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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因为初恋是第一次呀 ...
事情要从三日前迟缓缓偷跑出王府那天说起。
话说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不不,应该是星光璀璨的夜晚。
迟缓缓从吴安王府的内院一路偷偷摸摸的窜到前院,带着丫鬟阿浓,用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
再从前院的墙里翻出墙外,用了一眨眼加一眨眼的功夫。
最后以一个非常完美的‘大’字式平躺在了王府围墙外的雪地上。
阿浓落地的时候,看都没看就踩到了缓缓的身上,惹来缓缓一声长啸:“诶哟喂我的神仙老祖宗哟。”一口老血差点吐没了。
“郡主,郡主,您没事吧?”阿浓惊慌的失了措。
迟缓缓扶着腰慢悠悠的站起来,拽了拽不怎么合身的男子服饰,一手扶正了头顶的玉冠,另一手摆了摆说:“还好还好,赶紧走吧。”
两人一路狂奔,穿过市集,最终在一家带着复式阁楼的风月之所停下了脚步。
门口的牌匾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末轩’,听起来根本就不像风月之地的,风月之所。
不过,吴安人好像对‘风月’的理解不似别处,大家多是习惯了把酒言欢舞乐听曲儿的小日子,春色,在此处就黯然失色了不少,女子出入便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缓缓为了出行方便,避开府内守卫的眼睛,才故意穿了男子的服饰。
末轩今日比往常热闹的多,原是每月的初五,湖城弦乐第一人阮公子会到此处为爱乐之人献上一曲,机会难得,自是不能错过。
说到这,便不得不提起吴安人善歌舞爱乐的事儿,它的地位在这里几乎与恭孝美德持平,皆是衡量一个吴安人,尤其是女子是否优秀的标准。
在吴安,若是你不会舞乐吟唱,那便犹如失德失仪,如此见,便可知舞乐在吴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深。
不过,迟缓缓今日可不是为了听曲儿而来的,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郡主,这眼瞅着一年一度的及笄大典就要到了,全吴安到了年纪的女子都要参加,舞乐可是首要展示的才艺,哪家的千金不是卯足了劲儿,想要一曲名动整个吴安,王爷和王妃因为这件事愁了好一阵子了,您怎么还有心思想着其他事,要是让王爷和王妃知道您又偷跑出府,这回怕是绝食七日都免不了责罚了。”阿浓一路上都在碎碎念。
“已经第十遍了!阿浓!当你一副一百多的斤的身躯毫不留情的摔到我的大腿的时候,你有考虑过'不应该出来'这个问题么?!”迟缓缓站定回头叉着腰指着阿浓质问道。
阿浓先是张大了嘴巴,后来又是一副委屈模样,再然后一个‘我’字卡在嘴边,最终反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你可知今日出行对本郡主我是何等重要?”
阿浓先是摇头,但立刻又点了头,唯唯诺诺的说道:“郡主的心上人...”
“没错!”迟缓缓的手划过阿浓的眼前,用力打了一个响指:“这可是事关本郡主十六年来,情窦初开的爱情之花,是否?能够?如愿以偿摘得的,重要时刻!你你你!作为我的心腹爱鬟,是不是应该为我出生入死,舍命相助?”迟缓缓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极具喜感。
阿浓却像是慢半拍似的:“生死…死…郡主,奴婢不想死!”
“谁让你死了?这只是形容!你要是怕的话就回去好了!”说着,独自穿行在人群之中,七扭八拐的朝着末轩的竹堂去了。
阿浓在身后喊着‘郡…公子,等等我’,结果声音淹没在人海,人也跟着淹没了。
竹堂此刻已坐满了上宾,互相闲聊着好不自在,堂内中心的阁楼上,一衣着妖娆的美丽女子正环抱着一把阮咸缓缓至厢房内,屋内丝质幔帐萦绕,随风摆动,若隐若现之下,并不能见阮公子的真容,只知其常着白衣,一缕青色发带卷起轻盈秀发,随意洒脱。
“就是性格孤僻冷淡了些,却也是个风流倜傥之人,你瞧见方才那抱着阮咸的姑娘了么?楼兰古都来的绝色佳人,末轩的头牌柔姬姑娘,她啊,就是仗着阮公子的宠爱,从不接客,性子骄慢的很呢。”身旁的人正议论着阮公子的种种,迟缓缓所到之处皆是如此。
那些坊间传言的话,就算是不信,也得信了不是。
迟缓缓每每听到,原本激动雀跃的心情,总是不由自主的落到谷底,堂堂吴安王的掌上明珠,竟然会对一个游戏人间的风流乐师生了情谊。
可话说回来,这‘喜欢’二字从来就生的霸道,世间不知多少男女为其痴缠一生。
“诶诶,你听说没有,最近啊,有个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追着阮公子不放,据说只见了一面,就一面!那便是神魂颠倒,没完没了了!”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要说这今日到此的,未到此的,有多少痴情人儿不是对阮公子一见钟情,也就是像那女子般脸皮厚的不多见便是了!”此话说完,引来身边几人一番嬉笑。
‘啪’的一声,那说话女子用来半掩着面的团扇被打到了地上,惊的几人尖叫起来。
回过神,只见一衣着干练的横眉女子正怒视着她们:“谁让你们背后乱嚼舌根子的?长得倒是人模狗样,说话竟没有半点分寸!”这女子便是迟缓缓的近身女卫阿颜。
“你谁啊你?哪家的婢女竟如此不知分寸乱咬人?管事儿的呢?还不把这丫头轰出去?”那女子来了气,嚷嚷着招来了几个跑堂的。
不远处身着男装的缓缓匆匆几步而至:“这里可是‘末轩’,大家伙都是冲着阮公子而来,切莫扰了兴致,弄的太难堪,我家丫头自然有在下来管束,还轮不到别人长舌!”
“你!”那女子气得跳脚,阿颜已被缓缓带着去了别处。
“郡主最近的气度倒是比从前大了些,那么难听的话也能忍的住。”阿颜话里有话,听起来有些刺耳。
缓缓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别人怎么说,我又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有阮白陌一人而已!”
“那阮白陌不过是被湖城这些姑娘们宠上了天的乐师而已,您是什么身份,就因为那好看的皮囊便就喜欢上了?三番四次的偷跑出王府,说句实在的,您也对他那人人称赞的‘湖城弦乐第一人’的高超技艺并不怎么关心不是么?”
“本郡主就是肤浅,就是喜欢那好看的皮囊!这所谓的一见钟情,不就是被样貌吸引吗?”说着,又指了指堂内的宾客:“你敢说她们一个个的就真的只是喜欢他的弦乐之音?”
“郡主这是强词夺理!”
“我哪有?!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你啊,有这功夫管我,还不如去瞧瞧阿浓那丫头被挤去了哪里?”
“郡…”
不等阿颜再说什么,迟缓缓已经小跑着冲上了去往阁楼的小道。
通往堂内中心阮白陌的阁楼,有一从偏厅上去的扶梯,只有为阮白陌送饮食的小厮从那个侧门出入,侧门刚好位于西厢的屏风后面,堂内的人是瞧不见的,可若是踏出两步,便是阁楼正门,也就是堂内视线的中心点了。
缓缓老早前就买通了那小厮,跟着从那侧门出入了好几回。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第一次,迟缓缓进了人家的阁楼,竟未被第一时间驱逐,对方还留有余地的让她说明了来意,什么忠实粉丝,热心听众的话啊,只要你追逐过哪家名伶,此类话语必定耳熟能详,这末了末了,迟缓缓还‘厚颜无耻’的声称希望想和人家成为'常有往来'的朋友。
这一出戏要是传入坊间,那怕是得真的笑掉谁的大牙。
所以人家阮白陌根本就没理她,自顾自的擦拭着心爱的阮咸,直到柔姬毫不客气的将其推搡出门外,自始至终,阮白陌连‘斜眼’都没瞧她一下。
再说说第二次,迟缓缓死马当活马医的又去找了那小厮,结果再一次顺顺利利的跟进了阁楼,瞧阮白陌的架势,似乎对她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自顾自的端起茶杯轻抿一小口,旁若无人的彻底把迟缓缓当成了空气。
“那个,我就是来送把乐器,卖家说整个吴安都找不出比它更好的阮咸了,我特意…诶诶诶诶!”迟缓缓小心翼翼的拿出事先让阿浓去城中最好的乐器铺里买来的一把古董阮咸,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柔姬连人带咸轰了出来。
迟缓缓望了望手中的阮咸,生气的自言自语道:“本郡主看样子是真的病的不轻!”然后‘嘤嘤呀呀’的抓耳挠腮着在原地跳了好几下,转手将那阮咸塞给小厮:“如若阮白陌不要,便扔了!”
第三回,迟缓缓便只趴在门缝边儿上,死要面子却又委屈巴巴的望了望阮白陌,然后依依不舍的走了。
第四次,迟缓缓像是鼓足了勇气,风风火火的来,直接推开小厮大摇大摆的进了阁楼,那架势委实算不上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了。
不等阮白陌开口,她的小嘴儿就像是打了滑的轱辘,大气不喘一下的向阮白陌告了白。
说是自己初见白陌时便被其清雅脱俗的气质所吸引,还说,有种似曾相识的亲近感,更说了自己想和父母一样那般,拥有相守到老,无论何时,都愿等着、守着对方的爱情。
这‘我喜欢你’四个字说出口,瞬间便觉得如释重负,笑容也变得灿烂了许多。
阮白陌的嘴角微动,手指在自己心爱的阮咸上轻轻拂过:“你…”
“我在,我在,你说!你说!”
阮白陌低沉而慵懒的声音传来:“打从你我初见,你便说你是我忠实的听众,可来了四次,均不曾赶上每月初五的阮咸之夜,你的话,倒是让人信得还是不信?”
缓缓转身望过来,两人第一次相视而望,阮白陌颜上带着笑意,正如盛夏初见时,他手挽着一簇铃兰,在白溪湖岸与柔姬说笑时的模样,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这想着想着,迟缓缓竟望着阮白陌痴笑出了声。
“差不多就得了,赶紧走!”柔姬这厮没眼力见的再一次‘适时’出现,一嗓门惊醒了梦中人,然后毫无意外的,迟缓缓被柔姬生拉硬拽着出了门,态度恶略,表情狰狞。
就是这种看似没有希望,却又魂牵梦萦着你的节奏,衍生出了今日第五次的拜访。
“公子知你今日会来,特地命我在此等候,他不愿见你,赶紧走人!”柔姬挡在侧门前,还是那副老样子。
“我偏不!”缓缓才不听她的话,做了个鬼脸,径直就要往里面去。
谁知几步外的正门哗的一下打开,穿着一袭宽松白衣长袍的阮白陌从里面走了出来,瞬间便引来阁楼之下追崇者的视线集中以及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白陌看向缓缓,手中握着那把被缓缓丢给了小厮的阮咸。
原来,他竟收下了。
缓缓嘴角微扬,喜悦着走向白陌。
阮白陌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了一下,阮咸之音入耳,迟缓缓前行的脚步一颤,恍惚中脑海里似是闪过什么,一瞬的慌乱和急促,无措的手紧握住身侧的扶栏。
只是下一刻,阮白陌宽大的衣袖扬起,刚好遮住了侧身面对众人的缓缓,紧接着就听到东西撞击在地面上的声音,引来一阵尖叫。
那阮咸从阁楼上狠狠摔下,迟缓缓根本不及反应,本能的想要转头去看,结果阮白陌还未落下的衣袖间,修长的手指从迟缓缓的发丝划过,头顶束发的簪子不被察觉的取下,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散落在缓缓的肩头,阮白陌轻拂过缓缓耳边的发丝,不动声色的将缓缓原本侧着的身子完完全全的背向了阁楼下的众人。
“阮某平生最讨厌纠缠不休的女子,就算您是高高在上的吴安郡主,也请恕在下不能如您所愿!”
此话一出,堂内立刻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惊叹着多日来对阮公子穷追不舍的人竟是深受吴安子民敬爱的吴安王的幼女,从未露过面的元琳郡主。
眼下倒是好奇的想让背过身去的她转过来瞧瞧,这芳容何许。
缓缓被阮白陌突如其来的一出戏惊的慌了神,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你怎知我是…”抬手便打掉了阮白陌还停留在自己耳边的手掌。
阮白陌嘴角的笑看起来轻蔑不已,丝毫没在意那被打开的手,更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你说,要是整个吴安国的子民得知他们敬爱的国主吴安王唯一的掌上明珠是个不识音律的音痴,那这么多年来吴安以舞乐论女子才德品行的规矩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缓缓听到这话,惊的半响没说出话来,她的手在颤抖,却还是倔强的抓住了阮白陌的衣领:“谁说我不识音律?!”
“哦?是吗?”阮白陌看了看缓缓拽着他的衣领,不屑的笑了笑:“那赶巧今日爱乐宾客如此之多,郡主不如一展风采如何?”
“你!”迟缓缓眉头微皱,眼神闪烁:“我!”一阵倔强,又一阵心虚。
“也罢也罢,咱们也可以说点别的,嗯,说说,说说你父王如何?”阮白陌换了话题,只是依旧不怀好意。
迟缓缓警惕的望着他,紧接着就听到:“你父王若如你所说专一而深情,那你三十五个哥哥的存在岂不是个天大的笑话?!”阮白陌得意的笑着,一字一句重伤着缓缓,嘲笑和讥讽充斥在脸上,带着不屑和轻视,仿佛是等着此时此刻的到来,尽情的羞辱她,羞辱着吴安王府。
“爱情的忠贞只是表象而已,你永远都未可知那些看似恩爱的背后藏着多少令人不齿的过往!”阮白陌靠近缓缓的耳侧,每一个字都听得出‘咬牙切齿’。
“我不准你说我父王!”缓缓厉声道。
“恼羞成怒了?!他不过是个伪君子而已…”
‘啪’的一声,缓缓的手掌毫不客气的甩了阮白陌一巴掌,空气似乎都在一瞬间凝结,堂内的惊呼,谩骂,嘈杂不清。
阮白陌的嘴角隐隐渗出血来,说不上是不屑还是坦然的哼笑了一声。
“是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人!”缓缓颤抖的手早已握成了拳头,说罢转身就走,但没出两步,又突然快速的掉头回来,在众人都未及反应的同时,狠狠给了阮白陌裤/裆一脚。
全场哗然,阮白陌额间冒着冷汗,看着迟缓缓大步迈向前的下了阁楼。
白溪湖畔,此间午后黄昏时,昨夜停下的雪还未清扫,此刻又落了起来,走过之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迟缓缓临岸而立,阿浓凑上前去将披风披在她的肩上:“郡主,天凉,咱们还是早些回府吧。”
缓缓不说话,鼻尖儿泛着红,上唇轻咬着下唇,似是在隐忍一般的默默啜泣着,阿浓还想说什么,被阿颜拉到了一旁,两人站在一侧,就那样静静的等候着。
白溪湖西南边的角亭里,此时正有三五个少年画客汇聚于此,言诗作画。
执笔站在中间的金镶玉冠少年正被其他几人起哄着非要来个半柱香的即兴绘作,以这白溪湖的任何一物一景均可。
少年被闹的不行,只好微笑着点头答应,笑容明朗清澈,干净的让人心生好感。
他的视线环顾四周,最终定格在了岸的另一边,披着白色貂毛披风,在雪中含泪哭泣的缓缓身上。
新月黄昏,依山傍水,所谓伊人,疼上心尖儿。
这一眼,少年的目光便再没能挪开,提笔洋洋洒洒的描绘出轮廓,却在再抬眼时,发现伊人竟已经跪倒在了雪地上。
湖岸末轩里,阮白陌的阮咸之音响起,萦绕至此,原本只是觉得心痛不已的缓缓,瞬时犹如千丝缠绕,胸口闷的喘不上气来,脑海中模糊的碎片画面彼此碰撞,激起万般不安,却始终也看不清楚,只觉得头痛难耐。
迟缓缓额间的汗珠一粒粒滑落,终是没能撑住昏了过去。
“郡主!郡主!阿颜,快,快去叫马车!”
开新文应该要说点什么...
想了想,希望有人看就行,哈哈,喜欢就行,我负责写就行。
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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