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若如泥》莫木木

14、夫诸神鹿

　　今日是神鹿族族长夫诸长老和他的族人特别的日子，上古的诅咒破除了。上古时代，神鹿族是蚩弥座下最得力的神兽，只因大战蚩弥大败，上古鹿族被驱逐，王母联合狮王耀对族群下了诅咒，将其圈至河洛森林，并且永久保持神鹿原形不得幻化成人，直到导致大战失败的人出现并闯入森林。
　　最忠诚的族群，要面对一个上一世的罪魁祸首，又是自己的解咒人，到底会怎么做呢？原来夫诸觉得无论如何他都会义愤填膺的责难那个解咒人，甚至杀了她，一血遗恨。但当得知是一只叫明曦的神狐时，他却并没有杀意了。明曦如今似乎什么都忘记了，甚至不记得自己是神族，而非仙族。那他如何下手杀一个今生无罪无过之人？何况还是帮自己族群解了诅咒的人。
　　夫诸长老看着地上斑驳的光影，在过去的回忆里无法自拔，舒尔夫诸长老看着身后的少年道：“羽儿，走，我们去拜见北冥王殿下”
　　“父亲，那我们要不要告诉殿下这个明曦是......”
　　“不，我们就说不知是谁。”夫诸虽然不清楚上一世这个明曦是怎么延误战机的。何况他并不希望北冥王左朗和明曦有太多瓜葛。
　　“哦，是。”修羽点了点头。
　　北冥殿外，两个高大的身影披着白色的袍款款而来。左朗刚刚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正准备休息一会儿。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流走向自己，他猛地睁眼，急匆匆的打开门。“夫诸长老！”左朗不顾自己手中还握着墨汁滴落的笔迎上来。
　　夫诸准备行大礼，老泪纵横道：“殿下，夫诸无用啊！”
　　左朗忙扶起夫诸：“夫诸长老，这是哪里的话，族人还好吗？”
　　夫诸含泪点头：“好好好，不知是谁解了诅咒，现在全族人都可幻化成人，也没被禁足了。”
　　左朗欣慰的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左朗很小的时候夫诸长老就像一个父亲的存在，由于
　　左朗的父亲早年战死，爷爷又身负重任，很少回府。从御剑到御兽，从兵器到阵法。几乎都是夫诸亲授。直到左朗快成年时送到东华帝君学法才离开，之后夫诸带领族人为战神府立下了汗马功劳。上一次大战失败，神鹿族也被牵连，被诅咒永生永世不得幻化成人且固步于河洛森林。左朗也因此十分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神鹿族。现在他们重新回到他身边，让他欢欣不已。
　　左朗召集全府今晚摆宴，庆祝鹿族重获自由。夫诸长老推脱不过只好允了。左昱将在外的公子们召回来，左殇却迟迟未归。
　　“如何？他被天庭扣下了？”左朗问道。
　　“不知道，殇弟估计被天庭的琐事牵绊住了。”左昱答道。
　　“那开始吧，别等他了。”左朗道。
　　“是，主上”左昱示意厨房上菜。
　　侍女们撤掉桌上的水果，开始上菜，明曦疑惑的看着处于高位的长者，果然有些来头啊，明曦这样想。主上能为给他接风洗尘摆下如此大的府宴，不是一般的老人家。夫诸瞥了时不时一眼看向自己的目光，泰然的酌酒。
　　左朗忽而起身：“北冥之人都是战神的后裔，我身边的夫诸长老则是战神族的三代老臣，如今他们一族重获自由。作为主上，本王特为其摆宴，洗去昨日之尘土。愿北冥王府与神鹿族永远强盛，共创上古盛世！”
　　“永远昌盛！共创盛世！”底下的公子与幕僚一同附和道，气势磅礴，大有大干一场之慨。明曦惊愕的跟上义愤填膺的众人，看着高台上的左朗，她怎会毫无厌恶之感，而油然而生一股敬佩呢？如今的三界大部分由天庭统领，等级森严，法律严明。而北冥王所执着的上古盛世是一个神与人可以共同生活，没有等级差别，崇尚自由的时代。上古盛世是神可以为子民牺牲所有甚至生命，而不像现在的天庭，想尽办法去统治与愚弄子民。上古，虽然和自己没有太多联系，却是自己心之所向。
　　左朗看着芸芸的北冥子弟，他明白要带领他们杀出一条血路，不能软弱，不能犹豫。因为这关乎生死，若是失败了，他们子子孙孙生生世世都会受尽煎熬。如今得神鹿一族的助力，北冥王府的兵力又会更上一层楼。天庭，离你土崩瓦解的时候不远了！
　　夫诸浅酌着酒，他是今天宴会的主角，然而他低调异常。他犹豫，他思考：如果又开始新的一轮三界之战，不知会是什么样子。他的鹿族已经因他的执着受了几千年的苦，难道又要重新来过吗？他九死不足惜，可是他不能让神鹿一族被灭族。想着夫诸皱了皱眉，他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