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外》公子非公子

4、终是又见面

　　别人午休了，Leo却是马不停蹄往家赶。快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很抱歉，让你久等了。”迟到了就得有迟到的自觉，Leo深感抱歉。
　　“没关系，我也刚到不久。”男人笑笑。
　　其实掐表算，已经等了半个小时，既然人家都诚恳道歉了，怎么还好意思责怪。
　　刚一进门，司少白看到了客厅的钢琴，心下很是欢喜。
　　“公寓本来是大平层稍稍改装过，设施很齐全，给你准备的书房是其他卧室改造的，衣帽间只能委屈你和房东共用了。除了关门的卧房和书房你可以随便看看，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两梯一户大平层，Leo说实用面积达750平，整体装修风格是现代简约风，蛮合司少白的个人喜好。阳台景致很不错。属于他的卧房不需要重新装修了。衣帽间非常整齐合理。再看，厨房是开放式的，电器厨具一应俱全，不管做中餐还是西餐，都不成问题。卫生间干湿分离。洗衣晾衣房是向阳的，不错。
　　他自己的公寓也是大平层，但没这么……奢华。
　　Leo将合同放在桌上，“合同为期一年，租金每月五千，押一付三。如果想要提前结束合约，您知会一声就行，租金马上回退。”
　　小区附近办公大楼林立，距离医院银行商场都不算远，还是豪华装修，月租居然只有五千。怎么想，司少白都觉得太便宜他了。惊讶之余，还带着些许的猜疑，房子主人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喜好吧。
　　别说他想不通，Leo也想不通，为什么突然要出租，还是这么不合理的租金。
　　“房东之前一直在国外工作，房子就空了好多年。她近期刚回国，有在国内长期发展的打算，有可能一时半会也不回这里住，但她不希望这房子空着，所以才出租的。”Leo临时瞎编，“月租五千让你不安，这倒不必。你的房东虽是女人，但没有奇怪的喜好，只是比较难搞。你看看这份附录。”
　　难搞？
　　司少白半信半疑地拿起附录看。
　　第一，保证公寓处于干净卫生整洁的状态。刚好，他也不喜欢乱糟糟的居住环境。
　　第二，不准制造噪音，请参考中华人民共和国城市区域环境噪声标准。嗯，他也一样。
　　第三，禁止室内吸烟。他喝酒，没有吸烟的习惯。
　　第四，不可带陌生人进入公寓，若带人请提前告知。想一想，他没什么人可带。
　　第五，厨具用毕后请务必归于原处。他也是这样的。
　　……
　　条例一共200条。
　　“没问题，所有条件我都接受，也可以遵守。”司少白大笔一挥，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司少白自己大概算了一下，自己和家人住一起的日子寥寥无几。一开始是迫于在国外求学，不得不自己生活。回来工作已成年，不习惯和爸妈同住。要不是他妹妹硬要住进去，要不是他住够了酒店，他也不会放着好好的自己的房子不住而选择租房了。
　　Leo收好租金和合同之后就走了，剩下司少白自己整理房间。Leo临走时说最近房主不会回来，实在有趣。
　　回到公司里，Leo发现墨涵的一脸震惊，问道：“发生什么事？”
　　“林教授去世了，你知道吗？”墨涵闭上眼睛，说得很慢。
　　林教授是谁呢？这个人叫林微兮，是墨涵母亲的挚友，是她的美术老师，是天麟大学的客座美术教授，是慕诗语那个小丫头的母亲。多年前诗语经历过父母离婚，现在要承受亲人离世之痛吗？那个丫头，如何受得住？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一部分，其他事情也不需要瞒着了吧。这么想着，Leo认为还是告诉墨涵比较好。
　　“实际上，前一阵子我接到了诗语小姐的电话，她把医院的工作已经辞了，现在人在国内，但没有回家。”墨涵脸色不好看，Leo只得小心翼翼说这些。
　　“什么？工作辞了？”墨涵不能淡定，拍桌而起。
　　霍普金斯医院的神经外科享誉全球，资源水平更不用说，这丫头竟然说辞就辞了？做决定之前也不来问问她？
　　墨涵给诗语打电话，想要教训教训这个丫头，结果一开口就转了话锋，“你现在住哪儿呢，把地址发给我，给你专做的衣服好送过去。饭呢，有按时吃吗，吃得好吗？”
　　诗语在那头不知该怎么回，只好小声笑着。想想那时刚刚完成一场颈眼动脉瘤手术，刚结束就得知母亲意外去世的消息，诗语觉得全身力气瞬间被抽空，眼前一黑就晕倒在地，吓坏了一干人等。回国后，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放弃国外大好前程回来，姐姐是支持你的，更不会多说什么，只是你在国内的职称要三年后才可以申报评定，你……”确定要等吗？“先去伊恩医院上班，如何？”
　　“墨涵姐，你家那栋楼，还有空房子吗？”诗语不能住在别人家太久，总得买房子自己住，她喜欢墨涵家的地理位置和户型。乾宇鼎硕集团开发的高端住宅，小区安全性和品质都是信得过的。
　　墨涵被问一愣，“剩两户，我楼上和顶层。”
　　“好，我买顶楼。墨涵姐，后天下午一点我们售楼处见吧。”诗语率先挂断电话。
　　墨涵让Leo去售楼处提前打声招呼，Leo立即明白了，是诗语小姐要买房子。
　　“需要帮诗语小姐联系设计师和施工队吗？”
　　“当然。”
　　她让Leo联系张铭轩，寒冰负责季诚礼先生，自己去搞定林洋。她总算领教了林洋的难搞。
　　两个小时，墨涵坐了整整两个小时才见到林洋本尊。
　　“如果不是邀请我做评委，你张大小姐会等人两个小时吗？”林洋刚坐下，没有为迟到道歉的准备，“换做以前，别人迟到一分钟你就走了。”
　　“所以，是故意报复吗？”墨涵可没忘，那时林洋迟到一分钟，她抬腿就走了。
　　“对，那时候我多委屈啊，别人像看马戏团小丑似的看我。让我当评委，可以，先把我签了。”林洋冲着墨涵梗脖子。
　　现在也委屈着呢，他去找墨涵谈签约，被Leo那家伙堵门口不让进。别人找他，开始他都是婉言拒绝的，那些锲而不舍的他才想尽办法让对方放弃的。结果呢，耍大牌的帽子扣在他头上了。他就只想签在INHERIT.Z，怎么就那么难呢。
　　“为什么非得要签在INHERIT.Z？”墨涵知道他耍小性子的目的。
　　“为什么非得签在INHERIT.Z？你居然问答案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林洋拍下桌子，“你就说，签，还是不签？”
　　“不签。”墨涵很想笑却不能笑，只得端起咖啡喝。
　　不签？
　　林洋腾地站起身，喝下一大杯果汁，怒极反笑，手指不控制地抖着，“行，行，你张大小姐有种行了吧。服务员买单，钱不用找了。”
　　眼看林洋抽出几张红色人民币搁在桌上，然后拉着墨涵大步往外走，架势是要活埋了她。林洋向来喜欢蹦极，抱着墨涵双人蹦极跳了一次又一次。没折腾够，在烧烤店撸串喝酒，硬是把自己喝醉了，抱着Leo不撒手，招来Leo好一阵嫌弃。
　　这边把林洋送回家，墨涵把拟好的合同放在了他枕边。
　　“走吧，公司聚会。”墨涵差点忘了这事儿。
　　有Leo和墨涵的加入，聚会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结束了，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又换了两轮场子，每个人都喝得有些大之后，总算各回各家了。
　　第二天，墨涵是被电话吵醒的，一看时间，12:40。
　　糟了！
　　墨涵在二十分钟后准时到达售楼处，慕诗语已经四杯咖啡下肚，正在和第五杯战斗。
　　“听说你们昨天有聚会，想来也是没少喝。”诗语一下子拆穿对方。
　　“对啊，现在还在头疼呢。”墨涵揉着太阳穴，勉强支撑。
　　正说话的功夫，Leo带着经理就来了。这个小区如何如何好，物业多么多么给力，户型和质量怎么怎么棒，经理介绍起来滔滔不绝。
　　“直接给我合同吧，就要C栋的15、16层。”诗语终于忍不住要打断经理。
　　“嗯？”经理一愣，没听错吧。
　　紫府云宫位于内环，乃乾宇鼎硕集团重金建造，人工湖湖面面积3万平方米，绿化面积45%，仅有5栋住宅楼共384户，1:3车位比，距离核心商圈5分钟。相比三梯两户的4栋超高层，C栋虽仅有16层，却是双倍面积、两梯一户、双面环湖、虹膜识别及指静脉识别门禁系统、有室内泳池的。
　　所以，价钱是不同的。
　　经理迟疑地将合同摆在桌上，诗语看都没看就签了字交了全款，她是看墨涵姐坐在沙发上快睡着了才这么行动迅速的。
　　经理工作多年也是认识Leo的，想着他带来的人买房子，应该也是大客户。但没想到的是，这是个如此豪横的大客户，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全款买下这样两套房，出手那叫一个利落。
　　“赶紧回去休息吧。”诗语抱抱她的墨涵姐，然后潇洒地开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