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灵》余光年

11、番外：纸短情长

　　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后。

　　听说白帝城内有妖怪作祟，有人求到苍嶙崖下，犯懒的宋道长决定让道侣出马。

　　于是在一个清晨，吻了吻熟睡的宋道长额头的道侣大人，神清气爽的离开苍嶙崖下山去了。

　　道侣离开后的宋道长，终于过上了两天不需要挂着黑眼圈补眠的舒爽日子。

　　然而秋日没有的桃花糕点吃不到了，荷花酒也不知道埋在了哪儿，每天都要自己打扫院子里满地的落叶，面对绻绻那个耿直又扎人心窝的小孩，也没有人相帮安慰，反被师姐嘲笑，半夜翻身也没被一双手搂进怀里，宋道长终于委屈地思念起道侣了。

　　其实，此时也才不过三日罢了。

　　思念道侣的宋道长，写了一封长长的信。

　　他写到了三日未吃的小糕点，三日未品的荷花酒，三日都要打扫的小院子，并且嫌弃了一会儿落叶的三角枫，这些便已然写了满满两页。

　　他又开始说起不知师姐是怎么教孩子的，绻绻这个孩子说话越来越一针见血，且不像个乖乖巧巧避讳言语的姑娘家，竟然说他想道侣了，这等话能随意乱说吗，除了不爱调皮捣蛋，跟师姐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又是两页纸。

　　最后他终于发觉自己写太多了，将信纸团起来想扔出去。然而还是抚平了纸张，另抽了一张纸，犹犹豫豫的写下了几个字。

　　于是道侣大人收到厚厚的信封，拆开时看到的便是皱巴巴的几张纸，仔细看了他四页的废话，到最后一张，虽平整，却依然沾着墨点的纸上，只写到：纸短情长。

　　四个小小的字，似乎有些不想让人看见。

　　道侣大人笑起来，不枉他精心准备各色不应季糕点，从来不告诉他荷花酒放在何处，在院里种下的三角枫，不过……狗狗这小丫头……

　　苍嶙崖小亭子里正在练习灵术的绻绻小姑娘，突然打了个激灵，她摸了摸小脸，聪明的小脑瓜想了想，觉得自己许是着了凉，着凉了便不用练习了，于是她欢快地回了院子，告诉娘亲她着凉了。

　　娘亲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和的告诉她，她身体好的很，不可能会着凉。
　　然后，母亲大人温柔的笑着，让她再多练半个时辰。

　　绻绻小妞儿悲痛不已，抚着胸口回了凉亭。

　　而宋道长在送出了那封信后，摸了摸红红的的娃娃脸，躲去闭关了。

　　今日晴空万里，一只漂亮的蓝歌鸲落在三角枫树上，伴着起舞的落叶，哼唱着婉转情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