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姐姐回家》桃妖00

25、清醒

　　二十五、清醒
　　夏至陪梁文坤在院子里站了一会，江楚薇和梁晓岑、夏烨也走出来，江楚薇指着高处的一丛鹅黄色惊叫：“呀！这里的连翘开得真好！”
　　夏至顺着江楚薇手指的方向望去，院子里已经开了好多花，处处都是明灿灿的鹅黄色，异常艳丽，还有几株玉兰，他好象从来没注意过这些花朵是什么时候开的。
　　梁文坤上下左右环视了一圈，点着头说：“这地方真不错！敞亮，还没什么人！”又看了看表，助理马上打电话叫司机把车开过来，梁文坤上车前看着夏至与江楚薇：“你们安排一下，去趟新疆，考察一下那的薰衣草产业发展，生产、加工……”江楚薇跟在后面，夏至悄悄拉住她。
　　江楚薇茫然地被夏至拉到一边，夏至低声在她耳边道：“明晚一起吃饭？”
　　“嗯？为什么？”
　　夏至耍无赖：“今天我也算帮你忙了，怎么着你还不谢谢我？”
　　江楚薇无言以对只能望着他，眼神里满是委曲。夏至忍着笑：“要不你们今天吃饭带着我，我请你们。”
　　“今天？我自己说了也不算啊！”
　　“那你就明天跟我单约！”
　　江楚薇想了想，说：“你，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梁文坤的车子已经开出去，江楚薇急着上后面的车，夏至追着她小声说：“明天下午我去企达找你！”
　　江楚薇没有回头。
　　夏至脸上挂着笑，兴致勃勃回办公室，夏烨和梁晓岑正商量晚上怎么安排，夏至冲上去问：“哎！你们晚上哪去呀？”
　　夏烨和梁晓岑两人面面相觑，梁晓岑问：“干嘛？”
　　“一起吧！”
　　“谁跟你一起呀？”梁晓岑笑道，“我们女人说点私房话，你凑什么热闹！”
　　“有什么好说的！一起吧，我跟阿忆买单，怎么样？”阿忆刚从外边走进来，夏至回头问：“是吧？阿忆！”一边给他使眼色。
　　阿忆应着：“是，是！”
　　夏烨掩嘴而笑，梁晓岑笑着问阿忆：“你知道什么事啊，你就‘是’！”
　　阿忆嘿嘿地笑着挠挠头，夏至告诉他：“我说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咱俩买单。”
　　阿忆听说吃饭很高兴地叫“好”，但一听说让他买单，反问：“啊？谁买单？”
　　“咱俩！”夏至对他又使眼色又努嘴的。
　　“哦，哦，好！没问题，我们俩请。大家都去！都去！”
　　夏烨看了一眼梁晓岑：“啊？都去啊？”
　　梁晓岑转了转眼珠：“要是那样，那我们得好好玩玩，今天不好，明天吧，周末！咱们先吃饭，然后夜店，怎么样？”
　　“行！没问题！”阿忆答应得极其痛快。
　　夏至却犹豫了：“明天啊？明天我可能有事。”
　　阿忆歪着头看向他：“你有什么事？”
　　“我约人了，早都说好了。”
　　“谁呀？一起不就完了吗？”
　　“不行，不行，她特害羞。”
　　“女的？”梁晓岑抿嘴猜测，“嗯，我觉得也是，一起不就完了吗？”
　　“真不行，下次吧。”
　　“谁呀？谁呀？哥！”夏烨跑到哥哥身边问。
　　夏至不作声，梁晓岑反应迅速：“既然你不想跟我们一起，那今天我们也不带你们了！”
　　夏至没了言语，没想到，没算计过梁晓岑！
　　过了一会夏至听到梁晓岑的电话响，梁晓岑接听后跑到外面去，夏至猜测应该是江楚薇的电话，看来今天晚上是没希望再见到江楚薇了。
　　夏至怀着淡淡的惆怅，给江楚薇发了条微信：今晚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明天下午我去企达办事，下班我们一起走。
　　江楚薇没有回复。
　　第二天下午夏至三点多就开车出了公司，在街上转了转，想着那瓶香水的事，他又跑到东方广场买了一瓶，上了车就喷，他要让江楚薇一上他的车就闻到和她身上一样的味道。
　　夏至到达企达公司时，离下班还差半个多小时，夏至就停在企达门口打开收音机边听音乐边候着。音乐声被夏至调得越来越大，他难掩兴奋的心情，整个人都跟着节奏动起来。他盯着腕表，算着时间把车门都关上，又喷了些大吉岭香水在车内，打开空调。远远的，他终于看到了那个他企盼已久的身影。
　　这两天天气升温了，江楚薇穿了一条暗绿色的瘦腿裤子，银灰的西服短外套，里面的上装是宝蓝色的，脚上一双小船鞋也是幽幽的蓝，肩上一个大大的绿色帆布包，她的头发蓬松地披在肩上。江楚薇和一个高个子男人一前一后走出来，那个男人探身跟她讲话，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夏至跳下车站在路边等着，江楚薇一直低着头，夏至听到那个男人在问她：“你怎么走？”
　　夏至扬起手叫了一声：“薇薇！”
　　江楚薇没抬头，夏至走上前去挡在她面前，江楚薇终于抬起头看到他，愣了一下，跟那个男人说：“你先走吧。”
　　夏至扶着她的肩走到车旁为她开门，江楚薇倒是没抗拒，坐上去待夏至替她关好车门。
　　夏至坐到驾驶座上转头看江楚薇时，她正皱着鼻子嗅车上的味道。
　　夏至笑道：“好闻吗？”
　　江楚薇笑了，没言语。
　　夏至本是希望她问怎么他也用这款香水，可是她却没有问，反倒让他噎在那里没法继续下面的谈话。等红灯的空档夏至探身从副驾前面的资料档里拿出香水，他故意向江楚薇的方向故意靠近，他闻到江楚薇的香水好象不是大吉岭的味道了。
　　江楚薇茫然地接了香水：“什么呀？”
　　“拆开看看。”
　　“给我的？”
　　“对！”
　　“什么呀？”
　　“拆开就知道了。”
　　江楚薇犹豫：“无缘无故为什么送东西给我？”
　　“不是特意买的，碰上了，就买了两瓶，咱俩一人一瓶。”
　　江楚薇摇着头不肯接：“香水？我有好多呢，你留着自己用吧。”
　　夏至又从资料档里拿出自己的那一瓶，停留在江楚薇的颈子上嗅了又嗅：“这俩一起买的，我都没用多久。你是又换香水了吗？”
　　“就随便拿一瓶喷了喷。”
　　“随便拿一瓶？你有多少瓶？”
　　“不知道，好多。”
　　江楚薇还是不肯接，绿灯亮了，后面的车喇叭大响，夏至把香水盒子塞到江楚薇手中：“快点拿着，绿灯了！”
　　夏至心里嘀咕：好多？！唉！我找这一瓶就费了这么大劲，她还有好多！
　　江楚薇任香水放在自己手上也不拿，夏至加大油门冲了出去。
　　夏至早订好一家法式西餐厅的位子，在国贸后面的楼群里。餐厅不大，但是菜做得比较地道，很多老外爱来这里。夏至替江楚薇拉开椅子坐下，服务生拿了菜单来，夏至让江楚薇点菜。江楚薇打量了一下店面，说：“环境不错”。
　　江楚薇点了熏鲑鱼，其实夏至并不怎么吃西餐，也不是很懂，江楚薇点完菜他倒不知道该要什么了。江楚薇看着他笑，拿过菜单说：“我给你点吧。”抬头向服务生要了牛排。接着点酒，江楚薇要了一款法国产的干红，她说她过去特别喜欢智利的红酒，现在开始喜欢旧世界的酒了。夏至说他也喜欢旧世界的酒，回味更绵长，新世界的酒都比较薄。酒打开了，两个人要了醒酒器，一边先喝着，一会菜一道道上来，夏至观察江楚薇用刀叉的样子虽说不上娴熟但也不生疏，显然是见识过的。
　　两人沉默地品尝着各自的菜，夏至并不觉得多么好吃，他带她到这来也不过是想附庸风雅一番，没想到江楚薇却是很受用的。
　　夏至提起提案的事，说他觉得江楚薇讲得很好，而且她的声音很好听。江楚薇笑说上学时她做过学校广播站的播音员。
　　两人慢慢地吃着聊着，天色渐渐暗下来，服务生上来给每张桌子点上蜡烛，把餐厅里的大灯关掉。酒喝掉大半瓶之后，夏至探身过去撩了撩江楚薇额前的头发，问：“做我女朋友吧！”
　　江楚薇脸色一沉：“怎么又提这事？”
　　“你一直没正面答复我，当然要提了！”
　　“我们不合适。”
　　夏至有些气馁：“怎么个不合适，你说说看。”
　　江楚薇不作答，继续吃她的鲑鱼，夏至一口也吃不下，急切地看着江楚薇：“你倒是说话呀！”
　　“我结过婚。”
　　“是，你离过婚，又比我大，这你都说过了。有没有点新鲜的？”
　　“我比你大整十岁！”
　　夏至长长地舒了口气：“太好了，不是二十岁。”说完这句话他感觉喉咙异常干涩，一口气干了一杯红酒，放下杯子又觉得不对，端起白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江楚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举动，缓慢而平静地问：“那我就是比你大二十岁，我刚才隐瞒了年龄。”
　　“那又怎么样？现在大十岁八岁的都有，演唐僧那个，他老婆比他大二十多岁呢！人家都过十几年了，不也挺好吗？！年龄不是问题！”夏至有点慷慨激昂。
　　“你觉不觉得你有恋母情结！”江楚薇始终平静地看着夏至。
　　夏至用挑衅的眼神回视她，隔着桌子握住江楚薇的手：“你只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江楚薇望着眼前这个张狂的大男孩，他的眼神既自信又桀骜，她打心底里不想相信他，可是又觉得他好可爱，无法抗拒。江楚薇抽回自己的手，靠坐在椅子上，眼睛望向别处。
　　夏至也靠向椅背滑下身体，翘起左腿搭在右腿上，望着天花板，心里想着他终于问出了她现在单身，泛红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轻松地吹起口哨。
　　江楚薇斜睨着夏至，他半躺在那里叼着烟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坏，可是却很可爱，不禁好笑起来：“你够得意的？你怎么那么有把握我就一定喜欢你？”
　　夏至又点上一支烟，吐了个烟圈之后用夹着烟的手指点着江楚薇：“你的眼神骗不了人！”
　　江楚薇笑道：“小孩儿，你未免太自信了！实话告诉你，我的前夫就比我小，你比他还小。这辈子我再也不想找比我小的男人了！”
　　夏至依旧笑着，并没把江楚薇的话当回事。他觉得他太了解女人了，他能肯定江楚薇对他是动了心的，她不答应他是因为她有顾虑，但是只要他坚持，她就一定会是他的！
　　江楚薇不再理夏至，默默地喝酒，看着窗外，夏至则很好玩地看着她笑。江楚薇对夏至得意洋洋的态度有点恼火，瓶中酒都尽了的时候，江楚薇盯视着夏至：“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你别再找我了，我们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夏至无语，结账出来，他走在江楚薇的后面，哼着歌，忽而走上前，将头埋在她的后颈上嗅她的香水味：“哎，你说，我是叫你楚楚？还是薇薇？”
　　江楚薇忍不住笑，瞪他一眼：“什么楚楚薇薇的？”
　　江楚薇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夏至抢先一步打开车门，江楚薇上了车对他说：“Bye-bye。”
　　夏至却强行挤进车里，让司机开车。江楚薇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夏至看着她：“你住哪啊？”
　　江楚薇却说出了夏至家的地址，夏至哈哈大笑。
　　司机将车子开上主路，夏至带着醉意的眼神逼视着江楚薇，强行将她抱在怀中吻上去，江楚薇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来不及反应，夏至很容易地撬开她的唇齿，他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就在他的热情也在剧烈燃烧时，江楚薇忽然推开他。
　　“停车，停车！”车子走在立交桥上，司机吓了一跳：“这哪能停车啊！”
　　“那就下了桥停。”江楚薇语气坚定，脸红红的。
　　司机果然在辅路上停下车，江楚薇几乎是爬出车的，夏至笑着拉她，她伸手拦住另一辆出租车。夏至站在原地，看着车子远去，他在后面喊：“哎我更喜欢你今天这个香水！”
　　他上了自己的出租车让司机跟上去。江楚薇的电话打进来：“夏至，我不管今天你是不是假装的，我都可以当作你真喝醉了，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从今天起，除了工作你不要再找我，也不要打电话给我。我不喜欢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太尴尬。”
　　夏至其实并没有醉，江楚薇的话语如一盆冷水让他清醒，他呆呆地坐了一会，跟司机说：“不跟着那辆车了，回航天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