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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太子亲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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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色的天空无半抹白云,真正的碧空如洗,刺烈的阳光毫无避挡的大剌剌的照射下来,天地间一片火热。
街上三三两两的人坐在树荫下敞着怀扇着扇子,闲闲聊着。
“哎,永南大水,民不聊生,朝廷却至今无动于衷,可悲啊可悲啊!”一穷酸书生仰头叹道。
“呸,瞎说什么!我可是听说朝廷可重视了呢,听说,连太子殿下都被派出来了!”另一人穿得花里胡哨的摇着扇子。
“什么?!胡说!就算太子殿下出宫,又怎么会让我们知道,你这消息,肯定是传言!”那书生不满那人拆他的台,回斥道。
“切,你个穷书生,知道些什么!消息是我爹告诉我的,我爹在宫里可是有人的!”
“太子殿下岂会到那种穷乡僻壤,你就吹吧你!”
旁边围观的人听故事未果,却见他俩险些要打起来,连忙拉开两人,揩了一把汗,心里叹道,什么时候这儿也发发大水啊。
来福客栈
门外一辆漆木马车缓缓行至,至客栈门口停住,有人替车内人挑开帘子,恭敬行礼,伸手扶向车中人,车中人伸出的手轻轻搭上,那手修长、洁白、节骨分明,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样子。
车上果真走下一身着锦衣的俊秀公子,墨发向后束起,微皱的眉间带有些许威严。
秦武阳步入客栈,抬头打量着客栈,客栈老板见贵客来临,连忙迎上去,后面侍从低声嘱咐客栈老板,老板殷勤的应了,“小的给公子准备了天字号上房,公子这边请!”
客栈内闲人二三,一个个猛扇扇子,倒也没几人注意这边
秦武阳正迈腿走入,忽听身后一声响亮的马嘶声,秦武阳顿住步子,转身望去,来人一身淡色胡装,眉眼明媚间带有英气,翻身落地,也不顾额前淌汗弃了马便向秦武阳招手跑近,“阿阳!”
秦武阳无奈摇头,抬了抬下巴示意来人,“子须,看你后面。”
叶子须欢快的身子一僵,连忙放下手收起脚,整理衣冠,扶正发箍,从容稳重的转身,
“不是跟你们说…”他说着抬头望去,身后空无一人。他盯着客栈开着的门几秒钟,忽的,又迈过门槛望向街道,街道上被阳光照射的热气蒸腾,街上空空荡荡。
叶子须猛地转头朝秦武阳呲牙,“阿阳!”
秦武阳双肩微颤,憋笑憋的早已快破功,“哈哈哈……子须啊,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骗啊哈哈哈……”
苏家
苏瑞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正弯腰收拾行李的徐洋,嘴里一直念叨着,“三年了三年了,你都考了三年了,你怎么还要去考!”
徐洋无奈的系好包袱,苦笑道,“又能怎样呢,我终究就这一条路可走。”
“官官相佑,年年科举中榜的都是些官家子弟,你再考多少次也还是这样,早就叫你跟我一起走!”苏瑞年气急败坏,
苏家两年前因商市问题迁去京城,家族在汴京中混的风生水起。本叫着徐洋一同离开,却不料他一意孤行坚持留下。
徐洋看着他,半是犹豫的叹道,“我……再考这最后一年也罢。”
客栈天字号房
叶子须斜卧在榻上,把玩着桌上的茶杯,“阿阳,你今天便要走吗?”
秦武阳执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今天便走。”
“今天日头那么热,就不能过两天?”叶子须伸过茶杯,示意给自己也倒上。
“永南灾情刻不容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秦武阳接过茶杯,徐徐倒满。
“带我去带我去!”叶子须拿过茶杯,眼里放光。
秦武阳轻笑,“叶相是不会同意的。”
叶子须举起茶杯一口闷,“你只消答应我便是,其他的我自会应付。”
太阳西落,日头接近傍晚,天地间一片昏黄,偶有晚风吹过,几只鸟雀扑朔着翅膀飞上枝头。
叶子须早已回去,秦武阳躺在客栈的榻上,皱眉发呆。
本来今日早上便是要走的,却不料日头那么烈,虽说没有行出多远,但也总归是出来了,也不好回去,便就歇在客栈了。派出的其他官员已先他一步而行,他毕竟只是出来……避难的。
他的奏折不是故意被父皇压下的,他知道。朝堂最近动荡十分频繁,父皇把控的十分艰难,所以才演了一场父子不和,让父皇好好对付宫里那些人。
秦武阳仰头揉着眉心,门外脚步声“哒哒”响起,到门前停住,来人拍门,“阿阳!”
秦武阳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进来吧,子须。”
门被推开,叶子须换了身墨红色衣裳,衣角用金色丝线勾勒,墨发仔细梳理过,显得愈发稳重。
秦武阳一看他那中规中矩的样子便知他身后定是有人,他朝叶子须身后望去,来人也正好跨过房门。
那人一身玄衣,长发向后简单束起,几缕发丝留在额前,如玉少年,风度翩翩,执纸扇,行止从容,叩拜行礼,“草民徐洋,拜见殿下。”
秦武阳坐正了身子,将他唤起,请上座,示意叶子须。
叶子须挠挠头,“我父亲说永南之行我去可以,但必须要带上他。”说罢跳上榻,端起桌上茶杯便饮。秦武阳挑眉,转头望向徐洋,只见徐洋淡然回望,眼中并无惊诧之情。
“徐洋…?”秦武阳唤他。
“草民在。”
“阳……阳春白雪的阳?”秦武阳拿过叶子须的茶杯,习惯性的倒满,后知后觉的皱眉,茶是凉的。
“回殿下,是洋洋洒洒的洋。”
“洋…洋字不妥,”秦武阳放下茶壶,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徐洋手握的那纸扇上,墨色浸染,笔墨交叠,折起的扇面上,依稀见得湖光水色,“耽误莫迟春……你以后…便唤作莫迟罢。”
“徐莫迟谢殿下赐名。”徐莫迟明了一笑,起身俯首谢过。
秦武阳斜靠椅背,示意无妨,又回头看了眼正支着下巴玩弄头发的叶子须,
“子须即让你见得他这副模样,那你概是得了他的信任,”秦武阳无视掉叶子须不满的抗议,“以后便是自己人了,人后便喊我阿阳便可,至于子须……”秦武阳眸中含笑,“你大可直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