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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节 ...

  •   大不了就是沈凌雁储物柜的零食搬到我的柜子里去,但所有权归我。但是卫子珩那个畜生把零食拿了快半箱走,我忍不住开始盘算在明天给他带的早饭里面要不要投毒。
      然而我思考得太多。和同学们一起从食堂回来的还有热爱太极文化的老张,经常边打太极边讲课,或者边打太极边哼曲儿。在这种奇葩老师的讲课下,四班的物理居然在这半个多学期中还是尖子班当中分数最高的一个班,倒也难得。这么个不正经的老师喜欢搞些出其不意,比如交作业。
      天知道我的练习册上有多少白板。
      我一下子就慌了,今天的老张看起来面相不善......我转过头去,打算麻烦一下作为物理课代表的陈均栖:“好人,你觉得你包庇我的几率有多大?”
      陈均栖不说话,桌子上的物理练习册摆着,叉着手双眼含笑地看着我。
      我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您老人家好人有好报微博抽奖永远中头等奖您就帮帮我好不好!”
      他“唔”了一声,“老张这个架势我也不好包庇你呀亲。”
      我泪眼汪汪。
      他又“唔”了一声,勉为其难地说:“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拖延时间你可以趁他不注意抄抄题。”
      我像拜佛一样拜他:“我爱您!好人一生平安!”
      陈均栖听到前半句话面部表情倒还称得上如沐春风,听到后半句表情直接垮掉嘴角像是中了风。
      他拿着物理书找老张讨教知识去了,我趁此拿着他桌子上的练习册赶紧抄。没几分钟便抄完了,我长吁一口气,拍拍胸脯便安心把陈均栖的练习册放了回去。说真的,陈同学的字太好看了。
      一连几天的早自习我都是抄他的物理作业当中度过的。有时候抄着顺道看看题,看不懂的顺道让他给我讲讲。然而这个人每次给我讲题还要时不时损我几句,从我做错的题到我写的字再到我早上吃的包子,他可以从我身上挑出一百处证明我笨然后用好多不一样的说法来嘲笑我,嘲笑我的过程中还顺便讲了题。
      “是我错了,不该说你脑子里都是浆糊的,明明连浆糊都不如。”
      “还是挺佩服你的,就这么个公式你就算了两篇纸还算错了,这个程度其实还是很罕见,在另一种方面来说你也算得上是翘楚了。”
      “你是戴了美瞳镜片给飘进大脑了吗,不然这么简单的一道题你都算得错?是我不对,忘了你脑子连浆糊都不如的。”
      他这口才来当物理课代表还真是屈才了哈。
      现在陈均栖在给我演算过程。他摊开一张白纸,手拿着水笔快速地写着公式:“这个题,我把公式写下来你记着,涉及了后面要学的电学有点难,但记着总有用。”
      我看着公式纠结了半天:“我......公式有点看不懂诶?”
      他半无奈地看着我,把我咬着的笔头从我嘴里拿出来:“对你不勉强太多,你记住就行了,套了公式你考试也可以得些分了。”他话锋一转,“当然要是你记不住也是正常。”
      我看着陈均栖每次近乎全对的练习册开始迷惘:“你是万能的吗?”
      他大概话题被我插得有些懵:“嗯?”
      “我是说.....像你们这种人,”我看着他的练习册,拿着笔旋了一圈,“你完全不偏科,运动细胞也不错,就连两周一节的美术课,你画的正方形都是超级正的。”最后笔落到他刚刚给我讲的题上,字迹清晰笔锋有力,倒也是字如其人。我终于抬起头看向他:“你就没有什么不会的或者是弱点吗?这么完美是为什么嘛。”我可不想和你有太大差别。
      他脸上的蒙圈被无奈取代:“你要是像思考我一样思考题,你就用不着每天抄我作业了。”
      “.....?”
      “你真的很傻卫子衍。”
      “您真是慧眼识人。”
      抄陈同学的物理作业几乎成了我每天都惯例。
      又是一天早上,我去高二理一班把五个包子一盒牛奶给了卫子珩后,日常在沈凌雁的奚落下边抄陈均栖作业边让他给我讲讲。
      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上方响起:“诶陈均栖你这道题解出来了啊?你怎么算的啊?”
      我跟他同时略微诧异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不太顺眼的脸。那张脸上带着我不太喜欢的假笑,倒也不是笑给我看的:“这道题,我昨天想了半个小时,倒也没做出来,你能给我讲讲吗?”
      我以为我脸上“不方便打扰到我们二人世界有多远滚多远”已经够明显了,然而对方情商显然不够不能解读我丰富的面部表情,这位女同学笑容满面地看着陈均栖,陈均栖同样也显然地是智商高情商便欠半截儿的主,什么也没说便在草稿本上“唰唰”解起题来。我看着草稿本上流畅的解题过程,第一次如此痛恨他骨节分明的手和漂亮的字。写完后他说:“我把解题过程再写了一遍你自己看吧。”他用笔敲了一下我的头:“你看懂了没有卫同学?”
      我酸溜溜地说:“你写那么快是我能看懂的吗,你先忙你的吧,我看沈凌雁的也一样。”我特地强调了“我”这个字,灰溜溜地转过身去。我有气无力地对看了全程好戏的沈凌雁“诶”了一声:“仁兄能否借物理作业给小的一抄?”
      沈凌雁叉着手好笑地看着我不说话。
      我做了个怪相给他看,他“噗嗤”笑了,“叫声大爷来听听。”
      此刻我也顾不得节操如何,反正喜欢的人给别人讲题呢,双手合十像拜佛一样拜他:“这位大爷,小的佩服您一手好字和完美的答案,能借一下你作业借鉴借鉴吗?感激不尽!”
      他的嘴角咧得更开了,“那就承了你这声大爷吧!”
      说完,他把练习册递给我,我哈腰点头地接过,他笑得很开怀,顺势摸了一把我的下巴。
      他面带微笑地转身去看他的书,我惊了。
      陈均栖也惊了。
      我这是......被他给轻薄了?
      我的手不止颤抖地指着他,“你你你”了个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沈凌雁看起来心情极为大好,摸了摸我的头:“还有五分钟上课,你再不抄可就没有机会了。”
      我看着他发愣。怎么感觉我像是他的宠物呢?倒像是...一只猫?
      此刻全然不知云雾里的我抄着作业,旁边的沈凌雁悠闲地看着自己的书,都未注意到身后人的情绪不对劲。陈均栖低着头,一时脸上表情难辨,站在一旁的张真不动声色地看着场上状况,觉得有点好笑,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点什么。陈均栖开口了,她很好奇他接下来的话:“呃,这道题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你还是自己研究吧。要上课了,你先回位置吧。”
      张真很懂事地回到了位置上,托腮看着靠窗的那几排位置。居然自己有些惦记的人,自己讨厌的那个人倒是提前惦记上了呢,有意思。

      我不由得开始注意到那个名叫张真的女生。
      真是太完美的一个人了,上课认真听讲,课桌干净整洁,而且会对人和善地微笑,真是标杆一样的存在。但正是因为她如此完美,我便越是喜欢她不起来。
      同时,我发现班上也有人不喜欢张真,那便是孙酩。就因为这个,我跟她成为了真正的朋友。幸好她的位置就在我的右边,再加上室友关系,真是方便我们保持革命友谊。敌人的敌人是最好的朋友。
      孙酩是这样和我说的:“本来一开始觉得你很不好接触的,比张真还不好接触,张真还会对人笑,你是笑都不会的,而且不屑于和人主动打好关系,你不被冷落谁不会被冷落。当然我现在嘛觉得你这个人挺好相处的,是个有性格的人,我喜欢。”
      我对她说的话倒是很感冒,“我之前上厕所,听见班上的人说我坏话,什么脸皮厚啊用假货啊不要脸啊之类的,那造谣的精神要是能用到学习上也就好了,说不定还能直冲年纪第一。”
      她顺着我的话应了几声,突然转过头一本正经问我:“嗯嗯,那么话说回来你用的ysl什么香水?”
      “啊?啊,黑鸦片。”
      她用一种“这个女人不简单”的眼神看着我,接着问我:“怎么样?”
      “怎么说呢......这款香水不火天理难容。”
      我看见她眼里闪过一抹光,我笑了笑说道,“回寝室了我们试试味儿?”
      她有些兴奋,“好啊好啊,我最近也买了香奈儿的绿邂逅,一起试试啊!”
      后来寝室里的香气过了整整一周才散完。

      这次月考过了就快期末考试了,晚自习倒是很奇妙的没有老师来占课,全权留给学生自己自主学习。我做完最后一点英语作业时才发现手已经冻僵但是掌心汗湿,看着不过七点就已经暮色四合的天后知后觉,原来已经是入冬了啊......
      好像一个学期快过了,自己总是碌碌无为,间歇性凌云壮志,持续性混吃等死。我看着窗外的氤氲叆叇,想起在最好的理科班里出类拔萃的卫子珩,突然觉得一阵伤感。
      没由来地打了一个喷嚏把我思绪拉回了现实,有些尴尬,静谧无声的教室里这么一个小声的喷嚏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甚至有些人转过头来看着我,看得我有些发怵。不就是个喷嚏嘛......冬天里打喷嚏不正常吗看什么看。我摸了摸鼻子,不喜欢这种眼光。
      陈均栖正按着组发着物理作业。真是个尽职尽责的课代表......都没见到同为数学课代表的沈凌雁发作业。练习册传下来,我翻开看了眼昨天的作业,也还是全对,唔,陈均栖脑子真不错。
      又是一个喷嚏。这次声音有些大,不太淑女,我揉了揉鼻子,不会是真感冒了吧?沈凌雁恰逢时机地来送关怀:“怎么着,凉着了?”
      “还好吧,换季了不打喷嚏才不正常。”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带哑,“现在几点了?”
      “也是。现在八点一十,离晚自习结束还有一个小时整。坚持熬过去,你是最棒的。”
      我随便应了几声,靠在椅子上想着数学卷子的最后一道大题。突然想起自己的日常二十个单词没有背,词典又忘记了放在寝室,一时更加头大。突然想起陈均栖有本牛津英语词典,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对他招了招手。
      像是有感应一般他抬起头来看我,突然耳根一红,本来是按两个人同桌的顺序发作业的,他把书放在第一排让他们传下去后便走过来弯腰低声问我,“怎么了?”
      “借下你词典好不啦?”
      他在柜子里翻了翻便拿了一本词典给我,我给他比了个爱心的手势,“谢啦~”
      他嫌弃地看着我比出来的心,“好丑。”
      我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今夜的风好像格外地沁人,恰好又是一个喷嚏。我揉了揉鼻子,拿着词典指着一个单词问沈凌雁,“这个a怎么读啊?”
      “Ambrosia。”沈凌雁看了一会儿便回答道,“我不确定,你自己再上网搜搜。”说完他便继续写着自己的作业。
      这时,走向讲台已经走了一半的陈均栖突然又倒了回来,绕了另一条过道——那条靠窗的过道,他顺手关掉了后面的窗子,为了通风,又打开了前面的窗子。
      沈凌雁挑眉,看着自己身边晚自习已经打了三个喷嚏的卫子衍,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些什么。所以,他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冷不丁开口道,“教室现在的饮水机坏了,烧不了水。”
      陈均栖停下脚步,明白兄弟是在和自己说话,转过身去看他。
      沈凌雁好整以暇看着他,看了眼低头认真背单词的卫子衍,还是笑,“这天儿啊,真是冷。”
      陈均栖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不再说话。

      后来烂了很久的饮水机不知道为什么学校又给我们换了新的。我抱着暖和的水杯和孙酩感叹:“别的班饮水机烂了就是拿去修,我们班饮水机烂了就是重新再买一个。你说这是好班的待遇还是RP值爆发?”
      孙酩说的是:“我觉得无论什么都事出有因。”
      “不吧,万一是因为我太美了呢。”
      她白了我一眼似乎是不想再和我继续探讨我的美貌这个话题,“最近的六十周年校庆你知不知道,每个班都要准备节目在校庆晚会上表演,一个年级必须出舞蹈、歌曲、小品、话剧、相声、朗诵和才艺表演至少各两个,我们班抽签抽到的是话剧,你参加不?”
      我还在掰着手指算她刚刚一共说了几个节目,听到我们班抽到了话剧不禁抖了抖:“什么啊?演话剧?”
      “对啊,上个年级演的《雷雨》和《白雪公主》是评选出来最好的节目,上上个年级的《一起来看雷星雨》和《茶花女》也是很火,据说当时的《雷星雨》特搞笑,有些情节太过了但是看在特别搞笑的份上老师也就没有追究。”
      我不禁汗颜,《一起来看雷星雨》?随随便便一个电视片段都可以搞上舞台去当话剧的吗......那也真是太粗制滥造了吧。
      我一不小心就嘀咕了出来,孙酩反驳道:“哪里粗制滥造了,他们的舞台布置和服装道具啊什么都特好,当时我去校官网上看到了还保存了。”
      “......学校是怎么想的传学校网站上去当简介不怕招生率降低吗。”
      “我当时就是看了这个我才选择来这个学校啦。”
      哦,是我输了。
      本以为只有孙酩这种脑回路峰回路转的人才会对参与校庆节目这种事情感兴趣,没想到峰回路转的人还不少。
      沈凌雁眼带星光:“校庆话剧要不要参加啊好棒的!”
      “......不要了我有舞台恐惧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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