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与影》苌楚青青

1、第 1 章

　　时间短暂，像万马齐喑，在复杂中变得简单，在简单中转为复杂，一天中两次越过12点，我看着它，似醉非醉。
　　这是一座石砖瓦搭成的平房，似已废弃良久，杂草滋生于角落，向着薄薄石隙外孤独的阳光竭力伸展。奇迹的是，墙上那面积满灰尘的被月光剖尸的镜子，竟能照出我昏厥几日落下的苍白。房里没有窗亦无门，但我却知道太阳在升起。这里是失去光照的极夜，可惜没有极光。我知道外面等待我的是黎明前夜，却不见天日。
　　现在的我脑子很乱，往昔一切都已忘记，只知道自己跌进一个无底深渊。我的脑后似乎受过伤，但已结痂。。我想是因为这个，我才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仿佛一眨眼，我们人类就成了蝼蚁，再无反击的机会。
　　突然，一丝微弱的触感自小腿袭把学生放在一旁来。只见一条蓝绿相间小蛇盘在我的腿上，尽情享受这一盛宴。它的眼睛透露出晶莹的红色，我知道它有毒且已经变异了。看样子它已经在那好一会儿了。看来，饥饿让我的神经都变得迟缓了啊。我准确打中蛇的七寸，将它从腿上摘下，头尾都掐掉，含毒的腺体也去掉。把蛇身放在一边，我得先处理伤口。按理说，这蛇是剧毒的再加上变异了，传递速度应该很快才是，但我却能清晰地看到毒素只扩散了一个直径约一厘米的圆。
　　地上颇多细石砂砾，我捡了块大的，对着那面镜子用力一砸，玻璃渣溅一地，那镜后竟有扇暗门。先不管那扇门，我挑了块大点的玻璃块，着手将腿上的肉割掉。为了防止有毒素残留，我特地割了一个直径约莫三厘米的口子。
　　事实上，割肉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痛，只是玻璃棱角与血肉搅在一块，夹杂着黑色的毒素沉淀，滴下一些红黑红黑的浑浊液让几天没吃饭的我着实有些恶心反胃，忍不住吐了一地，却只含胃酸。
　　彻底处理好伤口后，我捡起一旁的蛇身。从某种意义上，蛇是很好的营养品，更何况是对于我这种饿了好几天的人。吃之前，余光瞥到刚才废弃的蛇头。眼中的红光还未退却，蛇信子搭拉在一旁。看着怪讨厌的，我上去补了几脚，踩到血肉模糊才觉得称心。
　　接着，开始解决蛇身。蛇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鲜嫩，吃起来是索然无味的。好在蛇血滋润了我干裂的唇，尽管肉也有点少，好歹也是吃了东西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接着去暗门前一探究竟。出去是死在这等着也是死，也许暗门后另有生机。
　　门是古代普通的木门，上面是有花纹，但应是再普通不过的。门上有环，我尽力一拉，里头似乎有烟雾飘出，但我并未闻到什么特殊的气味。里头似乎有动静，我即刻趴下，顷刻，从里面飞出几只不知名生物，通体纯黑，长角，没有羽毛，也不是蝙蝠，眼睛发出红光。它们在屋内盘旋了一阵，又都飞回去了。我等了一阵子，没有动静之后，我缓缓爬起。不在意身上的泥土，我向门走去。
　　那似是一个洞穴，是下坡的，尽头好似无限远却有着幽暗的光。洞壁有些潮湿，地上也布满了苔藓。细想这种路定会滑倒，况且这路似是只有一个尽头，索性心一横，顺着路滑了下去。倘若再有什么变故，我也不能做什么，只是一直向前罢。
　　不知是否入口就是这么进吧，我滑得很顺利，只是一条路滑到底。快要到洞口时，我两腿稳固，大腿发力，致使我没有顺着惯性跌落，而是好好的站在洞口。里头别有洞天，竟似一个大客厅，面前有七扇门，都是紧闭着的，没有锁，只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门与门之间的墙壁上都有燃烧的蜡烛，忽明忽暗。这儿应是好久没人来过了吧，都积了一层灰，然而蜡烛却一直未熄，似是燃不尽的。
　　我向来随心，随意挑了扇中间的门就要进去，一脚踹开门，门檐上的灰掉了一地。里头本是一片漆黑，忽而点点幽光燃起。我觉察到应是没有危险，缓缓进入。当我整个身子都进了去，身后的门忽的关上。进而，一股腐臭味弥散开来。在我刚昏厥时，我是五感尽失的，如今稍有好转，应是还不太灵敏的。现在我竟闻到如此之重的腐臭，可想见它原是有多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