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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40章:都不是处男 ...

  •   说完这句话,确认了大头不是处男之后,我不再理他,转过头来,向开招看去,发现他的眼神没有和我相碰,似有躲闪之意,看样子他在观望,不想首先献血,我心想;又不经意的扫了挟肉一眼,他应该也知道我看向他,却故意避开了我的眼神。
      我感觉到情况有点不妙,“看来,他们对祭献处男之血都挺排斥的”,我心想,又扫了一眼黑暗里的男大学生,见他仍然是那一副严肃冷酷的表情,明显对祭献处男之血没有半分兴趣,他应该是很排斥的,刚才女大学生献完血之后,他就表现出了强烈的反感,要想让他亲自献血,估计难度很大,我不禁摇了摇头。
      看到他们一个个都不主动,装高冷,我只好请君入瓮了。
      我想着,又把头转向了开招,清了清嗓子,说道:“开招,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长得像处男,这样,你上来祭献几滴处男之血,出去后我请你吃饭”。
      开招看了我一眼,睛神里似乎有话要说,但眼珠一转,又避了开去,似乎刚才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嘿,开招,搞什么呢,都这时候了假装害羞,你看刚才上来献血的两位姑娘,那脸皮多薄多嫩啊,还不是大大方方的上来献血了,你一个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怎么就害羞了,快点上来,献几滴处男之血,别让人家女同志等久了笑话”,我怂恿道。
      听我这么一说,开招的嘴唇马上就翘了起来,明显是话到了嘴边,快吐出来了,但眼神看了我之后,又避了开去。我不作声,静静等着他,不明白他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献几滴血而已嘛,哪里还要这么纠结的。
      “嗨,那我就直说了吧”,开招知道躲不过,突然露出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其实我也不是了”。
      “不是了,不是什么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见开招不语,又恍然:“你已经不是处男了?”
      “我早就不是了”,开招说道。
      “怎么就不是了呢,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嗨,这事吧,不提也罢,提了让人伤心”,开招叹了口气:“我前年不是去东莞打了半年工嘛”。
      “恩,是啊,听说你和大头到处向人借钱,又不还,我就很奇怪了,为什么你一去打工就没钱,还差点在广东街头饿死,反倒是在村里活得好好的”。
      “还啥啊”,开招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半年的工资都用来治病了,花光了所有的钱也才治好了一半,然后又死皮懒脸的借了好几位老乡,才借到了几千,虽然现在是治愈了,但还是留下后遗症的,你是不知道啊,当时的情况有多恐怖,那地方,我是再也不敢去了,心里有了阴影,工作也暂时做不了了,没地方去,只好借了车费,回村里疗养了”。
      听开招说得伤心,我不禁心里纳闷,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去广东打工了嘛,现在怎么又说去了哪个地方,得的又是什么病”。
      开招不答,眼神迷离的看着我,嘴唇一直在哆嗦。
      我看着他的眼神里突然有泪珠在闪动,又联想到他刚才吐露的失身事实,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忙安慰他道:“你说你,出去打工就好好打工嘛,非要想那些乱七八槽的事情,这回麻烦了吧,后悔也晚了”。
      说完,我不由得叹了口气,不再戳开招的痛处,将头转向了挟肉,心想挟肉还是挺靠谱的,我们这群人里面,就数他为人最老实,而且他从小到大,一直就呆在村里,他是最有理由和条件保持完壁之身的人了。
      想到此处,我说道:“那么挟肉,这献血的重任就放在你身上了,正好,刀在你手上,火机你也有,怎么献的你也都知道,本来这杀鸡是不用宰牛刀的,不幸的是,大头和开招都相继失身了,现在,我们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就别客气了,来献上几滴血吧”。
      “我”,我一说完话,挟肉马上抬起了右手食指,向自己的脸上指了指,再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好像要再次确认一下,我现在请的是不是他。
      “没错啊,就是你啊”,我说道:“这大头和开招都已经失身了,你不来还有谁来,还在等着男大学生啊,男大学生是不信这个的,况且这里怎么说还是咱们村的地界吧,人家来者是客,咱们应该尽地主之宜,别墨迹了,上来献几滴处男之血,我们好出去,赶早了还能赶得上夜宵”。
      “我是处男”,挟肉仍指着自己的鼻子。
      “噢,是处男就好了,现在处男可是急缺的人才,你即然承认了就上来献几滴血吧”。
      “我哪里像处男了”,挟肉指着自己鼻子的手仍未放下,转变了语气,直接问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已经不是处男了”,我也反问道。
      “不是已经不是了,是早就不是了好么,不信你过来闻闻”,挟肉把上衣扣子解了开来,露出了精瘦的锁骨。
      “闻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解开上衣的扣子。
      “我身上纯正的男人气息啊”,挟肉说道:“你过来闻闻就知道了,闻闻我身上这股纯正的男人体香,你就说吧,我怎么可能还是处男”。
      “噢”,我看着他的动作和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那显然,他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了,我不禁奇怪起来,“那你又是怎么失的身,你不是一直呆在村里的嘛,也没听说你交往过什么女朋友啊”。
      “嗨,这事,说来就话长了”,挟肉也同样叹了一口气:“这事还得从两年前,我二叔的那部影碟机说起”。
      “跟那影碟机有什么关系”我更加奇怪了。
      “怎么没关系了”,挟肉反驳,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不仅有关系,而且关系大了,他们白天用那影碟机来放电影,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很常见,大家也清楚,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一到了晚上,他们居然也用那部影碟机来放电影”。
      “我就没听说过影碟机晚上不能用来放电影的,这跟你失身有什么关系,你就直接说重点吧”我有点不耐烦了。
      “我这不是正在说嘛,话还没有说完,你听我说完就知道了”,挟肉说道:“他们晚上放的电影和白天放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顺口就问了出来,但话一出口,我马上就后悔了,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挟肉一听我问了出来,便接着说道:“那是一部战争片,打日本的,电影名字叫作美国……”。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连忙打断了他,阻止他接着说下去,我一向以为挟肉是一个挺稳重的人,没想到,在有些时候他也这么不正经。
      “这么说来,大头失身的原因,也是因为和你一样,看了这部电影咯”,我不想和挟肉讨论影碟机的事情,忙拆开了话题,看向大头。
      “不是,不是,肯定不是啊,什么电影这么好看,看完还能失身,我压根就不知道”,大头连忙矢口否认。
      “那这么说来,你是因为和开招在东莞一夜风流,第二天就上街要饭导致的咯”我又问道。
      “也不是”,大头忙抢着回答,又沉思了一会:“松月,怎么和你说呢,开招失身的那天晚上刚巧是他发工资的日子,他骗我说没有发,就独自一个人出去浪了,我是没有钱的,只好在租房里睡。开招回来后就染了病,我们就开始分房睡了,他有钱,又生了病,就睡屋里,我没钱,身体好,就睡大街上,后来见他病得严重,在回村的大巴上,我都没敢坐他旁边,心里仅存的那点失身的念头也早就打消了”。
      “那你刚才不是说你失身了么,即不是看电影,又能在东莞守身如玉,后来是怎么失去的”。
      “嗨,这个事啊”,大头同样是叹了一口气,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你还记得几年前,我们村的上空隔个几天就有一架飞机飞过吧”。
      我想了一下,印象中确实有,尤其是在我15岁的时候,那时我还在读初中,每逢节假日回村都会偶尔看到。
      “似乎记得”,我说道:“好像是在几年前吧,隔个几天就有一架飞机在空中飞过,听那飞机的声音,看它的样子,应该是一架客机,我们村的上空应该是有一条客班航道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就好像没再见过了,或者是因为飞机也偶有飞过吧,只是我回村少,没有太注意,怎么了,这和你失身有什么关系么”。
      “有关系啊”,大头理所当然的说道:“是这么一回事,我一看到那架飞机啊,就用地对空导弹试着把它们打下来,结果,你也看到了,这几年,你还看得到飞机么,我估计这条航道都被取消了,飞机早就改航道了”。
      “噢,然后呢”,我冷冷的问道。
      “然后啊”,大头想了一会:“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啊”。
      “混帐”,我大吼了一声,颤抖着食指,指向他们,道:“完了,完了,没得救了,没得救了,我堂堂桃李村的大好青年啊,都不是处男,你们睁开睛眼看看,好好看看,看看人家,两个姑娘,都已经谈恋爱了,个个都是冰清玉浩的,再看看你们,你们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在哪里,啊,你们看着我干什么,你们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我能和你们一样么,我都已经谈恋爱了,已经交了女朋友了,失身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哎。”
      我痛心疾首的低下了头,看见他们三个人也都低着头,应该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又叹了口气,说道:“行了,行了,不说了,不说了,到此为止吧,即然木已成舟,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除了要面对现实之外,还能怎么办;事到如今,没有处男之血,石碑上的祭祀功能也是用不上的了,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家把那两盒盒饭分了,每人一口,吃完后就各自在这个石室里找个角落,安静的坐着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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