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尽，桃花开》Pity

9、第捌朵 失身了

　　天上的月亮真的特别圆。从姑姑走了之后，一直到现在回到王府，胤裪也没吭过一声。他一直站在书房，也不点灯，也不吃饭。

　　我虽然不能完全体会他的心情，可是我知道一定是很难过很难过到没有力气说话和吃饭了。我很想进去劝劝他，但我知道我自己说话一向是脱线的，又怕说错什么惹得他更伤心。

　　于是来来回回，回回来来在书房的门前不停地踱步，月光洒了下来，如水一般，书房边种了几棵光秃秃的树，被月光洒下来投射出斑驳的影子。

　　我想到了中学时苏轼的一篇散文，题目记不清了，内容也记不清了，就记得苏轼是苦闷的时候去找好朋友诉苦去了，虽然好朋友的名字我也记不清了，但这让我豁然明白人有了伤心愤懑的事总是要找人说说的，连咱苏东坡爷爷也不例外，那咱胤裪哥哥当然也要人安慰安慰的吧。

　　有了经过中央教委会严格筛选出的出自唐宋八大家苏轼的这篇散文的支持，我便推开书房虚掩的门，走了进去。

　　胤裪站在窗前，双手扶住窗框，月光映出他的剪影，有一种不可言喻的苍凉坚毅之美。

　　我走上前去，站在他身后说：“别太伤心了，姑姑也不想你太伤心的，更会心疼你不吃饭。”

　　他仿佛才感觉到我的存在，略略一颤，没有说话。

　　我以为他觉得我不能感同身受，又说道：“姑姑不让你看她走是对的，我记得当时我家旺财走的时候，我就抱着它，它一阵阵的抽搐，大小便也失禁了，一双眼睛却还是亮亮的看着我，仿佛再跟我道别。我就这样抱着它，它每抽一下，我的心也跟着抽一下。那情景我这一身一世也忘不了的。”

　　说完我又后悔了，我怎么能用狗跟人姑姑作比较呢？真是没脑子。

　　正暗自埋怨，胤裪忽然一下转过身来，狠狠把我拉上前去，我以为他气得要动手了。

　　谁知他去重重地吻上了我的唇，嘴里好像呢喃着：“我喜欢的维护的...他们都要...夺了去，都要...夺了去...”

　　我立刻惊着了，拼命推他。

　　但力气太小，他反而紧箍着我的腰，舌头攻城略池。黑暗中，我借着月光看见了他眼中翻滚着一种浓墨重彩的愤怒的哀伤，也跟着晃了一晃神，手上的劲儿也松了。

　　而他却也松开了我，转身面窗，克制良久，嘶哑着说：“你不愿意，我不会强求，去睡吧。”

　　他说得是那么冠冕堂皇，是因为他一点儿也不喜欢我，他不爱我，他爱今天我见过的那个极美极美的完颜小姐。他认为我是一个为了嫁给十四阿哥而撞墙的爱慕虚荣的女人，没有才识，说话没有规矩，长像平凡的女人。

　　他的身影在眼前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我想到了他手上的松香味道，想到了他醉倒在床的样子，想到了他在姑姑病床前说不出话的表情，我瞬间意识到，我可能爱上了他。所以他松开我，我并没有觉得高兴，反而是生气和失落。

　　我抹了抹脸上的水泽，向前一步，伸出双手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尽管他不爱我，尽管他爱完颜小姐。

　　我感觉到胤裪本来僵硬的身子更加僵硬了，我却已经下定了决心，缓缓将头靠上了他的背。

　　他说：“你想好了，没有人逼你。”

　　我轻轻点了点头。

　　他蓦然转身反搂住我，狠狠撕裂开了我的衣服，在我的脖颈啃噬着。我亦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心里说，我愿意，因为我爱上了你。

　　这一夜，胤裪真的没有丝毫的怜惜，像要把他心里的痛全都变成我身上的，我明白，他没有必要去怜惜一个他不爱的人，感觉脸上有水滴划过，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了。

　　没关系，明天你又是那个笑笑的有点脱线的十二福晋了。

　　早上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感觉身下已经清爽了，但丝毫没有力气起来，我呆呆地望着绯色的床幔，心空落落的。

　　心空落落的，怎么样呢？是的，二十一世纪的女性解决空虚的最好办法就是逛街了。所谓经济结构决定上层结构嘛，我决定去体验一下康熙盛世的经济结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