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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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别在这你呀我呀的了，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你明天一早不是还要去给病人施针吗？”李渐鸿站起身，把段岭给拉了起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好好睡一觉。”
现在的段岭确实不知该说些什么，李渐鸿让他回房休息算是解了他的困境，于是他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就先......先回房了，爹也早点休息。”
说完后，段岭扭头钻进了自己的客房里，他是一点儿都不敢在李渐鸿身边多留片刻。段岭靠在房门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会弄成这个样子，因为一时冲动，说出了一直压在心里的话，当时是痛快了，可是往后呢？他要怎么面对李渐鸿这个亲生父亲？纵使李渐鸿不去计较，那他自己呢？他不可能会逃过自己内心的谴责，这件事情会像是一把利刃，每天都在凌迟着他的心。
李渐鸿望着段岭被灯光投射在房门花格上的背影，轻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我儿啊，你自幼便是个温吞的性子，遇到事情总是举棋不定，我若不逼一逼你，你大概会一直闷在心里。如今走到这一步，你才会做出决定，无论是要放弃还是要坚持，你都需要走出这一步......无论如何，我都会守着你。”
这一晚段岭睡得并不好，几乎是彻夜未眠，只是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才混混沌沌的打了个盹儿，半睡半醒的，依稀在梦里还听到些什么奇怪的声音。
卯时初，段岭习惯性地起身，走出房门，一眼望去便看到李渐鸿在院子里摆弄些什么东西，像是在做什么椅子，段岭走过去问道：“爹，你这是在做什么？”
“做一张推椅。”李渐鸿抬头看了一眼段岭，见他仍是一脸不解，便解释道，“我儿不是说那位病人腿脚不便吗？一会儿你去看她的时候，可以带这个去。”
段岭笑了笑，立刻便明白了李渐鸿的意思：“我明白了，爹。不过......这个功劳我可不敢独占，一会儿爹陪我一起去吧。”
“好。”李渐鸿爽快地应道，顺便将最后几个榫卯固定好。
半个多时辰后，段岭和李渐鸿二人吃完早饭，带着李渐鸿亲手做的推椅去看完那位病人。段岭看着这张推椅，因为时间关系所以有些粗糙，但是很结实，也很用心，段岭不由想起当年在上京城那座小院里的时候，李渐鸿也亲手做过很多东西。李渐鸿做的东西就像他本人一样，看起来并不华美，但是很沉稳，给人一种踏实安心的感觉。
出神的这会儿功夫，段岭他们已经来到了病人的房间，段岭走到病床前看了一眼病人的脸色，然后转向一旁的侍女，问道：“夫人她昨晚情况如何？睡得可还安稳？”
“是，夫人她昨晚服了药之后，身体通泰了不少，也没再说腹胀不适，睡了个好觉呢。”侍女微微福了个身，低头回禀。
段岭听过后点了点头：“那就好，我再为夫人把把脉。”
床上躺着的妇人看着段岭，虚弱的笑了笑，开口道：“这么久以来，那么多的大夫都无能为力，还是这位官人有办法，两副药喝完就感觉好了很多。”
“夫人谬赞了。”段岭的右手搭在妇人的脉搏上，一边诊脉，一边微微颔首，谦逊地道，“并非在下医术高超，而是这山寨地处偏僻，又不便去请那些城中的大夫，以往给夫人诊病的大约都是些赤脚大夫，所以才延误了夫人的病情。在下此话多有僭越之处，还请夫人......”
“没事，没事，你说的也都是实话，我知道。”妇人笑着宽慰道，示意段岭不用害怕，然后她将目光转向李渐鸿，问道，“这位先生是与小官人一路的么？”
段岭看了一眼李渐鸿，然后朝妇人解释道：“这是我爹，昨日被寨主留下问了几句话，所以没有一起过来。”
“在下段晟，见过夫人。”李渐鸿微微颔首见礼。
“哦，原来如此。”妇人点头笑着道。
段岭收了把脉的手道：“夫人的病情确实有所好转，只是这病症不是一朝一夕便可痊愈的，需要慢慢调养才是。如今正值阳春三月，外面阳气正盛，夫人若能出去经常晒晒太阳，对身体也有好处。”
“可是我这腿脚......想出去也不容易呀。”妇人无奈地叹息着说道。
段岭笑了笑，指着停放在门口的推椅道：“夫人请看，我爹听闻夫人腿脚不便，就赶着时间做了一张推椅，时间不太够，所以做得略粗糙了些，不过用来代步还是可以的。”
“段先生真是有心了。”妇人看着门口的那张推椅，心中很是感激，对李渐鸿点头道谢。
李渐鸿略笑了笑，淡然道：“举手之劳而已，夫人不必客气。”
“我先帮夫人施针吧。”段岭取出针囊道。
此时寨主竟也来了这里，老远就看到放在门口的推椅，不禁扯着天生的大嗓门儿问道：“这是谁做的？怎么放在这里？”
李渐鸿听到声音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朝寨主颔首见礼道：“寨主，因为昨日听我儿说这位夫人腿脚不便，不利于行，所以我便赶着做了这张推椅出来，做工有些糙，怕是要让寨主见笑，但偶尔让这位夫人坐着出来透透气也好。”
“竟是你做的？”寨主很明显有些意外，他不由得又打量了一眼那张推椅，笑着道，“你还真是有心了，不过......你这是为我夫人的病情呢，还是为了你儿子呢？”
李渐鸿听出了寨主的弦外之音，不由得暗自冷笑一声，说道：“段某觉得这应该并无分别，我儿也是一心为了夫人病情着想。”
“哈哈，区别可大着呢。”寨主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而后转身走进房中，在病榻前驻足，“阿金，你怎么样了？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