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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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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有人来了!”
“我不放。”
“再不松开,别怪我动粗……”
“我不会松手的,你要是想打我,就打好了!”□□江貌似不怕牺牲,大无畏,大无赖。
“你~”张路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两个人,你也装来,我也装来。一个扮多情,一个扮情困。演戏演得不亦乐乎。
王爷和胡大公子来到相府,见若大的宰相府,居然安静得很,大门紧闭,连守门、巡宅的家丁都没见一个。正觉得蹊跷,便听着前院隐约传来声音,“我不信,你拼了性命救我,只是为了镖局的信誉……你少自作多情,我就是为镖局生意才救你的,放手,有人来了!……我不放。……再不松开,别怪我动粗……我不会松手的,你要是想打我,就打好了!……你……”
五公子□□江的声音,晋安王当然熟悉了,听到□□江竟然对别人说这样暧昧的话,陈致儒陈大王爷,指节骨捏得咯咯直响。心说,□□江!你这小贱人又在挑战我的耐心了,哼,你以为我会轻易放弃吗,你以为我会……哼~终有一日,要你身偿肉还。
胡大公子□□寒急走几步,耳闻得清晰了些,却不知道是喜是悲,既闷得难受,又心跳得厉害。他最心疼的五弟竟然会钟情于张路,而张路……听那声音,似乎在拒绝。
王爷和胡大公子虽然心绪皆在异动,但,没有乱了分寸。立即吩咐布置,偷偷将前院,上下,四周,团团包围。
□□江见墙上、房顶,一下子出现了许多□□手,便佯装吃惊,顺势松开张路,慢慢退开,还假仁假义地对张路提醒道:“你看,怎么回事?”
“好~你这会儿舒心了吧,终于拖着我,等到你的人来了。”张路皱着眉,抬头查看,心中一番盘算。
晋安王怒气冲冲,走进院子,嚷嚷着要把那个跟五公子不清不楚的家伙碎尸万段。可见到的,却是一个比五公子还要俊美百倍的男子,斜飞凤目,含怨带怔;唇瓣淡桃,半开半合;袍松颈露,玉肤冰肌;乌丝披散,轻舞扬波……美得耀眼夺魂,俊得慑人心魄。
此时,晋安王竟然忘了生气,一步步,无意识得向张路走去,被那双眼睛迷惑着,引领着……
胡大公子入得院来,瞧着张路这身居家闲散的打扮,又是心动,又是懊恼,脱口怒道:“张路!你竟然连我五弟也不放过。你这个色胚子!”
张路一听这话,不再催眠晋安王,转头看着□□寒,眼光阴冷透骨。五公子趁这时候,溜了开去,待到了安全的地方。
“张路?!拿下,给本王,将这人快快拿下。”晋安王指着张路说,声音中带着了兴奋和愉悦。
话音一落,禁宫高手,就围了上来,两柄利刃架在了张路的肩上,接着绳索也绑了过来。
张路没有反抗,却沉声问道:“你是何人,怎得无故私捕,这是京城之地,天子脚下,难道没有王法。”
“我是何人!哈哈!不妨就告诉你,我就是晋安王。”陈致儒得意地自我介绍,倒有些显摆身份的意思。
“既然是王爷,就更该要恪遵法度。怎能胡乱抓人。”张路不卑不亢道。
这晋安王虽然好色,但绝对不是脓包废物。否则,京师重地,厚禄尊显,难保要被人算计了去。只消一个欲窥帝位的因头,便会使他从位居云霄的赫赫贵人,转眼变成众家嫌厌的罪人。这王爷虽然年青浮燥,却有些智慧。
“胡乱抓人,哈~你一个小小百姓,身无功名,竟敢藐视上官,这便是有罪。现有右副使□□寒大人指认,又有一众人等见证你对五公子无礼,你还想抵赖。嘿~本王不屑再跟你多废话。来人,赶快将他押走!”晋安王没有提玉公主那茬事儿,随便构陷了一个罪名,就要将人带走。他既说了是右副使□□寒指认的,便是有意拉着相府下水。若是张路真是玉公主的儿子,上头如何定夺,是厚待是绞杀。事体全是相府挑头干的,他不过是因了爱慕五公子之故,从旁协助罢了。至于皇上和太后那里,倒是可以借机,试试水深。当年的废后郑氏,她对皇上有养育维护之恩,却跟太后有争宠夺爱之恨。
皇上和太后,一听得讯,各指了一百余名禁卫给他,此中关注,可见一斑。其实他不信,他这个冷血的亲哥哥会这般意气用事,就算那女人教养了他几年,但以他的性子,不该这般重视那女人的外甥。一定是跟早年秘而不发的那件事有关。
哼,他连我这个亲弟弟都提防小心,又怎么会关心张路呢。晋安王想到此处,不由冷笑。这片刻的神情,整个儿,落在五公子□□江眼中,心道:人都说你倾心与我,可谁知道你最爱的还是权势。瞧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象是个好色慵懒的闲散王爷。
……
晋安王要带走张路,相府两位公子自然不肯。五公子是担心相府要替王爷背黑锅,而大公子□□寒是真正的不舍得。
看到张路绳索绑缚,□□寒一阵心痛。听到晋安王当面说了是他指认张路,□□寒心中愧疚难安,又忆起张路的舍身相救,又记起头一次见面,张路的爱意表露。他虽然恨张路那时的侮辱之举,但是多日的相处,已使他不知不觉情根深种。他越来越相信张路那时说地话……张路是喜欢他的,不然怎会明知打不过魔教、唐门,却仍然以一抵众,拼死相护。张路是喜欢他的,不然怎会对五弟这般品貌毫不动心,却常常会关切地看着我……
“王爷,照说此人,该由相府收押才对。”□□江拦着王爷,笑道。
“江儿,他开罪了相府,就得由本王带走,你们需避嫌呢。”晋安王笑称。
“这等小事,怎劳王爷辛苦。”胡大公子也跟着说。
“小事~呵呵~两位不必再说了。就是相爷在此,也不能……禁卫也该回去复命了。”晋安王不想多废口舌,直接让禁侍压着张路就走。
□□寒细看,压着张路的那两个侍卫,竟是老国丈的亲信,顿是心肝凉了半截。原想着王爷为了五弟才带来了人,现在才明白,竟然是太后要除掉玉公主唯一的子嗣,断了郑氏最后的血脉。
想到这里,他忙上去一把拉住张路。又对晋安王说,“我有话,要单独跟他讲。”
“本王看,没这个必要了。带走。”晋安王不愿节外生枝。
“张路你要当心,太……”
“大哥!”
“胡副使!!”
胡大公子忍不住要提醒张路,却便被五公子和晋安王同时打断。
而张路此时,神色鄙薄,一脸冷意,没有半点理会□□寒,就象是恨极了相府的两位公子。
……
张路被带走了,□□寒垂手呆立,久久未动。五公子□□江仅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就拉起大哥的手,将两粒避毒珠一放,又合上□□寒的手指,再悄然离去。
晋安王从相府出来,引得沿途路人驻足,谁让他抱着一个披发受捆的公子,同骑马背。几天后,就有传言,说是那人是五公子的相好,被晋安王捉了。也有人讲,那是胡大人从江南弄回来的美男子,为了献给王爷,好使晋安王打消对他五弟的想头。
流语飞言,自不细说,反正张路披头散发,没人看清他的样子。
这会儿只讲张路被带回了晋安王府,锁缚在地牢里,等着偷跟着晋安王的禁宫暗探回去报信,张路便使了惑术,让牢头开了镣锁。接着弄晕了其它看守。
“美人,我们走吧~”
“哼~”
张路看了看地上的牢头,蹙眉拧嘴。然后开始伪装劫狱的假象。临了,还对隔壁关着的朱荥说:“到时该怎么说话,你可明白。”
“少主,带我走吧!无踪不会再背叛你了。”朱荥恳求道。
“唉~真是个木瓜脑袋。白跟了我爹那几年了,现在带你走,王爷府和相府都会去江南捉拿我们。难道要我们逃一辈子。我这是先出去打点打点。王爷要来问起,你回话聪明些。要是成了,三日后,我来接你。”张路叹了口气,那神情似乎在说朱荥朽木难雕。
听了张路的保证,朱荥心下稍安,还想再说,就见张路早没了人影。
宫里的皇上和太后,得了信,都准备先暗兵不动,让对方前行。
相爷府的人,过了一个时辰,才纷纷醒了过来。胡大公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手中的避毒珠,瘫靠在床上,默默无语。五公子洗了个澡,安下心绪,准备歇息。只是如何都睡不着觉,辗转反侧。
“不能入眠吗~我来帮帮你,可好啊。”
□□江听到声音,猛得回过头,就见张路不知何时,已站在他的床边。
“你……你~你怎么~”□□江瞪着眼,口齿含混。
“我怎么逃出来了,是不是啊~哼~那是张某心有不甘,所以才……呵呵~既然我当众~担下了非礼你五公子的花名,要是不办些实事,那怎么能心安呢~”张路倒是干脆,说着就开始脱衣裳。
五公子大惊,正要呼喊,却哪知张路在抬手宽衣时,已隔空点了□□江的穴道。
“□□江,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要是不看在你大哥的面上,我早把你废了。别以为你真是什么人物。其实你连你大哥的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你不过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张路说话间,已经掀开了床上的锦被。
此时真是张路为刀俎,□□江为鱼肉。五公子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在这种绝对的武力优势下,五公子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屋顶上,瓦片搁骨夹肉,张路除尽了□□江的衣裳。“夜沐明月光,感觉不错吧,你是该晾晾了,把你那通体的腐湿霉味都去一去。”
张路说完,就走了,留着□□江一人,裸身躺着。
张路几个起落跳跃,又来到了胡大公子的房里。
“怎么,在想我~”张路挑着眉峰,将左颊的长发侧甩背后。
□□寒听见张路的声音,先是一喜,接着又恢复了漠然的表情,冷冷嘲讽道:“你可真有本事啊,能从王爷府顺利逃出来。是不是诱了牢头,让他放你出来的~”
“哈~胡大公子,真乃神人,一猜就中。不错,我张路舍了皮相,才叫他放我逃出来的。总不见得,要不明不白的死在囚室里吧。反正我不过是个小小百姓,又不象胡大公子你,身娇肉贵。……在你们上官的眼中,我这样的平民,根本就是死不足惜嘛~”张路说得轻巧,却强掩心中的怨恨。
“别~别再讲了。张路~”□□寒站起身,走到张路面前,将手放在张路心口,最后轻轻靠了上来,小声嘀咕着:“张路~张路~我的心都碎了。”
张路提着嘴角,笑道:“是怕我来杀你吧~”
“我恨你,恨你让我失了尊严,失了自己,我恨死你了,恨不得你去死~可你死了,我也跟着死了,活不下去了,你对我施了什么妖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样。我该恨你的,却为什么恨不起来,是不是太轻贱了”□□寒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呵呵~身份高贵的右副使大人,你当然该恨了,我这般的平民蝼蚁,自然是配不得你这样的朝廷大员~~说轻贱,哼~”张路说着推开胡大公子,朝门口走去。“我不过是来看看你,你却装疯卖傻。无趣!”
胡大公子僵立着,眼看张路离开。当张路的背影消失时,□□寒突然就歪着倒了。
他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他舍了身子,拼着出来见我一面,我却说了那样的话,他不会再原谅我了。□□寒热泪盈眶,无声悲泣。
张路到了屋外,却又翻到了屋顶,拿开瓦片,探看下去,见□□寒这般可怜,倒是心软了些,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又回了屋里。
“老躺在地上,也不怕着凉,生病。”张路说着,抱起□□寒。
“你又耍我,你一定没走远,在外头偷看!”
“哈,看来我是不该折回来。是啊,是我自甘轻贱,一路上为了你拼死拼活,临了还要被你卖了。这会儿你倒有脸,说我耍坏阴险了。”张路说罢,将□□寒扔在了床上。
胡大公子自知理屈,不敢多言,讨好地伸出手。张路气呼呼抓着□□寒的手,大劲道却是一点都没有使,只是轻轻的拿着,来回抚弄。
慢慢的,他们从小两口生气斗嘴,变成了耳鬓厮磨,颈项交绕,相互缠爱,抵死绵溶。
“你骗我,什么舍了皮相,你那里根本没有异样!”□□寒偷看了张路的身后,又闹起了别扭。
“怎么没有,我可是舍了张脸面的。要知道,对着那么丑陋的牢头,露出笑容,那也是极痛苦的事。”张路分辩道。
“滚~你这个假正经的痞子,骗子。”
“那我可真走了。”
“哼!”
“……”
“喂~……张路!……你就这么走了!!”
……
过了一会儿,张路从门边露出半个身子。^0^
“嘿嘿~”张路面上笑着。心里却说,我这一把年纪,却越活越回去了,真真是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