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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三章-水鏡殤月<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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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聲規律的在耳邊響起,緊閉的雙眸微微顫動睫毛,淡紫色的瞳眸無神地看著外界,慢慢換回色彩。
躺在水面上的蘭飛慢慢地起身,望著眼前無邊界的黑色水鏡,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這裡是…哪裡?」看樣子應該是落入敵人的陷阱。手心開始運氣,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動作。
蘭飛低頭看著黑漆的水鏡,用手撥開靜止的水面,撈起靜水感覺像液體的水又像流動的沙,令蘭飛蹷眉。
想伸另一隻手卻發現動不了,「可惡,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原本靜止的水開始波濤,蘭飛咬牙,「奉天地之命,穹蒼聚氣-日月,開我封印-」額上的櫻花印顯出,霎時萬丈光芒照耀整個黑暗處,蘭飛屈膝在原地打起結印,「青泉!」淡紫轉深,白髮染滿了生氣的栗色。
什麼都沒有,蘭飛驚訝地看著一片烏黑的天,青泉仗沒有應她的聲而下來。
蘭飛靈力不支,整個人暈眩的往後仰,卻意外的落入溫暖的懷抱。
她很想訝異,不過在這種情況會來的也只有一個人了,蘭飛突然想回擁衝進他的懷裡,雖然她沒有這麼做卻緊緊地抓住他的雙臂。
對方遲遲沒有動作,但蘭飛感覺到靈力漸漸恢復,溫和柔光環住她就像以往在銀月古都的夜晚一樣,他擁著自己笑她不懂得月光的柔情。
「天御……」蘭飛徜徉在他給的暖意。
好像有哪裡不對……
蘭飛回握住他的手,雖說是影像靈體,但之前的經驗讓她了解即使是靈體也是有溫度的,而現在他的體溫正在下降,隨著他渡給她的靈氣一點一點的在消失。
「等…月帝你……」還來不及對身後的人發出質疑,前方的水聚成大浪往她這邊襲來。
蘭飛想掙脫他,以剩下的靈力應付。
來不及了!
黑暗再次籠罩,她墜入深水之中……
☆ ☆ ☆ ☆ ☆
蒼雪湖歸為平靜,靜如止水,剛剛所經歷的一切好似完全沒有發生。
銀色的髮絲如同主人般冰冷憤怒,佇立在湖畔旁的冬之聖使緊握著雙拳,四周的空氣瞬時降到冰點以下。
後頭的巨門吞了好幾次的口水卻依然難以抹去眼前的恐懼,他頂了頂同伴的手肘。
「現在是哪種情況?」怎麼一下子就轉變的這麼快,剛剛在醉月湖時還在跟妖魔對峙,突然奔離現場,讓破軍、巨門來不及反應,魔氣也隨之消失,才知大事不好了。
「看來飛飛這下真的失蹤了……」破軍垂下肩膀,嘆了好大一口氣。
一開始冬就講明飛飛來到北方之地,讓破軍、巨門大感驚訝,怎麼還沒見到人人就不見了!
巨門睜大了眼,「這麼說冬的反應絕對不是最可怕的了……」月帝一出馬,便知有沒有!
後方出現兩個腳步聲漸近,巨門和破軍回頭欠身,「日帝陛下,皇后殿下!」
前日帝-軒蒼曜彌放下身旁勾住他手的皇后,腳步沉重的往冬的方向走去。
「我很抱歉陛下,這件事似乎是我失算了!」翔沒有對上他的眼,只是單腳屈膝抱拳請罪,他萬萬沒想到醉月湖裡的妖魔不是本體,蒼雪湖才是藏有妖魔之地,他到現在還是不解,如果要擒住春之聖使根本不需要大費周章,難道目的是要引開他?
軒蒼曜彌挑眉,對兒子尊稱的敬語有些不快。
「先去救回你姊姊吧,畢竟以現在的情勢失不得一位四季司聖。」父親的話一出口,翔便驚訝地看著自己的父皇。
「翔啊,你明知道你母后在意春的安危,卻將她推入危境,你說該不該負責?」曜彌看著最小的兒子,心中有無限的感慨,當初將初雪強行留下是他的決定,雖然他不曾後悔,卻在看到翔和蘭飛的互動讓他自覺應該放掉對兒子的執著要求,他選擇放掉這隻想自由的鳥兒。
初雪來到丈夫的身旁,扶起眼前的兒子。
「你一定要救飛飛……我知道你在乎你姊姊,所以你更該冷靜的想辦法不是嗎?」初雪撫著兒子白淨的臉龐,淡言的他很少和她聊上幾句,這也讓初雪心中十分感慨。
冬靜默了,長長的睫毛斂下,淡紫色的眸悄染上憂意,的確就像初雪所言,現在的他失去冷靜,完全不如以往的處變不驚。
「冬之聖使必定會先尋春的下落,還請陛下放心!」沒錯!依他的意的確是想先找到飛飛的下落,至少確定她是安全的才行。
軒蒼曜彌皺眉,「翔,不要拿光城聖院那套禮儀對朕!」陛下陛下地喊,這樣多生疏啊。
翔微微苦笑,「是,父皇!」
☆ ☆ ☆ ☆ ☆
白雲被烏雲給覆掩,終雪林帶多了幾分人氣,但卻沒有任何人有悅色。
外頭雖然風雪漸小,但還是寒風刺骨。
「廉貞,陛下怎樣了?」紫微掀開帳蓬的門布,只見廉貞嘆氣搖頭。
紫微放下手中的藥碗,來到月帝的塌前。
跟剛剛一樣,臉上毫無血色,就連呼吸的氣息也虛弱的很,如果不細觀察還以為已經回天乏術了。
廉貞站了起來,「我很納悶,其實陛下的傷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嚴重,照理來說靈力不該流失這麼多……」難不成妖魔用了甚麼詐術?即使如此月帝也不可能應付不了。
紫微不語,他還沒理解月帝和妖魔的對話,雖說他們可能圍繞著一個重點-那就是飛飛!
「紫微!」廉貞運氣面對外來的陌生氣息,正準備退敵,卻被硬生生的定住。
「你……」紫微才移動一步,對方已來到他身後,兩指探在肩上的穴道,他深深吸了口氣,對方不是普通人!
「看來還是來不及了……」黑髮垂下望著塌上的清靈俊秀的臉龐,表情十分惱怒。
她收回點在紫微肩上的指,放掉對廉貞的束縛。
「月帝甚麼時候變成這樣的?」走上床塌,黑髮女子也是無聲之滅蹷眉地看著未醒的月帝。
「你是誰?」這是迫切的問題,能力必定在星宮神將之上,要真的開戰,到時候就只能讓月帝全身而退,但是能不能全身而退還得看老天肯不肯了。
「無聲之滅,我是來找飛飛的,不過倒先看到這裡的危機。」蒼將手放在月帝面容上,試著將月帝的魂神引回。
無聲之滅?!聽到她的自我介紹不但沒放鬆反而更加緊繃,因為眼前這個人只能用全有全無率來看,全滅或無事兩種選擇。
想當然他們得護著月帝,無聲之滅乾脆道,「如果我想得沒錯飛飛已經被帶走了!」
「什麼意思?難道是被剛才的妖魔所擒?」紫微走到她身旁,另一手示意廉貞到門口守著。
「剛才的妖魔?看來他能耐還不錯,在擒住飛飛的同時還能和月帝對峙!」無聲之滅開始回想妖魔界中能有如此能耐的人,但是除了遠古妖魔以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同時對上兩人,春之聖使先不說,單單要對付月帝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黑瞳轉深,氣運在手上附上月帝的臉,一道黑氣從口溢出,黑眸睜大霎時消失得無蹤。
被褥中的人緩緩的睜眼,藍眸暗淡尚未回神。
「回來了嗎?」無聲之滅冷言道。
漸漸回神,意識慢慢清晰,月帝的表情也越來越不悅。
「你沒追到飛飛嗎?」靈力大失還敢引魂去找人,該說他有膽識還是不怕死?
藍色的瞳精烈的如同火焰跳耀,「妖魔似乎持有特殊的能力……」
在黑暗的水平面上,月帝想用最後剩下的靈氣將飛飛拉回,卻完全使不上力,反而被未知的能力吸盡剩有靈力困在黑水潭中,雖然在神祕的黑水中能呼吸,但全身像是被針扎可就不下於被淹死。
「看得出大概使用了什麼能力嗎?」找些蛛絲馬跡或許能縮小鎖定的目標。
月帝斂下眉,「在朕的紫光網內還能使用能力的妖魔!」
話一出口,紫微和廉貞一臉不可思議,月帝的能力就是在光網的範圍內任何人都無法使用能力反駁,就連妖魔界的上級魔也不例外,但此妖魔卻能躲過?!
無聲之滅並沒有說明些什麼,轉身亦往門外走,廉貞一愣側身讓她通過。
「妳有頭緒為何不對朕說?」意念之聲雖然虛弱,但卻透露出他不滿的心情,威嚴的語氣絲毫沒有因受傷而影響。
「如果你還想保命的話,就待在這!」無聲之滅掀起布蓋正要走人,「放肆!即便你是遠古妖魔朕也不會留情!」
黑髮的身影嗤鼻一笑,「銀月古都的月帝,想要飛飛回到你懷裡也得你活著啊!」「不需要妳朕也能找回她!」月帝怒氣正盛,瞪住眼前頭也不回的黑髮人。
無聲之滅瞇起眼正對月帝憤怒的瞳,原本坐起的半身被一擊在地。
「陛下!」身旁的紫微連忙扶住君王不穩的身軀,而廉貞已抽出光劍架在她肩上,威嚇意味濃厚。
蒼將沉下了顏,「後輩晚生,不讓你去是為你好,別不知好歹了。」
以他現在的情況只會成為絆腳石,不得不承認失去四大聖君比失去四季司聖更讓人界混亂。
月帝垂著首,臉上寫滿了痛苦,剛剛一擊幾乎重創他身上的傷,「你……」
「賽達你留在這裡!」對著門外守著的少年道。
少年一臉疑惑,「不是要去找主人嗎?」他很想快點看到主人,想快點讓主人知道他變強了,不再需要蝶迦羅輔助他。
無聲之滅露出少見的微笑,「你乖,月帝需要你的保護,你留在這裡我再叫飛飛來接你!」
賽達會意過來,點頭答應。
代替無聲之滅走進棚內,「月帝陛下還好嗎?」鮮少看到月帝虛弱的樣子,通常都是他家主子要死不活的。
廉貞確定無聲之滅已走遠才轉過頭看著眼前少年,「你是…賽達?」
他點頭默認,好像有幾隻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廉貞倒是鬆了口氣,「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當初為了救飛飛被掏心,害得大夥兒擔心得要命,現在一半是為飛飛感到慶幸,另一伴是為稀少的靈界聖獸-魍蛇鳥感到高興。
「月帝陛下傷得好重喔!」
「對!而且都跟你家主子脫不了關係!」廉貞沒理好氣道。
這下飛飛快變成了全民公敵……
「但是主子在月帝面前都抬不起頭也很可憐啊……」不愧是忠心的座下聖獸,被洗腦得很徹底!
「是大家給她台階下她死要稱在台上,怪誰?」
廉貞瞪了過去,賽達連忙閉嘴。
嗚…主子不是賽達不挺妳,而是廉貞姊姊的眼神好可怕……
☆ ☆ ☆ ☆ ☆
海風吹過臉頰,帶來陣陣蕭瑟感,火紅的髮掃的狂亂,不預警的腳步聲接近,夏之聖使繁澔星完全不需回頭就知來者何人。
「要是震撼力不夠的事,我會當頭燒了妳,大海之主!」能夠命令他的人不多數,要不是看在飛飛身上他才不會赴約。
「對你來說不知道,不過對我來說是個極大的震撼!」拜託,都要讓出西海珍藏的寶物了,只差沒用驚心動魄、內心淌血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繁澔星轉頭挑眉,看來對她的所言頗有興趣的。
舞天飛琉咬牙切齒道,「這個是蒼將大人要我交給你的!」
在繁澔星眼裡是個不起眼的珍珠貝殼,「就只是要我來拿這個?!」
只是個貝殼需要他夏之聖使千里迢迢到這裡來”護駕”嗎?
舞天飛琉很想不以為意的拿給他,什麼叫”就只是要我來拿這個”!
「夏之聖使,這是我大西海王國寶物之一藍邃探珠,什麼叫”這個東西”?」要比高音是吧,她偏偏多了他八度!
很可惜繁澔星並不領情,「拿個藍色的珠子就想打發我?」門都沒有!
「繁澔星!你別太過分,要不是蒼將大人要我交給你,我才懶得浪費唇舌跟你說!」被虧就算了還要受氣,那她寧願將探珠丟到海裡餵魚!
繁澔星聳聳肩,「為什麼要將探出交給我?」終於轉回正題,舞天飛琉一時還收不回脾氣的瞪著他。
「我不知道,蒼將大人只是命我拿給你,應該是之後會有用!」反正就是遲早會用到就對了。
繁澔星接過珍珠貝殼,輕輕地打開它,瞬時藍光四射使他無法直視地瞇起眼,又慢慢闔上。
「我收到了,先走了!」繁澔星一蹬腳完全不回頭的走人,秋已先行出發,他得快點趕上才行。
「喂……」舞天飛琉根本來不及叫住他,只能乾瞪眼得看他離去。
「可惡…飛飛等妳回來我要要回全部受氣的利息!」
又一陣線,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