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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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陆苍苍心跳加速。
吴过倚在操作台旁打电话，陆苍苍的声音从手机中冒出来后，他走向阳台。
听筒中传来小姑娘干净又带了点结巴的声音，“什，什么事？”
吴过说：“我在阳台上了。”
陆苍苍觉得心脏都跳到嗓子眼儿了。
他随后又说：“你那边能听到什么声音么？”
陆苍苍有些蒙圈，这是什么套路？
吴过揉了揉眉心：“陆明明在跟他朋友聚会。”
“啊？？？”
这时的确能听到手机中传来的音乐声了，很有轰趴范儿，陆苍苍哑巴了片刻，“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是不是特别打扰你休息？实在是太对不起你了吴老师……”
吴过转身进了屋：“房间隔音好，没有很打扰。”
“应该早点通知我的，吴老师。”陆苍苍这边捂着脸，内疚极了，“我现在回去教训他。”
吴过：“你不能擅自离开吧？”
“那怎么办，我打电话给他好好骂他，对不起啊吴老师。”
陆苍苍是真的着急，给吴过添乱不说，最主要的是怕陆明明学坏，毕竟现在新闻上初中就抽烟喝酒混社会的小孩太多了。
挂了吴过的电话，就给陆明明拨了过去。
接通之后，那边静悄悄的，陆明明睡意朦胧的声音传过来：“姐，什么事啊？我都睡了。”
陆苍苍劈头盖脸：“装，陆明明你接着装！大半夜还开趴体了，你想造反吗？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池染姐把你送回去。”
陆明明知道露馅了，小声切了一声，“是不是隔壁告的密？！”
陆苍苍说：“我警告你，再开一次趴体，我回去削了你。”
陆明明不说话了，他挺怕陆苍苍真的跟他生气。
挂了电话，陆明明开始赶人。
“那酒？”他朋友说。
“带走带走，都带走。”陆明明不耐烦道，“……省的我姐派人查房。”
陆明明把那些狐朋狗友赶走之后，‘砰砰砰’去敲隔壁的门。
吴过开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陆明明想起前几天还蹭了他一顿饺子，敲门的时候底气挺足，现在门开了，倒有点蔫了。
想他十三中小霸王一个，打架还没怕过谁。
好吧……打的都是同等重量级选手，这种比他高俩头的还没挑战过。
“是你向我姐打小报告。”陆明明瞪眼，恶狠狠地，说的是肯定句。
吴过看了他半晌，没有否认。
“蒋小谭的舅舅，虽然你那天救济过我一顿饺子，但我陆明明不是这么好打发的！”陆明明放狠话，“别老跟我姐打小报告，不然整你方法多得是！”
吴过唇角轻轻一弯，失笑，连陆明明都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散发着独特的吸引力。
那是属于男人的成熟、稳重、与包容。
“小子，你是想带人堵我，还是扎我车胎？”
陆明明插腰：“哪样都让你吃不消！”
吴过抱臂打量着陆明明：“厉害呀你。陆明明，这么狂你姐姐知道么？”
陆明明大声道：“都说了别再想打小报告的事！”
吴过低低笑了笑，眉眼在不经意间显得柔和，看陆明明的眼神就像看自己小侄子一样：“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还坏。”
陆明明哼了一声，心中却有点好奇：“你也抽烟喝酒？”
“更过分。”
陆明明：“你干嘛了？”
吴过：“打架，有一次打进了局子。”
陆明明立即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吴过，语气立刻变了，“我给你讲，楼道有监控的。”
……
“像这么大的小孩，都会叛逆，心中有想法，看谁都不顺眼。”吴过说，眼神淡淡地扫过陆明明，“陆明明，有想法是好事，但歧途一旦踏上，很多时候是没有后悔药的，有些事做了，污点就要跟一辈子。”
陆明明说：“我刚才就喝了点酒。”
吴过：“没抽烟？”
……“一两根吧。”
“刚才那些人，是你学校里的朋友？”
“……”网吧认识的。
吴过正视他，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陆明明有点后怕，觉得他姐姐这邻居可真爱多管闲事。
倒是忘了是自己先挑衅的。
吴过眉眼间的清冷掩不住，忽然叹了口气，“我也没有资格管你，跟你说件事情吧。”
陆明明：“什么？”
吴过：“当年我多亏是被我爹捞出来的，没留底案。你也知道，我是做新闻的，要身家清白，如果那次事情闹得再大点，很可能现在就做不了这一行了。”
许多事，可能做的时候不计后果，可之后无论你在不在乎，它会顽强地存在于你过去的人生里，抹也抹不掉。这是吴过想告诉陆明明的。
陆明明昂着头，忽然觉得脖子有点酸，从来就没人跟他这样推心置腹地讲过道理，第一次，竟然是来自一个陌生人。
他没由来地觉得委屈。
其实陆明明很想说，他第一次抽烟，觉得很呛，很不喜欢，但他还是故意被陆国宏发现了。
老爷子拿着拐杖追着他，气得差点吐血：“我才几天没回家，你就开始抽烟了？！！！你还能再有点出息么！！”
陆明明想，没多久，也就一个月没回家吧。
吴过犹豫片刻，伸手摸摸陆明明的脑袋。
昂着个头，也不嫌累。
“好了，回去吧，别让你姐姐担心。”
陆明明没忍住，突然就哭了，嚎啕大哭，但是他立刻用袖子把眼泪抹干净，好像那瞬间情绪的宣泄只是个错误。
他听见自己保证：“以后不会了。”
吴过唇边的笑容淡淡的。
小伙子挺聪明的，心里也明辨是非，其实他部门下社会新闻栏目组有好多更耸人听闻的案例，倒是没机会跟他讲了。
正要进门，陆明明又叫住他。
“吴叔叔，欠你顿饺子，下次请你！”
关门，手机正在被陆苍苍的短信轰炸，一条一条不断地跳出来：
——吴老师，陆明明消停没？
——他朋友都走了吗？
——吴老师，能不能麻烦你去我家看看？我真的不放心，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都怪我，早知道不该答应他，没想到这小子现在这么不省心。
——吴老师，你别不理我啊。
最后一条还加了个哭泣的表情。
这么多问题，吴过干脆一个电话拨回去。
那边几乎秒接，传来陆苍苍担忧的声音：“吴老师，陆明明怎么样了呀？”
吴过声音低沉，说：“没事，人都走了。”
那边陆苍苍十分自责，吴过都能想象出小姑娘皱着眉的样子，她平日里鲜少有如此情绪分明的时刻，就连上次在程爽的别墅内，她也飞快地将情绪欲盖弥彰。
陆苍苍说：“陆明明平时挺乖的一个小孩，现在可能是叛逆期吧，忽然就爱折腾了许多……吴老师，我真的很抱歉。”
吴过低声安慰：“不要担心了，我确定过你家已经没人了，陆明明是个好孩子，也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陆苍苍声音希翼：“真的吗？”
吴过轻轻笑了下：“嗯。”
陆苍苍依然不放心：“要不我还是让他回家吧……”
吴过：“换了地方就有人看着他了？”
陆苍苍很挫败：“没有……”
电话静了许久，才传来下一句，“吴老师，我这个姐姐当的太不称职了，是不是很失败啊……”
如果两人现在面对面，吴过大概会拍拍她的脑袋。
只可惜隔着一通电话，看不见她现在的神情。
吴过答：“小陆，你做的足够多了，这几天好好录节目，我会帮你留意陆明明的。”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陆苍苍像被喂下了一颗定心丸，忽然就没那么担忧了。
要挂电话之际，陆苍苍飞快地说：“吴老师，下次请你吃饭哦。”
吴过勾了勾唇角，这姐弟俩这点倒是很像。
进了《冲鸭，实习生！》节目组后，陆苍苍发现早起其实并不是一件难事。
主要是她现在睡得早，每天上班东跑西跑累得半死，有时候一通电话就要被叫道拍摄现场搬东西，节目组变着法的折腾她们。
第二天，陆苍苍参加完晨间例会来到剪辑室。
气氛很僵硬。
还没进门，就听见容微在生气：“子君，你做的这个part为什么少这么多东西？”
孟子君：“怎么可能？我昨天走得时候检查过一遍呀！”
陆苍苍走进去，习千儿就围过来：“苍苍，子君和容微她们组丢东西了。”
容微看到陆苍苍，转头问：“苍苍，你昨天最后离开的吧？看到有人动过我俩东西么？”
陆苍苍淡淡看了一眼俞时初，“昨天我出去买饭的时候离开了一会儿。”
俞时初感觉到她的眼神，开口道：“昨天我回来检查了一下，千儿，咱俩的片子没丢什么吧？”
习千儿说：“没有啊，跟昨天一样，子君，是不是你忘保存了？”
孟子君站着干着急，几个黑洞洞的镜头对着她，还有容微过于明显责怪的眼神，头顶就像有无数根小针在扎一样。
身边有人动了动，是陆苍苍拉了把椅子坐过去，戴耳机，开始看她的片子，“差的是哪个地方？”
孟子君也坐下，“三分钟和七分钟的地方，后期加字和特效，还有24分18秒开始的背景音乐……”
每个片子的要求都写在邮件里，陆苍苍让孟子君将没做完的划出来，她手指飞快，仿佛流程已经烂熟于心，不出二十分钟就将差的补齐了。
“以后做完记得及时导出。”随后她抬眸看了一眼容微，唇角微微弯起，一副很随和的模样，轻飘飘地说：“下次就不会再丢了。”
随后回了自己的机位，容微眨了眨眼，还有点懵，“做完啦？这么快？”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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