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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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走在下水管管道里的麦瑟先生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扭过头，看向洛克，“你们之前是不是还有很多关于乌乌安的问题？”
“是的，”洛克点了点头，光明元素照亮了他因为恐惧而有些惨白的小脸，“其实也不是关于乌乌安的，而是关于小镇的失踪案的。”
“没关系，不妨说来看看。”麦瑟先生笑了笑。
“我虽然不是什么精通于查案推理的家伙，但你们的疑惑说不定我也能帮上一些忙不是吗？”
洛克看着麦瑟先生，犹豫了一下，但很快点了点头。
“比如——这个乌乌安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它为什么要把小镇的居民抓走呢？又怎么通过黑雾来实现这一切的呢？”他率先将自己心底最大的两个疑惑提了出来。
“哦，这个啊，”麦瑟先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洛克，“看来你不怎么了解乌乌安。”
“乌乌安之所以会被叫做这个有些奇怪的名字，是因为它看起来像是乌云笼罩着的生物——
“就是那种黑漆漆的东西。这个小镇被黑色的迷雾这样覆盖，显然就是因为这只强大的乌乌安身上的黑气已经浓郁到了这种地步。”
“当然了，这也是引起我注意这里的原因。”麦瑟先生补充道。
被黑云笼罩的生物？
洛克回想起他先前在井口看到的那个黑色人脸了。
“是——是那种黑色人脸，或者有黑色人的躯体的那种吗？”他磕磕巴巴的问道。
“黑色人脸？”麦瑟先生挑了挑眉毛，“我还没听说过这种乌乌安呢——因为正常的乌乌安并不算是什么强大的生物，所以很少能见到有人形的乌乌安，毕竟他们连维持自己形状的能量都很难承担得起。如果这里的乌乌安真的是这样的，那这样看，的确是很强大的乌乌安。”
“还有，说到你之前的问题。乌乌安为什么要抓走这些人类……”
他挠了挠自己不怎么多的白发。
“说实在的，这个我也不怎么清楚。如果真的有这种乌乌安的话，我想可能是吸取某种人体上的能量？”他的语气里流露着一股不自信的猜疑。
吸取能量？
洛克的眼睛暗了暗。
又是这个……先前在霍顿庄园里的恶灵就是以这个为理由大肆吸取魔法师的能量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一切和他看起来又逃不开关系了，不是吗？
洛克并不觉得这些都是一个意外。
毕竟……他这个黑暗圣物的身份已经给他招来了不少的麻烦。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接着，洛克试图向麦瑟先生提出更多的问题——
比如他们先前有的关于嘟嘟口中把失踪的人类送回来的疑惑，或是之前提出的，关于迈克尔先生的手肘，或是失踪的菲力一家的疑惑。
不过可惜的是，麦瑟先生听完只是摇了摇头。他表示自己只是一个魔法师，很难想到这些连专业的警探都难以搞清楚的问题。
“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一只名为乌乌安的怪物搞的鬼吗？
洛克挠了挠头。
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不是吗？
如果真的是一只乌乌安搞的鬼，那么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呢——他是说，假设乌乌安一直生活在小镇里，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选择抓捕人类呢？
那么如果它不是一开始就生活在小镇里的，又是谁把它带到这里的呢？又或者，是谁把它唤醒的呢？
还有，根据麦瑟先生的话，乌乌安明明是一种不怎么强大的弱小怪物。它怎么会强大到把整个小镇都用自己身上的黑雾笼罩起来的呢？
加上先前的几个问题 ，洛克只觉得有些头痛——眼下，他们遇到的问题真是越来越多了。
不过，很快，相信他们就会有答案了。他看了看眼前快要走到尽头的下水管道，如是想到。
是的，他们就快沿着光明元素的指引走到下水道的尽头了——那些光明元素组成的亮光基本快要消失殆尽了，这也意味着前方，或许就能给头疼的洛克一个满意的答案。
“嘘——”麦瑟先生停下了脚步。
“听。”他小声地说道。
“是水声。”
是的——
嘀嗒，嘀嗒。
水滴落在管道里的声音给这个闻起来不怎么美妙，看起来又带着几分恐怖色彩的管道带来了一些平静。
“我们应该快找到那只乌乌安了，我能感觉周围的气息很浓郁。”麦瑟先生凝重的皱了皱眉。
“不止，”身后的杰森开了口，“还有更多的气息。”
“你是说？”麦瑟先生回过头看向杰森。
“是死亡的味道。”杰森一面说着，一面迈开步子走向那光明的尽头。他凝重的神情在光明元素的照耀下看起来是那么的圣洁。
“这是……”洛克跟在杰森身后走向了光明的尽头。
他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长大了嘴巴。
这不怪他大惊小怪，也不是他在浮夸的表演着什么。而是，而是眼前的这一切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他是说——看看！
下水管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空间。浓郁的黑雾盘踞在整个空间里，让人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但在光明元素的照耀下，一切又很快的变得清晰可见起来。
先是厚重无比的腐烂气息，这可比下水管道一开始飘出来的那种水果腐烂气息让人恶心多了，这次是那种带着血腥味的气息，就好比你来到了一个堆放着坏水果和过期鱼虾的垃圾桶旁边，哦，当然还不用说那些涂抹在地面上的，看不清楚是什么的黑色粘液。
这些都不足以吸引洛克的注意——真正让他感到震惊的是浮游在下水道巨大空间里的东西。
或者说……人类？
是的，那些漂浮在下水管道空间里的东西是人类！
一个个失踪了的人类，静悄悄的漂浮在整个下水管道最大的空间里。他们游离的样子像是某种海洋里上升着的微小圣物。他们无声的聚集着，形成一个上升着的柱子。一些人无意识的脸颊在黑雾的笼罩下看起来是那么的苍白——不仅仅是苍白，甚至是脆弱的，就好像纸做成的人儿一样脆弱。
这些人……洛克瞪大了眼睛。
这些人身上有着微弱的生命气息——但，但这很奇怪，也很熟悉。
就像是他们在霍顿庄园里见过的那样。
这些人身上的微弱气息就像是凝固了一样。他们没有人呼吸，也没有人有任何的知觉，有的只有近乎停滞的生命，还有惨白的脸颊，无力的四肢，不断漂浮在整个下水管道里。
这里到底有多少人？洛克忍不住想到。
从他的视角看，他甚至看不到这里的尽头——他抬起头，看向这个密闭的空间。无数的人类身躯游离在空间内，形成密密麻麻的斑点，黑色的浓雾将他们包裹，连丁点的光线都没有留下。
“喂！”他忍不住喊了一句。
但回答他的只有来自下水道另一头不断的回响声。
“喂——”
“喂——”
声音似乎传到了下水道的另一头。
“他们还活着吗？”他抬起头看向杰森和走到身旁的麦瑟先生，有些紧张的问道。
“我想，孩子，我的答案是不。”麦瑟先生凝重的摇了摇头，他用魔法感受着来自这个空间的生命力量。
“这些失踪的人比我想得多多了……”他有些懊恼的皱起了眉毛。
“怎么会这样，这里的乌乌安到底在做什么，怎么需要这么多的人类……”
“杰森——”洛克扭过头看向杰森，他想告知对方这些人的症状和之前他们在霍顿庄园遇到过的如出一辙，却借着光明元素的光芒看到杰森摇了摇头。
对方湛蓝色的眸子在向他表达着拒绝。
为什么？他无声的看着杰森。这里的状况不是和之前的一样吗？
杰森看了看麦瑟先生。
是因为麦瑟先生吗？
洛克皱了皱眉。为什么不能让麦瑟先生了解之前的事情呢？这或许会对眼下的事情有帮助——
是因为黑暗圣物的事情吗？
他有些沮丧的想到。
是啊，这种身份怎么能随随便便的说出口呢……就算是麦瑟先生，也不一定是自己可以信任的对象不是吗？
杰森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禁心中软了软。
毕竟这孩子现在可只有十五岁——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都知道什么呢？如果他把任何一个认识的人当作自己的伙伴，真诚的透露自己的身份，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完全符合他的年龄不是吗？
但洛克不能这么做。他只能将自己的身份吞在肚子里，并永远消化着这个秘密。
麦瑟先生并没有发现身后的一切。
他神情凝重的看着眼前漂浮着的人体们，从自己的魔法戒指中掏出了他的魔法手杖。
默念着一句咒语，他挥了挥自己那古朴的法杖——随着他的吟唱，无数的魔法元素汇集到了这个巨大的空间之内。它们汹涌着从下水道的每一个角落里跑了出来，有的是蓝色的水元素，也有一路上陪伴着他们的光明元素，甚至更多的是黑暗元素。
麦瑟先生用自己的法杖将这些元素汇集到自己的身前——色彩斑斓的元素，带着各种各样的颜色，从眼前看去，竟然有一种奇怪的美感。
麦瑟先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用法杖搅了搅身前的元素——没错，是搅动。
随着他的搅动，那些元素竟然像是流动着的颜料，飞快地汇合在一起，并不断缩小着，缩小着，直到缩小成为一个不大的灰色光球。
“不管怎么说，先把这些人救下来再说吧。”麦瑟先生叹了口气。他挥了挥身前的灰色小球。
而在洛克好奇的目光注视之下，灰色的小球缓慢的接近着那些漂浮着的人体——
“噗通！”
“噗通！噗通！”
一个个漂浮着的人体像是被小球所吸引一样，从原本浮动着的状态中苏醒过来，重重的落在地面上，发出不大的声响。
很快，小球就将这里的人体全部吸引到了地面之上。现在，缺少了漂浮着的一个个人体，这里的空间很快显得有些空荡和诡异——黑色的浓郁雾气包裹着整个空间，除了水滴声，回答他们的就是死寂。
而在堆积着的人体中，洛克一眼就看到了那几个熟悉的身影。
“妈妈！”他飞快地跑向那个身影。
随着他的靠近，那熟悉的脸庞也慢慢浮现在他的眼前。
洛克抱住了那个熟悉的身躯，但对方身上冰冷的温度和没有颜色的嘴唇让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可怕和让人绝望。
“妈妈？”洛克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颤抖着将手放在自己母亲冰冷的脸颊上——那冰冷的触觉，仿佛在告诉他一个不争的事实。
一种极大的悲痛，像是暴风雪一样席卷了洛克的整个身体。
尽管先前就预想到自己的家人或许已经遭遇了不测，但亲眼目睹这一切对于洛克而言依然是很大的打击。
他就像是从身体里丢失了某个重要的开关——
他没有哭，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母亲瘦小的脸颊。那个精明能干的妇人此刻失去了记忆里的一切精神头，就像是一个沉睡已久的公主，静静的躺在洛克的怀抱里。
就在洛克悲痛欲绝之际，沉睡着的公主却又缓缓睁开了眼睛。
“洛克？”她轻声的说到，干裂了的嘴唇翕动着，看上去是那么的病态而脆弱。
她费尽力气抬起眼睛，看向身前的人，而眼中则带着深深的疑惑。
“妈妈！”洛克睁大了眼睛，他急忙握住了自己母亲的双手。
天啊，她还活着！他听到自己对自己说道。
这一刻的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还活着！
天啊！
这真是太好了！
“洛克，你怎么来了？”玛丽似乎没太搞懂眼前的状况。
“你在教廷那里过的怎么样？咳，咳咳，我……”她咳嗽着，像是要把整个胸腔都咳出来一样，胸脯剧烈的上下浮动着。
“妈妈，我来了。”洛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母亲。感动和喜悦几乎快从他的心脏里一跃而出。
他似乎等待这一刻已经等待了太久——
先前或许只是在霍顿庄园里的一个不经意的念头，或者是来到这里之前一个一闪而过的想法。但此刻，他能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他已经等待了这一刻近十年——
等待着，能亲眼再看见自己这个记忆里的母亲。
“哦，我的孩子……”玛丽看上去像是要哭了，她的声音颤抖，并带着极大的悲痛。黑色的眼珠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眼眶里滚动着。她原本通红的脸颊现在看上去皱巴巴的，或许是因为在下水道里待了太久的缘故，她身上的皮肤都有一种丝滑的褶皱感，就像是被人包上去的一样。
“我就知道不该同意让你父亲送你到什么劳什子的教廷去……咳咳。”
“妈妈，你多休息一下。”洛克看着眼前的母亲，只觉得对方脆弱的仿佛一瞬间就能化作灰烬。他皱紧了眉头建议道。
“休息？”玛丽皱了皱眉头，“不，我不能休息……”
“我要死了，洛克，我的孩子……”她笑了笑，尽管那笑容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悲伤。
“在我死之前，我的孩子。”她睁大了眼睛看向洛克，眼神中带着深厚而又沉重的感情，就像是一只悬崖边濒死的母鹿，正在用眼睛源源不断地向自己的孩子表达着自己多年以来积存在心中的感情。
“我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后悔。”她说道，特意把最后两个字压得很重。
“不，妈妈，别说这些——我不在乎这些的。”洛克抢在玛丽前面说道。他的手腕不自觉地颤抖着。
“孩子，我不知道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玛丽笑着摸了摸洛克的脸颊和眼角。
“我真的很后悔，真的……希望你没把我当作一个狠心的母亲，我爱你，我的孩子。”
这句话很轻，但落在两个人的心中的分量却是那么的重。
玛丽·菲力正在用她不怎么善于表达的言辞告诉洛克，她究竟有多么后悔把洛克送到那个鬼知道什么做的教廷里——她究竟有多么的思念她这个幼子，这个早年被遗弃的孩子。
还有，她究竟有多么多么多么的爱他……
玛丽拼尽全力的睁大着眼睛，她想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里把眼前的男孩的样子记在心里。
哦，他还是记忆里那样瘦小的样子……她慢吞吞的想到。血液似乎已经在头脑里凝固了，以至于她产生一个想法一个念头的速度都是那么的缓慢。
“妈妈，我也爱你……”洛克把其余的话吞下了肚子。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自己的母亲，她似乎比记忆中更加的衰老，一些白发盘踞在她原本光滑浓郁的红色头发里，给这个原本精明能干的女人染上了一些岁月的痕迹。是的，她比他记忆中的形象老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这该死的黑雾。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能感觉到，自己母亲身上的生命气息正在慢慢的流逝。就像是即将停摆的钟表即将走完自己不怎么长的人生。他拼了命的想给予母亲一些光明的能量，却发现这一切已经是无力回天。
“洛克，还记得你小时候说过的话吗？”玛丽静静的看着洛克，黑色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泪花。
没等洛克回答，她便抢先回答道：
“就是你整天吵闹着让我们给你买那些奇怪的魔法器具，说是要成为一个像样的大魔法师的那些糊涂话。”她笑了笑，眼角的皱纹看上去是那么的衰老。
“洛克，你一定要成为一个魔法师。”她说道，“就像你小时候说的那样——”
“我期待着。”她小声的补充道。
我的孩子，我期待着的——总有一天你会实现自己那些小时候的梦想，然后站在整个大陆的顶端。
她用近乎梦幻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孩。眼神中带着感动和期许。
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她是多么的想再多嘱咐一些——比如让这孩子多注意身体，或者是出门在外游历当心被什么骗子骗了去，又或者是关于他那被捡回来的身世，还有小时候的那些糊涂话……
但此刻，真正到了这一刻。似乎看着自己的孩子，就是一种满足。
玛丽抬了抬嘴唇，她还想再多说些什么，但身体里的力量是那么的羸弱，似乎已经不能支撑着她再多说些什么了。
无奈，她只能露出一个简单的微笑。
洛克只觉得这个普通的女人身上的笑容竟然有一刻是那么的绝代风华。
“我的孩子，请你继续长大，继续……把你身上的所有光芒闪耀到所有人的眼里。”
“我知道你发现了——发现了那件事，是不是？”她扭过头，看向一边不出声的杰森。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十几年前，她就是在一个类似的沉默着的人手中接过这个孩子的。
从那天起，这个名为洛克·菲力的少年就在世界上诞生。
也是从那一天起，她——玛丽·菲力，决心要把这个孩子抚养长大，并当作自己亲生的最喜爱的孩子。
往事云烟，生命垂死之际，她竟然惊人的能回忆起过去的一切。
“是。”洛克知道她指的是自己身份的事情，他沉默着点了点头。
“没关系，是什么又怎么样呢？”玛丽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她想安慰这个傻小子——她知道，这个傻小子一定又在纠结着这些无所谓的事情。比如自己的身份，或者是未来。
她，作为这个傻小子的母亲，是多么的想告诉对方——孩子，这些都没有所谓的。
尽管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好了。她想到。不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或者是什么样的人生态度。他将永远获得自己的支持——哦，还有他们一大家子的支持。
“孩子，你要继续前行。”想到这，她用尽力气的握紧了洛克的手。
“答应我，好吗？”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带着一丝不容拒绝。
“好的，妈妈。”洛克哽咽着回答道。就像是过去的童年里的每一次回答一样——他的母亲总是会不容拒绝的要求他做每一件事，而自小就有些懦弱的他只能磕磕巴巴的回答“是”。但显然，这回是他最后一句这样的回答了。
像是对洛克的回答感到满意，玛丽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她慢慢的垂下了眼睛。
时间定格在她梨涡的酒窝上，好像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被时间剥夺过青春一样——她将永远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朝气蓬勃，富有生命力。
洛克只觉得心中一阵剧痛——
他知道，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并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回来。
他含着泪低下头，却发现那颗由他母亲送给他的墨绿色石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他的泪水——视线模糊之中，他将那颗石头摘下，并放在了自己母亲的身体上。
就这样吧。他对自己说道。
从这一刻起，他将拼尽全力去达成自己母亲的夙愿。
而过去那个懦弱的洛克·菲力。
他看着沉睡着的母亲，和那颗安静放在她身上的石头。
而那个过去懦弱的洛克·菲力，将永远消失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