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有光》向雏堇

5、第四章

　　“以后就叫你余辰好不好？”

　　俞红把写好的名字递给他看，我瞧这字迹隽秀，字体工整，看起来赏心悦目，若是小鬼能练出一手好字，也挺不错的。

　　“我们不求你以后能多惊天动地，希望你如辰星般熠熠光彩。”

　　余辰僵硬地点了点头，显然听不懂。我捂嘴偷笑，还是被他撞见了，他小脾气地瞪了我一眼，看见自家母亲投来不解的眼神，马上收回表情。

　　由于他启蒙比较迟，在家自学了一年，到了七岁，终于在镇上最好的学校上学。但开始总是不尽人意的，虽说是勤奋，也少不了磕磕撞撞。他在班里吊尾了一学期，人还算听话，长得也讨喜，再加上老师是个淳朴的人，对他也格外照顾。

　　不过小孩子也不能逼得太紧，要劳逸结合，锻炼身体。空闲的时候，我就教他太极拳。他从来不问我这些，都会听话地去做，这让我省心很多。看他小小的身躯一板一眼地做那些招式，滑稽极了。

　　“姐姐。”

　　今日的他有些困惑，几次欲张嘴又闭上，纠结了很久还是开口了。

　　“怎么了？”

　　往日他完成作业总爱跟我扯些有的没的，怎么现在倒变扭了起来。

　　“有个同学跟我讲了鬼魂的事。”

　　他两手托腮，认真地看着我，脸上的闷闷不乐显而易见，“他说这世上没有哪只鬼是可以长久地待在人间的，你是不是马上就要离开了。”

　　我看他小小年纪就满腹心事的样子，不由觉得可爱，想骗骗他。

　　“凡事都会有例外的，只要你完成一件事，我还是会继续留在这里。”

　　“是什么事！”

　　“这么自信吗？”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让我有些惊讶。

　　“你只要好好看书，以后有出息就行了。”

　　“那不能骗人，我们拉钩。”

　　“我不是碰不到你吗。”

　　这小鬼，哪来那么多花样。

　　“不行，就是要拉钩。”

　　固执的小鬼非要伸出小我的手掌，悬在空中，却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嘴里念着孩子间的台词。

　　因为我的存在，他相信了这世上有鬼，也相信了我的每一句话。但我却不能告诉他，这个承诺是多久。我想着等他再大点，应该明事理了，到时候再坦白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