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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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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家的大公子□□寒,剑眉入鬓,朱唇艳丽,实是个英俊斯文的佳公子,只是现在为了弟弟的事,心急如焚,风度大失,微微乱了阵角。不过,这也怪不得他,因为事情实在是太棘手了。
要说,以宰相家的势力,对付几个门派,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如今,这弟弟□□江,惹得那都是一等一的麻烦人物。真是让人十分头痛。
看看他都惹了谁。
月冷宫的冷青,月冷宫这个几十年没有出过江湖的神秘门派,派中之人,修为极高,武功一流,非万不得已,绝不轻易出山。如若出山,自然是……
阴邪、狠毒的魔教教主龙伟都。龙伟都一言九鼎,到目前为止,还从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如今他点名要□□江加入魔教,那是……
唐门的明珠——毒手夜叉仙。宰相府派来的大部分人,都被这姑娘使得毒,给害了。
以上三位,还只是冰山一角。另外,还有天朝第一富甲的三公子、武林第一门派的二师兄、西域独行客等等,已经数不清,道不完了。
真是难为了,相府的大公子□□寒,他为了这如珠如宝的心爱五弟,都心力憔悴了,快要支持不住了。
说来,□□寒也想过请江湖上,其它的人出力帮忙,只是结果却很不理想。这些江湖人士有的怕得罪高人,不肯相助。有的肯出手,却不可例外的对他的五弟,唉~生出窥视之心。
所以□□寒万般无奈,只得饮鸠止渴,请王爷出马。可谁能想到,联合了宰相和王爷的两股势力,要保弟弟回京,依然是力不从心。
五弟真是美颜祸水啊。
……
一行人,‘过五关斩六将’似的,走到了这个江南小城。
王爷府的人,听闻了‘顺气镖局’的名头,便生出一条粗陋的计策。□□寒倒是不以为然,心道死马全当活马医,不妨试上一试。
可昨天,王爷的亲信朱荥去办了,哪晓得,没办成,而且,人回来时,就剩半条命了。问了朱荥半天,他就是不肯说到底怎么了,只是告诫大家,千万别再去了。胡公子一见这样,倒觉得这镖局就些门道,想去看看了。
话说,□□寒带着一帮子家臣和本县衙门的孙师爷,来到镖局。一进屋,就见里头只有几件家什,布置极其简单。再细瞧,桌后的软榻上,象是有人。走近一看,那男子,墨发如瀑,身影纤细,正,脸朝里,背对着外,躺着呢。
“本官,要找镖局的当家。”□□寒高傲地说。
“嗯。我就是”张路头也不回,闷声应着。
“你这是什么样子,还不快过来,给大人行礼,没眼色的东西……”见张路这样懒散无礼,相府家臣,大多心头有气,其中一人,马上就喝斥起来。只是他话没说完,就被旁边随行而来的孙师爷给拦住了,并且向他猛打眼色。相府的人也不是傻子,立即收了声,只是脸上仍然很不满。
“张爷,这位是胡大人,吏部承仪郎,也是胡丞相的大公子。此次是有事,想请您帮衬一二。”胡家的人不知道张路的厉害,而这本地的师爷却是知道的,所以说话的语气十分恭敬。
“哦~是孙师爷啊~我这小小镖局只晓得收钱护镖,不做它想。跟朝廷嘛~一向来,是没什么交情的。”张路身子动了动,伸了个懒腰,慢慢转过来,对师爷说。
“那是,那是。”师爷一个劲的点着头,反正不管张路说什么,他老实应着就是了。别说是他一个师爷,就是县官老爷见了张路也是战战兢兢。要不是胡丞相和王爷两面大旗压着,他才不敢来这里呢。
其实,张路就是本地的刹神。别看他长得跟仙子一样,可那手段却让人胆寒啊!想这县丞老爷是一方父母官,本来也容不得张家这般嚣张。现前就有两位县官,都想来挑一挑看,可没见天,就被狠办了。第一个县官是疯了,然后掉进护城河,淹死了。第二个献上了许多金银,才留下了小命,辞官逃回了老家。
至于县界内的其它人,更是不敢得罪张家。平日里,见着张路都是低着头,行着礼,大气都不敢出。哪会有胆子跟张路高声说话呀。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换成五年前,张家是不敢如此的,行事太很是低调。可现下,镖局只张乐、张路、岱忠庆这三个极顶高手,没有拖累,就算坏了事,惹了祸,也不怕。大不了拿着钱走人嘛。
且说这张氏父子,最是有心机、最是记仇,也是最无情的人。他们不找别人麻烦就是万幸了,哪有人敢找他们的事。就算是皇帝,怕是也奈何不了他们。
指不定,惹毛了张家的这两位大仙,连皇上也不得安生。别以为皇家权大,就有优势,要知道张乐、张路,明着不行,他们可善使阴招。当年张乐突然想要个继承人了,就二话不说,把即将嫁予外邦的玉公主给骗走,当了老婆、生了娃儿。而且,这玉公主本是有心上人的,可最后怎么样呢?哈!还不是,全好了张乐这家伙。
可叹胡家的人,还不知道张路的厉害,竟敢在镖局里大呼小叫,怕是落不了好啊。
胡家这一众人等,见师爷十分恭顺地对张路说话,便都暂时按下了心中的不悦。只是等到张路下了软榻,站起身时,这一屋子的外人,除了师爷还低着头,躬着背,不敢动弹,其它全都忘了呼吸。
说起来,昨天,‘无踪’朱荥刚进门时,也是怔了一下。没想到短短五年不见,张路已长成仙姿。所幸,当年两人本就认识,加之朱荥的定力极强,才没出露出白痴的丑态。
但现下,张路短寐养精之后,正是颊如粉樱,目似流波,长发舒散,身形毕现……这番样子,怎能让人不摒息惊叹,失神丧智。
“美人儿~”好几人轻哞哞地自语。
师爷一听,心说,完蛋了,张爷最恨别人提他的相貌,这几个人,今朝死定啦。
果然,张路听到声音,就眯起了凤眼,邪气四散。
师爷虽是低着脑袋,却觉得背脊上哇凉哇凉的,他半抬了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张路,马上又低下脑袋,暗道,不好,快逃。
“张爷,是~县丞大人派我来的,不~不是我要带带带带他们来的~~张爷,我肚子痛,很痛,小人向您告罪,想先退了。”师爷心惊胆寒,熬不住了,一边解释,一边朝张路跪下磕起响头,直到听见张路‘嗯’了一声,示意他可以离开了。这师父就象一道闪电,飞快地窜出了镖局。
胡家的众人,本来还在赞叹张路的绝色美貌。可师爷这么夸张的一系列动作,倒使许多人都回了神。在他们看来,师爷这人也太让人奇怪了。大伙儿齐齐看着镖局的大门,此时师爷早就不见了人影,那速度可比得上一个武林高手呢。
□□寒心道:难道这师爷会轻功?看来小小的江南县城倒是藏龙卧虎啊。呵~没想到世上还有比自己的弟弟更美的人。
所幸□□寒有些定力,想到这里,他狠闭了一下眼,再张开时,已是一片清明。在胡大公子的心中,还是五弟□□江最重要,那个温柔、善良、可亲可爱的五弟。五弟是谁也不能替代和超越的。而这个镖局的张当家,此人那漂亮容貌是绝对能利用的。对付五弟的那些个爱慕者,也许有六七成的把握。到时我就来个‘丢车保帅’。
而此时,张路已经快速的将屋里的人都看了一遍,□□寒的神情,已尽收入张路的眼中。张路坏坏地想,这家伙想算计我?呵呵,今天又有乐子啦。
……
接下来,□□寒仗着人多势众,没有把师爷的反常表现放在心上。用高高在上的派头跟张路谈事。
张路开始装出一副贪钱小人的样子,探了探口风。
那胡大公子,见张路这个样子,更是有恃无恐,以官阶压人,只出三百两银子,就想买张路这条命,并且还出言威胁。
张路心中大乐,暗道,你老实点,我还不好意思下狠手。可你竟敢对我无礼,嘿嘿~现在嘛,你这狗官,我让你这辈子都活在恶梦里。
……
“二万五千两!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想讹诈!你找错人了。本官……啊?怎么回事,你~你做了什么!!快将他拿下!……怎么回事,你们?”□□寒听张路嬉皮笑脸地报了护镖的价钱,却是这么大的数目,怒气大盛,心道,给你三百两就撑足了,你个平头百姓,就是让你白干,你也得去,还敢对本官狮子大开口。可话没说完,他突然发现全身就不能动了。□□寒立即叫属下拿住张路,可边上竟无一人动弹。这时,他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你~你使了什么妖法!!”□□寒的气势虽在,可已经低了几分。
张路没理会胡大公子的问话,而是整了整衣服,拿了书桌上一块写着‘歇业’的牌子,出了屋子,把牌子挂在大门边的青铜针上,然后关了门,插了门栓,再进了屋子,转身把屋门也关了,插上了。
“一、二、三、四……二十一。加了我,就是二十二个人。”张路点过了人头,然后优哉游哉得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
此时,有一人,还弄不清状况。见别人不说话,便要趁这个机会逞能,拔拔尖,显示自己的胆气,好让胡大人另眼相看。他不知天高地厚、神气活现地说,惹了相府是没有好下场,让张路一家子小心性命。
“哈!哈!?你是在跟我说吗?”张路放下水杯,笑着走到那人面前。
“不错!小兔……”话音未落。那个人突然面孔扭曲。‘小兔儿爷’这几个字,还没来得及骂出来。只就听‘咯、咯’的碎裂声,片刻,这人就象一堆烂泥,摊在了地上。
他身边、身后的其它人,都惊到了极点。这些人都没看见张路出手,只瞧着眼前的人,在地上溶解成了一汪血水。
“呵呵,有一种人,是笨死的。他就是好例子”张路轻蔑道。
□□寒不能动,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事,就忙问:“怎么了?他怎么了?”
一时间,那些人都看着张路,不敢出声,终于有个人,鼓起勇气,回答胡公子:“大人,李辉死了~”
“什么!”□□寒没想到这个小小的镖师,会毫无顾及、这般大胆。他自为安慰的想,江湖人士,也许不知道朝廷的厉害,所以胆大妄为,于是他又说:“你可知,你杀得是相府的人!你不怕……”
话音未落,张路就笑道:“怕,我真怕呢~,看来为了不让相府知道。呵呵~我只好将你们都灭口。这会儿死了一个,一条人命按胡大人刚才的意思,值二百两~呵呵~现下胡大人府上赚了二百两啦。等把我你们都杀光,就把折出来的银两,送给胡丞相。也算是仁义了。哈哈~对了,下一个该死是谁?你。”
张路说着,走到了刚才那个向胡大公子报告李辉已亡的人,跟前。
那人见张路走近,心中虽然害怕,却不想丢脸。于是咬着牙,闭上了眼睛,准备受死。后面的几人都慌到了极点,有人想开口叫喊求救,可是,这时却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此时恐惧的气氛越来越浓,颇有些影片《电锯惊魂》的感觉。
其实,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地是,不想死时,却要面前死亡,而且是惨死。
张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甁,把里面的粉沫,倒了一些在血水里,再一扬手,用内力打在□□寒左肩上,让他象木板似的,生硬的转过了身来。
而后,□□寒眼见着一个个相府家臣,被这镖局当家推入血水中,溶掉了,他们下半身在溶化,上半身在抖动,表情痛苦到了极至。
□□寒惊骇万分。
“他们都死了,都是你害死的。”张路来到□□寒身边,幽幽地说着,无声无息地解了胡公子的哑穴。
见□□寒依然瞪着眼,张路又道:“你也想死吗?你就这样莫名的死在这里,你甘心吗?”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寒恢复了冷静。他毕竟是世家长子,不是胆怯无能的小角色。
“要是你活着比死了,对我有好处。我就放过你。”张路凑近了,边说,边细细看着□□寒的面孔、脖子、身形,心道,肤质不错,只是不如习武的人有劲道,相对来说,弱了点。
“我可以保你升官发财!”□□寒很肯定地说。
“呵呵~”张路笑着摇了摇头,食指放在胡大公子的唇上,神色温和的象个多情的爱人。只是他的手,还慢慢向下移动,直到□□寒的脖子上,指力一紧。□□寒立即气息不顺。
“那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就给你。”□□寒哑着声,急道。
“我要你的五弟,□□江。”张路在□□寒耳边低声道。
“……”□□寒心中一突,正想断然拒绝,可转念一想,我先虚与委蛇,等逃了出来,再做打算。
“你以为我,我很好骗吗?”张路见胡公子神色有异,心中暗喜,心想这不是个蠢人。然后张路说着走到不远的榻边,坐了下来。
□□寒闻言,身子僵了僵,然后用黑灰色的眸子,讨好的看向张路,说道:“我怎么敢呢!大当家也不是这么好骗的人。”
“呵呵~你现在就在骗我。……我可不是听听好话,就会心软的人。呵呵~这样吧,我现在去杀掉你弟弟,回来我就放了你。你什么都不用做,不用说。也不用管我,能不能杀死他。你只要同意,我就放了你。”张路淡淡地说。
“啊?!不!你不能杀他。你提别的条件~我都答应你!”□□寒急道,他已经见识了这镖师的厉害,生怕张镖师真得去杀他弟弟。
“那我要杀你父亲呢?”张路轻笑一下,又问。
“你!你!你这恶人。你杀了我吧!”□□寒被气得半死。
“你这么想死,我还就不想让你死了。不如,找胡家五弟玩玩去。”张路挑着眉说。
“你要是敢动~江儿一根寒毛,月冷宫、魔教、唐门都不会放过你的。”□□寒吼道。
“中气十足啊,哈哈。不会放过我,这倒是麻烦,那我可以悄悄的动他的寒毛,不让别人知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张路大乐后,暧昧地对胡大公子说。
“哼~谁会担心你!”□□寒冷眼,不屑道。此时他倒是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了。
张路其实是比较看重,这种有骨气的、内心珍视亲情的人。所以,胡公子虽然得罪了他,可他却不想这么弄死□□寒。他觉得这人死了,挺可惜的。而且这胡大公子的皮囊还算不错,享用一番也是可以的嘛。
“呵呵~看来你对父亲、兄弟都蛮有情谊的。这倒让我舍不得杀你了。还是放过你吧~”张路和气地说。
□□寒一呆,心想这个张爷,变脸可真快,前一刻还要我的命,这会儿又肯放过我了。难道他刚才是试探我,若是我出卖亲人,他便真要杀我。如今见着我是好人,就不忍下手了?不!不会的,这人心狠手辣,短短这片刻,就杀了二十个人。他现下,定是在想什么其它的法子对付我。
“怎么,不想走,想留在这里。”张路调笑道。
“那你快给我解穴~好让我离开!”□□寒,硬气的叫道。
“呵~胡大公子,你是第一次办差吗?怎么一点规矩都不知道呢,不留下点东西,你就想出这个门?”张路沉下脸说。
“你要多少钱。”□□寒问。
“钱?呵呵~你别装傻了。你是留一双眼招子,还是左右手。”张路冷笑道。
“我们不过是出言不逊,可你已经杀了相府这么多人,现下还要废了我!”□□寒双目炯炯,气急败坏。
“莫气~莫气。这是江湖规矩呀,你如今落到了我的手里,没杀你就不错了,难道你还想全乎的回去。要知道,这梁子已经结了,我不以为你会善罢甘休。下回也许就是我倒霉了。那时你可不会放过我。呵呵~放你走,对我是没好处的事,要不是念在你还有一份炙热的亲情。算是有可取之处。我也不想留着你。”张路耐心地向他说明。
“你废了我,我还怎么能活下去!不如杀了我!”□□寒可是世家公子,从小尊贵,他是如何也不能忍受身有残疾的。
“可是你白白的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是我杀了你们。而你的弟弟,没有了你的保护,还能好好地回到京城吗?哈哈~胡大少爷,你怎么就不知道忍辱负重呢?”张路说着,到桌边拿起杯子,喝水润润喉。
“你!……那好,等我送五弟回到家,到时就将眼珠奉上。”□□寒狠下心,说道。
“到时?到时?哈哈~□□寒,你怎么还不死心呢,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儿,这么好骗吗?要留眼睛,就这会留下,我可不信你们这些人会有什么诚信。”张路说着,放下杯子,手上就跟变戏法似的,多出一把小尖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