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你府里有鬼》微久

23、第 23 章

　　戚九仿佛坠入了黑暗的深渊，什么也看不见，突然不远处缓缓亮了起来，戚九才看清，那是一片开满了野花的山坡。

　　一个年约十岁的小女孩，穿着鹅黄色的衣裙，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是早晨起床还未打理过，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笑起来嘴角还带着两个轻浅的酒窝，好不可爱。

　　戚九心内升腾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她细细的看了看，忽然大吃一惊，那小女孩长得好似她幼时的模样。

　　只见那小女孩粉色的唇瓣开开合合，不知在说些什么。戚九不自觉的走近了听。

　　“师父，爹爹为什么不要我了？”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

　　“小九乖，不是还有师父吗？”声音清冷中带着温柔，好似山间的泉水，虽冰凉彻骨却能温润人心。

　　那声音，那声音也好熟悉，有些像沈尘的声音，却又青涩了些。

　　戚九稍稍侧过身，这才发现，大石头后面竟还有一名男子，他一袭白衣，墨色长发只用一根蓝色的丝带系着，只是他背对着那块大石头，戚九看不见他的样子。

　　“可是，可是……”那小女孩还是很伤心，不停地抬手抹眼泪。

　　“怎么哭了？小九不喜欢跟师父在一起吗？”那男子伸手轻轻抹去小女孩脸上的泪。

　　“不是。”小女孩拼命摇头“小九喜欢师父。”

　　“那小九怎么还哭呢？”那男子理了理小女孩未打理的发丝，开口道“怎么弄的乱糟糟的？”

　　“想要师父给小九绑。”说着从袖中抽出一根浅蓝色的丝带递给她身后的男子。

　　男子给小女孩把头发扎好，然后牵着她的手道“好了，回去了，还没用早膳呢。”

　　小女孩没有动，她扯了扯那男子的衣袖“师父，你会不要小九吗？”

　　“不会。”

　　小女孩这才乖乖的跟着那男子往坡下走。

　　戚九着急得跟了上去，想要仔细看看那男子的模样。

　　忽然周围又暗了下来，再亮起时，戚九眼前已换了一幅场景。

　　那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客栈，当铺……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正在吆喝叫卖的小商贩。街上人头攒动，有停留在小货车前买东西的，有驾着马车赶路的，甚至街头还有在卖艺的。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师父，师父……”只见一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从酒楼中飞奔出来。

　　她眉眼如画，赫然就是刚刚那小女孩几年后的模样，更令戚九震惊的是，那是她十三四岁时的模样。

　　“哪儿去了，怎么满头是汗的？”声音极其温柔，还带着一丝丝的慌张。

　　这……这就是沈尘的声音啊。

　　戚九朝他们走近，这次没有那块大石头的遮挡，她看清了那男子的模样。

　　俊脸棱角分明，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妖孽勾人，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像极了戚九梦里的那名白衣男子，更像极了沈尘。

　　戚九快步的上前唤了声“沈尘？”

　　那男子却好似没听到，只是用帕子擦了擦少女头上的汗，牵着她往前走。

　　戚九急忙抓过他的衣袖，手却直接穿过衣袖，什么也没抓着。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愣了一下，看那两人快走远了便赶紧跟了上去。

　　只听见那少女仰头天真的问道“师父，不举是什么意思？”

　　男子脸色变得铁青“这话你是从哪听来的？”

　　“刚刚酒楼里的那个说书先生说，刚上任的丞相大人腿部有疾，许会不举……”

　　少女还未说完就被弹了额头，委屈的看向身旁的男子“师父为何要打小九？”

　　“以后别老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下次不带你上街了。”声音清冷严厉，还带着一丝怒意。

　　那少女见他真的生气了，忙摇着他的胳膊撒娇道“那小九以后不听了，师父还要带小九上街的。”

　　戚九觉得这对话有些熟悉刚想要接着听下去，周围又变成一片黑暗。

　　“小九怎么样了？”

　　“相爷放心，夫人无事，只是刚刚在湖水中待了许久，受了些风寒，吃几服药便无事了”

　　戚九隐隐听见沈尘与王太医的声音，她缓缓的睁开眼。

　　“水……”戚九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刚将王太医送出屋的沈尘一愣，然后慌忙的去给她倒水“小九，水来了。”

　　戚九喝了水，喉咙好了些，她侧着头，直盯着沈尘的腿看。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沈尘见她神色怪异便出声道。

　　“你的腿……真的有疾吗？”戚九突然问了句。

　　“你那日看到了？”沈尘声音有些沙哑。

　　戚九咬着唇，点了点头“嗯。”

　　她知道他说的是落水那日，他将她救起时她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沈尘缓缓的从轮椅上站起来“小九，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戚九刚想说些什么，可张张嘴又咽下了。

　　沈尘见她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小九……”

　　“我们以前真的不认识吗？”戚九想起了刚刚的那个梦，那个似沈尘的男子唤那少女也是小九，她越发觉得这些梦可能就是她以前记忆的一部分。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沈尘在床边坐下，猛地抓着她的肩膀问道，声音里好似还有些惊喜。

　　戚九被他抓得有些疼，她身子往回缩了下，摇摇头。

　　沈尘看她神情，忙收回了手“抓疼你了吗？”

　　“有点疼，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戚九睁大眼睛看她。

　　“等你想起来就知道了。”他揉揉她的头，起身想要去给她再倒杯水。

　　戚九扯着他的衣袖，问他“你唤过多少个女子为小九？”

　　“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