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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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戴共天知不知道呢……
这个问题凡离和凌洛讨论了很久也没个结果。
主要是这些讨论到最后都被“戴共天是个蠢人”给推翻了。
不是他们故意抹黑戴共天，主要是这个已经被发现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以戴小少爷的脾气，不直接飞去国外直接抓奸暴揍庄阳一顿就算好了，不可能还能忍气吞声等着夏秋冬回来。
“除非……”凡离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他还天真的以为肚子里那个孩子是他的……”
“……那得有多天真无邪才能幻想这种可能性啊……”凌洛无奈，“说真的，我挺同情他的，但如果他真的像我们这样子说的那样还相信着夏秋冬，那我这同情心会变成施虐心的。”
“难得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凡离挠了挠额头，“你说我要不要直接和他摊牌说了？”
凌洛阻止：“千万别。像这种痴情又死蠢的男人，你要以现在的身份和他摊牌只有一种结果，他觉得你是在离间他和夏秋冬，不排除他会揍你的可能。而且，就算他已经知道，但是被你这样一挑明，他的自尊心估计会原地爆炸，到时候你还得和他一起同归于尽。”
“那我去请个外援？”凡离想了想，笑，“你觉得，戴夫人怎么样？”
“共天是不知道的。”戴夫人放下茶杯，“如果他知道了，绝对不会就这样坐等着。”
凡离隔着电话屏幕都能感受到戴夫人冷冷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我儿子有多蠢我自己知道”的语气，忍着笑意说道：“那就是我自己多想了，打扰您了。”
对面沉默了。
就在凡离以为对方准备直接挂电话时，她听到戴夫人带着点柔和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凡离，我说过了，我挺喜欢你的聪明。”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留下凡离一脸迷茫的表情还举着手机。
您说过？挺喜欢？我的聪明！？
您什么时候说过！？
您当时只是说不！讨！厌！吧！
不讨厌和挺喜欢的差距……
在一般人的意思里就是敌人变陌生人，在戴夫人的意思里，像是，从利用工具，变成了她，认准的人！？
至于被认准到什么地步……
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凡离真的不敢多想。
于是她赶紧扔掉了手机，跑进画室拿起笔画个素描来冷静下沸腾的内心和奔腾的大脑。
第四天，戴共天又被戴共豪武力押送到了婚纱店。
各色的玫瑰粉饰着店面，多款式的捧花陪衬着排列着的白色纱裙，天花板上的吊灯也被常青藤围裹着，灯光洒下来像是阳光穿过树叶，斑斑点点。
凡离用手轻轻摸着白纱，纱上还有被灯光折射的细碎光点，即使快性冷淡如她也不得不承认，婚纱真的是所有女生的终极梦幻追求。
当然，如果新郎能换个人就更好了……
“我为什么一定要来试西装！？”戴共天一脸不情愿地被戴共豪拖到设计师面前，“大哥你连戒指都帮我选好了，西装这种事也很简单吧。”
“那干脆我也顺便帮你把婚结了？”戴共豪笑眯眯地说道。
“……”戴共天很想点头，但是看着自家大哥的笑容，他怕一点头，头就直接掉地上了。
凡离无语翻了个白眼，自己的终极梦幻追求就要毁在这个人手上了吗？老天爷啊，您是关上了她的门，又封死了她的窗，还堵了她的下水道吗？
戴共天几乎是像小孩子学穿衣服一样被套上西装的。
换好后，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又松了松领带，想着从这里逃跑的可能性有多大。
“咔啦——”
试衣间的门帘被拉开，穿着白婚纱的凡离被搀扶着走出来，后面还有两个店员帮她提着过长的裙摆。
戴共天抬头，有点愣住了。
很美。
这是戴共天见到走出来的凡离的第一感觉。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之前，其实他都没有好好看过凡离，就算她长得再美，在戴共天眼里也只有“不顺眼”三个字，更何况还有夏秋冬在他心里，凡离长得如何就真的和他没关系了。
但是现在或许是在这样的店里，凡离又穿着他一直想让夏秋冬穿的婚纱，双重加持下，他第一直觉便是，凡离很美。
他试想过很多次夏秋冬穿着这样的白婚纱站在他面前，笑着问自己好不好看，然后自己会上前抱住她笑着说好看。
然而，现在站着的是凡离，幻想中的却是夏秋冬。
这个被自己母亲一纸合同强迫性绑在一块的凡离，那个被家里人都否认的夏秋冬。
这个初次见面说了不到五句话就泼他一桶绿颜料的凡离，那个初次见面就能聊到忘了时间并请他吃了一顿饭的夏秋冬。
这个老是怼得他血压飚高的凡离，那个温温柔柔让他心情舒服的夏秋冬。
这个画个画挑个靠枕都能和自己争执的凡离，那个自己挑什么都说好看的夏秋冬。
这个害得他可能会和初恋女友分手的凡离，那个可能会导致自己和家里决裂的夏秋冬。
这个说自己肚子饿却煮面给他吃的凡离，那个和他一起做着不太好吃的饭菜的夏秋冬。
这个告诉他父母去世她自己活得自由热爱生活的凡离，那个勤奋上进为家里打拼工作的夏秋冬。
这个在他受伤照顾他的凡离，那个一整个星期没有联系的夏秋冬。
这个和他一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快一个月的凡离，那个和他在一起即将跨过七年之痒的夏秋冬。
这个女人，是凡离；那个女人，是夏秋冬。
戴共天觉得自己有些眼晕，一会觉得这个是穿着白婚纱的凡离，一会又觉得这个是穿着白婚纱的夏秋冬。
他眼黑了一下，低头扶着沙发扶手。
“你怎么了？”凡离见他不对劲，走过蹲下来看他的表情，“腿又疼了？还是头晕？”别是上次受伤的后遗症吧，还是为了逃跑装出来的？
“你不是……”戴共天喃喃自语。
“什么？”凡离往前探了探身子，努力想听清楚他说什么。
“……你不是秋冬。”戴共天尽量让自己吐字清晰，不知道是在告诉自己还是告诉凡离，“……脱下来，滚。”
凡离僵住了身子，看着他。
戴共天努力摆出一脸坚定的眼神和她对视。
“呵。”凡离过了一会轻笑，“你也不是他，所以你也脱下来，滚。”说完，她站起来转身回了试衣间把婚纱换了下来。
等戴共天也进去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凡离正在和戴共豪说些什么。
距离有些远，他听不清楚，但是他能感觉的出，凡离和大哥是故意离得那么远在说悄悄话的。
凡离说完话就走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戴共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莫名地想揍自己一拳。
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为什么要说得那么清晰明了连让他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戴共天有些无力，无论是即将结婚的凡离，还是即将分手的夏秋冬。
戴共豪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凡离让我给你带句话。”
戴共天扭头看他。
戴共豪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联系了换锁师傅把别墅的门锁换了’。”然后轻笑了一下，像极了凡离嘲讽笑着在他面前说着这句话。
“……”戴共天有点反应不过来，“她，就和你说了这个？”
“唔……”戴共豪回忆着，摊手笑着说，“只有这个了……哦，她好像还带走了你的钱包。”
……钱包？
……钱包！？
戴共天赶紧去翻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口袋里的钱包已经没了，只剩下一张写得力透纸背的“滚”字的白纸。
钱包里不光有钱和卡，还有身份证和驾照。
戴共天现在是真的想揍自己一拳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现在好了，自己把自己给作死到有家不能回，连酒店都没法住了。
他拿出手机给凡离打电话，只传来正在通话的机械女声。
连打了三次都是这个提示音。
要么真的在打电话，要么就是把他拉黑了。
戴共天看着站在一旁看好戏的戴共豪，犹豫地问道：“大哥你觉得，家里会收留我住吗？”
“如果你和你那位初恋女友分手的话，我想母亲会放你进去的。”戴共豪微笑着说，“公司也会借给你住。”
戴夫人曾放过话，只要戴共天还和夏秋冬在一起一天，那就别想着可以回老宅住，包括戴家上下一干人的房子也不许。
所以他现在住的那栋别墅，还是戴夫人看在他回了国，而且还要和凡离结婚的面子上，好心放他一马借给他一套，每个月还要收租金，租金是戴共天三分之二的工资，当然是戴共天一个人给。
戴小少爷实在没那个脸去跟凡离说：“你和我平摊房租吧，房东是我妈。”
这绝对会被凡离看不起的，而且也会被她嘲讽。
虽然她已经看不起他了也整天在嘲讽他，但租金的这件事是戴共天的底线。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免费住着的凡离把别墅门锁换了，自己一个交着租金的人倒没地方回去了？！
戴共天扶额，想着去拜托那些损友的话，应该还是有地方住的。
戴共天翻着通讯录。
正准备拨电话时，一个陌生号码来电了。
戴共天犹豫了一会儿，接了起来：“喂？”
“啊天。”手机传来熟悉的温柔的女声，“我是秋冬，我回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
