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姐姐回家》桃妖00

30、赵菲蔫

　　三十、赵菲蔫
　　一个月下来，盛世的竞标终于有了结果，夏至的方案得到九票中的四票，算是高票中标，老板肖雄宴请夏至、阿忆和梁晓岑，又叫了梁文坤，梁文坤觉得脸上有光，兴高采烈地推掉别的事情来凑热闹。
　　饭局选在东边一栋大厦的顶层餐厅，天气很好，夜色中灯火阑姗，夏至穿件短袖T恤，外面套着西服外套，越发显得精干而俊朗。几个人吃得兴起，酒桌上已经喝得有些许醉意，夏至正意气风发着，他心里美美地得意，表面上还是收敛了锐气，在梁文坤和肖雄面前谦和着，敬酒、让菜，别人一夸他又露出些羞涩来。阿忆在饭桌底下踢他，低声耳语：“你小子又中头彩了！”
　　夏至从洗手间出来后站在栏杆边感受清凉的夜风，居高临下，城市的灯光远远近近，明灭可见，他似乎看到自己的未来，一片广阔天地。
　　“咦？你在这里做什么？喝多了？要我帮忙吗？”一个女人的声音。
　　夏至回头，是肖雄带来的女孩子，精致描摹过的眉眼，探寻的眼神望着他。
　　他觉得自己确是有些醉意了，但这种感觉刚刚好，他笑着摆手：“没事，没事，我就站一会，里面有点闷，你出来干嘛？”
　　“我去下洗手间。”女孩子笑吟吟地走了。
　　夏至扶着栏杆，脑子里闪念，要记得跟她要个联系方式，看着还不错。想到这里夏至笑了，他手上把玩着手机，想起江楚薇。
　　从上次单独见面后大概有一个月了，江楚薇说工作之外不让他再跟她联系，夏至想晾她这么久也差不多了。想着想着夏至笑了，他觉得自己这一次很奇怪，这个女人他对她知之甚少，她亦表现冷淡，可这却恰恰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电话拨过去，夏至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他想起阿忆学他叫“薇薇”的语气，一旦她接了电话他该如何称呼她：楚楚？薇薇？这些称呼似乎都不大适合江楚薇这个年龄段的女人，那么叫楚薇？叫两个字又觉得老土，叫江姐？夏至不禁失笑。
　　电话那边却好久无人接听，夏至无奈收了线，心里淡淡的失望，想要不要再拨过去，忽然特别想见到这个女人，那渴望一时间如酒气氤氲开来，弥散在胸腔，这一晚自此再按不下去。
　　夏至点了支烟，另一只手握着手机插在口袋里，他正后悔那夜跟梁晓岑的姐妹儿们唱过歌后没有送江楚薇回家。有人将手搭在他肩上。
　　是梁晓岑。
　　“怎么着，帅哥，那女的呢？”
　　“哪女的？”
　　“就跟肖雄来那女的呀。”
　　“她呀，去洗手间了吧。”
　　“那你也没说陪人家过去，这不象你呀！”
　　夏至笑道：“嘿，我没惹你吧，挑衅是不是？”
　　“挑什么衅呀。哎！”梁晓岑笑了，凑到他耳边悄声说，“你是不特得意呀！”
　　“得什么意？”
　　“肖雄这事啊！我们家老爷子好心推荐你，他信不过，最后这不还是用你的方案。”
　　夏至笑了：“可以理解，毕竟没合作过，人家竞标也是正常的，这不挺好吗！”
　　“哟，还谦虚起来了，不象你呀！”正说着肖雄的秘书远远走过来，梁晓岑冲夏至使了个眼色，“哎，那女孩回来了，我走了啊！”
　　梁晓岑折回包间，女秘书走过来，这女孩子酒量不错，喝到这会夏至已经微薰，她却依旧声音清亮动作爽利，她走到夏至跟前又停下来：“夏总还不回去呀？”
　　夏至说：“我再站会，你先回吧！”
　　“嗯，要不我陪你站会？我也醒醒酒。”说罢当真立在旁边不肯走开，夏至斜睨了她一眼，她穿了件红色的蕾丝吊带裙，暗色丝袜，原本外面套了一件外套，这会脱去了，将手背在身后，两条长腿交插着站在那里，知道夏至在打量她，越发站得笔挺起来。
　　夏至一直不作声，女秘书终于撑不住先开口：“能问夏总要张名片吗？以后我们合作有什么事我好跟您联系。”
　　夏至爽快地答应：“好啊！在屋里呢，一会给你。”
　　“那，那我们回去吧！”夏至应了，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包间。梁晓岑见二人回来，意味深长地瞄着夏至的脸笑了笑。夏至坐定，从包里找到名片夹，抽出一张双手递与秘书，秘书立即还了一张，原来上面的名头是“董事长助理”，并非秘书，夏至念道：“赵菲蔫，你这，你这名字……很，很……”
　　梁晓岑探身看了一眼，也与赵菲蔫交换自己的名片，笑着接道：“好香艳的名字！是真名吗？”
　　“是我自己起的。”
　　“哎你是那赵飞燕，就汉宫飞燕的后代吗？”阿忆立即脸上放光地笑道，也换了自己的一张。
　　别人尚未反应，梁晓岑先大笑出声，一桌子人也跟着笑起来。
　　梁晓岑一听是外语学院的，立即来了精神，两人聊得热络。
　　肖雄大夸特夸赵菲蔫：“菲蔫的现场翻译很厉害的，语言组织非常快！我们公司海南项目用的是美国设计团队，每次开设计会都是菲蔫现场翻译。”肖雄赞道。
　　“不行，不行，每次搞得我都特别狼狈，一边查字典一边翻译，好多设计的专用术语我都不会，多多少少还是有障碍。”
　　梁晓岑不理她说什么，直接用英文跟她聊，夏至大概听出意思，她问菲蔫多大了，一会想不想去唱歌，或者去酒吧，菲蔫犹豫着说，去酒吧恐怕肖总他们不大喜欢，唱歌倒还行。
　　梁晓岑随后凑到夏至跟前，刚要开口，夏至抢先说：“去唱歌是吧？我请！”
　　梁晓岑随即跟父亲和肖总转达意思，几个人结帐出来，肖雄和梁文坤的司机已经等在楼下，阿忆开着自己的车，大家都劝他把车停在那里第二天再取，阿忆执意不肯，说他从来没被警察逮到过，大家只得随他去，一行人直奔朝阳门的麦乐迪。
　　赵菲蔫与夏至、梁晓岑同车。赵菲蔫忽然问夏至：“你是夏至那天生的吗？”
　　“对，是的。”
　　赵菲蔫看手机，忽然说：“哎呀，你快过生日了！就是周五，还赶上个周末。”
　　夏至自己都不知道。
　　晓岑笑道：“哎你不庆祝庆祝啊？请我们唱个歌什么的，是不是？菲蔫。”
　　“是啊！叫我Daisy吧！你的英文名呢？”赵菲蔫声音中透着兴奋。
　　“Raggy！”
　　“Raggy？好中性的名字！夏总呢？”晓岺问夏至。
　　“我？我没英文名，就叫我夏至就行。”
　　几个人商量着周六唱歌，说话间车子到了KTV，阿忆去开包间，一行人鱼贯而入，梁晓岑又叫来两个老外，热情地给赵菲蔫介绍，四个人热烙地聊起来。这边阿忆点了酒，又为两位老总点歌，梁文坤只是来坐坐，肖雄也谦让着，夏至只得先唱了一首《传奇》，歌声吸引了旁边四个聊天的人，梁晓岑一下子坐过来，把手搭在夏至肩头。夏至心里诧异，找了个空子问她：“你今儿怎么了？怎么这么不正常啊？”
　　“哈哈哈哈，你感觉出来了？”
　　梁晓岑伏在夏至耳边低声说：“我觉得那女孩对你有意，我故意跟你这么亲密，看她什么反应。”
　　夏至知她指的是赵菲蔫，他失笑：“闲的吧你？”
　　自从梁晓岑看到夏至在肖氏集团现场画的草图之后，她对夏至的态度明显好转，和他也随便了很多。夏至多少有所觉察，梁晓岑的性格其实多少有些男孩子气，他倒觉得这个女子不错，挺能干的，不象些富家小姐，很仗义，也不娇气。梁晓岑这晚心情大好，有点故意压着赵菲蔫的意思，一直霸着麦克不松手，到后来梁文坤都快看不下去，让她给别人点些歌。
　　夏至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未拨通的电话，这会已经十点多，他慢慢踱步出去，拨打第二次，这回终于通了。
　　夏至故意不说话，听着电话那边的动静，江楚薇也不讲话，两人都极力忍着，终于夏至先爆发出笑声。
　　“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 夏至哼起了歌，一边问江楚薇“你干嘛呢？”
　　“没干嘛，刚洗了澡，要睡了。”
　　“才几点啊？来唱歌吧！晓岑也在。”
　　“不去。”
　　夏至没有坚持，这个回答似乎在他意料之中，他自顾继续说：“哎，你是湖南人，爱吃辣吧，我知道鼓楼那边有家湖南菜，挺不错的，特火，周五我带你去吧！”
　　“不去。”
　　“我一会就订座位，然后发微信给你，你必须去，周五是个特别的日子，我会一直等你。”夏至说完迅速挂断电话。
　　江楚薇的微信随后过来：“我不会去的。”夏至一笑置之，打电话到餐厅预约座位，回到包间继续喝酒唱歌。梁晓岑不知从哪又召集了几个人，男男女女四、五个，与赵菲蔫叽哩咕噜说着英文，夏至一句半句听得懂，梁文坤和肖雄有点无聊，阿忆陪他们坐着，夏至端着酒过去与他们碰杯。
　　梁晓岑一会也过来，在她父亲耳边说了些什么，梁文坤笑道：“好，好，我走！”
　　阿忆上前问怎么了，梁文坤指着夏至与阿忆，笑道：“让我走，说你们都是年轻人，我在这大家都不好意思玩，尤其是你们俩！”
　　肖雄也起身要一起走，赵菲蔫赶紧走过来，肖雄让她留下玩。阿忆与梁晓岑、赵菲蔫送到楼下，回到房间梁晓岑换了舞曲，一屋子都舞动起来。夏至心情很不错，但他还是惦记着江楚薇，赵菲蔫过来拉他，夏至心里明白，梁晓岑说得没错，她应该是对自己很有好感。
　　几个人散去时，赵菲蔫问夏至住哪，夏至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他要回航天大院自己的房子，赵菲蔫似乎有些失望，最后倒是阿忆主动要求送她走。阿忆喝得舌头已经不灵光，赵菲蔫酒量很好，她立即拦下一辆出租车跳上就走。梁晓岑笑弯了腰：“你都喝成这样了，还送人家走，谁敢坐你车啊？”两个人都劝阿忆不要开车，阿忆不以为然，上车画着龙走了。
　　梁晓岑提醒夏至：“哎，我说，这事你得跟他正经谈谈，他老这么开车，出事怎么办？”
　　“说过多少次了，他不听！”
　　两个人告别，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