边，接受喂食和训练了。
蕾佳娜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阿黛拉和艾莉亚像护送女王的骑士般，雄赳赳气昂昂带她穿越校场直往神木林，六只活泼的小狼叽叽叽地一路小跑，最末跟着眼巴巴的矮豆丁瑞肯。
把蕾佳娜带到神木林的温泉边，两个女孩用软刷给她篦去毛发间的泥尘血垢，瑞肯坐在旁边抱着小狼玩。
“珊莎喜欢最小的那只小母狼，我喜欢另一只，我想叫她娜梅莉亚。”艾莉亚梳开母狼打结的毛发说。
阿黛拉深沉道：“不是主人选择冰原狼，而是冰原狼选择主人呐。”
“哈？”艾莉亚发出嘲笑的声音，“有哪只狼会那么没眼光选择我们的老太婆姐姐呢？“
“阿黛拉！”瑞肯尖声道，“我能要这只吗？“
小黑狼在他胳膊弯里挣扎，怒不可遏。
艾莉亚赞叹地看着小狼露出唇外的牙齿：“这只可真凶悍，和我的娜梅莉亚有的一拼。”
“这我可做不了主。”阿黛拉头也不抬，徐徐地梳理冰原狼的厚重毛发，“如果想他变成你的，你必须亲自喂他，晚上还得唱摇篮曲哄他睡觉。”
这种话也只能骗到瑞肯。
蕾佳娜已被洗刷干净，她抖抖身子，如一道离弦之箭奔向心树，借林间的微风吹干毛发里的水渍。
心树下有一泓冷泉，蕾佳娜低头啜饮清水。她的孩子摇摇晃晃地跑向她，母狼舔舐小狼的脑袋，慈爱地给他们哺乳。
只有小白狼仍然待在原地，抬头45度，眯起眼睛聆听林间的风声，留给他们一个忧郁的小背影。
“其他小狼好像不喜欢他，席恩说白子都是异类。”
阿黛拉眉头一皱：“可我听说很多动物都是色盲，辨不清颜色。也许他只是不合群。“
艾莉亚伸出手指摸了摸小狼湿漉漉的鼻头，小狼伸出脑袋嗅了嗅，慢慢地爬开，换个地方继续发呆。
喂饱了其他五只小狼，蕾佳娜跑向自己最孤僻的孩子，仔仔细细地将他全身舔了个遍，小白狼摸索着爬进母狼怀里，寻到乳·头吮吸起来。
阿黛拉看得眼睛发直：“如果人类也用动物的方式表达情感……“
艾莉亚摇头啧啧道：“那我们的布兰小甜心肯定全身都是母亲的口水。“
阿黛拉想象了下凯特琳搂着布兰狂舔的场景：“别说了真恶心。“
瑞肯那三岁的核桃脑袋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玩的，自顾自地傻笑起来。
“阿黛拉，艾莉亚，我就知道你们在这儿！”珊莎提着裙子，满脸嫌弃地跨过这里淤积了上千年的腐殖质、落叶和不知名鸟兽的粪便，“想想你们缺了多少堂缝纫课，茉丹修女很生气，我的脸都叫你们丢尽了。“
阿黛拉嘻嘻笑：“咱临冬城有你这么个淑女就够了。“
她给艾莉亚使了个眼色，两人飞速撤离。
珊莎冲她俩的背影大叫：“你们都是冰龙送来的小野孩！“
瑞肯害怕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再管小狼，搬动两条小短腿溜了溜了。
珊莎长出一口气，尚带薄怒的面庞迅速切换成讨好的笑脸，蹑手蹑脚地走向几只正在玩耍的小狼：“嘿……你们哪个是我的小淑女啊？”
马夫拉着一车干草从大开的南大门进来，身长足有七尺的大块头马僮阿多在马厩前刷洗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铁匠铺那边传来咣咣的敲打之声。
“父亲他们还没回来吗？”艾莉亚有点担心。
“耐心点儿，不过是一只小乌鸦。”马房总管胡伦在校场外围的横杠上放了个马鞍，把瑞肯抱上去，“小猪崽儿，越来越壮实了。”
校场教头罗德利克爵士和哥哥们都不在，奈德带走了半数的临冬城侍卫。
布兰孤独地站在校场中央，拿着一面几乎和他人等高的长弓，腰上系着箭袋。箭一支支射出去，大部分都在靶心之外，有的插在了地上，还有一支不见踪影。
艾莉亚发出嘘声，阿黛拉不以为然：“他才七岁。”
布兰跑过去把箭捡回来，瑞肯嘻嘻直笑，布兰冲他扮个鬼脸，搭箭上弦。
阿黛拉听到领主归来的号角声，没一会儿，琼恩和罗柏从东面走来，琼恩绕到布兰身后：“继续，父亲大人看着你呢，你母亲也在。”
布兰惊喜地抬头，主堡与武器库之间的桥梁上，父母亲微笑而立，他抿抿唇，凝神静气。
又一支箭放空了。
周围一片哄笑，罗柏也在笑，奈德·史塔克高声道：“你们笑的几个，七岁就是神箭手了吗？“他冲次子点头，“接着练，布兰。“
琼恩端正他的姿势：“持弓臂放松。”
“夺！”一支箭羽正中靶心，却非布兰所发。
艾莉亚手持长弓面有得色，况且她站得比布兰远，这下四周的笑声比先前还要大。
布兰一跃而起，两个孩子在校场追打起来。
侍卫队长乔里·凯索叫道：“布兰，跑快点！”
阿黛拉咚咚咚跑上桥梁，从一身戎装未卸的罗德利克爵士和席恩中间挤过去。
“阿黛拉。”奈德不赞同地冲她皱眉头，“真没礼貌。“
罗德利克爵士不以为意，继续报告： “大人，那个守夜人逃兵坚称看到了那些东西。”
阿黛拉问：“什么东西，异鬼吗？”
席恩嗤之以鼻：“老奶妈的故事你听得太多啦，我看那乌鸦是死到临头口不择言了。”
阿黛拉摇头：“我不这么认为，我可是冰龙送来的，在那之前所有北方人也认为冰龙只存于传说。父亲，你要杀了那人吗？”
奈德略有动容：“无论他的话真假与否，他都背弃了誓言。”他转身对凯特琳道，“明天，告诉布兰，明天他也要去。“
凯特琳一惊：“布兰才七岁，观刑还太小。”
“他不可能永远是小孩子，凯特。”奈德顿了顿，似对所有人说，“况且凛冬将至。“
阿黛拉紧跟道：“我能去吗？“
罗德利克爵士粗声粗气：“那不是女孩子家家该去的地方。”
“我可不是普通的女孩子。“
“我们当然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奈德温和地看着她，“但如果你去了，艾莉亚就会吵着要去，这样不成体统。”
阿黛拉皱起眉：“那就也让艾莉亚去，怎么不成体统？艾莉亚在剑术骑射上很有天分，你们却非要逼她做不擅长的女红，真是荒谬。”
席恩抱着胳膊傲慢地笑：“因为你们是女孩儿，打仗见血是男人的活儿，女人乖乖待在家里哄孩子做饭就行……哎哟！“席恩弯腰捂住小腿，疼得龇牙咧嘴。
凯特琳努力忍住笑意：“据我所知，熊岛的女人个个都是不输男儿的战士。”
罗德利克爵士也不同情他：“你在母狼面前说这种话不是讨打么？“
奈德想了个折中的说辞：“你说得很对，阿黛拉，但杀人行刑不是讨乐子的表演，没什么可看的。”
凯特琳连忙转移话题：“小狼还好吗？”
“好的很。“阿黛拉闷闷不乐地踩过席恩的脚背，转身离去。
晚上，阿黛拉和艾莉亚正在用力吸小狼身上那股奇特又温馨的幼兽气味。
“父亲抓到了一个野人，他说我明天能去观刑呢。“布兰走进来，耀武扬威地在两个姐姐面前宣布，“父亲说我很快就要成为大人啦。”
阿黛拉放下被吸得奄奄一息的小狼，凶狠地把布兰推倒在床上：“连野人和守夜人都分不清的笨蛋，也有脸炫耀？”
艾莉亚心领神会，配合地用毯子把他整个蒙住。
在布兰微不可闻的求救声中，两人一起揍了个爽。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梦见带着冰原狼夏天坐地铁，居然能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