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姐姐回家》桃妖00

36、变故

　　三十六、变故
　　这个夏天对于夏至来说，他身边的女人给了他太多的意外，先是与江楚薇从天堂到地狱的决裂，然后发现梁晓岑不为人知的秘密，妹妹离开公司很少能见到，唯一能给他一点安慰的，只剩下许菲。然而八月初，许菲也发来微信说，她离婚了，以后不想再与他见面。
　　夏至迅速联系了许菲的朋友，她的死党。通话中夏至得知，其实许菲的男人早就知道她有情人，只是一直没有挑明，直到七月底，他跟许菲摊牌，他手上甚至有许菲与夏至在夜店里亲密想拥的照片。夏至听到这里出了一身冷汗。许菲答应了他老公的一切条件，净身出户，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前夫永远别去找夏至。
　　夏至糊涂了，她如此地保全自己，是因为她真的爱他吗？但是当夏至要求见一见许菲时，她的死党反问：“你能给她什么？见面对她有意义吗？”
　　夏至哑口无言，是啊！“我能给她什么呢？”夏至扪心自问，安慰？怎样的安慰对她有意义？道歉？给钱？还是能给她婚姻？就算夏至想，他也质疑许菲愿不愿意嫁给他。更何况，他自己真的愿意娶她吗？而许菲的前夫，他真的就没有来找过夏至，夏至倒是着实忐忑一段日子，这要是让周围人知道，太没面子了！
　　但是，想起那些同床共枕的夜晚，两个人相拥着的温暖，夏至还是对许菲有些愧疚。而且从此之后，他将失去这样一个女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既无麻烦又无抱怨，无需多照顾，肌肤之亲对于夏至来说，并不能单纯地理解为□□，同样能温暖人的心，在孤独与寒冷的暗夜，除了欲望，还是有那么一些些可取之处的。夏至从来没有从道德层面思考过自己与女人的关系，那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他要的只是实实在在的生活，人生短暂，及时享乐。
　　夏至的情绪受这一系列事情的影响低落了一段时间，见到谁都热情不高，倒是和梁晓岑处得越来越好。自从明确知道她是拉拉后，夏至反而不再把她当女人，两个人象哥们一样给公司院子里出现的女人打分，有时梁晓岑看女人的眼神，让夏至觉得她和他一样是站在男人的角度。但是他们之间有一个禁区是不能触及的，就是江楚薇。梁晓岑是极聪明的女人，有一次两人就一个陌生女子是不是好看争论不下，梁晓岑忽然问：“那你觉得江楚薇哪美？”夏至立时起身离开，板着脸一下午没理梁晓岑。从此梁晓岑便明白那是夏至的软肋，不能碰。
　　夏至在肖氏集团又遇到过两次赵菲蔫，但仅限于点点头，最后一次是在九月中旬，开会前，赵菲蔫犹豫地叫住他，说她要走了，去澳大利亚。夏至是有些意外的，但时间短暂，没来得及说什么。散会离开时，夏至给赵菲蔫打电话，说要请她吃个饭，谢谢她一直以来对致达的关照。赵菲蔫半开玩笑地说：“你请我？是就我们俩吗？”
　　夏至愣了一下：“你不想叫别人吗？晓岑？”
　　赵菲蔫笑不作答。
　　“好吧！就咱俩。”
　　两个人去吃西餐，在建外SOHO一个很小的店，赵菲蔫选的餐厅，很安静，最大的好处是有很多红酒可选择。夏至到时赵菲蔫已经开了一瓶餐前开胃的桃红自己喝着。夏至其实多半是出于礼貌请她吃这餐饭的，所以一直礼貌地保持着一段距离。
　　夏至问她为什么选择澳大利亚，赵菲蔫说她前男友在那边，当年分手后他结婚又离婚，现在重新联系上，要她过去。她申请了留学，想尝试一下看能不能复合。喝到最后赵菲蔫开始流眼泪，夏至看着旁边桌的人，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夏至去结账，服务生说赵菲蔫一来就先付过，倒找了夏至些钱。夏至扶着赵菲蔫出去，赵菲蔫在楼下的树丛里先吐了一气，夏至跑到附近小超市买水。回来时赵菲蔫正抱着大树号啕大哭，引来路人侧目，夏至赶紧招手叫车，问她住哪，还好，还记得。赵菲蔫将头靠在夏至肩头，快到家时，她忽然扳过夏至的脸，问：“你要我留下吗？如果你要我留下，我就留下。”
　　夏至张着嘴半天答不上话，赵菲蔫强吻过来，一股子酒气，夏至忍着将她推开：“决，决定了的事就去做吧。”
　　赵菲蔫狠狠地瞪他一眼，掉转头再也不理他。
　　到她家后赵菲蔫头也不回下车就走，夏至想再送送她，她却忽然转身目露凶光，指着他：“别跟着我！”夏至很无奈，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叹息一声，让司机开车。
　　夏至忽然有种感觉，他生命中出现的女人，一个个都离他而去了。难道他的桃花运走到头了？过去他能够轻而易举从女人们那里获得的优越待遇，一下子就全部消失了吗？他不免有些失落，想着过去夜夜笙歌的日子，那些围绕在身边的美女，感觉自己老了，没落了。也许真的是时候找个女人结婚了。可是，找谁呢？他又想到江楚薇，这个女人，神秘的过去，他略知一二，至于她为什么离婚，不知道。他也奇怪，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从来没有提及过这些问题？她跟梁晓岑、夏烨那么好，却能走得如此决绝，为什么？他越是回味他与江楚薇短暂的相识，越是后悔自己当初的态度，以至于现在根本连人都找不到，他觉得自己太冲动，她经历过失败的婚姻，又有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作为一个母亲，她做什么决定他都应该理解，他当初应该给予她更多的包容，给她时间，而不是那么轻易地放弃，他后悔当初不应该阻止江楚薇去法国，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连人都找不到！真爱，哪那么容易得到？！
　　还有妹妹夏烨，自从她在新公司上班之后，也不知道怎么样，这个死丫头，都很少给他打电话。夏至于是给夏烨拨电话，夏烨的声音特别平静，听不出有什么高兴或是不高兴。夏至假意随口提到江楚薇离职的事，夏烨根本不知道。
　　夏至觉得自己的生活几近停滞，他渴望冬天的来临，他想像着自己变成一头熊，冬眠。
　　他停止了夜店的生活，每天下班就回到父母那里，吃过饭窝在房间看影碟，看了很多一直想看又没时间看的片子，两个星期后他发现自己胖了，阿忆时常按按他的肚子，指着他的鼻子说：“胖了啊！”然后再小声嘀咕一句，“有什么过不去的？！”
　　夏至于是开始泡健身房，每天把自己累得汗流浃背再回去吃很少的东西。有时他想起韩腾宇，很奇怪他为什么从来不找女朋友，象他那样也挺好，少了多少烦恼！
　　九月底，也就是夏烨毕业两个月之后的一天，夏至正在办公室里修改方案，忽然接到夏烨的微信：“哥，我和谭剑分手了，我回新疆了，跟大大、大妈说我不去告别了。当初真不该不听你的……”夏至糊涂了，她指的不该听自己的是哪件事啊？分手也不至于就回新疆呀！
　　夏至迅速拨电话，夏烨已经在机场。夏烨在电话里哭，说她想妈妈，想要回家去看妈妈。夏至迅速赶到机场，将夏烨强拉上车带回公司。夏烨一直在哭，夏至安抚她说：“你这种状态回新疆，你妈妈得多上火呀！”
　　梁晓岑也跟到会议室，夏烨抽抽噎噎讲了她和谭剑分手的原因。她的新工作经常加班，谭剑不满意，有一天公司答谢客户的活动搞得很晚，活动结束后她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多，谭剑对她暴跳如雷，要她辞职，她不肯，谭剑当晚就离开住处回父母那里。第二天谭剑的母亲给夏烨打电话，让她立即从谭剑的房子搬出去。她给谭剑打电话，可谭剑一直关机，他母亲三番五次赶她走，她不想让大大和大妈知道这件事，于是辞了工作打算回新疆。
　　夏至听着妹妹的叙述青筋暴跳，立时就要去找谭剑，夏烨哭着上前拦住他，夏至坚持要去，夏烨抱住他一只手臂：“哥！哥！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别去找他，求求你！你要是去我现在就回新疆，再也不来北京了！”夏至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夏烨到了这个份上，还对她道貌岸然的前男友如此维护。但是为了不让她再偷偷跑回新疆，他暂时忍了。
　　梁晓岑把夏至和阿忆拉到一边，商量让夏烨再到公司来上班，不让她自己在外面乱撞。夏至很感激梁晓岑主动提出这样的建议，他特意谢了她，梁晓岑象个爷们一样拍拍他的肩：“谢什么谢，咱哥们谁跟谁呀，你妹就是我妹！”
　　下班后夏至把妹妹连同她的东西都送回父母那里，夏烨又开始住在大大、大妈家。夏至从父母家出来后越想越气愤，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他要给谭剑点教训。
　　听说夏烨的事情后夏征南很上火，也想找谭剑的家人理论理论，可是无论如何夏烨都再不想与谭家有任何联系。夏征南某天一早起来要出门去买早点，尚未走到门口就晕倒在客厅里。林影叫了救护车，夏烨跟着一同送到医院，一直在大大身边照顾，林影给儿子打电话，夏至刚好赶上有提案会，他安排梁晓岑和阿忆带着两个设计师过去，待他赶到医院时夏征南已经办理了入院手续。夏征南的血压升到二百多，夏烨一边照顾大大一边抹眼泪，夏至把妹妹叫到一边，安抚她说不要老是哭，这样大大更上火。夏至回到公司安排好工作，晚上到医院去陪床。父亲一向话少，这会更是静静躺在床上，夏至努力跟父亲聊天，父亲也有一搭无一搭地回应着。忽然夏征南望着天花板道：“夏至，烨烨的这个事，我们有责任。原本我是想让她在北京找个稳定点的工作，等她妈妈退休了愿意过来就过来。这孩子太单纯，对感情投入太多。我们都老了，她虽不是你亲妹妹，但是她父亲没了，你得把她当亲妹妹待。”父亲的这番话让夏至心里很难受，更想要教训谭剑一下。
　　第二天在医院，夏至支走了夏烨，从她手机中查到谭剑的手机号，还意外地发现了路痴妹妹记在手机里谭剑家的地址。夏至叫上阿忆一同在谭剑居住的小区附近堵了他三天，终于见到他。夏至一下车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拳，谭剑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打倒在地。起来后见是夏至，立即求饶，说他没有办法，他妈妈不能容忍一个和别人有染的儿媳妇。夏至越听越觉得不对，他让阿忆先回避，他把谭剑推到角落里，细细听他讲事情的过程。
　　夏烨在那家房地产公司的领导姓孟，是个很丑陋的秃顶男人。自从烨烨进公司他就一直对她很好，经常找她聊天，有时还亲自帮夏烨修改会议纪要。就在夏烨为自己的幸运高兴时，她发现她的领导孟庆达时常盯着她看。她跟谭剑提到过有一次孟总不小心碰倒了杯子，弄湿了夏烨的衣服，他帮烨烨擦的时候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谭剑曾提醒夏烨，让她提防这个老男人。夏烨却不以为然，她一直认为孟总对她的好是父亲对女儿的那种感情，孟总也曾说过，他有一个女儿，只比夏烨大一岁。
　　后来有一天，孟总派夏烨给乙方公司送资料，据说那份文件很重要，考贝在一个移动硬盘里，因为涉及保密又紧急就没有叫快递。那天特别巧，公司的车全都派出去，孟总让夏烨打车去。然而路上异常拥堵，她想着打车也节省不了多少时间，于是自作主张坐了地铁又导公交车。可是当她在目的地下车时，她发现钱夹和移动硬盘全都不见了，她确定不了是被偷还是自己掉在了哪里。她吓懵了，给谭剑打电话，谭剑帮她联系公交公司，找到她乘坐的那辆公交车，可是车上根本没有她要找的东西。夏烨吓哭了，给孟总打电话。这一次孟总没有如以往那样宽宏大量，而是大发雷霆，说如果文件找不到她和自己都得从公司走人。
　　第二天，夏烨上班后，孟总却又恢复了昔日父亲一样的慈祥。他把夏烨单独叫到办公室，问她有没有跟公司里其他人说过这件事，夏烨还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孟总长长舒口气，他说让夏烨不要声张，晚上请乙方公司的对接人吃个饭，他要夏烨去陪着坐一坐，把这件事压下去。夏烨信以为真，下班后还给谭剑打电话，很轻松地说只要一起吃个饭就没事了，谭剑记得她当时还说：“孟总人真是挺好的！昨天把我吓坏了，今天他又没事了。”
　　然而，这一晚夏烨一夜未归，谭剑也一夜未眠。第二天坐在沙发里睡着了的谭剑被开门声吵醒，夏烨披头散发，满脸泪痕，进了门就冲进洗手间一个人反锁上门洗澡，洗了好几个小时不肯出来，直到近中午，在谭剑的一再追问下，夏烨终于说出实情。
　　他们前一晚确实和一个人见了面，在一家挺高级的餐厅，孟总和那个人似乎很熟悉。孟总一定要夏烨敬那个人一杯酒，夏烨一直说她不会喝酒，姓孟的后来翻了脸，说要么她敬这杯酒，要么把这件事告诉公司，夏烨不仅要走人，还要赔偿公司的损失，那数额对于夏烨就是天文数字。夏烨只得喝了，之后她就不知道怎么从餐厅出来的，直到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睡在酒店的客房里，哪个酒店她都没搞清。那个象她父亲一样的孟总，就睡在她身边。夏烨痛哭着打了孟庆达，姓孟的却说只要她乖乖听他的，以后他还会继续照顾她，否则，夏烨就再也别想在北京的地产圈找到工作。
　　夏烨骂了这个流氓，姓孟的在她离开酒店的时候对她说：“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可以再来找我，我这个人很大度，既往不咎。再说了，你又不是处女，装什么清纯！跟谁睡不是睡！”
　　谭剑和夏烨大吵一架，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他想找人教训教训那个姓孟的，母亲不让他惹事，说这事跟他没关系，当时就提出他们必须分手，这一次没有任何余地。
　　其他夏至不知道的是，夏烨发现谭剑不再回家后，给他打了无数电话，起初他不接，后来谭剑发来信息：“我们分手吧，我爸妈他们一直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祝你幸福！”
　　夏烨痛哭了很久，她回想起与谭剑在一起的一点一滴。夏烨并不认为长的漂亮就应该有很多人追求，她渴望的并不是有多少男生如苍蝇一样围着她嗡嗡转，她想要的只是那么一个男生，能够真心实意地待她，两个人很快乐地在一起。当初谭剑追她时，她并未对他有多少好感，但是这个男生真的舍得为她花钱，给她买花买项链买手机买漂亮衣服，带她吃好吃的带她出去玩，对于夏烨来说，除了妈妈和大大、大妈、堂哥之外，这就是对他最好的人，她信任他。她以为，这就是爱情。
　　从大三开始，谭剑就信誓旦旦地表示他的父母一定会给夏烨找一份安稳轻松的工作，毕了业他们就结婚，玩几年再生宝宝。夏烨也信任谭剑，她相信谭剑承诺的事情，就一定会给她。可是她做梦也没想到，她的人生会面临如此残酷的变故，而且是在她如此年轻的时候。她恨谭剑，更恨孟庆达，可是她对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忍气吞声。为了她自己，也为了能把妈妈接过来，她还是要继续去找工作。接连面试了几家公司，虽然她感觉很好，对方说得也很好，但最终都没了下文。忽然有一天孟庆达来电话，告诉她某某公司她去不成了，因为那家公司的前同事曾问过他她的情况。他劝夏烨还是回来跟着他，他可以照顾她，并承诺一年内给她升职加薪。夏烨痛骂他流氓、无耻。夏烨不相信孟庆达能够一手遮天，结果令夏烨非常失望，似乎所有的房地产公司都在拒绝她，两家通过的公司领导看她的眼神令她想起孟庆达，这时她终于学会了分辩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她没有接受那两份工作，她知道那将意味着她要面对下一个孟庆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