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No.16 ...
-
重新坐在树上，远远看见樱花树下那一群尽情欢笑的人，听见他们纵情的歌唱，将焰还是有点恍惚。
“但愿人生从此不再无常，且歌且愿开怀大笑……”一期一振温润的声音传入耳朵，当时将焰躲起来笑着，心里暖暖的，现在听起来却有点讽刺。
心里压着事情，就连活泼好动如鲶尾也没有心思再去跟他们一起闹，已经经历过了一次欢迎会，再次看到这种场面，无法不泛起一种恐惧。
“你们是说……本丸的时间会回溯？”听着两个人说起来经历过的事情，她还是不敢置信。
不小心撞到了骨喰，才发现了原来骨喰一样还保留着刚刚在三条大桥的记忆，而鲶尾亦然。
而且，还不止如此。
欢迎会在傍晚开始，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这与三人没有什么关系。鲶尾和骨喰露了个脸之后，飞快的跑到隐蔽的地方同将焰汇合。对一头雾水的她讲起了刚到本丸时遇到的奇怪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主殿对我们相当热情，呃……嘘寒问暖算不上，但是态度明显亲近很多，不过我和兄弟不是很习惯，尤其兄弟比较抗拒和不很熟悉的人的触碰，而且弟弟们好像不太喜欢主殿对我们的态度？而且虽然我不是很在意性别，但是到底还是有了人类的身体，还是男人，主殿毕竟是女生，弟弟们都是孩子外表无所谓，可和我们关系太亲密了也不太好，这样想着就和主殿拉开了距离。结果，没过两天……”鲶尾停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时间回溯了。”骨喰抿着唇，续上了鲶尾的话，“被黑雾包裹之后再睁开眼就是在锻刀房，面前是主殿。”
这样的场景……
“我是鲶尾藤四郎，虽说曾被烧毁过因而丧失了一部分记忆，但不会纠结于过去的！”
“骨喰藤四郎。抱歉。记忆所剩无几了。”
鲶尾迅速反应过来，按照时之政府设定给他的话介绍自己，骨喰反应过来，赶紧跟上。
趁着主殿不注意时与兄弟飞快交换的惊愕眼神表明两人显然还是有着先前的记忆，那么，这是怎么一回事？被当天的近侍带领着熟悉本丸时试探的问了几个问题，惊讶的发现现在是他们刚来本丸的第一天，而本丸里已有的付丧神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是新人而事无巨细的为介绍本丸里的一切，完全不知道面前的两人已经在这个地方已经待了一周，该熟悉的已经了解的差不多。
这样的认知让他们茫然，难道之前的记忆都是幻觉吗？他们真的，是刚刚来本丸的新人？
两人也不笨，不会随随便便就说出这样奇怪的事情，沉下气来，不动声色，干脆就把自己当做是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准备暗地里探寻究竟是怎么回事。
主殿对他们还是很热情，他们也像之前一样应付过来。
一周之后，黑雾再次出现，一睁开眼，就是锻刀房。
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流程，一模一样的对话，这真的是幻觉吗？不由得有些怀疑。
照旧应付主殿的亲近，心里已经没有了最初开本丸时被主殿热情接纳时的感动感激，但发自内心对主人的尊重依旧不变。
不同的是，这一次，鲶尾无意间在主人的眼里看到了失望。
一周之后，第四次的到来已经麻木，麻木的对话，麻木的行动，只有身边和自己一样拥有着之前的记忆的兄弟算是对自己唯一的安慰。
七天已经过去，等待着又一次的回溯，这一次，与之前所有都不同，主殿用与他人无异甚至稍显疏远的态度对待他们，这种改变终于让两人松了口气，于是继续一心一意地把她当做主殿看待。
第七天是最紧张的时候，这一次，时间还会回溯吗？
主殿像往常一样去锻刀房，出来的时候带着惊喜的表情，“锻到了一把二十四小时的刀！不过不能用加速符，只能耐心等到明天了。”
之前的第七天两人都是直接在房间里度过的，根本不知道主殿究竟有没有锻出过二十四小时的刀，因此焦躁的等待，一夜无眠，直至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入室内……
“然后，就等到了你啊！”鲶尾说到这里，眼睛里出现了一点亮光，“真的是第一次见到第八天的太阳呢。”
将焰听到这样的事情，心里闷闷的，替他们难受。遭遇到了这样诡异的事还不能说出来，心里应该很憋闷吧？
“还好。”骨喰说。
嗯？将焰愣了一下，才发现她不自觉把心里想的话说出了口，更没想到骨喰会回答她，骨喰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他紧接着说，“见到你时就觉得不太一样了。”
“兄弟也是这么觉得的嘛？”鲶尾揽上骨喰的肩膀，“我也是哦！看见阿焰的时候就莫名的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哎！没想到阿焰也会保留之前的记忆，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这应该是鹤丸殿说的话……”将焰吐槽道。
“用在这里不正好吗？刚刚得知你和我们一样的时候，我恨不得像兄弟一样！”
将焰有些不自在的伸手捋着披散下来的头发，因为在本丸，也就没有好好的把头发卷起来，现在散下来刚好用来遮一遮她发烫的脸。
不过想起了什么，她马上又严肃了一些。
“这次时间会回溯应该不是突如其来的，我和骨喰在三条大桥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鲶尾你在本丸有什么发现吗？”
鲶尾被问到之后，脸色突然变得奇怪，他不自在的咳了两下，“那个……我……在看主殿跟一期哥告白。”
“告白？”
“是的，”鲶尾点点头，“不过一期哥拒绝了。而且……”他的表情诡异起来，“阿焰，一期哥说‘主殿对将桑的感情，不是已经通过亲吻这种亲密的暗示表现出来了吗？’什么的，主殿对你……”
他说话吞吞吐吐的，“主殿不会真的……”
骨喰也转头看起了将焰。
“啊……”将焰疑惑地抓抓头发，“不可以吗？主殿说这是表示亲近的方式，要求我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问题大发了好嘛！
双子的脸色有点难看，没想到主殿竟然是这样的人，将焰可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再一想想，主殿对乱好像也……怪不得她对和他们这些男人处在一起没有什么防御意识，她和他们居然是一样的性向？！
一样也就算了，他们做刀的也不是很在意那些人定下的什么伦理条框，主殿喜欢男喜欢女都无所谓，但是她如果仗着将焰失忆了什么都不懂而乱来，这就很过分了！而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某一天，主殿突然就和将焰开始形影不离，甚至有意隔开了他们和将焰……原来是怕他们和将焰走的太近而发现这件事情吗？这样算来，就算是时间回溯到一期哥来之后，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如果这个人不是他们尊敬的主殿的话，他们的刀此刻大概都已经出鞘了。
鲶尾扳过将焰的肩膀，迫使她对准自己，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对她说，“以后如果主殿还要求你做奇怪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拒绝，听见没有？”
她虽然不明白两个人脸色为什么难看，但还是明白大概是主殿要求她做的事不是很好，但是，“怎么才算奇怪？”
这个……
鲶尾难看的脸色僵化，怎么办，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啊？
他倒是知道，总不可能把这些说出来吧……他也不好意思啊。
见鲶尾语塞，骨喰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总结了一下，“就是不能碰主殿的身体，无论如何都不能触碰！”
“不能碰主殿？”将焰重复了一遍，“那碰你们的身体算是奇怪的事情吗？”
双子：……
就算知道将焰没有这个意思，还是有点脸红怎么办……
“我们都是刀嘛！虽然变成人身之后分了男女有点不方便，本质上还是一样的，应该是没问题的，吧？”尾音的上扬透露出说话的人心里的不确定。
这场以时间回溯为开头，歪楼到常识教育的小型会议最终以药研的出现为终点，匆匆结束。
“鲶尾哥骨喰哥，将桑？你们在这里躲着干什么，大家在那边要玩游戏了，你们不过来吗？”
药研从樱花树那里走过来，白大褂飘起了一个帅气的幅度，站在树下抬头看着三个人。
“……这就来。”
“不管怎样，时间回溯这种事先不要说出去。”跳下树的时候，鲶尾凑在将焰的耳边小声叮嘱道。
“哦。”将焰搓搓耳朵，果然还是不习惯别人离自己太近。
接下来几天鲶尾提心吊胆地盯着审神者和将焰，骨喰也在将焰身上分散了不少精力，两个人甚至申请跟随审神者去万屋，趁着她试衣服的时候，骨喰凭借不低的机动跑到了隔壁的书店翻到几本有关……教育的书，回去带给将焰看。
将焰一看见他们就跑这件事也是可以解释的。
不过令人不得不在意的是，审神者的态度。
审神者没有再要求将焰跟随自己，这个自从一期一振来了之后就是这样，对她的冷淡尚可理解甚至让两人松了口气。但是，她对于其他人的疏远，对一期一振的器重就有些匪夷所思。
按照之前的记忆，不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吃完中午饭主殿应该会照例坐在走廊，总会有一个或两个孩子样的短刀枕着她的膝盖午睡，身边可能有要求她帮忙涂指甲油的加州清光，抑或和她小声探讨诗集的歌仙，还有可能是帮他的兼桑缝补内番服的堀川国广……不管是谁，主殿的身边总是不缺人的。
现在……
鲶尾躲起来，偷偷观察着正在和一期哥喝茶聊天的主殿，秀气了点的眉毛微微皱起，不太对劲。
隔壁的弟弟们因为主殿的冷淡而产生的怨气都快突破墙壁蔓延到他们这里，更不用说其他人，而这些，主殿通通视而不见，专注的追求一期哥，把一期哥认命为单一的近侍，她的意图只要不傻都能看得出来。
之前主殿虽然表现得也很明显，可还不至于特意为了一期哥去疏远他人。
不期然想到了当时被拒绝的主殿对一期哥说的最后一句话。
“没有这些，你能够相信我的感情了是吧？”
他当时没有看清她的脸色，但是那样的阴郁隔那么远他都能感觉到。
之后就是时间的回溯。
结合之前主殿对他们冷淡疏远之后就正常进行下去的时间，
鲶尾的心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该不会……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No.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