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桃花，只你入心》不染忘川

42、卷三 蒙与虚 第三章 天地崩塌

　　“这是三清古神？”润玉有些尴尬的收回正在戳着三团气的手指，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玉的脸庞闪过一丝薄红。
　　“是。”浮梦轻声答道，眼中有着一丝促狭之意，润玉的小动作真是好可爱。“这是古在青莲中孕育时，产生的无我之气，”浮梦指着三团气体中最左边的那个气体解释道，“中间这个是古戮杀三千魔神的独我之气，而这团，则是古化身万物产生的众我之气。”
　　“无我？独我？众我？”润玉重复了一遍，“他们是同出一源的兄弟吗？会化成人形？”
　　“可以这么说，他们化成人形的时间还要好久，这期间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走吧，我们去后面的时间。”浮梦解释道，伸出了手。
　　有了第一次的经历，润玉很干脆的将手放在了浮梦手中，“你等下别又不见了。”润玉有些担心的说道。
　　“咳咳，不会。”浮梦轻咳一声，眼中有着一丝尴尬，之前只是一次失误而已，她很久未回虚了，虚的空间不等同于别的空间，所以才出现了一点偏差，古化身形成天地的空间可比不上虚。
　　等润玉再睁开眼，入目的是一棵参天大树，其叶如芥，通体金黄，似太阳一般，根系蔓延千里，其柱更有三百里，“这是……”润玉愣住了，这棵树不是浮梦宫中的那棵树吗？他与浮梦第一次相见，便是在这树下，只是，润玉皱眉，这树的颜色好像不对，浮生宫中那棵树如血般妖艳，不似这通体金黄。
　　“是扶桑树。”浮梦随之接道。
　　“是你宫中的那棵？我们第一次相见，那棵血红的树……”
　　“是宫中的那棵，我们第一次相见的那棵树。”见润玉还记得第一次相见的情形，浮梦不由得弯起了眼睛。
　　“可这颜色……”润玉说着，忍不住上前摸了摸扶桑树，第一次相见后，他回来查了古籍，浮生宫中的那棵树很像古籍中描写的扶桑树，只是除了颜色，如今，润玉抬头看着扶桑树，这才是扶桑树真正的样子吧。
　　“扶桑树本身是金黄之色，宫中的扶桑树之所以是血红之色，是因为被鲜血染红的。”浮梦走上前，在润玉身后淡淡解释道。
　　“鲜血……”润玉收回了手，听见浮梦解释，吃了一惊，忍不住又看了看这参天的扶桑树，被鲜血染红，那就究竟有多惨烈，这上古时期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正思索间，润玉听见了一声响破云霄的清鸣，润玉随之望去，只见远方有一团如火焰般金黄色的云正缓缓向扶桑树袭来。
　　“这是金乌，亦是妖皇。”浮梦看着那团火焰，向润玉介绍道。润玉不说话，只是看着那团火焰，脑海中闪过古籍所述，扶桑树皆载于乌，乃是太阳金乌的栖息之所。
　　“我们走吧。”浮梦轻轻道，只见场景变化，润玉再看见的是一个眼神淡漠，白发白须的老者，老者之下有一群人，只听老者开口说道，“吾之道，乃无为之道，尔等若愿拜入吾门，便上前接受考验……”
　　“这是上清。”浮梦清冷的呼吸洒在润玉耳际，润玉来不及害羞，场景便再次转换，“吾乃玉清上神，修的是正身之道，今日立教收徒，只收跟脚正，有大毅力，有大宏愿者，符合条件的便上前接受考验。”说话的男子，周身正气，目带傲气，一身道袍纤尘不染，不见丝毫褶皱，可见是一位极其讲究之人。“这是玉清。”场景再次转换，那是一身黑色衣袍，羽冠束着发，嘴角带笑，眼中满是不羁的青年人，“今日吾立教收徒，愿入我门者，不分族类，天下皆收。”
　　“这是太清。”停了停，浮梦又道，“这期间最大的事情也就是他们三人收徒了，后面虽有些摩擦，却也无甚要紧，我带你去看看你最想知道的。”浮梦说完，四周的场景开始变淡转换，等润玉再看见，却是战场。
　　应该是打过一波了，现在却是停下了，战场泾渭分明，分成三路人马，其中两路合在一起，对峙着另外一路，正好对应天上的情形。天上，之前见过的三清古神现在却是敌对状态，上清和玉清对峙着太清，太清身旁还有两位金袍古神，若是没猜错这应该就是之前见过的金乌妖皇，还有扶桑树了。
　　润玉望了望大地，由古化作的天地，此时已经是一片狼藉，没有高耸入云的山峰，也没有了灵花异草，入目满是地裂，洪水，“他们这是争战吗？为了什么？”
　　“没有为什么，理念不同而已。”
　　“理念？”润玉偏过头望着浮梦。
　　“无我，独我，众我；无为之道，无情无爱；正身之道，有教有类；逍遥之道，有教无类，注定有一战。”顿了顿，只听浮梦又道，“太清与玉清的理念有些相似接近；金乌扶桑乃是妖族首领，玉清不喜妖类，他所收之徒都是古身化的人类。太清有教无类，性子有潇洒不羁，和妖类颇为相似。”浮梦慢慢解释着，为天上的阵营如此分化。而此时，天上对峙的众人像约定好的似的，又开始斗了起来，太清对上了上清，金乌扶桑对上玉清，场面一度混乱。金乌扶桑不敌玉清，便化作了本体，于妖来说，本体争斗更为厉害，果然，金乌扶桑化为本体后，场面又一度呈了拉锯状态。
　　“他们这么打，没人管吗？天道，也不管吗？”润玉疑惑，既使理念不同，争斗不休，但应该也会有人制止，不会一直这样打下去，打的这天地不成天地吧。（捂脸，不得不说，玉儿你真相了。）
　　浮梦不说话，只是抬手划出另一个地方景象，景象之中，已经是天道的古气急败坏的看着拦着他的那道意识，“你要干什么？”润玉认得出，拦着天道的那道意识是浮梦，“你这是……”
　　“我虽没有化形，但天地间的那些神灵却是知道我的存在，天道并没有将我的存在抹去，太清在此次大战前曾找过我，请我拦一拦天道，他知道他和上清玉清打起来，不用分出胜负，便会被天道阻止，太清自信不输于他的两位哥哥，也想证明自己的理念是对的，这不只是他的想法，也是上清玉清的想法，等他们分出胜负，再请天道出来。而我，就是想给天道添堵，他禁止我化形，我可没忘，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浮梦突然止了声音，静静的看着天上争斗的众人，没有想到，结果会是那样。
　　“没有想到什么？”润玉追问，浮梦却没有再回答，只是示意让润玉看向战场。因为金乌扶桑化为了本体，场面又成了拉锯状态，玉清有些急了，要是天道出来，这场争战又要无疾而终。想到此，玉清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趁争斗空档示意了一下上清，让他把金乌带过去，只留下扶桑一人与他争斗。看着只身的扶桑，玉清也不再犹豫拿出了伴身灵物，也不再讲究情面，直接攻向扶桑。上清玉清太清皆有伴身灵物，而这灵物都带了古的伴身斧头的特性，湮灭。而扶桑躲过了一击，却也被玉清伴身灵物威能扫到，重伤再也逃不开第二击。
　　“玉清……”太清急了。
　　“扶阳……”金乌怒目尔裂，随后，天地安静了，争斗中的所有人都停下来了，倒下的不是扶阳，而是妖皇金乌，“金乌……”扶阳撑着一口气，颤抖的伸开枝桠，接住了那从天上掉下的身体，“金乌……”扶阳颤抖着声音，但却再也不见金乌睁眼。
　　“玉清，你干什么？”太清怒火冲天看着玉清，他们争斗，虽然没有明说，但都默认不用伴身灵物，伴身灵物会灭杀一切，而玉清，玉清……
　　“什么干什么，妖族而已。”玉清本来也在震惊之中，心中有着愧疚，他没有想要杀妖皇，不然之前也不会让上清将金乌拉过去隔开。妖皇是妖族首领，他虽然不喜欢妖族，但也知道不能动妖皇，扶阳虽说也担着妖族二首领之名，但重要性却没有金乌重要，可有可无的角色罢了，但玉清没有想到，金乌会为扶阳挡这一击。现在一切都成定局，玉清心中本有愧疚，却听见太清质问，顿时也冷了脸色，冷冷的回了一句。
　　“你……”太清指着玉清，看着他的态度说不出话，愤而转向了上清，“大哥，你说，”太清没有直呼上清，而是喊了一声大哥。
　　上清默然了半晌，“争斗无眼，妖皇……”上清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修的无为之道，认为一切皆有天数，而且事已至此，争究个明白也无意义。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被太清大笑着打断，太清眼中满是嘲讽，“枉我那么信任你们，哈哈，既然你们不遵守规则，那也别怪我了，金乌，我会给你报仇。”太清慢慢止住了笑，冷了眼神，他与上清玉清所同出一源，但因他的众我之念，却是被上清玉清不所认同，三人彼此时常有争论，关系算不得多融洽，还比不上与金乌还有扶阳的感情，虽是如此，但太清还是很尊重上清玉清，毕竟他们同出一源。
　　可是现在，太清冷冷的看着上清玉清，双手一翻，四柄乌黑的剑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太清，你要干什么。”上清玉清看见太清祭出了他的四柄伴身灵物，却是有些急了，太清的伴身灵物主杀戮争战，却是有些麻烦，造成后果颇大。太清却不再说话，直接挥剑攻了过去，三人打了起来。虽然有伴身灵物助攻，且是主杀戮争战，但毕竟以一敌二，上清玉清并不比他弱，上清玉清又有着上清的伴身灵物护身，太清所造成的伤害也是有限，太清慢慢开始出现了败势，“太清，事已成了定局，你的败势也已注定，别做无谓的挣扎了。”玉清冷冷的看着太清说道。
　　太清不说话，看着玉清，又看了看一脸无为的上清，眼中闪过痛苦，看着死伤惨重的门下，还有因接住金乌，全身都被血染红了的扶阳，眼中的痛苦之色最后化为了狠决，指挥着四柄伴生灵物飞向天地四角，看见太清如此动作，玉清有些懵，“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太清冷冷的看着玉清，轻轻说了一个字，“爆。”轰，天地一阵颤抖，天地，碎了，所有人都蒙了。
　　润玉也蒙了，这一切都是在电石火光间发生，快的根本让人反应不过来。润玉就看见浮梦拦着天道，然后金乌死了，鲜血流满了扶桑树，再然后，古化身的天地就碎了。
　　天地碎了，天地间弱小的生灵在奔逃，惨叫，玉清颤抖的指着太清，“你，你，你……”没了天地，他们的徒弟要如何生存？而他们能活下来，又能活多久。
　　“我？”太清反问道，“我怎么了？这一切不都是你们逼得吗？本座这一切都是跟你学的。”
　　“你……”玉清颤抖着声音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一道气急败坏的冰冷声音，“你拦着我，你看都出什么事了？”是天道。
　　润玉看着天道突然出现，也是十分蒙圈看着这一切，浮梦跟在天道身后，也随之出来了。
　　“天道，现在该怎么办？”玉清看着天道出现，急忙问道。
　　“怎么办？怎么办？不都是你们干的好事，问我怎么办。”天道气的说不出话，他第一次当天道，哪里知道怎么办？
　　天地在凄惨的嘶鸣，所有人看着这一切，都默然不语。
　　“补起来便是。”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众人望去，是和天道一起出来的那位大能在说话。
　　众人只见飘在天道旁的那道意识，慢慢变化，渐渐化成一个人形，随后，便见一女子身影显现了出来，乌发玉簪，白衣婉约，清冷无双，正是润玉所熟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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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宝宝们，新年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