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碎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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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乖巧地坐在神社的塌上，身子一动不动地任由一目连帮她梳理头发，眼睛却止不住地四处乱转。
神社是前几天才翻修的，毕竟之前确实是太过破旧了些。
外面依旧被高大的杂草和树木遮挡着，如果不是有缘，普通人是根本找不到这里的。
二月只清理了神社周围一圈的杂草，整个屋子也重新加固了一番。
从里面的窗子看去，院子里巨大的枫树比几百年前更加粗壮了些，被风一吹就刷刷的掉落一地火红的枫叶。
屋子里，桌上的花瓶中被二月放了好多漂亮的小野花，五颜六色的，因为是早上刚采的，被阳光一照，还能看到上面闪耀着的露珠。
由于二月早早地就打开了门，一股带着太阳味道的微风吹了进来，让她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玄关处放着两双木屐，一大一小，整整齐齐。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木梳，在她因为睡了一夜而乱翘的头发里上上下下，遇到打结的地方就会停留好一会儿。
她的耳朵太过敏感，仅仅是翘起来的几根发丝就让它控制不住地抖了又抖。
二月抬起自己的袖子凑到眼前看了看，这件衣服已经好几日没换了，看起来有些破旧。
说起来，从那天醒来就一直穿着它，都没有换过呢。
一目连正好放下梳子，抬头就看到她的动作。
他伸手抱起她还小得过分的身体，二月顺势站了起来。
她转过身子，两只短短的手臂自然地搂住他的脖颈，软软的脸颊在他面部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
脸上被她的耳朵戳得有些发痒，一目连却并没有躲闪，反而也蹭了蹭她。
“去给你买些衣物吧。”他坐直身子，转头就见她正试探性地想去抓巨龙的胡须。
二月见他发现，连忙收回手把它藏在背后，冲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巨龙也委屈地探出头用斗大的眼睛看着他，被她发现还威胁地冲它呲了呲牙。
一目连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好笑道:“还去不去买衣服了？”
“去！”二月一边急忙回答，一边朝他伸手求抱抱。
他抱起她就下了塌，在玄关为她和自己穿上木屐，才道:“想要什么颜色？”
“绿色！”
“还有呢？”
“还有粉色和金色！”
“这样啊。”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出了鸟居。
二月只觉得眼前一晃，抬头就见他变了模样，或者说，整个人都变回了还是神明时粉发绿眼的样子。
她有些恍惚地愣了愣，就见他的头发和眼睛又变成了黑色，尖尖的耳朵也变得和人类一样了。
把头埋进他怀里，二月好长时间才喃喃道:“不管是神明，还是妖怪，或者人类，大人都一样好看。”
一目连摸了摸她头顶耷拉下来的耳朵，把她抱地越发紧了些。
人类的集市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极为热闹的。
路的两边是各种各样的店铺，人群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有背着农具的农夫，也有被仆役保护着的华丽车架。
二月也早早隐去了自己的异常之处，在外人眼里，就只能看到一个长相秀丽的贵公子抱着个穿着破旧的小孩。
虽然依旧有些奇怪，倒也能够顺利地走下去。
左右望了望，二月又重新趴回了一目连的肩上。
旁边有个漂亮的贵族小姐用扇子遮住了通红的脸颊。
她嘟了嘟嘴，凑到他耳边，声音有些低落地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买衣服了。”
一目连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加快了脚步。
虽然开始有些不开心，但后面买衣服二月一直很兴奋。
她挑了好几件漂亮的和服，还试穿了有粉色樱花的一件，整个人看起来玉雪可爱。
后来，被一目连夸奖得晕乎乎的二月干脆直接穿着这件出了店铺。
“呜…好害羞…”她把脸颊埋进他怀里，就是不肯抬头了。
一目连看了又看，才忍不住轻轻在她头发上蹭了蹭。
“好，好香啊~”二月鼻尖动了动，肚子就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说起来，她还从来没有闻过这么特别的味道呢。
抬头看去，就发现是一家做章鱼丸的店。
一目连进去后才发现店铺里面并没有几个人，他们一进去就被店主热情地招待了。
他低头询问地看了看二月，却发现她已经彻底地被食物的香味吸引了，整个人的眼睛都是发绿的。
“要五，不，十串！”二月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虽然没有吃过，但只是味道就这样香，那多买几个肯定不亏。
最终，一目连一手抱着她，一手拿着好多串章鱼丸，二月早就沉迷在美食的世界里了，却还记得仰起头喂他吃几个。
“哇~这个好好吃啊。”她眼睛闪闪地把食物凑到他嘴边，一脸期待道，“大人也要多吃几个呢。”
一目连抿了抿唇，看着她落满星辰的眼睛，顺势低下头咬了口。
似乎在她面前，他从来就不会拒绝一样。
心甘情愿。
眼看着走出集市好久，小路上附近都没有人，二月才把他咬了一口却被自己放到最后都没有吃的食物塞进嘴里，然后用两只小手遮住了嘴巴，黑色的眼睛偷偷弯成了月牙。
然后，乐极生悲，只听咔嗒一声，二月就痛出了泪花。
她不敢让他看，强忍着把食物咽进肚子里，才张开嘴把咯了牙的东西吐出来。
顾不上去看那是什么东西，二月一手捂住腮帮子，一边用泪汪汪的眼睛抬头准备求安慰。
然后就看到他笑到颤抖，虽然他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但是二月决定拒绝和他说话了。
嘤嘤！
坏人！
她都痛成这样了，他还笑！
一目连强忍住才没笑出声，见她发现不由笑着揉了揉她痛到突然冒出来的耳朵，道:“没事，乖啊”
刚说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起来，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二月看着他舒展的眉眼，决定还是宽容些不要计较了。
嗯！
才不是他笑得太好看呢！
虽然这样想着，二月还是忍不住把通红的脸颊埋了起来。
一目连笑够了，用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脸颊，仔细检查发现似乎并没有受伤，才蹲下身子看了看地上的东西。
现在她的身体并不是人类，按理来说，很少有东西能够有这样的硬度。
那是碎成两半的菱形碎片，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惑人的神采，只一眼，一目连就能断定，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捡起了一个碎片，还没仔细看，就听二月道:“这似乎是什么四魂之玉的碎片，阿离姐姐他们就是在找它。”
“那就送给他们吧。”一目连看她兴致缺缺的样子，眉头就彻底松开了，他顺势捡起它们，道，“算是报答对你的照顾。”
“好啊，好啊，去看看他们！”二月也有些想念阿离了，虽然没有相处几天，但是她一直很喜欢那个温柔的女孩子。
二人敲定了接下来的行程，就直接转身去了不远处的村子。
一目连还是那副人类的柔弱样子，他并没有使用妖力，只是抱着明显是半妖的二月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现在是农忙的季节，并没有什么人，秋天的景色却正是最美的时候。
一层层的麦浪被风吹拂着远去，路边时不时地就能发现几个漂亮的小野花。
抬头看去，天空是那种很纯净的蓝色，配着白白的棉花糖似的云朵。
但在距离太阳近的地方，却又被染得有些微红。
她就安静乖巧地待在他怀里，似乎是睡着了，均匀轻浅的呼吸时不时拂过他的耳廓。
一目连帮她调整了下姿势，才有些无奈地想，怎么还是这么小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他那只没有被头发遮住的眼睛却温柔的过分。
等到二月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枫婆婆家里好久了。
揉了揉睡得有些酸涩的眼睛，身子还懒洋洋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索性就着被抱着的姿势撒娇地蹭了蹭他的脖颈，又一动不动了。
一目连无奈地看了看她那娇气的模样，到底还是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二月虽然顺着他的力气站了起来，眼睛却还是不肯睁开，正想往他怀里扑，就听到了有些熟悉的声音:“…二月醒了吗？”
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这时才想起这里似乎并不是家里。
二月咔咔地转头看去，就见七宝，珊瑚和弥勒都在看着她。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碎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