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姐姐回家》桃妖00

35、意想不到

　　三十五、意想不到
　　当他打开手机，江楚薇的微信留言已刷屏，夏至只看到一条：“请跟我联系，别让我担心好吗？”他删除所有信息，拎着笔记本出门。
　　当他进入致达时，所有的人都看着他。阿忆还没有到，梁晓岑走过来问他：“几天不见你怎么瘦这么多啊？没事吧？”
　　“啊，没事，天太热，有点上火。”
　　“我们都以为你今天也不来呢，一会我们就要去企达开会，薇薇要汇报新疆考察的情况。你去吗？”
　　“去！”
　　夏至进入企达的会议室时，没有抬头看江楚薇，但是他听到梁晓岑惊讶地叫道：“哎呀，你怎么也瘦了？看来新疆是太热了，以后谁想快速减肥就去趟新疆！”
　　江楚薇的汇报做得很好，梁文坤问夏至有何补充，对于北岭项目建精油提炼加工厂的前景如何看。夏至说他觉得就薰衣草的产量来说，他不认为有必要特别建一个精油加工厂，而且如果建的话也需要另聘专业的技术人员。
　　梁文坤问江楚薇怎么看，江楚薇说夏至分析得很对，精油提炼加工厂的立案还需考虑。梁文坤若有所思，没对二人的意见下结论，反而忽然问：“哎，你们俩去一趟新疆怎么又黑又瘦的？”
　　夏至笑得有些尴尬：“太，太热了，吃不下东西。”心里想，梁文坤这老头挺贼的，一定是看出了什么苗头。
　　梁文坤面向窗外，静默良久之后开口说：“这样吧，这次不是没有看到比较成熟的精油提炼工厂吗？你们准备准备，再去趟法国，什么普罗旺斯啊？是叫这名吧？去那看看。”
　　夏至干咳两声：“我建议您找一个更懂行的人去，我……”
　　梁文坤打断他的话：“别人都抢着去，不懂你就去玩！玩你总会吧！岑岑带队，我们这边的江工。”
　　会议室鸦雀无声，大家谁都搞不清楚梁文坤的用意，为什么他坚持要再派人去法国？！
　　散会后夏至没有等大家先行出来，开着车去三里屯的Village苹果店一下子买了一部最新款的iPhone和iPad，花钱之后他觉得心里舒服一些。回到致达，大家都过来看他的新行头，梁晓岑等大家散后过来坐在他对面，观察了他一会，低声问：“刚你走以后江楚薇也跟我说她也不想去法国，你俩怎么回事？”
　　夏至面无表情：“我是真不懂！她去不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梁晓岑没和他争辩，起身嘟囔一句：“反正你俩肯定有事。”
　　七月，签证很快办下来，果然没有江楚薇，她推荐一个做中药提纯工作的朋友，一行四人，出发去普罗旺斯。阿忆很兴奋，但是碍于夏至的低落情绪，路上一直压抑着，梁晓岑忙前忙后带队办理出入关、租车、找旅馆、安排行程。普罗旺斯的薰衣草，面积之大可谓壮观，且很少看到电线杆，一眼望过去都是特别纯粹的紫色。整个地区的空气中弥散着薰衣草的芳香，偶尔还有松节油的味道，几个人被包围在这芳香中，薰得头都是晕的，老象是没睡醒或是喝醉了酒一样。普罗旺斯地区见证了很多艺术家的成长岁月，有着塞尚、梵高、莫奈、毕加索的影子，法国作家赫胥黎、尼采也把这里当作圣地。普罗旺斯的浪漫色彩，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只要置身其中，人的心里都充满了享乐的欲望，神经既兴奋又沉淀。阿忆起初希望能够遇上个把金发美女，有个艳遇之类的，可梁晓岑一直没给他出去好好玩的机会，让他时刻守着夏至，阿忆抱怨不已。加上法式大餐的美味，阿忆天天腆着个肚子咧着嘴跟在梁晓岑后面，一边斜眼睛瞄着夏至；中药制剂师是个非常认真的人，整个行程一直忙于记录、拍照，夏至几乎没有与她交流过。
　　普罗旺斯的薰衣草从种植开始就分得很细，这一片是真正薰衣草，那一片是杂薰衣草，远处是穗薰衣草，这三大类草的花色、产量和油质都不相同。在精油的生产工艺上普罗旺斯地区的技术已经非常成熟，精油的纯度非常高，等级划分也很细，其中的原料很大一部分来自中国，中间商将新疆的粗加工产品低价卖到法国，再次精加工后高价返销回中国。有了这样的背景，梁晓岑觉得建一个高端技术设备的提炼车间还是很有前景的，但是技术必须达到和法国一样的水准才能实现赢利。
　　普罗旺斯的考察三天就结束了，梁晓岑安排导游带领夏至他们游玩，自己离开了两天去看朋友。回国的当天早上，梁晓岑回来与大家汇合。阿忆正站在旅馆房间的一步台上看风景，梁晓岑从一辆车上下来，一个白人女孩从后备箱搬下一个大拉杆箱。那女孩子个子挺高的，金棕色的长发，面部轮廓清晰，阿忆兴奋地跑到对面敲门叫夏至去看。等两人都站在一步台上，令阿忆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梁晓岑与那女孩正在热吻告别！女孩好象哭了，梁晓岑抚摸着她的手臂，安慰了一会，女孩上车，梁晓岑看着她离开。当她下意识地抬头时，阿忆和夏至迅速躲进房间。阿忆张大的嘴巴一直合不上，问夏至：“她们，她们那种吻算什么呀？是礼节性的吗？还是，还是……”
　　夏至重重地点头：“是的，是的，就是，她就是――”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拉拉！”
　　“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在北京看到过一次，在三里屯同性恋酒吧附近，就小韩子咱们上次见面之后，我们俩坐他车回航天大院，在三里屯的那条路上，我看见她和一女的，就象今天一样。”
　　“哦靠，你丫从来没跟我说过。”
　　“我忘了，而且我上次也不能确定，没准她喝多了呢。”夏至缓了一会，“这要让梁老头知道了，估计杀她的心都有！”
　　“哎，老梁头也挺可怜的哈，这么一大摊子家业，没人继承！”
　　“你怎么知道没人继承啊！胡说八道。”
　　“她？”
　　“她是拉拉不等于她不能管理公司啊！”
　　两人话音未落，梁晓岑在外叫他们，四个人一同吃过早点后坐车去机场。八天的行程就要过去，夏至一路几乎没怎么说话，梁晓岑照顾他吃饭，给吃就吃，不给吃就饿着也无怨言，在法国的最后一餐饭吃完后，梁晓岑大声对夏至说：“夏至，这一路我都快赶上你妈了！回去之后我可不管你了！”夏至苦笑，抱拳无声谢过。
　　回程飞机上，夏至整理自己的思路，其实他并不是时刻想着江楚薇，只是偶尔与新疆相似的景象映入眼帘时，江楚薇会突然从记忆中蹦出来。那些照片还留在他的相机里，这次出来他也没带相机。多数时候他的脑子是一片空白，他不愿意思考，因为一想事，没一会就联想到江楚薇。虽然他一路都跟白痴一样，但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心里的痛，心情老是象坠了铅一样的沉重。他想回北京后好好休息几天，不想见江楚薇，所有能够感觉到他失恋的人，他统统不想见。
　　夏至在家待了差不多一星期，公司的事一概不问，直到梁文坤打电话给他，问他是不是不想要公司了，不要直说，他好另找别人，夏至才不情愿地开始上班。
　　然而，他一到公司听到的消息就是：江楚薇辞职了。
　　当梁晓岑跟他说这句话时，他面无表情，跟没听见一样。梁晓岑观察着他，犹豫了一会，继续说：“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她辞职以后没跟任何人联系过，手机停机，也没人知道她住哪。所以，确切地说，江楚薇，失踪了。”
　　梁晓岑注意到夏至手上的动作慢下来，喉结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说话。梁晓岑叹息一声，转身走开。夏至机械地忙着手上的事情，直到晚上下班，大家都走了，他腾着腾着，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去哪里。九点，他估摸着路上不会堵车了，开上车出院子上三环，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去的方向是北岭。索性一脚油门真的奔向北岭，夜路太黑，他闻到薰衣草的香味才知道到了地方。暗夜中他跳下车，走到薰衣草花丛中，对着远方大声喊：“江楚薇，江楚薇！”
　　夏至回到家时已经十二点多，没有吃饭，连衣服都没有脱就睡了。第二天，他恢复了活力，全身心投入工作，为盛世和肖氏集团的项目做方案，晚上又开始混迹于夜店，他又带许菲回家，又结交了新的女孩子，一切都恢复平静。江楚薇这个人，仿佛从来没在他的生活中出现过。
　　只在一种情况下，江楚薇的影子会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就是周末回家，父母催问他到底有没有女友，什么时候带回家来让他们二老看看，什么时候结婚。只是偶然那么两次，他想起，他是曾经动过结婚念头的，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第一次是和蓝翎，而这两个女人，留给他的，都是锥心的疼痛。
　　夏烨终于找到了满意的工作，一家房地产公司人力资源部总经理助理，月薪四千元，周末兴高采烈地提着水果来看大大和大妈。夏至也觉得妹妹很幸运，不免问她上司如何，夏烨说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在她眼里长的不怎么样，但是人还不错，特别照顾她，有时她工作上出现点小纰漏也从不说她，即使别人告她的状，这个领导也很宽容，夏烨感觉象是自己的长辈一样。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等在夏烨前方的，毁灭性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