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姐姐回家》桃妖00

33、高原的阳光

　　三十三、高原的阳光
　　新疆之行终于成为现实，夏至心里说不出的兴奋，早早出门去约定的路口等江楚薇。飞机起飞后夏至喋喋不休地说这说那，江楚薇开始还很有精神，大概起得太早，一会就发现机舱里只能听到夏至的声音，她无奈地苦着脸看夏至：“你不困吗？起这么早。”
　　“你困了？那睡吧，睡吧！”
　　江楚薇闭上眼睛，刚刚安静一会，就听到拍照的声音，夏至与她贴近来拍了一张合影。她去抢手机，夏至不给，但是答应她决不让别人看到。三个多小时的飞行很快，夏至一直处于极度兴奋之中。
　　机场外，乌鲁木齐的天空格外晴朗而澄澈，空气清新，两个人都不禁深深呼吸。出了机场没有停留直接租车去伊宁，途经伊犁河谷，塞外江南的肥沃土壤，大群牛羊，骑在马背上的少数民族牧人，快到伊宁时已经看到大面积紫色的薰衣草……沿途风光令二人都非常兴奋，中途几次停下来拍照，阳光是那么耀眼，感觉一切东西都比在北京时明亮、清澈。遇到每一种植物江楚薇都要看一看，摸一摸，拍张照片，问问司机是什么，那些开着紫红色花朵的红柳，挺拔的胡杨，桫桫和骆驼刺，都让江楚薇不舍得离开。
　　下午四点多司机停在一个小镇休息，三人吃了拉条子，也许是饿了，夏至和江楚薇都觉得异常好吃。晚上七点多到达伊宁，阳光还是那样灿烂，两个人都有点时差上的错觉，司机告诉他们这个季节一般早上六点左右日出，晚上十点日落。江楚薇张大嘴巴感叹：“这么长日照？怪不得水果那么甜。”
　　“为什么光照时间长水果就甜呀？”这问题夏至真的感兴趣吗？
　　“因为植物也和人一样有能量的积累和消耗，白天它利用二氧化碳和光照形成碳水化合物，晚上它呼吸消耗能量和氧气，这就是植物的光合作用和呼吸作用。”江楚薇耐心地讲给夏至听，“因为新疆光照时间长，所以植物的光合作用远远大于呼吸作用，积累大于消耗，碳水化合物含量高，所以就甜啊！”
　　夏至目不转睛地盯视着江楚薇，江楚薇意识到时，用手将他的脸推向一边。
　　九点左右到达伊宁时，阳光还是北京下午五点左右的样子。司机推荐了一家小旅馆，两个人看看还不错。服务员问：“要几间”时，夏至回头看江楚薇，江楚薇毫不犹豫：“两间。”夏至想想也是，要不然回去之后报销时一看□□，怎么解释呀！
　　夏至看江楚薇腰酸背痛的样子，建议她先小睡一会十一点再去吃饭，两人各自回房，夏至迅速冲个淋浴换好衣服下楼，在旅馆前台订车、打听哪里能吃到有特色的当地美食。服务员建议第二天九点让司机来接他们，这里由于光照的时长作息时间与内地不同。夏至回房把手机闹表调到十一点，睡一会让他快颠散架的骨头休息一下。但是实际上他昏昏沉沉并未睡实，十一点闹表响后夏至迅速下楼，坐在门厅的小沙发里等江楚薇。
　　江楚薇换了白色的麻布衣裤，简单的人字拖，只拿了一个小腰包，长发湿漉漉披在肩上。抬头见夏至已经等在门廊的沙发上，正冲着她笑，江楚薇才见原来两人竟不约而同都穿的奶白色，不禁红了脸。夏至依旧背着相机，抓起旁边的大沿牛仔帽，两人向外走。太阳刚刚下山，还有一线橘色晚霞在天边，高远的天空尚能看到丝丝云朵，夜风袭来，比白天凉爽了很多。
　　夏至满脸堆笑，说：“看这俩人多配呀！”
　　说着将其中一顶帽子扣在江楚薇头上，自己戴了另一顶，他的手慢慢揽上江楚薇的腰，江楚薇立即弹开，面无表情，夏至讪讪的，急忙说：“我刚问了前台，说往那边走就有夜市，一整条街，烤鱼、烤肉都有，你不喜欢吃肉的话我们可以要些别的。”
　　江楚薇只点点头没有说话，夏至略感尴尬，快走几步回身抓拍照片，江楚薇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她意识到脸上明显地不高兴。夏至装作不知，自顾走在前面引路。
　　夜市果然热闹，看得出有很多是游客。大概二人的衣服颜色太显眼，抑或让人看着又般配又养眼，立即有老板过来招呼，也有一桌子游客冲着他们叫，示意他们过去，夏至征询江楚薇的意见，二人当真坐到那一桌子人中间，一聊便知，原来是个散团，有几个人也是北京去的。几个人更加热情，帮他们要酒添菜，江楚薇始终面带淡淡的微笑，很少讲话。那一桌人在喝一种白白的奶酪一样的东西，夏至问过后知是马奶酒，低声问江楚薇可想尝尝，江楚薇点头应允。
　　马奶酒比酸奶还要酸，夏至很不习惯，加了两大勺糖，才勉强可以入口，江楚薇倒是很喜欢那种味道，旁边的男人提醒夏至：“这酒喝着没感觉，后劲可厉害着呢，你女朋友酒量怎么样啊？”
　　夏至很快换了当地人自酿的啤酒，侧头再看江楚薇，她大概是渴了，喝得飞快，酒劲虽未上来，但天气热，江楚薇脸上已有淡淡的红晕，那张面孔越发令他心动，他有一种想去吻她的冲动，可又觉太过唐突。他望着她笑，并未提醒她马奶酒的事，江楚薇喝得高兴，又要了一碗，终于脸上渐渐有了笑意，也开始开口讲话，看着烧烤炉那边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夏至很乐意地一一夹给她，心里竟然涌起一股自豪，仿佛这是他的使命，多日来被剥夺了，这一时终于又拿了回来。
　　回程路上，已经是北京时间夜里一点多，月亮升起来，斜挂在天边，江楚薇踮着脚尖望着月亮的方向等待夏至结账出来，她两手插在裤袋里半扬着头，眼睛眯成一条缝，象一株盛开的向日葵一样面对月亮站在路灯下。夏至适时地抓拍到一张她的特写，闪光灯吓了她一跳，她回身去看，夏至站在旁边燃了一支烟，带着笑意静静地看着她，左手插在口袋里，相机挂在肩上。
　　江楚薇嗔道：“你又偷拍我！”
　　夏至笑笑没有回答，甩了一下头示意她回走。
　　伊宁的夜空中星星明亮而闪烁，远远的街道转角处，一大幅葡萄酒广告从六层楼的顶上一直铺陈下来。江楚薇回头指给夏至看，夏至觉得此时的江楚薇与在北京心事重重的她完全不同，在心理上她似乎放松了很多。
　　两人慢慢踱回到小旅馆，夏至意犹未尽，在门口告别时始终不肯走。江楚薇回避他的目光，匆匆开门想把夏至关在外面，夏至却强挤进门。江楚薇忍不住笑，跟他说：“出去，出去！”
　　夏至进门就躺在床上，江楚薇拉他起来，却怎么也拖不动，夏至假装喝多了，眼睛也不睁。一会江楚薇起身出去，好一会夏至听到她带着服务员去开他那间房，看来江楚薇是想在他屋里睡了。夏至赶紧起身，开门把江楚薇拉回来道句“晚安”回到自己房间。心里虽是不高兴，但是毕竟是第一天，他还充满着期待。
　　第二天的行程异常忙碌，考察并不似夏至与江楚薇想像的那么简单，种植区面积太大，从一片地到另一片地几乎是望不到尽头的，真正与人交流的时间并不多，时间都花在路上。而薰衣草产品加工的工厂也是参差不齐，精油加工在这里只能算是初级提炼。
　　第三天的考察主要集中在另一部分薰衣草产品――香包加工方面，这部分在国内的销售还不错，看来中国的薰衣草产业加工还处于比较低端的水平。路上江楚薇情绪有些低落，她说这次来的收获太小了，几乎没有得到有用的第一手材料。夏至安慰她，这一次不行的话可以再来第二次，或者去法国。
　　夏至拿出相机，在薰衣草长长的垄间为江楚薇拍照，江楚薇穿着仔裤、帆布鞋，一件简单的白色圆领T恤，一顶奶白色棒球帽，在夏至眼里，她是那么清爽而迷人，举手投足间除了女人味，还带着稍许的俏皮帅气，他又想起她喝醉的那夜……夏至一直跟在后面不停地抓拍，江楚薇原本很放松的心情变得紧张而羞涩，她躲避着镜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有人说，女人最美的表情就是羞涩，尤其是这个脱尽青涩的女人，羞涩更加变成她纯净内心的映射，令夏至无尽想往。
　　回到旅店两人洗了澡出去吃饭，夏至又是先行在附近的超市找到了新天干红，又跑着回到旅馆，江楚薇已经在门厅里等着他。还是白色的麻质裤子，橘色背心，戴着夏至为她准备的那顶牛仔草帽。手腕上一只宽手镯，脚上橘色的人字拖，大概是怕天黑后冷，还拿了件五颜六色的亚麻格子衬衫。夏至上前伸手拉起她，将她的手臂放入自己的臂弯，让她挽着他走出去。
　　他一路讲着“新疆这里最主要的食物就是肉，牛肉、羊肉，主食有面食和米饭，有著名的烤馕、拉条子和手抓饭。鱼类不多，早年的蔬菜呢主要就两种，洋葱和胡萝卜，现在这里的蕃茄种植面积很大，产量很高，但是你说蕃茄到底是算水果呢，还是蔬菜呢？”
　　江楚薇想把手臂抽出来，可是却做不到，她刚要回答夏至的问题，夏至却接着说：“新疆水果最著名的是葡萄，各种各样的葡萄，据说这里的葡萄含糖量超过了号称甜度最高的美国的某种提子，其次有名的是哈密瓜，然后是库尔勒香梨、糖心苹果，还有巴旦木等干果，等等等等。”
　　夏至停下来侧头看着江楚薇：“你看，我的功课做得还不错吧？”
　　江楚薇看着他得意的样子，点头赞许道：“嗯，相当不错。”
　　夏至拖着江楚薇迅速穿过马路，对面街道边就是一大片羊肉串摊子。夏至拿出两瓶新天干红，又掏出瓶启子和两只红酒杯，江楚薇震惊地睁圆了眼睛：“你从哪弄的？”
　　“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