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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邂逅游乐园 ...

  •   她叫白河星,19岁,东大文学系一年级新生,目前居住在离东大稍远处暂租的一栋旧宅里。
      租住的房子有些岁月了,些许陈旧但很整洁;50坪的面积算不上大,一个人居住却已足够宽阔;周边的环境很好,不远处有一个小游乐园。
      托它的福,面向游乐园的方向触目所及尽是可爱的花花草草,迎风摇曳。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里,是她一个人的天地。
      幸福也好,寂寞也罢,连同往昔的记忆碎片,她把心中涌动的浮浮沉沉都寄托在这里。
      这里,是她不容他人窥探的存在。

      这是一个星期日,白河完成了最后第二篇论文后,准备去那个小小的游乐园散步,唔,可能的话,她希望最好能玩些什么,毕竟最近临近期末,五六篇论文砸下来,轰的她有些头昏脑胀。
      记得曾经听神说,整天窝在书堆里,是会变成老妖婆的。
      虽然白河完全不相信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神的说法,但现在,这是个休息的好借口。

      走近了才发现这个游乐园真的很小,看它样子,倒闭只是迟早的事情。
      信步沿着林间小道走着,不经意发现拐角处的一方天地,然后倏地眼前一亮。
      那是——碰碰车!
      不知是在第几个夏天,曾有幸成为一个稚童,偏巧在她接手之前那是一个疯狂迷恋碰碰车的孩子,于是那年夏天的记忆充斥着纯真的开怀。
      那种感觉,很单纯,很喜欢。

      一愣神的功夫又有一人排到了碰碰车场外的队伍末端,于是白河赶快冲过去,忽略了对那个身影熟悉而陌生的感觉。
      趁着排队的闲暇,白河无聊地观察着前方的人流。
      排在前面的大都是一对对的男孩女孩,两人上一辆车,估计都是附近国中的学生吧。
      而靠后一些的就是几对卿卿我我的情侣了,唔,非礼勿视。
      唉,没事,反正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自己一个人跟人家两个人的开着车互撞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往下数就轮到她身前的那名男子了,大约一米八几的海拔,墨蓝的碎发及肩,瘦削的肩膀,海水蓝的衬衣,略长的休闲裤,脚蹬一双阿迪的跑鞋,莫名的眼熟。
      不过按这样来计算,排到她时,确切的说,是排到她跟她前面的一名男生时,貌似就只剩一辆车了啊。
      而她身后一个人都没有,如果上不了这辆车,之后开下一班就只剩她一个人了,结果无疑是,完-全-没-得-玩。
      而如果能赶得上这一班,就能下去跟一大堆人玩碰碰,那将是痛快的宣泄。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她,要如何和身前的那位男子商议并乘。

      “这位先生,那个……哎?忍足!” 踮起脚尖,轻拍男子的肩头,却在男子回头的瞬间惊叫出声。
      忍足看起来也很是惊讶,“白河!”
      “你怎么会在这里?”诧异地询问,白河依旧愣愣回不了神。
      忍足轻笑一声,开口依旧是当年那低沉的关西腔,“现在说这些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恩?”疑惑的语气,白河呆呆地直视忍足。
      “轮到我们了呢,再不上车可是会被人抢先的哦,我美丽的小姐。”伸出手,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而后静静等待白河将手掌交托于他,忍足的行为像足了十七世纪的西欧骑士在邀请自己心意的小姐坐上豪华的马车。
      “啊?哦。”眼见前面已上车的人们都注视着他们,白河的脸颊映上些微酡红。
      她真想撬开自己今日毫无理由迟钝许多拍的脑袋,瞧一瞧里面装的到底是哪家的劣质草包,看看,身边的忍足恬然自适,微笑着不见一丝赧然,而她,踌躇的样子实在是糗到巴布亚新几内亚去了。
      不理会忍足依旧维持伸出状态的手,白河径自先行坐上了碰碰车,然后微侧头,挑高眼神,高傲的姿态宛如睥睨一切的尊贵女王。
      又是轻笑着叹了口气,忍足优雅地垂下手,随后坐到白河身边的位置,“呵,还真是伤我心呢,白河式的煞风景。”
      暗自握了握拳,白河强忍当众给忍足一个暴栗的冲动,“哦?你的表情再过一万年也会被外星人称作奸诈的。”
      “我可不记得以前的白河是这样的巧舌如簧。”
      “嗯哼?那你说以前的白河是怎样的?”
      眸光变得柔和,忍足像是在透过白河的躯体注视从前的灵魂,“她啊……大概是比上车前你的表现再愚钝一些吧……”
      明明听到这样的话语应该生气地敲上忍足的脑袋,然后好好地给他来次思想改造,但在抬手的瞬间突如其来一阵无力,白河有些不知所措地撇过头,“喂,认真开车啦,被别人打败了的话你就等着请客吧!”
      “果然……还是一样呢,呵呵。”意义不明地笑着,忍足轻巧地回答:“遵命,我的公主。”

      游戏的结果不出意外的是忍足白河组合大败其余各队,虽然结局很令人开怀,但白河还是不禁忿忿。
      难道帅哥就是全能的代名词?
      为什么连忍足这样的大少爷在这完全不华丽的低俗游戏里也可以完胜?
      不会是常常拐骗女孩子来游乐园练出技术了吧?
      可是忍足喜欢的都是长腿的成熟美女,这其中会有像她这样幼稚地偏好碰碰车的人存在么?呸呸,更正,她那是童心未泯才对!

      这边的白河在心底对着忍足的人品问题一阵吐槽,身边的忍足也正欣赏着白河变幻莫测的脸色很是兴味昂然。
      “喂,你看着我做什么?”腹诽完毕的白河一回神就发现忍足正含笑盯着她的脸看,那无框眼镜后的蓝瞳之中闪烁的分明是不坏好意。
      不过,话说回来,忍足现在还是闲着没事去戴没有度数的眼镜吗?
      白河的思绪又开始飘忽地乱飞。

      “恩,是啊,怎么?对我的眼镜很感兴趣?”忍足推了下眼镜,面部维持惑人的笑。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不戴眼镜好些。” 不觉间就把心底的小疑惑顺口吐出,白河暗自发誓,以后大脑走神的时候绝对不带上嘴巴一起私奔!
      再次扶了扶眼镜,忍足模仿着迹部轻抚泪痔的神情,“本大爷也觉得不戴眼镜比较帅呢。”
      白河“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少自恋,我是说不戴眼镜才能便于世人认清你丑恶的嘴脸。”
      “丑恶?呵呵,这样丑恶的一张脸可是被许多人喜欢呢,你这样说,她们可是会伤心的哦。”
      “先不说这个,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会来这里?”一把拍开忍足摘掉眼镜后突然凑近的脑袋,白河固执地要询问最初的答案。
      “因为预感到白河会在这里啊,于是我就来了,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么?”
      “喂喂,说正经的呢,我又不是你那些女朋友们,少拿这套来哄我。”
      “呵呵,只是父亲的公司买下了这块地,让我来看看罢了。”重新戴上眼镜,忍足好整以暇地回答着。
      “于是你看着看着就跑去开碰碰车了?”
      “本来只是看看,没有料到会有个单蠢的女孩邀请我一起玩呢,说来会去玩碰碰车还是托了白河的福。”
      “哦?那么作为回报,接下来的游乐园之行,是不是应该你来请客?”听出来忍足的弦外之音,白河在瞬间就决定今日在游乐园要好好的帮忍足的钱包瘦身,虽然以忍足家的财力而言,这是极为不现实的设想。
      “荣幸之至。”

      白河坐在路边有些破旧的长椅上,忍足去买甜筒了,她东张西望,长椅上有二十七个小坑,她数得很清楚。
      这个下午很开心,快意得连这长椅上密密麻麻的坑洞都让人觉得格外的可爱。
      有些无聊地掰着手指盘算,她和忍足好像已经玩转了大半个游乐园了。

      开始是忍足带着她去玩旋转木马,以忍足的说法,旋转木马可是游乐园必备的浪漫场景。
      而不知怎的,从前坐旋转木马只会觉得无趣的她,这次竟也觉得玩得很是兴奋。
      可能木马只是催化剂,这次的反应物正确了,于是化学反应生成一种名为愉悦的物质。

      接着是水球,大大透明的塑料球,漂在水面上,很童话的感觉。
      脱了鞋爬到瘪下来的塑料袋里,鼓风机开始呼啦地往里灌风以后就这么不觉得了。
      站起来是妄想,更悲剧的是爬到一半就再摔一跟头,用连滚带爬来形容是再适合不过。
      忍足的感想很是形象,那根本就是水上碰碰车啊。

      在接连两个小女生项目之后,忍足的品位被白河嗤之以鼻,于是忍足就坏笑着提议,去玩激流勇进吧。
      虽然预感到了结果只会是淋一头水,但白河还是固执地答应了。
      于是,瞬间感受,所有的精华只在从高空滑下入水那一秒,“哗啦”水花四溅,然后,定格。
      下船之后白河更加的不甘心。
      凭什么同样是湿了一半,忍足那时的形象就是不羁、潇洒,而她,怎么看都只能用狼狈来形容。

      而后的项目似乎是过山车,玩这个的时候白河很是平静。
      试想曾经在某个夏天去到西欧体验女巫骑扫把的乐趣之后,这样的玩意还有什么可怕的?只是小儿科罢了。
      不过现在要是去富士极体验世界上最长的过山车,而且还是80米高空垂直下落的那种,她一定会一路尖叫,毕竟,有些极限是人类挑战不了的。
      当然,在整个乘坐过山车的过程中,她还是有意思意思的扯着嗓子喊上两声的,只是尽管如此,下车之后忍足望向她时的笑容还是僵硬了不少。
      紧接着的就是高空吊桥,疯狂老鼠,海盗船,跳伞机之类的惊险项目了。

      面上还是一片愉怿之色,只是啊,玩了这么多的项目,着实有些犯困呢。
      白河在盛大的太阳底下直打盹,忽然觉得脸颊凉凉的。
      她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忍足,他把一桶彩冰帖在了她脸上,白河微微的打个了冷战,刚才的困意立刻无影无踪。
      “不是说只要甜筒就可以了么……”接过彩冰,白河嘟囔着,大笔挥霍之后,小平民思想又开始发作了。
      “和我一起怎么可能委屈你只吃甜筒呢。”
      “可是我还是觉得甜筒会比较好吃吧……”微蹙眉,已经开始奋斗彩冰的白河依旧坚持不懈地唠叨。
      “呵呵,那吃完彩冰,我再去买个甜筒吧。”
      “啊,不用了不用了,这个已经够了啦。”猛地抬起头,白河的神情有些歉意。
      不甚介意地在白河身边坐下,忍足喝着刚买来的冰咖啡,“想好接下来去哪里了么?”
      白河侧头思考,手上仍然不忘往嘴里送一勺彩冰,“决定了,下一站,鬼屋!”

      门外卖票的小姐口沫横飞地介绍着鬼屋里的游戏规则,一再强调严禁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去拍打那些鬼怪。
      “那些都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假扮的,如果你们真的太害怕了,就从安全出口出来吧,千万不要打他们啊。唉,前几天,一帮中学生进去玩,才把我们的同事打到发生流血事件。”卖票小姐有点无奈地说着。

      基本上,白河认为鬼屋是相当无聊的。
      在近千年的夏天里,真的鬼她都见过那么多了,还有必要到这里来见这一大帮假鬼吗?
      不过,尽管白河见过很多真鬼,倒却也从未试过在这么多“鬼”的昏暗环境中行走。
      路两边是昏黄的小灯,白河和忍足的影子一直在晃动着。
      奇怪的是,走了好长一段路,都没见到有任何的“鬼”出来。

      “害怕吗?”
      “一、点、都、不、会,”白河有些咬牙切齿地逐字挤出,“所以,你快把搭在我肩上的爪子收走吧!”
      “哎?那真是可惜啊……”忍足轻笑。
      看着忍足笑得有点无赖,白河突然一阵恶寒,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无视他,无视他,一切都是幻觉。
      忽略忍足不明意义的笑,白河继续向前走。

      该不会是骗钱的吧?
      还是鬼会在完全放松警惕之后才跳出来吓唬人呢?
      正想着,就看到前面转角处坐着一个贞子,但是搞笑的是她居然拿着一本漫画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并且悠闲地磕着瓜子。
      瓜子壳在她周围遍布一地。
      看到忍足和白河走到那里,她反倒被吓了一跳,好似嘴中嘀咕了句“怎么今天都会有人来”,然后扔下漫画,一转身也不知钻进那个机关门里去了。
      看样子,她这才要准备开始吓人。

      这下再难提起被恐呵的心境了,白河的表情有些木然,更精准的描述应该说是苦笑不得。
      这里工作人员的职业操守实在有待考证。
      就算今天生意不好,她也不用借机偷闲到这份上吧,看的竟然还是许废的《网球王子》。

      白河一脸黑线,她想这实在是很KUSO的鬼屋,难道它存在的真实意义其实是逗乐?
      “这样有趣的地方还真是有些舍不得改建了啊。”忍足的表情三分无奈,七分意趣。
      白河疑惑地望向忍足。
      “是这样的,我父亲收购这块地原本的打算是改造成医院。”
      “势在必得的决议?”白河咬唇,虽然与这个游乐园的记忆只有今天一日,但心底的眷恋不容忽视。
      “原来是,不过现在我有了更好的打算。”眨眨眼,忍足凑近白河。
      “嗯哼?是什……”

      “么”字还未出口,整个鬼屋突然响起一片鬼哭狼嚎之音。
      这时从白河左下方的洞里突然爬出了一个吸血鬼,苍白的脸色,滴血的眼角,脖颈处几道突兀的青筋,嘴角的獠牙在昏暗的环境下竟然闪着幽幽的绿光,正对着忍足和白河龇牙咧嘴。
      白河相当瀑布汗,伟大的吸血鬼不是应该化身为蝙蝠从前方气势磅礴地飞来的吗?
      从下面突然钻出来应该是贞子姐姐的做法才对吧。

      忍足显然和白河想得如出一辙,“喂,我说,从地下钻出来应该是贞子吧?”
      那个吸血鬼一愣,然后决绝地钻回了洞里。
      “噗哧,”白河见此情此景忍不住开始大笑,“好可爱的吸血鬼啊~”
      忍足走到转角处把漫画捡起来,也学着那贞子的模样若有所思地在昏黄灯光下看了起来,似乎津津有味。
      白河无奈地看着他,暗叹,原来白痴是会传染的。

      “哇!”突如其来一只爪子抓住了白河的腿把白河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白无常。
      忍足听到了白河的惊呼也急匆匆地放下漫画跑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却忍俊不禁,扶着墙开怀地笑,“看不出,原来白河很受鬼的欢迎啊。”
      那白痴白无常死命地把白河的脚抱住了。
      这边白河正努力尝试掰开他的双臂,然而,徒劳未果。
      “忍足!再看戏我就收费了!快来帮忙!”白河气鼓鼓地唆使着忍足。
      “嘿,明白,明白。”仍旧大笑着悠闲地走向白河,忍足的表情十足欠扁。

      “白河,你不要傻站着不动。”忍足正全力与白无常奋斗着,好歹以他从前打网球的臂力也不是玩笑吧,但看不出这个扮白无常的工作人员瘦瘦弱弱的,臂力却是与桦地有的一拼。
      “那你说我应该做些什么啊?”
      “你随便踹两脚试试。”忍足坏心地建议着。
      “随便?踹、踹两脚?”白河有些目瞪口呆,“这不太好吧……”
      嘴上这么说着,脚上却没有犹豫,使劲配合着忍足踹踹踹,才把白无常的双手踹开。
      佛祖啊,原谅她,她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难怪人家说工作人员会被打伤,就他们这样“敬业”的态度,不受伤才是世界第八大奇迹吧?

      “呼,”忍足喘了口气,“第一次知道,原来逛鬼屋还是体力活。”
      脚边的白无常不知何时已经爬走了,剩下白河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吓傻了?”忍足伸出一只手在白河面前晃了晃。
      “是啊,被你吓傻了,”白河拨开忍足的手,弯腰揉着适才被白无常抓着的腿,“试想你看到伊丽莎白二世在地里插秧,希拉克在路边收废铁,□□在高空练跳伞,你也会像我一样觉得这世界真疯狂,以至吓傻半晌。”言下之意,你刚才的举措太不合身份了。
      “原来是真变得牙尖嘴利了啊。”忍足伸手作势要揉白河的头,却被白河一个侧头躲开。
      忍足也不介意,继续与白河玩着揉头,被闪开,而后再接再励的游戏,丝毫不在乎这样的举措是多么的幼稚,甚至连小孩都会不屑于这般的玩闹。
      而他,忍足侑士,不是孩童已经很久了。

      “谢谢夸奖,但是这些你之前已经说过了。”白河继续闪躲着忍足的魔爪,想起之前在玩碰碰车时忍足就称赞过她的巧舌如簧。
      “哦?你不知道么?长辈见到晚辈,一般总是会夸奖几句,但话中的真实微乎其微,那只是恭维你的。”
      “我……”白河还想反击几句,眼前却突然一暗。
      灯,毫无预兆的,全都暗了。

      “喂,该不会是停电了吧?”白河有些迟疑地问着。
      “应该不是,我听到了鼓风机的声音。”忍足思索着。
      四周一片漆黑,白河看不清晰忍足此刻的神情,甚至连忍足所在的方位都只能通过说话声来判断,这让她有些慌乱不安。
      “这样吧,我们先找卖票小姐说的安全出口,一般来说,安全出口都有绿莹莹的灯光。”
      忍足说着,伸手抓住了白河的手臂,然后顺着手臂握住白河的手掌,十指紧扣,“这里太黑了,握住我的手安全些。”
      白河望向忍足的方向,很自然的,她的手放在了他温暖宽厚的手心,在狭小局促的空间里忍足未使白河感到任何尴尬,但只是紧握着就像抓住一个世界的安全和归属。
      “走吧。”紧了紧交握的手掌,忍足牵着白河向前走去。
      宽厚的肩膀近在咫尺,心底柔软,磁性的关西腔在这一刻意外的舒适温暖。
      “忍足,我看到前面有绿光。”白河指着一个方向,也没理会此时的环境忍足是完全不可能知道她所指的方位。
      “好,那我们走吧。”顿一步,忍足让位于白河身后,由白河来领路。

      走到一半,白河突然被横在地上的不知什么东西拌倒了,一个啪啦往地上扑下。
      遗憾的是,就在白河摔倒在地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
      但这丝光亮却让她毛骨悚然,虽然那正是他们在寻找的绿色的发光物,但令白河惊恐的是,那盏灯直直地照着一个与她视线平行的贞子姐姐。
      确切来说,只看到贞子那浓密的头发中一块苍白的脸皮,还要是被绿光照着的。
      至此,白河才有些佩服这鬼屋的创意无限,虽然它很KUSO,但突然冒出个这么的吓人的方法也确实不容易。

      就在白河跟贞子姐姐互相对视不知所措时,忍足从白河身后把她拉起,借着那丝幽绿的光,白河看到了侧边岩石底部有几个向她微笑的蝇头小字——安全出口。
      “忍足,出口在左边。”白河忙开口道出她的发现。
      “知道了。”忍足紧紧地拉住白河的手往左边跑去。
      以脚下的质感而言,白河大胆的猜测,他们似乎是踩着那可怜的贞子姐姐的背出去的。
      唉,算她活该,谁叫她整天要用爬的呢。
      不过她想,估计他们出去后免不了被卖票小姐教训了。
      毕竟她把白无常不知踢成什么样,那贞子又被她和忍足一人踩了一脚,哦不,她迈的步子比忍足小些,或许是踩了两脚。

      两人悄悄地从安全出口钻出来,惊喜的发现卖票小姐又不知道去哪里玩忽职守了,于是赶忙离去,目标,直奔之前休息的长椅。
      “呼,”长舒一口气,双手捧着忍足买来的热奶茶,白河笑得很酣畅,“呐,忍足,我今天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啊~!”
      啜一口热咖啡,忍足看着白河满足的笑靥,“你开心就好。”

      起身,将喝完的纸杯精准地掷入垃圾箱,忍足转身来到斜坡上的草坪上平躺下,双手枕于脑后,“最近过的好么?”
      “恩,很好,进了东大文学系。”白河来到忍足身边跪坐,然后身子侧向一边,“你呢?”
      “我么?也很好。准备接手父亲的医院,这次的收购算是个预备役。”
      “啊?那么之前你说的有办法解决是……”
      “你知道么,迹部要回国了,”没有顺着白河的疑惑说下去,也没有理会突然的沉默,忍足自顾自地说着,“凤马上要在东京巨蛋开音乐会,穴户、岳人、慈郎都在打职业,最近要在东京合宿,日吉继续着他的演武式,啊,对了,桦地还是跟着迹部满世界的跑。”
      一阵沉默……
      “然后呢……”身边传来白河闷闷的声音,“你想说什么呢?”
      “两周后是冰帝的百年校庆,迹部准备办舞会,你,要来么?”忍足望进白河的眼瞳,从她的眼中看到一片旖旎,还有,他期待的眸。
      “好。”白河思索,然后淡笑着应下承诺。
      “那就说定了,两周后我来接你吧。”忍足突然就笑了,嘴角勾起优美的弧线,依旧带着魔魅的诱惑,却让她感到那比孩童更纯真。

      白河有种预感,这将是个跌荡起伏的夏天。
      遥望远方,紫色的萤火虫,绿色的草地,淡蓝色的天空,都显得那么的不可思议。
      白河与忍足并肩仰躺在草地上,不远处正有夜来香在静静开放,花儿甜蜜的气味像这空气里的露水一样,在两个人的脸上泛滥开来。
      这又是一个有着很长故事的夏天呢。

      …………
      “嘿,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办法。”
      “恩?你想知道?一个吻换一个回答如何?”
      “= =+”
      “喂喂,别打别打,我说我说。白河,你知道有个优雅的动词叫做‘滥用职权’么?”
      “你不会说,你准备实践吧?”
      “似乎是这样呢……呵呵……”
      …………

      夏天的右边是春天的姹紫嫣红,左边是秋日的一地落黄,头顶有雷声炸响自己的懦弱,远方是闪电照亮自己的暗淡。
      嘿,旅途一直继续。
      生命,这样轮回在季节里,不停旋转。
      而后,千年之夏,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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