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Only》胡来POI

44、0044 抛弃（已修改）

　　蜘蛛尾巷的人每天都能听到有人在咒骂，伴随着破碎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哭泣和哀求声。
　　周围的人都知道斯内普家有个可怜的孩子，还有一个可恨的父亲，但大家都没有去帮忙，因为他们早就尝试过了。
　　斯内普一家刚搬到蜘蛛尾巷的时候，周围的人还算友好，在托比亚开始酗酒之后，还有人去劝过。
　　但是艾琳的不作为，加上托比亚的暴力，让大家敬而远之。
　　谁也不想碰这个烫手山芋，干脆都不再理会他们了。

　　今天的艾琳也依然出去找活干，托比亚醉酒后在酣睡，西弗勒斯缩在冰冷的角落里，听到托比亚的鼾声之后，他才慢慢爬出来。
　　家里的门早就被托比亚撞坏了，根本锁不上，而且他们家连小偷都不愿意光顾。
　　这样清贫的家里，恐怕连一英镑都找不到。
　　而西弗勒斯小心翼翼地开了门，从家里溜了出去。
　　他穿着单薄的衣服，但好在现在入夏了，并不会冷，但衣服并不合身。
　　他只是慢悠悠地走到了附近的公园里，然后在湖边的大树下躺着。
　　他已经来这里不少次了，几乎每天，艾琳都会在中午回家一趟，然后给托比亚准备晚饭，托比亚可能会被吵醒，然后又会发脾气。
　　所以西弗勒斯为了躲避托比亚的迁怒，每天早上就会来这边躲着。
　　毕竟艾琳一心一意向着托比亚，西弗勒斯溜出来这么多天，她也没发现他没在家里。
　　而之后西弗勒斯会在晚上六点左右，艾琳回家之前回去，可能还会吃上一点给托比亚准备的硬面包，这对他来说就是目前的生活了。
　　他躺在树下，有些犯困，干脆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赶紧爬起来跑回家。
　　等他到家门前的时候，他发现艾琳正在门口站着，他小跑的步伐顿时停下了。
　　“你去哪了？”艾琳瞪着西弗勒斯，这让西弗勒斯感到害怕。
　　“没……没有……”西弗勒斯说话并不流畅，他也没有什么能说话的机会。
　　艾琳小声地嘟囔着什么，但是西弗勒斯听不到，他的身体颤抖起来，他害怕艾琳也会打他。
　　然而艾琳只是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最后转身推开破旧的家门，对西弗勒斯说：“进来。”
　　西弗勒斯很意外，但也赶紧进了家门，他心里生出一丝高兴，因为艾琳不仅没有打骂他，也没有质问他跑到哪去了。
　　也许艾琳还是爱他的呢？就像艾琳每天都会对托比亚说爱他一样？
　　然而西弗勒斯的高兴没有持续多久，他刚回到家里，那边酒醒了的托比亚看到他，粗暴的抓起他的胳膊，又一次把他关进了壁炉里。
　　“回来做什么！？回来做什么！你这个小怪物！自从生下你，就没有一件好事！你这个扫把星！”
　　西弗勒斯在壁橱里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他不敢发出声音，托比亚还哐哐砸了两下柜门，没有听到西弗勒斯的声音，他转去去找艾琳，又开始了每天的暴力。
　　直到晚上，托比亚又拿着艾琳挣到的钱出去买了酒，一直喝到了天亮，最后又躺在床上一睡不起。

　　艾琳也被折腾了一晚上，但她这次没有忙着出去找工作，而是开始在家里翻起东西来。
　　西弗勒斯小心翼翼地推开壁橱的门，然后就看到艾琳正在翻出不少旧衣服，最后在压箱底的旧衣服里翻出了一张小小的卡片。
　　“是了……就是这个……”
　　她从口袋里翻出没有被托比亚拿去买酒的5便士，然后她回头看向了西弗勒斯的方向。
　　西弗勒斯吓得坐在壁橱里不敢动，但艾琳反而走过来，将他从壁橱里抱了出来。
　　西弗勒斯感到受宠若惊，他很久没有被艾琳抱在怀里了。
　　之后艾琳带着他出了门，在路边找到了一个电话亭。
　　西弗勒斯看着周围的街景，这边他没有来过，很是陌生。他问艾琳：“妈妈，我们……要，要买东西吗？”
　　虽然说话依然有些口齿不清，但西弗勒斯已经在学习怎么表达自己想说的了。
　　艾琳没有理会西弗勒斯，而是投币后，对着卡片上的数字拨打了过去。
　　“妈妈？”西弗勒斯扯了扯艾琳的衣服，不理解她在做什么。
　　电话很快就拨通的，但另一头还没接起来。
　　过了一会儿，电话的忙音停了，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您好，我是塞壬，请问是哪位？”
　　艾琳有些不知所措，她想了很多借口，但一时间，她却只说：“先生，我想见你一面。”
　　“艾琳？”塞壬的记性很好，一听就能听出是艾琳的声音。
　　然后艾琳就听到，听筒那边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噢！父亲！是个女人！有个女人给爸爸打电话！”
　　“萨麦尔！小声点！”塞壬让萨麦尔不要大喊大叫，西弗勒斯有些疑惑，为什么会有其他人的声音。
　　那边的塞壬问：“你想什么时间见面？”
　　艾琳立刻回答：“今天可以吗？”
　　“出什么事了？看在普林斯家的交情上，我是可以帮你的，艾琳，你想在哪见面？”
　　艾琳这时才庆幸，自己的父亲有这样的人脉，但她也担心塞壬会告诉自己的父亲，所以可以的话，她希望塞壬能够保密。
　　之后艾琳就跟塞壬说了个地点，电话投币的时间也刚好结束了。

　　格林德沃家在英国的宅邸里，是有一个古色古香的电话的，盖勒特和塞壬都挺喜欢这个听筒上的花纹，但是几乎没怎么用过麻瓜道具的萨麦尔和格劳克斯，基本上是把这个东西当成一个装饰品。
　　所以，当装饰品响起来的时候，本来正在互损的两兄弟，同时回头看向那个电话，挣着要去抢。
　　“干什么！那可不是小孩子能玩的！”
　　“嘿！把手拿开！不要碰我的脑袋！”
　　一大一小突然就互打起来，阿布在一旁也很心累，好好的休息日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卢修斯听着电话铃在有规律的响，他说：“爸爸，这个声音节奏和双面镜亮起来的频率好像诶。”
　　“噢，因为双面镜的作用和麻瓜的电话是差不多的。”阿布给卢修斯解释着。
　　那边塞壬听到响声，已经过去接了。
　　萨麦尔和格劳克斯惊呼一声，看着塞壬接起电话：“您好，我是塞壬，请问是哪位？”
　　萨麦尔立刻松开格劳克斯，窜到塞壬身边偷听，但是塞壬在回话后，另一头还没有说话。
　　格劳克斯也过来贴着塞壬，想听一听里面有什么声音。
　　随后就传来了艾琳的声音。
　　萨麦尔立刻兴奋地回头对盖勒特说是个女人的声音。
　　盖勒特只是嫌弃地看着萨麦尔，然后等着塞壬接着说下去。
　　直到电话结束，盖勒特才意识到，是西弗勒斯的母亲有事要找塞壬。
　　“她有说什么事吗？”
　　塞壬摇摇头：“没有，但她说今天就想见一面，所以我认为是急事，而且还约我在家庭餐厅见面。”
　　“我要去！”萨麦尔立刻举起手。
　　“你敢去？”阿布在他身后牵着卢修斯，卢修斯也瘪着嘴，一副不满地样子：“父亲，说好的休息日陪我玩呢？”
　　“……噢，抱歉卢修，是我的错。”萨麦尔只好作罢。
　　格劳克斯就没那么多顾虑了，他拉着塞壬的手说：“爸爸，我想去家庭餐厅。”
　　“唔，那盖勒特你要一起来吗？”
　　“嗯，正好我也去看看普林斯家的女儿想做什么。”盖勒特可不会给格劳克斯总是粘着塞壬的机会。
　　那边萨麦尔一听，干脆问卢修斯：“卢修，我们今天就去家庭餐厅吃晚饭吧。”
　　“家庭餐厅有什么好吃的？”卢修斯还真没去过。
　　“噢，毕竟是聚餐的地方，有很多菜品，你都可以去试试。”重点是他想跟着塞壬一起去，然后听八卦。
　　虽然不是很关心，但阿布也很好奇。
　　他知道普林斯家，因为普林斯就是英国巫师界里的纯血家族，而且还是魔药世家，据说现任家主就是一位魔药大师。
　　那么这位叫艾琳的，不知道是不是避世的普林斯家的孩子，他还蛮想见识一下的。

　　于是一群人就前往了餐厅，只不过塞壬是最先进去的，为了避免吓到艾琳，塞壬只带着格劳克斯先进来，然后就看到了在靠窗位置的艾琳。
　　在艾琳旁边，还有一个很小的孩子。
　　有着杂乱的自然卷黑发，还有黑色的眼睛……噢！是西弗勒斯！
　　塞壬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但他没想到这个年纪的西弗勒斯居然这么瘦小。
　　“艾琳，你等了很久吗？”
　　艾琳抬头，就看到塞壬牵着一个男孩来了，她摇摇头说：“没有，我也刚到没多久。”
　　塞壬坐到了艾琳的对面，格劳克斯则是好奇地打量着西弗勒斯。
　　而在他们入座后，萨麦尔他们才慢慢进来，坐到了艾琳背后的靠窗位置。
　　“嗨，你多大了？”格劳克斯问西弗勒斯。
　　然而西弗勒斯一副很迷茫的样子，他看了看左右，最后指着自己看向格劳克斯，似乎没想到格劳克斯居然是在和他说话。
　　格劳克斯有些疑惑，为什么西弗勒斯看上去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呃……我……一岁？”西弗勒斯话都说不清楚，格劳克斯反而更加疑惑了，他转头去打量艾琳，但艾琳现在只是看着塞壬。
　　“塞壬先生，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如果是我能力范围之内，我可以帮你。”塞壬没有打包票，因为他也不知道艾琳想做什么，居然还带着西弗勒斯。
　　“我想请你把西弗勒斯送到普林斯家。”
　　塞壬有些疑惑：“为什么？”
　　“我想把孩子交给父亲，毕竟他也是个巫师，我父亲肯定不会拒绝的！那样的话他应该会愿意给我一笔钱吧？”
　　“……”

　　坐在艾琳背后的萨麦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然后他看着盖勒特已经在服务员的引导下，看起了菜单。
　　“卢修斯，看看喜欢吃什么？”盖勒特还把菜单递给卢修斯看。
　　卢修斯每个都认真的看起来，最后选了好几个儿童套餐，之后阿布也点了一些，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萨麦尔压低声音问盖勒特：“父亲，你不会真是来吃饭的吧？”
　　“来餐厅不吃饭，你想做什么呢？”盖勒特斜眼看着身边的萨麦尔，萨麦尔立刻不说话了。
　　虽然但是，他现在想要听隔壁在什么！
　　塞壬很震惊，他没想到艾琳居然想把西弗勒斯送回家里，就为了跟父亲要一笔钱？
　　“艾琳，可他不是你的孩子吗？你为什么要用他跟父亲换钱？”
　　“我现在没办法……”艾琳不敢说实情，“我只是希望父亲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给我一笔钱而已。”
　　塞壬皱紧眉头，他想了想，在声音中混入了塞壬的催眠音，他说：“艾琳，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萨麦尔和格劳克斯听到塞壬的声音，都愣了一下，他们能听出来塞壬用了能力。
　　艾琳的眼神有些恍惚，随后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西弗勒斯，他不该出生的。”
　　“如果不是他，托比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艾琳全盘托出，最后哭起来，西弗勒斯像是被感染了，也哭了起来，但他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流着眼泪看着艾琳。
　　格劳克斯有些难以置信，他这时才明白，麻瓜里终究是有人无法接受巫师的，就像身为龙类的他，打心底难以接受巫师一样。
　　他有些难受，仅仅只是因为不是同样的种族，自己就有了偏见，他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塞壬一直告诫他，不管是谁，都要有对他人的尊重。
　　因为现实里，人类自己也同样会对身边的人有偏见，何况是巫师和麻瓜。
　　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西弗勒斯为什么看上去瘦巴巴的了，因为他正是在偏见下生活，怎么可能够健康的样子。
　　想了想，他从桌子底下钻过去，来到西弗勒斯身边，他抱起西弗勒斯说：“爸爸，让他来我们家吧。”
　　塞壬意外地看着格劳克斯。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格劳克斯这么关心别人，萨麦尔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沙发上面探过头，看到格劳克斯还抱着人家小孩，伸手戳了戳格劳克斯的头顶。
　　格劳克斯抬头去拍萨麦尔的手，警告他少摸他的脑袋。

　　艾琳也很迷茫，她还在塞壬的能力作用之下，她缓缓说：“如果……能有一笔钱的话，也可以给你们……我，托比亚不需要这个孩子。”
　　西弗勒斯只是看着艾琳，他还不能理解艾琳的话，但他还是在哭，眼前一片模糊，但他告诉自己不能哭出声音来。
　　塞壬就没松开眉头，现在这个情况，艾琳好像完全放弃了西弗勒斯，但他还是要问一句的：“艾琳，西弗勒斯已经有登记在你们的名下吗？”
　　“他出生后就登记了是我们的孩子。”艾琳不知道塞壬为什么这么问。
　　“就算你想只把孩子抛给父亲，也是需要文件的，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再抚养西弗勒斯，我可以准备好文书，签字后你就可以拿到一笔抚养金……”
　　“什么时候签呢？”
　　塞壬深吸一口气，有些生气，但还是问：“你真的，确认不再抚养西弗勒斯了吗？”
　　“……没有了他，托比亚肯定会回到从前吧。”艾琳说着，突然笑了起来，似乎是想起从前快乐的日子。
　　西弗勒斯也很久没见到艾琳笑了，他伸出手碰了一下艾琳的手臂，小声地喊：“妈妈……”
　　艾琳像是触电了一般后退，她用恐惧的眼神看着西弗勒斯，然后逐渐变得怨恨。
　　“如果你是哑炮，或者是麻瓜，那该多好啊……”艾琳的声音很温柔，但是表情却狰狞起来，西弗勒斯很害怕，他抱住格劳克斯的手臂不敢说话。
　　格劳克斯也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他，第一次有了责任感。
　　以前塞壬和盖勒特都从未强制他做过什么，也没有人会依赖他做什么。
　　但他第一次有了想做什么的冲动，他想要保护正在害怕的西弗勒斯。
　　“爸爸……能求你收留他吗？”格劳克斯第一次请求着塞壬，塞壬也不知道这样子会不会影响后续的事情，然后看到盖勒特站起来，对着他点了点头。
　　盖勒特同意了，塞壬心里有了定心丸，用魔法隔绝周围麻瓜的视线，拿出羊皮卷和一个袋子，他快速在羊皮卷上写下了内容，然后递到了艾琳面前。
　　“你现在就可以在这里签字，签完后，这一袋金加隆你可以拿去兑换成英镑，也可以就这样使用。”
　　一听到塞壬同意了，艾琳拿起塞壬递过来的笔，粗略看了看羊皮卷上的内容。
　　内容无非是艾琳放弃西弗勒斯的抚养权，并且把抚养权转交给了塞壬。
　　她没有太在意塞壬名字的后缀格林德沃，只是在名字下方写了上了自己的名字，艾琳·斯内普。
　　带有魔力的羊皮卷顿时生效了，文字变成了红色。
　　而塞壬，也把钱交给了艾琳。
　　但在艾琳离开前，塞壬还是最后嘱咐了一句：“艾琳，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已经发生过的事，是不可能回到从未发生之前的事的。”
　　艾琳只是笑着，她说：“不会的，他不会记得的。”
　　塞壬叹了口气，看着艾琳离开了。

　　塞壬带着格劳克斯来到盖勒特这边坐下，座位一下子就显得拥挤了。
　　萨麦尔自动坐到了阿布边上，给格劳克斯腾开位置，然后好奇地看着西弗勒斯。
　　“爸爸，那以后我们家就要有个黑头发的孩子了？”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不管是格林德沃一家还是马尔福一家，都是金色系的头发，只有西弗勒斯一个黑头发，独树一帜。
　　“我觉得很好！”格劳克斯抱着西弗勒斯，然后看到服务员一道一道的上菜，他气愤地说：“嘿！我还没看菜单呢！怎么就已经点了？”
　　卢修斯昂起他的小脑袋说：“都是我点的，反正有你爱吃的就是了，感谢我吧格斯。”
　　“噢，我也没让你点我爱吃的啊。”格劳克斯丝毫不留情，反而看着这些菜品不知道选哪个，“就没有一岁能吃的东西吗！？”
　　塞壬用手肘撞了一下盖勒特的手，然后悄悄地说：“你不觉得格斯有些太过关心西弗勒斯了吗？”
　　“这不是很好吗？让他培养一下责任心。”盖勒特不仅不担心，还乐见其成。
　　这样一来，格劳克斯一定会全身心扑到照顾西弗勒斯的事情上吧，那么晚上就肯定不会又闹着要和爸爸一起睡觉了。
　　像是看透了盖勒特的想法，塞壬觉得这两人确实很像，都只关心自己愿意关心的事。
　　“算了，让服务员再把菜单拿来一次，看看有没有什么汤可以给西弗勒斯喝吧。”
　　格劳克斯倒是很开心地抱着西弗勒斯，像是第一次有了珍惜的东西，“我会保护好你的，所以，以后想哭可以哭出声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