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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刺杀 ...

  •   白皓月近来出入华延殿多了些,宫中人人都说,元琳帝姬瞧上了皓月殿下,可帝君似乎不同意,所以一来二去的,两人竟私下里多了来往,皓月殿下也是上了心的,誓要与帝君对抗,坚守爱情。
      这话传到迟缓缓的耳朵里,想都不用想,定是乐愿交代人去做的,也算是按照她们之间的计划行事,让众人都以为,元琳帝姬如今,已经是皓月殿下的人了,两人亲密无间,说不定早就生米煮成了熟饭。
      白乐暄自然是不乐意的,几次三番站在华延殿的门口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过。
      可迟缓缓早就下定了决心,从那日离开翰林画院,就故意与白乐暄更加疏远,更是用那日发生的事作为借口,将其拒之门外。
      而且近来,她被皓月安排着习舞,和皓月精心培养出来的美娇娘杀手们日日为伴,除了偶有关注遐迩的近况,其他时候,就算时帝君常来拜访,迟缓缓也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辞不见。
      次数多了,帝君竟还担心着缓缓的病情是不是又有了反复,皓月去劝说无碍,更是火上浇油,帝君借故说起宫中传言,质问皓月到底做了什么?
      皓月装作深情万分,望帝君成全两人,谁知帝君一怒之下,勒令皓月不许再踏入华延殿。
      不过这也并不会影响迟缓缓和他的计划,事情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
      中秋家宴,人人喜气洋洋,却不知这份喜悦之外,正如当初元璟和朱兴儿大婚时的假象一样,在其背后,正孕育着一场更大的阴谋。
      白乐暄带领的才子画家们表演完之后,迟缓缓身着一袭红色长裙登场,眼睛上依旧蒙着薄纱,出现时,清湖帝君确实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还准备了节目。
      “缓缓,你行动不便,难为你还准备了舞乐。”
      “自入清湖以后,深受帝君厚爱,缓缓无以为报,值此佳节,以一曲一舞献上,望帝君喜欢。”
      “君自当欢喜,你也需量力而行。”帝君甚是关切的说道。
      “谢帝君。”迟缓缓回道。
      就在婢女将阮咸安置在殿前的时候,帝君突然开了口:“对了,今日还有一件喜事,是关于吾儿乐愿的,这俗话说的好,女大不中留,乐愿啊,从小就有自己的主见,是三个孩子里最让君省心的,又特别孝顺,她若有所求,君自当满足,这不,她亲自向君求了门亲事,君便答应了,也想与大家一同分享这件喜事。”
      话音刚落,便有人追问:“不知是哪家公子有这般殊荣?”
      “寻常人家而已,大家也瞧见的,就是她身旁坐着的那位俊朗少年。”帝君说完,众人的视线纷纷集中,紧接着便是声声祝贺之词。
      白乐暄对于这一突如其来的赐婚,颇有些恼怒,顺手就将拳头砸在了桌上,引得大家异样的眼光。
      而陈长则担心的看向正落座在殿内中央的迟缓缓。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弦,眼神空洞而无力,似是没有任何情感,无动于衷一般。
      遐迩随陈遇善也在席间,视线看向陈长,转而再望迟缓缓,眼中尽是悲伤。
      白皓月则是一脸玩味的喝着杯中酒,仿佛一个看客,尽情欣赏着这些戏中人,却不知,自己其实也深陷其中,并不能置身事外。
      婢女上前禀告帝君已准备妥当,元琳帝姬要开始演出了,帝君点头应允,笑容有佳。
      “此曲便是阮先生教于缓缓的,今日,就当是缓缓送阮先生和乐愿姐姐的大婚之礼吧。”
      一曲阮咸之音绕梁,一曲阮白陌再熟悉不过的曲子。
      他并没有教过迟缓缓,而迟缓缓也始终不愿在她面前抚弦。
      可她却演奏了这首曲子。
      阮白陌颜上的笑意全无,怔怔的望向正在弹着阮咸的迟缓缓。
      往事如风,末轩也好,白溪湖畔也罢,一首弦音,日日夜夜。
      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她不是再也不愿意去动那些乐器了么?
      与此同时,白乐暄的视线游走在两人之间,心中酸涩,却又无比心疼着迟缓缓。
      一曲毕,迟缓缓上前微微行礼,音乐再次响起,白皓月安排的那些舞娘入场,每一个人的腰间都藏着匕首,袖口更是有暗器在其中。
      她们环绕在迟缓缓身边,将准备了多日的舞蹈呈现给众人。
      帝君声声叫好,众人也是不断称赞,元琳帝姬明明目不能识,却舞姿卓越,游走在其中游刃有余,如果没有天生的才能,和加倍的努力,怎会有这般赏心悦目。
      白乐暄端着茶杯的手顿在空中,迟迟没有落下,从方才这些人入场之时,白乐暄就觉得气氛说不上来的诡异,却又不知为何。
      迟缓缓的舞步还在继续,在变换的队形之中游走,眼睛上蒙着的薄纱丝毫不能影响她的表演,和方才不同的是,此刻虽然看不到她眼中的光芒,但嘴角笑意却是可见的。
      白乐暄看着,这才不自觉的将手中的茶杯落到了桌上,放松了些警惕。
      只是茶杯落桌的一瞬间,场上却发生了突变。
      原本环着迟缓缓旋转的舞娘们,突然变幻了队形,从腰间掏出藏好的匕首,迟缓缓被困其中,随之而来的是被当作人质逼近清湖帝君。
      帝君确实是关心迟缓缓的,因为在那一刻,他几乎下意识的,不顾身为一个君王的自我保护,冲到了最前面,甚至比白乐暄更快一步,将迟缓缓拉到怀中,紧张的神情全数落入缓缓眼中,那样子,生怕缓缓受到丝毫伤害。
      近身护卫们将舞娘们一一射杀,场面一度混乱。
      乐愿一边喊着:“父君可好?乐暄,你保护好父君!”然后,在阮白陌的保护下试图往过来凑,而皓月装作在与近身侍卫们共同抵御杀手,一脸认真。
      白乐暄正准备询问帝君是否安好,结果转眼瞬间,就看到迟缓缓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稳准狠的生生刺进了清湖帝君的心脏,滴滴鲜血溅到了迟缓缓眼上的薄纱,还有脸颊上。
      迟缓缓颤抖的双手松开了那匕首,瘫倒在地上没有打算做任何的反抗,看起来惊恐万分。
      白乐暄震惊的不能言语,清湖帝君更是错愕,皓月和乐愿大喊一声‘父君’,拼命凑过来。
      “传太医!传太医!陈长!你来!”白乐暄再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嘶吼着,捂着帝君的伤口,看都没看迟缓缓一眼。
      陈长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帮忙处了帝君伤口,目光却时时看向缓缓。
      迟缓缓在皓月凑近的时候,一把抱住皓月的小腿,哭喊着:“殿下救我啊,殿下,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你不能丢下我啊!”
      演技逼真,堪称经典。
      皓月惊觉,一脚踹开迟缓缓,迟缓缓又爬起来抱住:“殿下这是做什么?殿下不是答应过我,只要将帝君刺杀,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坐上帝位,你就可以娶我了不是吗?殿下不能说话不算数!缓缓可都是为了你啊!”
      这话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来人!快将这吴安的疯婆子拉出去!她这是栽赃嫁祸!”白皓月喊道。
      可近日来,种种流言纷纷指向两人关系密切,确实有些可疑。
      “皓月,你怎么能下如此狠心?”说话的自然是乐愿,她眼下正一脸悲伤的看着皓月和缓缓,还是平日那般,一副怜爱有佳的模样,不敢置信眼前发生的事。
      缓缓接了她的话,安到自己身上:“是啊,殿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可都是为了你啊!连帝姬都能明白,你怎么能这般丢弃我呢?!”
      皓月彻底怒了,一脚将迟缓缓踹开,生生从滚下几层阶梯,额间隐隐渗出了血迹。
      陈陈长担心的想要去看,却被白乐暄拉住:“不准去,救我父君!”
      还是乐愿发声说了:“皓月,你自己做错事却还不承认吗?”
      “姐姐此话怎讲?我什么都没做,要我承认什么?姐姐如此质问于我,急着下定论,莫不是心中有鬼吧?我瞧着这吴安的疯婆子倒是会接你的话,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其中又有什么道理?你与她一路相伴直至清湖,算起来,更可疑些吧?!”
      这话锋一转,竟有了变数。
      捂着额头的迟缓缓虚弱无力的说道:“殿下怎么能对乐愿姐姐恶言相向呢?姐姐一直对我疼爱有佳,我自知无以为报,已是愧疚万分了,眼下我为殿下做的事,殿下怎能往姐姐身上推呢?我做一切都是自愿的!和姐姐有什么关系?殿下这是要弃我吗?”
      迟缓缓的话意味深长,听者如有意,这话便有了出入。
      “你的意思是,你做的事情是自愿的,并非乐愿帝姬强迫于你,是吗?”皓月掐住了话柄,厉声质问道。
      缓缓一阵惊慌,装作一副被戳中了心事的样子,急忙否认:“不!不不!这不关姐姐的事,我是为殿下做事的呀,殿下怎么可以?不!我都是为了殿下,跟别人无关!”
      “你还不承认?!”皓月冲下台阶,狠狠地在迟缓缓地脸上扇了一巴掌:“明明是乐愿让你办的事,你为何要栽赃于我?”
      “我没有,没有啊,殿下怎么能这样对我?”迟缓缓哭喊着。
      皓月还想抬手去打她,被乐愿制止住了,这一切都落入了在场的大臣和侍卫们眼中。
      各执一词,均有可疑。
      等陈长说已经止住了血,白乐暄喊道:“都给我住手!今日之事,不论身后是谁,刺杀者必诛之,来人,将元琳帝姬关入大牢,等父君醒来再行定夺!”
      之后,一行人抬着清湖帝君,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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