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姐姐回家》桃妖00

38、车祸

　　三十八、车祸
　　为了让夏烨与韩腾宇尽快进入状态，夏至想了很多办法。周末又组织公司的人唱歌，叫了韩腾宇过来。夏至很高兴，喝了不少酒，也是为了让韩腾宇送夏烨回家。夏烨不肯，她一直在回避与韩腾宇单独相处，夏至无奈，只得求助梁晓岑。散了后晓岑问可以搭谁的车，只有韩腾宇没喝酒，于是他送梁晓岑，夏至让烨烨也上车，他说自己还有事要和阿忆去会朋友。夏烨信以为真，虽然心里抗拒，还是听话地上了韩腾宇的车。
　　阿忆又喝了不少酒，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愿意第二天再来取车。新的交通法规出台后，阿忆倒是有所收敛，他现在通常会在停车场睡上一小觉醒一醒酒，待警察查车的高峰时段过后再走。夏至不便早回家，免得夏烨生疑，两人拿着剩下的酒，坐在阿忆的车里继续喝，又叫又笑地发酒疯，不过夏至还没忘记提醒阿忆待一会醒醒酒再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都睡着了。
　　九月的北京之夜，天气到了后半夜很凉爽，夏至被尿憋醒后下车在路边解了个手，回到车上看时间是两点多，驾驶座上的阿忆鼾声震天，口水横流。夏至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至被巨大的震动声惊醒，胸部剧烈疼痛，他听到警报声，朦胧中他看到刺眼的灯光，好多人……
　　当夏烨陪着大大、大妈赶到医院时，抢救室内正在向外推手术车，一个蒙着白床单的人躺在上面，床单斑斑血迹，吓得夏烨不敢看。门口三个人号哭着冲上去，叫着“阿忆啊，阿忆！”老太太喊着：“不让你喝酒不让你喝酒，不听话啊……”夏征南快走几步上前握住阿忆爸爸的手，两位老人老泪纵横。林影看到阿忆的家人，腿先软了，夏烨连拉带拽让大妈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那边阿忆的妈妈已经昏厥过去，护士过来推她到另一间急救室……
　　这边一位医生从抢救室出来大声问谁是患者家属，夏烨也不知道指的哪个病人，上前结结巴巴问：“您，您说的人叫什么啊？”
　　医生也不知道叫什么，只是告诉是和已经死亡的那个一起送来的，夏烨浑身发抖，无声地哭出来。韩腾宇及时出现，回答医生：“患者叫夏至，怎么样了？”
　　“右侧两根肋骨骨折，肺部大出血，右小腿胫骨、腓骨骨折，脑震荡，我们要下病危通知，请家属签字。”
　　林影远远听着，人立时晕了过去，夏烨扶着大妈坐到椅子上，已经哭成泪人。夏征南颤抖着手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跌坐在椅子上。
　　韩腾宇不知从哪推来一辆车，将林影扶到车上躺下，一会急诊医生过来测血压，开药，注射点滴，林影渐渐醒过来，非要在抢救室门口等儿子的消息。
　　韩腾宇忙前忙后，告诉夏烨照顾好大大、大妈，他去看看阿忆的家人。一会夏烨去给大大、大妈打水，在走廊的转角处看到韩腾宇闷声抱着头痛哭，她惊恐地上前推搡他，问：“小韩子，小韩子，是不我哥不行了？”
　　韩腾宇擦干眼泪站起身，夏烨两眼含泪看着他，韩腾宇不忍说什么，只得安慰她说不会有事的，顶多在床上躺两、三个月。
　　夏烨放声大哭，韩腾宇将她抱在自己怀中，眼眶又湿了。两人平复一下情绪，韩腾宇跟她说一定不要在大大、大妈面前哭，另外现在实在忙不过来，建议她叫公司的人过来帮帮忙。夏烨才想起来给梁晓岑打电话，这时天已大亮。
　　梁晓岑匆匆赶来，看到夏烨时问夏至的情况怎么样，韩腾宇告诉她还没有脱离危险，梁晓岑轻声问了一句：“阿忆走了？”
　　韩腾宇和夏烨点头，梁晓岑渐渐蹲下身双肩不停地颤抖。待她平静下来，擦擦眼泪对夏烨说：“这段时间你不用去公司，好好照顾老人。”
　　梁晓岑出去买早点，分给夏至的家人，又请韩腾宇带着她去看望阿忆的父母，回来在走廊上找到夏烨问事故现场的情况。
　　事故发生后警察查看夏至的手机，找到最近一条通话记录，所以韩腾宇是第一个到现场的。警察告诉他阿忆的车子直接撞到停在紧急停车带上的一辆大型货车，阿忆的车子钻到货车下面，车盖整个被削掉，现场惨不忍睹，阿忆当场就已宣布死亡。而睡着的夏至椅子是放倒的，阿忆在紧张状态下本能地急打车轮，车子的右侧撞瘪了，夏至的右侧肢体受到一定程度挤压，并有震荡。阿忆还要检测胃内的酒精含量，韩腾宇说要是酒精含量超标，恐怕保险公司什么都不会赔偿。
　　九点多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看望夏至与阿忆的父母，梁文坤也派人分别送来几万元钱。梁晓岑坚持将韩腾宇付的住院费用还给他，韩腾宇坚持不收。
　　近中午时，夏至终于被推出来，直接进入ICU病房。医生说尚未脱离危险期，夏至肺部出血污染了胸腔，手术后要严防感染。另外即使夏至脱离危险，骨折也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恢复，这意味着他至少要躺在床上小半年。
　　夏征南和林影暂时舒口气，夏烨立即给在新疆的母亲打电话。夏烨母亲接到电话立即去订机票，第二天上午到北京。韩腾宇主动要求去接机。
　　来看望的人陆续走了，在韩腾宇的劝说下夏至父母同意先回家，韩腾宇把他们送到楼下，又在附近餐厅打包些菜送到楼上，嘱咐夏烨照顾好大大、大妈，他又折返回医院帮助阿忆的家人处理后事。法医的鉴定没有做，阿忆的家人都是愁眉不展，阿忆的妈妈已经多次休克，只得住院观察。阿忆的妹妹一直守在医院里，老父亲让妹夫接回去照顾。韩腾宇也只是帮着跑一跑公安局，希望事故认定能够放宽些，但是保险公司的人已经介入，赔付的可能性很小。
　　夏烨在家中收拾了房间想让大大、大妈先睡会，可是两位老人只是坐在客厅发呆。林影埋怨夏征南从来不管儿子，太纵容他，以至于他天天在外面不务正业，喝酒、鬼混，要是平常管得严也不至于出这么大的事。想到儿子生死未卜，林影哭着说：“夏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夏征南心里烦躁，到菜市场买菜，回来做饭。林影杯水不进，夏烨也没办法，到了傍晚林影已经筋疲力尽，终于晕晕然睡去。
　　夏烨也总算有时间回到自己房间，身心俱疲，伏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睡过去却时常醒来，老是好象听到手机响，怕有医院的电话打来。
　　梁晓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失眠，想起阿忆，虽然她一直觉得阿忆的工作方式很江湖，她并不认同，但是大家相处很愉快，如此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走了，又是死于这样惨烈的车祸，总是令人惋惜。而夏至，她相信他会好起来，但没有得到医院的最后消息，她心里还是没底。近期发生的一些事，尤其江楚薇不辞而别后，夏至一直情绪低落，怪可怜的。梁晓岑忽然很想把这件事告诉江楚薇，可是她的手机依旧是“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梁晓岑第二天很早就赶到公司，找到江楚薇的名片，那上面还有她的邮箱，晓岑发了封邮件给江楚薇，希望她能够看到。
　　韩腾宇从机场接了夏烨母亲回到夏至家，门铃声把尚未起床的林影惊醒，夏征南已经买好早点。韩腾宇带头吃起来，示意夏烨也要吃，老人们才勉强动了一点。一家人坐着韩腾宇的车到医院，ICU病房的护士只允许在门口看一眼，夏至还没有醒过来。
　　几天之后夏烨接到江楚薇的电话，她的声音鼻音很重，一听就是哭过。江楚薇问了下病区，说她会去看望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