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若如泥》莫木木

40、浅步叙旧

　　众多来客幕僚倦了乏了后，左朗起身让大家各自散了，我也就径直往鹿楼回了。走到浅步桥转角的地方，忽然听到有人唤我明曦。
　　我转头看向他，近看，他还是那么俊朗和脱俗，果真如他所说，我只见他青丝不见白发。
　　“攸归，我......”这样看着他，月光下的树影婆娑着他的白衣。让我一时语塞。
　　“不用解释，我明白你为何不辞而别。”攸归一个灿尔的微笑，我的计较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我还是不死心，试探道“你不怪我？”
　　“怎么舍得怪你，不知你受了多少苦。”他顿了顿道“左朗王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我摇了摇头“你，还好吗？”
　　“好。”他像是预料到我会问这话，毫不犹疑的就答了。
　　“那就好”我轻声的回复着，不知为何心情竟有些低落。他那一个字的好并没有让我心安。
　　“我见你如今口才与思辨了得，心里倒佩服你一把。”攸归慢慢的走向我。
　　“哪有，在这里总得为左朗王做些事。可不能吃空饷！”我轻松的答道。
　　“你啊，你啊。”攸归站在我面前一脸专注的看着我，眼神里仿佛能滴得出水来。
　　舒尔他俯身轻轻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道：“明曦，若你在北冥王府那里有什么委屈，尽管来楠木 殿找我。我永远是你最后的退路。”
　　“攸归......”我感受着他胸膛温暖的温度，想到他如今还挂念我不禁鼻头一酸。
　　“还有，左朗所谋之事与天庭相悖，早晚一战，你必须尽可能的抽身出来，否则......”攸归欲言又止。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现在想抽身出来，谈何容易。
　　攸归叹了口气“不，你护不了你自己。”攸归松开了臂膀慢慢起身，目光看向远方：“我的上古家族本就是闲散家族，又支系庞大。天庭料我不会造事，便尊重我些，北海之事等各种事宜都以我为先。”攸归转向我道：“可是，北冥王左朗不同，他的祖先是战神蚩弥，他心高气傲，只信服昊天上帝，并不把天帝，西王母放在眼里，执着于扭转乾坤，回到上古。这让天庭怎能容他？你现在在他门下，你立功越多，你的对手就越多，要把你除之后快的人就越多，你明白吗？”
　　“攸归，你说的我都懂，但我不会弃左朗君不顾的。而且我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能？”
　　“我的命数在王母手中，她要我死守在北冥王府，好在大战之时听她号令。”我也就这么一股脑的说了，好似这算不得什么秘密。
　　“你的命数在王母手中？”攸归像是泄了气一般“那我就明白了，王母把你放在北冥王身边，你是王母的一颗棋。”攸归陷入深思。
　　“攸归，你答应我一件事。”我认真地看着他。
　　“你说”攸归温柔的看我，他温暖的样子总能让我一阵心安。
　　“不要以身犯险了，你是楠木主神，有那么多族人要顾及，你的家族也许是上古神族唯一的希望，我希望你只求保全，无需多言。”
　　“只求保全，无需多言”攸归喃喃的复述“我的家族何去何从我自己清楚，可是你，现在我要怎么保全你呢？”攸归看向我的眼，他的无奈让我心中五味杂陈。
　　“攸归”我有些着急，不想他再为我所累。
　　“罢了，不说了，若北冥王府出了什么事，你定要保住性命来楠木殿。嗯？”攸归扶着我的双肩，一副让我振作的样子。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保住自己的性命。”我坚定的答道，心中却并没有什么底气。
　　攸归松了我的双肩，怔怔的看着我半晌也没说话，我也就这样看着他，也不言语，也许这就是我们的默契吧。
　　攸归将一片金叶给我戴上，“这叶儿别看它小，一弹指，它就能万叶群发，用以防身。”我摸了摸精致的发髻上的叶，怎么用？
　　攸归似是知道我疑惑，做弹指的动作，顺势轻弹了一下我额头，“弹指！我刚刚说过的。”
　　“哦？”我拿下金叶“我以为你说的一弹指是它能发动得很快呢！”
　　“傻明曦！”攸归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得回了，我用替身术过来的，在左朗王面前撑不了多久。”
　　“恩，莫让他生疑，徒增些麻烦。”我答道。
　　攸归看着我的眼，郑重其事的说道：“可要记得答应我的事。”
　　我不禁挑了挑嘴角，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
　　攸归眯了眯眼，一副警告的样子，舒尔一个转身，一阵风似的不见了。
　　我转身踏着浅步桥的木板，浅步桥只能浅步走，才能让飘在水面的木板桥面荡起的涟漪刚刚好，刚刚美。刚刚他叫住我，抱住我，刚刚好像融化了我这一段时间的委屈伤心与孤独。攸归，若是我还在你身旁，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烤火ing，嗑瓜子ing，思考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