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姐姐回家》桃妖00

42、转机

　　四十二、转机
　　元旦后夏至重新回到致达上班，夏烨心里充满悲伤的喜悦。
　　夏至一方面对手下设计师的方案给予指导，另一方面抓紧时间联系阿忆以前的客户。第三件事是找到江楚薇的邮箱给她发邮件，可是发出去的信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自从限购令发布后，各地方都在等待细则出台，北京、上海、深圳这样的大城市，房子的销售又出现了一次小高潮，地产商们乐观地等待着，然而新年一过，北京的限购令让开发商措手不及。新政要求非京籍必须提供连续五年以上社保或纳税证明才能购房、购车，而且只能购买一套房，京籍最多购买两套。楼市一下子跌入冰窟，夏至正在洽谈的几个项目也传出推后上市的消息。
　　一月的北京清冷清冷的，夏至坐在午后的办公室中晒太阳，这是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刻，他看着窗外萧瑟的植物，心里又想起阿忆。他的办公桌还在，没有人坐在那个位置。
　　忽然夏至的手机响，是前几天来过的一个内蒙人，比夏至小几岁，父亲做文物发家，如今在呼市拿到块地，通过别人介绍找到致达，见过一面后觉得跟夏至很投缘，夏至虽不是很欣赏他暴发户的作派，但是生意就是生意，致达要生存。
　　小伙子电话未挂断就已经走进夏至的办公室，夏至让夏烨去倒水，烨烨递纸杯时小伙子一直盯着烨烨看，烨烨只好把水杯放在桌子上。
　　小伙子根本不提项目的事，都是他这几天住在哪个酒店，买的什么品牌东西，眼睛瞟着夏烨。梁晓岑在夏烨耳边低语了几句，晓岑冲着小伙子和夏至说：“你们聊着，我们有点事出去一下。”
　　夏烨一走，小伙子眼睛贼亮地凑到夏至跟前，问烨烨是不是夏至的情人！夏至冷冷地告诉小伙子那是他妹妹。小伙子又问夏烨有没有男友，夏至说有，小伙子不信，说他已经在致达附近盯了他们一个星期，天天都看见夏烨跟夏至一起回家。夏至说她男友出差没在北京，是一个大型IT公司的亚太区总裁。小伙子听了这样的话反而来了精神，非说他的机会来了。
　　看着他眉飞色舞地出去，夏至气得半死。
　　然而，不出半小时，有人打电话给夏至，说是小伙子的助理，负责接洽致达与他们公司呼市的项目。
　　下班时，夏烨跟在哥哥后面出门，先叫了出租车到院子里，两人刚走上下沉小院的台阶，就有人过来搀夏至，直接把二人塞进一辆宝马X5中。小伙子已经在车上，生拉着兄妹俩去长安街双子座的一间会所吃饭，席间不停对夏烨献殷勤，烨烨一直冷着脸。小伙子有点尴尬，求助夏至。
　　回到家夏至郑重跟烨烨说：“看见了吧，你一天没男朋友就一天不得安宁。喜欢那家伙吗？”
　　“不喜欢。”
　　“那就赶紧跟小韩子明确关系，要不然他天天得跟只苍蝇似的盯着你。”
　　“啊！”夏烨瘪着嘴，嘟囔着，“什么事啊！我自己的事还得别人做主。”
　　夏至假装没听见，给韩腾宇打电话，让他第二天来接烨烨下班。年底韩腾宇比较忙，但他还是提前出来到夏至的公司接兄妹俩。夏至知道那小伙子的人就在附近盯着，出门前他特意把烨烨的手放在韩腾宇的臂弯里。夏烨回头不情愿地看着哥哥，夏至安慰她：“假的，假的，做给那些人看的。”
　　从这一天起，韩腾宇尽量早一点下班来接夏烨，做不完的工作都带回家去。两周之后，内蒙的小伙子给夏至打电话：“哥们，别演戏了，他们俩根本一点都不亲密。但我告诉你啊，我呀，不追你妹了，我在电影学院认识一妞，现在就在我旁边，挺好！项目呢，咱们继续合作，你呀，让那哥们加把劲，天天演戏多没劲啊！”
　　夏至放下电话虽然松口气，但还是不免替韩腾宇着急。晚上回到家夏至让烨烨去超市买东西，他把内蒙小伙子的话跟韩腾宇说了：“你瞧瞧，人家都看出来你俩不亲密，你，你能不能加把劲啊！”
　　“我这不是天天来接她吗？”
　　“接她是为了增加你们接触的机会，增进彼此了解，让感情升温，升温！你这怎么干打雷不下雨啊？！”
　　韩腾宇无奈地耸耸肩：“我们这不是在彼此熟悉吗？”
　　“我问你，你们认识多久了？我是说从我跟她说你喜欢她。”
　　“有几个月了吧。”
　　“那你到现在为止，有没有拉过她的手？”
　　“没有。”
　　“有没有亲过她？抱过她？”
　　“没有。”
　　“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喜欢。”
　　“哎你生理上没问题吧？你就没有那种冲动，想把她拉过来亲亲抱抱，你从来不想吗？”
　　韩腾宇立时红了脸：“这是两回事。我是喜欢她，可我也得尊重她！”
　　“我什么时候说让你不尊重她了？”夏至一字一句，“你拉拉她的手怎么了？她若拒绝自然会不让你拉，但你从来都没有试过，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韩腾宇脸上有些挂不住：“我跟你不一样！”
　　“咱们俩是不一样，但这是谈恋爱，你得让烨烨感受到你喜欢她！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我这天天接她，还不是喜欢她。”
　　夏至说不通，冲着韩腾宇挥挥手：“反正我提醒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好好把握，回头烨烨要是喜欢上别人我可没辙啊！”
　　韩腾宇心里也有些焦急，可是这个书呆子从来没谈过恋爱，考虑到夏烨的经历，他不想表现得象个流氓。
　　韩腾宇走后，夏至又问妹妹：“烨烨，那个，内蒙那个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听见了吧？”
　　“嗯。”
　　“他说你们俩不象情侣，说你们俩在演戏。”
　　夏烨笑道：“哈哈，我觉得他就是你哥们，他好象对我也没那感觉似的，到底是他喜欢我，还是你希望我们在一起啊？”
　　“唉！这个呆子。”夏至叹道，“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你们怎么都这么慢热啊！”
　　“就是你，太八卦了！晓岑姐问问我也就罢了，你一个大男人，也老问我这种事。”
　　“你要不是我妹，我才不管呢！你看我问过别的女孩吗？”
　　夏烨不以为然。夏至只得求助于梁晓岑，梁晓岑笑夏至操心，出主意说企达的北岭项目批下来了，梁文坤打算搞个商务晚宴，就在春节前，邀请业内合作伙伴，不如请韩腾宇也去，到时让夏至先走，一来车祸后大家还没有好好放松过，二来也可给二人一次单独相处的机会。
　　夏至在最后一次复查后终于彻底脱离拐杖，再一次坐在驾驶座上，他还是觉得有些生疏。企达的晚宴安排在春节长假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大概很多高层都已经去度假，来宾中很多人都是老板们的代表。梁文坤见没有什么重量级人物，只是陪着几个老总在小包间里坐一会离开了。梁文坤一走，晚会上的年轻人立即放松下来，梁晓岑也叫来Vivi，开始喝酒、跳舞，都兴奋得不得了。
　　自从阿忆走后大家都小心翼翼不敢触及夏至的伤痛,夏烨自己的伤痕也让她一直没有心情，这几个月给了夏烨疗伤的时间，这期间谭剑曾发过几次微信给她，最后一次是告诉她他要结婚了。夏烨再次感觉到这是一次失败的恋情，哥哥说得没错，谭剑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擦肩而过。现场的气氛感染了夏烨的情绪，尤其是梁晓岑与Vivi合作的热舞，她也高兴地随着音乐舞动起来。
　　面对这欢动的人群，夏至有些伤感，曾经的那些狂欢之夜，几乎都是他与阿忆同在。自从阿忆走后，夏至喝任何酒都味同嚼蜡，每每在人群中，他也都感觉无聊，希望尽快回到自己的家，一个人。但是场面上的事还是要应付，他打算待一会再走。
　　韩腾宇已经放假，筹划着带夏烨出去玩，夏烨犹犹豫豫一直不确定地方。而这个晚会却让他比在公司年会上面对上千人讲话还要紧张，他虽到得早，却在附近商场徘徊很久，觉得应该有很多人到场后才姗姗来迟。
　　韩腾宇在大厅里寻找夏至与夏烨的身影，却只找到夏烨，她正和一个男人往走廊的方向走去，韩腾宇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忽然那个老男人伸手去摸烨烨的脸，烨烨一脸厌恶推开他。韩腾宇觉得不对，跟上他们。
　　“烨烨，比以前漂亮了！”那个男人五十几岁，脑袋中间已经秃顶，把旁边的几缕长头发盖在上面，还戴着一副眼睛，镜片后面一对鼠眼转来转去。
　　“你想怎么样？”
　　“我啊？呵呵，你说呢！”老男人又凑向烨烨。
　　夏烨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韩腾宇忽然被人推了一把，回头一看是夏至，夏至刚要开口说话，韩腾宇立即制止他，两人屏住呼吸继续观察。
　　老男人气急败坏，捂着脸冷笑两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看看，看看这是什么？”
　　他翻找了一会手机，把屏幕亮给夏烨看，夏烨去抢手机：“你真无耻。”
　　老男人将夏烨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推到墙边，夏烨无力地挣扎着，眼泪流下来。“求求你，放过我吧。”
　　夏至再也看不下去，他冲上去拉开妹妹，将老男人推坐在地上。老男人惊异地看着他们，问：“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你是谁？”夏至问。
　　“我，我是企达邀请的客人。”老男人很不服地站起身，“你们是谁？”
　　韩腾宇在夏至耳边低语几句，两人挟持着老男人向外走，韩腾宇摘掉他的眼镜。老男人挣扎着，但是音乐声音太大，谁也听不到他的叫喊。夏烨哭泣着跟在后面。
　　四个人上了韩腾宇的车，烨烨嚷着：“他的手机，他的手机。”
　　夏至抢过手机递给夏烨，又把车钥匙交给烨烨让她去自己车上等着。烨烨走开，夏至在后面喊：“我不叫你别过来。”
　　夏至和韩腾宇揪着老男人的领子拎到花园里，问老男人叫什么名字，老男人还不太明白自己的处境，还在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啊？”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我们就是看不得你欺负女孩子。”
　　“嗐！”老男人一听这话立即放松了警惕，“你们误会了，我和她呀，我们认识，她以前是我秘书，后来出了点事我又是找人又是送礼的把她保下来，可她不仅不感谢我，还招呼都不打就辞职了，你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那么忘恩负义呀？！”
　　夏至想起了谭剑提到过的夏烨的那个流氓领导，他记得姓孟。
　　“你叫什么？”
　　老男人死活不肯说，夏至从他的身上翻到几张名片，上面印着“孟庆达”，夏至几乎可以确认，这个人就是伤害过烨烨的老流氓。
　　夏至上向抽了他两个嘴巴：“你刚才给她看的是什么？”
　　“没看什么，没……”
　　“少废话，我们都看见了！”
　　“是，是几张照片。”
　　“别地儿还有吗？”
　　夏至又朝他的头打了两下，孟庆达躲来闪去：“没有，没有，真的没有了！”
　　夏至指着孟庆达的脑袋：“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骗我，回头在什么地方把这些照片发出去，我就让你进监狱。”
　　“手机我们先留着，这就是证据。”
　　孟庆达喏喏地点头，夏至叫韩腾宇看着他，自己回到车上找夏烨。
　　夏烨握着那小小的卡片，手在发抖。夏至上前拍拍妹妹：“没事，我来处理。一会你打个车回家，把这手机连同卡都泡水里，其他的事你不用管了。” 夏烨呜咽起来。
　　夏至扶着妹妹到路边，叫辆出租车，让她先回航天大院。
　　夏至琢磨着得给这老流氓一点教训，怎么办呢？他想起往薰衣草庄园去的那条路上有一条河，大概是潮白河的支流，他跟韩腾宇商量一下，打算把他扔那去。
　　两个人开上车快速出城，孟庆达一路一直在问他们是谁，每问一句夏至就抽他一嘴巴，夜里不堵车，不到二十分钟两人就开到了目的地。夏至拎着孟庆达下车，在他耳边说：“记住了，第一，永远别再打女孩子的主意；第二，永远别在北京地产圈出现，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韩腾宇也对他说：“看你运气，要是今晚你在这条路上遇不到车，你就冻这一宿。”
　　二人将车开出一段路，还听到孟庆达在后面大喊大叫：“别把我扔这啊！小伙子们，你们想要什么，我给你们钱！我这么大岁数，天这么冷……回来，回来！”
　　然而，回到家的夏至，却找不见夏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